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呼,如刀刃般鋒利。
山下才剛入冬,雲崖之上早已白雪豈豈,放眼望去,天地恍如一色。
對武者而言,冬天不過是天地換個景色罷了,寒冷根本無法入侵他們強悍的身體。
雲崖山上一處樹林間,突然雪堆里鑽出一隻行動快若閃電的冰狐,剛一出現,眨眼間又消失不見了影子。
冰狐剛離開,一道人影猛撲過來,也是快若迅雷,卻還是比冰狐慢了半拍。
「可惡,又讓這狡猾的傢伙給溜掉了。」任飛咬牙切齒,他伏擊守候了整整一天一夜,結果還是沒能得手。
冰狐屬於低階妖獸,出沒於深山老林、冰雪覆蓋的地方,行動十分敏捷,且狡猾至極,即便是武生境的武者,都難以抓得住它。
「哼,我就不信在下山之前,抓不到這狡猾的畜生。」任飛對這冰狐可謂恨之入骨,好幾次任誠送來的食物,都被它給搶了去,害得任飛經常忍飢挨餓。
開始的時候,任飛實力還不夠,根本拿冰狐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食物被奪走,又恨又無奈。
直到近段時間,他終於修煉至武基九段,實力提升之後,才開始計劃報復冰狐,恨不得將它抽筋剝骨。
如今任飛擁有的力量,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憑藉六品強筋煉骨丹渾厚的藥力,半年之內,他竟然出乎意料的打通六條主脈,晉級武基九段。
這般恐怖的速度,就連任我行也嚇了一跳,他原本估計任飛半年內能突破到六段就不錯了,結果卻是連任飛也始料不及。
畢竟,任飛和別人不一樣,他可是同時修煉********的啊!雖說任飛修煉很拼命,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剩餘時間就是修煉,但再快也沒他這麼個快法的。
上山的時候是三段,下山則是九段,半年連升六級,說出去絕對嚇死一大票人。
天賦絕頂的天才,拼命修煉的話,最多也就這樣吧。
思來想去,任我行和任飛覺得,這一切要歸咎於任飛五行本源靈氣的特殊性,在衝擊筋脈的時候,效果比其他任何屬性的靈氣都好。尤其是得到強筋煉骨丹的幫助後,任飛衝擊筋脈竟然只有些許疼痛,不像以前那般撕心裂肺。
當然,勤奮還是第一要素。
沒有任飛的執著和勤奮修煉,即便他的五行本源靈氣再怎樣特殊,也不會有今天的成績。
……
兩日後,依舊是雲崖樹林裡,發現冰狐腳印,確定它在附近之後,任飛選了個合適的地方,將自己掩埋在厚厚的積雪之中,屏住氣息,靜靜等待獵物上鉤。
在他面前,是一塊捨不得吃,用來引誘冰狐的雞腿,只要這畜生接近任飛兩米之內,他就有把握將其生擒。
冰狐的皮毛很保暖,正好給母親做件披肩。
「臭小子,那畜生過來了,快準備!」
在雪地里幾乎看不見身影的任我行,突然傳來聲音。這幾天裡,老祖宗幾乎被任飛當成「偵察兵」了。任我行那叫可憐啊!天下間恐怕就這小子,敢拿自己祖宗當小兵使喚。
任飛和任我行之間,都是以靈魂傳音,所以不用擔心冰狐會聽見,他點頭道:「收到,快回養魂戒,小心別讓那傢伙看到。」
任我行雖然是靈魂體,但肉眼還是可以看見的。同時他不