神棍杖仙記 第4章 飛碟主腦的極限

    華燈初上，霓虹熣燦。

    擁有超過二千萬城市居民的首都一片繁忙，上班族經過一天的忙碌，要不是坐在家裡充滿溫馨的餐桌上，便是正在回家的道路上，頭尾不見的長長車龍，塞滿這個城市的所有主要公路上。

    「我媽說，三環以外的房子有點兒不夠大氣。」一對年輕男女面對面端坐，四目相對，在首都著名地標『國貿中心』看著夜景。

    「我不知道住幾環才真算大氣，不過我知道，大家都呼吸著一樣的空氣。」

    「我媽說，你那部國產車換了吧，她幫你相中一部車滿不錯的，寶馬X5你覺得如何？」年輕男子聞言，嘶的一聲，倒抽一口涼氣。

    女子知道，男子的心是浮動的，更明白兩人之間，存在著一層淡淡的隔闔，她有一種莫名的危機感，女子心想，他心裡還忘不了她吧？

    年輕女子抬頭直視男子，暈黃的燈光將女子的臉修飾得較為柔和，但仍難掩令人提神的容貌，「我知道你還跟『她』保持聯絡，我承認她長得漂亮，但是……其實我長得也不差。」

    年輕男子似乎有些壓抑，一個深呼吸後回道：「我真不在乎長相，在我眼中，人品才是首要的考量。」

    「你真那麼想的？」女子因為內心感動，以致聲音顯得有點哽咽。

    年輕男子眼中充滿睿智的光芒，語重心長說道：「不論妻子、房子、還是車子，在某些特定的時候，其實都沒啥差別，意義也不大。」

    年輕女子手指輕抵鼻尖，鼻翼一陣翕動，抽聲問道：「有些時候？比如什麼時候？」

    …………

    就在這時候，啪！整個城市忽然陷入一片黑暗，「停電？」身處高樓的男子低頭俯瞰整座城市，不論建物、路燈、甚致連汽車的車燈……，所有光源全在同一時間吹燈熄火。

    女子情緒尚且鎮靜，揣著漆黑執著追問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男子心想，反正現在誰也看不見誰，於是男子慢慢翻了個大白眼。

    「比如現在！無論三環或五環，奧拓或寶馬，你或她，此時此刻又有什麼不同？」

    年青女子來不及咀嚼答案裡頭的含義，有的只是一種直覺，她直覺她此時應該生氣。

    嗒嗒嗒，一陣高跟鞋的聲音由遠至近，走過廊道穿過桌隙，就像一個暗夜精靈，夜視無礙穿梭自如。

    高跟鞋的聲音嗒嗒的走到年輕男女的桌前。

    高跟鞋的主人開口輕聲道：「你答應過的，你眼中只有我，只牽我的手，直到天長地久。」

    沒有人看的見年輕男子臉色發青、冷汗直流。

    未請自來的陌生聲音再度響起，「哼！什麼海誓山盟，什麼天長地久，對了！你現在想喝什麼？法國博斯克乾紅葡萄酒好嘛？」

    男子聞言，起身欲逃，一記悶聲沉響，桌上酒瓶不翼而飛，男子應聲而倒，年輕女子失聲尖叫，高跟鞋主人則是舉起破酒瓶，每一個突刺，便配上一句陰森魔咒，「你敢騙我、你敢騙我、你敢騙……。」

    城市陷入一片驚恐的漆黑。

    由於黑暗剝奪了視力，所以沒人發現城市的上空，上演一幕大自然千年難遇的奇景。

    一大片虛空突生異變，景物變得偏移且扭曲，莫名的強大磁場引起連鎖反應，偌大城市的所有電力均受到磁場影響，同時宣告失靈。

    這城市的異變，這所有的一切，全拜一個人所賜與。

    這個人給了這個城市一片黑暗，給了男子說真話的勇氣，也給了高跟鞋主人手刃背信者的機會。

    一切的始作俑者，一個小男孩，司覺，他終於重返地球。

    腳剛一踩上實地，對於自己身在何處毫不關心，反倒是將全副精神投注在自己的手上，「還好！東西還在。」

    莫名物事被仙蠶絲包得密不通風，司覺意念一動，收回蠶絲，失去淡紅光暈的歲月石，赫然出現在司覺手上。

    沒想到，仙蠶絲對法則有天然克制的作用，使用之後，本來該被時間法則銷毀的歲月石，在蠶絲的隔離保護下，歲月石意外地被保留下來。

    「等以後找到充能的方法，便可以重複使用歲月石，嘻嘻，我太天才了。」這種近乎作弊，保存歲月石的技巧，正是司覺偶發奇想的成果。

    收起歲月石，司覺這才得空觀察四周環境，只聞風聲淅瀝，細雨朦朦，竟是身處不知名的山林之中，對於穿越時空的座標定位不甚滿意，這一點對司覺很重要，回歸的地點無法控制，假若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那豈不是……。明知狀況卻又苦無對策，司覺對此頗為怏怏不樂。

    司覺半點猶豫也無，直接喚出飛碟，循著衛星定位後的方向，直接朝著中國『異能局』方向飛去。

    整整兩年多的時間，飛碟上的光腦主機在全力計算下，仍然無法破解變異蟲族基因上的秘密。無奈之下，司覺只能暫緩蟲族基因的投入，分出一部份主腦資源，全力吸收消化有關地球的資訊。

    有如海綿吸水一般，經由網絡全力挹注，主腦瘋狂的接收各式訊息，以期建立一個地球人類文明的完全資料庫。司覺一直深深以為，一旦穿越怖冥域界，人類的文明及科研成果，必然能成為他橫行異界的一大助力，奈何天不從人願，現實總是無比殘酷。

    再先進的主腦，也無法儲存一個星球的所有『記錄』，巨大的資訊洪流以瘋狂的姿態，快速占領主腦儲存空間，未久，儲存空間迅速告罄。司覺只得循主腦的提示做出決定，讓主腦做了第一次的全面資料壓縮，企圖擠出空間繼續未竟工作。

    座艙內雖然有著室溫控制，但是司覺仍能感受到室溫微微升高，這是主腦全速運轉所造成的高溫，不到十五米的機身長度，這架飛碟比很多地球飛行器都要迷你，差不多也就是一架外星戰機的檔次。

    「唉呀，用戰機主腦來處理一個星球的資料，我是不是太貪心了？」

    重返地球的諸多事項尚未啟動，反倒又多了一件重要的工作排程，『擴充飛碟主腦資料庫』成了一件異常重要的任務。

    司覺隱隱覺得肩上的負擔更沉重了。

    行色匆匆的飛碟飛越城市上空，居民正處於黑暗的騷動中，沒有人發現夜空中的那一道流光。

    嗒嗒嗒，漆黑城市人行道上，再度響起熟悉的高跟鞋聲音，一張藏於艷麗妝粉下的稚嫰面孔仰望天空，女子驚訝的以手掩嘴，滿手血漬在臉上留下了猙獰的血手印。

    「是流星嘛？我該許願嘛？我願全世界的人都能信守誓約，沒有欺騙。」

    嗒嗒嗒……高跟鞋穩定的節奏與這騷動的夜恰成強烈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