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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所有人,都殺去助戰了,這片大好山河,冷冷清清的。
月下,白衣女子再來天玄門。
亦如第一次,她可謂暢通無阻,染著七彩仙霞的她,走到哪,都如夢似幻,如夜裡的幽靈,身體時而虛幻,又時而凝實,詭幻之身法,讓人分不清哪是真身,哪是殘影。
還是那個小園,她翩然落下。
然後,便聞轟隆聲,方才進入的她,下一瞬便橫飛了出來,一路撞塌了十幾座山嶽,莫說身受,僅僅看著都疼。
一同出小園的,還有一道偉岸的身影。
那是六道,雙目空洞,神色木訥,像極了一尊行屍走肉,天魔入侵,他並未去助戰,比起天魔,他更看重自己的使命。
好巧不巧,白衣女子偷摸潛入,欲帶走若曦,他自是不干,一句開場白都沒,當場開攻,白衣女子被打的措手不及。
這等畫面,冥帝看的最真切。
就在方才,白衣女子自天而下,前腳都還未站穩,備好的戲虐笑容,都還未流露,迎面,便撞上了六道的拳頭。
哇,酸爽!
六道的一拳,並非鬧著玩兒,得虧是白衣女子體內融有誅仙劍,這若換做一般的巔峰准帝,一拳足能給其轟滅。
「六道。」
碎石紛飛中,白衣女子站穩了,七彩的眸,刻滿怨恨。
她,又小看了天玄門,也小看了六道,以她可怕的感知力,竟未感知到六道的存在,若非如此,傻子才來找刺激。
這尊狠人,可比那羽化仙王猛多了,她能跟羽化仙王,戰的旗鼓相當,但對上詭異的六道,那是毫無勝算的。
失算,嚴重的失算。
對面,六道未再攻,便如一尊雕像,亦如一尊門神,就杵在小園前,早已劃定範圍,凡有踏入者,必遭他攻伐。
「很好。」白衣女子冷笑,身體漸漸虛幻,直至消失不見。
然,她並未走,而是去了天玄門一方
一片桃花林,她再次現身。
而這片桃花林,掩映的深處,封有一人,與六道生的一模一樣,靜靜躺在石床上,如若與一尊冰雕,紋絲不動。
這人,自是紅塵,還被封在此處。
那麼,白衣女子來此的目的,便昭然若揭了,她鬥不過六道,卻可以給六道找點兒事做,譬如,解開紅塵封印。
要不咋說誅仙劍,本領通天呢?帝荒布下的封印,它都解得開,前後不過三五個瞬息,便將沉睡的紅塵喚醒了。
而他,在紅塵甦醒的那一瞬,便遁入了虛無。
紅塵下床,一步踩的大地晃蕩,亦是雙目空洞,神色木訥,踩著僵硬的步伐,直奔若曦那方而去,那,也是他的使命。
寧靜的夜,被轟隆聲打破了。
六道與紅塵,時隔歲月兩百載,又一次幹上了。
他二人,皆無神智,但皆有一種潛意識,六道要守護若曦,紅塵要誅殺若曦,兩人之使命,自一開始便是兩個極端。
轟!砰!轟!
轟隆聲響滿天地,皆是渾噩之人,根源皆是葉辰,修為皆準帝巔峰,兩人開戰了,自天玄門,戰到了大楚蒼穹,戰鬥場景,無比浩大,能見一座座仙山,一座接一座的崩塌。
「那那是。」
留守大楚的小輩們,也望向了縹緲,臉色慘白。
他們,還真是小輩,最強不過天境,被六道與紅塵之威壓,碾的喘不過氣息,倒是想求援,也不知該去找誰。
「有意思。」
白玉女子幽笑,實則乃誅仙劍在笑,饒有興趣的欣賞著。
這,乃是她之傑作。
最後望了一眼,她二次轉身,一步跨越,再臨小園。
哎呀!
那一瞬,冥帝不由嘖了一下舌。
旋即,便又見白衣女子橫飛出來,這一次,比上一次飛的更遠,又有十幾座山嶽,遭了大殃,被她挨著個撞的崩塌。
映著皎潔月光,小園之中,有一道倩影緩緩走出。
她,堪稱風華絕代,通體籠暮金光,氣血磅礴,通體流溢的每一縷金色氣息,都如山沉重,她所站之地,似若歲月盡頭,雖能望見她,卻仿佛比夢還遙遠,可望不可即,
這娘們兒,除了胸小點兒,其他都挺好。
她,自是女聖體,其名紅顏,破滅了誅仙禁咒,恢復了原本形態,亦恢復了修為,巔峰准帝境,無限接近大成。
噗!
對面的虛天,白衣女子穩了身形,見是女聖體,當場噴了老血,也不知是傷的,還是氣的,反正渾身上下都疼。
老娘是撞霉運了?前是羽化仙王,後乃六道,如今又是女聖體,一個更比一個猛,就搶個人,怎的比登天還難。
「這人哪!造的孽太多,是會遭報應的。」
不待女聖體開攻,一道悠悠話語,便驀然響起了。
又有人顯化,乃是個小少年,眉清目秀的。
說起這小少年,可不簡單,道蘊渾然天成,尋不到修士氣息,已成返璞歸真境,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名為周天的力量。
很顯然,此貨乃人王,也覺醒了。
要不咋說,今夜事兒多了,先是天魔入侵、後為帝荒甦醒、再是紅塵解封、又為紅顏歸來。
此刻,連人王也活蹦亂跳了,真真大事不斷。
白衣女子不語,直接無視人王。
所謂無視,是看都未看一眼,周天演化的始祖、至尊人皇的殘魂,本領通天不假,卻是個戰五渣,典型的文官。
她盯著的,僅是女聖體。
可以這麼說,若無紅顏在場,她一巴掌能給人王打哭了。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喜歡鼓搗亡者肉身。」
人王唏噓,亦忍不住的撇嘴,有女聖體坐鎮,他之腰板兒,挺得那叫一個筆直,若無紅顏在此,他會跑的比誰都快。
又一次,他被無視。
再怎麼強行加戲,老娘就是看不上你。
「與吾融合,吾帶你去太古洪荒。」白衣女子輕唇微啟,實則乃誅仙劍在說,此一話,自是說給紅顏聽。
當年,它就是這般忽悠的女聖體。
「吾去太古洪荒,何需你帶。」女聖體淡道,一步踏碎凌霄,揮手便拍,真以為老娘是傻子,吃了一次虧,還會上兩次當?一個誅仙禁咒,封了吾二十年,今日那得算算。
今日的紅顏,腦瓜是賊好使的。
這些年,她在玉女峰待著,受益頗多,主要是與葉辰待久了,智商就上來了,被坑的次數多了,腦瓜自也靈光了。
不是吹,就誅仙劍這等忽悠的道行,葉辰能甩它一條街。
轟!
蒼空崩塌了,撐不住女聖體一掌之威。
誅仙劍自不敢對抗,轉身便遁,又一次破碎了虛空。
女聖體未追,只因,連她都不知誅仙劍遁到了何處。
這個時代,誅仙劍的戰力,雖不及帝荒,但若起論遁法,大成聖體都望塵莫及,知它來歷者,都懂其中秘辛。
至於誅仙劍的心情,該是很惆悵的,來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有驚喜,算天算地,終是敵不過一個變故。
「下次再來,一腳踹死你。」人王破口大罵。
女聖體不語,斜著眼瞥了一眼人王,你個戰五渣,咋呼什麼,這般有能耐,你倒是追啊!還人皇殘魂呢?丟不丟人哪!
人王一聲乾咳,頗是尷尬的說。
女聖體收眸,望向了天玄門外,紅塵與六道兩人,打的正歡,人長得一模一樣,這戰力也齊肩,誰也奈何不得誰。
不過,真要打,無論紅塵亦或六道,都非她對手。
聖體同階無敵,那是真的神話,她乃准帝巔峰,與兩人同階,論單打獨戰,巔峰准帝一列,無人是會是她之對手。
不知為何,瞧見紅塵六道那張臉,她就莫名的來氣
沒辦法,誰叫他倆,與某位叫葉辰的人,長得一模一樣呢?凡見那張臉,便會生出一種要把人打死的衝動。
「今夜良宵美景,吾請仙子賞月啊!」人王笑呵呵道。
聞言,女聖體不由側眸,又是一雙斜眼,上下打量著人王,那是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直看的人王渾身發毛。
莫說人王,連冥帝都能感覺涼風陣陣。
人皇的殘魂,也是一頭人才,專挑硬茬撩,就你那小少年的模樣,縱給人弄床上去,人都不知該干點兒啥。
再說了,這特麼打仗呢?能不能靠點兒譜,整個諸天都在戰,你還有心情擱這撩妹,活該你丫的戰五渣。
「天荒地老,彼岸花開,何種寓意。」
女聖體淡道,靈澈的美眸,目不斜視,死死盯著人王。
「此八字寓意,吾只會對帝荒說。」人王拍了拍肩膀灰塵。
殊不知,他說這話時,是凝聚了多大的勇氣。
旁邊這位,可不是善茬,一句話說不好,是要挨錘的。
紅顏沉默,未曾追問,只奪過了小若曦,封在了自身小世界,她之干係太大,放在她這,比放在某人那安全多了。
封了小若曦,她便一步登天宵,遁天而去。
「你去哪。」人王忙慌問道。
「羅剎域。」縹緲的天外,傳回紅顏縹緲的話語。
但這話,卻聽的人王渾身涼颼颼的。
女聖體要去助戰了,哦不對,應是去找某位大少了。
身後,人王摸了摸下巴,那是算的一清二楚。
傳說中的戰五渣,推演的本事,是無人能及的,時至今日,他當年應劫前的推演,基本都應驗了,譬如帝荒、譬如女聖體,連八字謎題,也在他周天之內,端的奪天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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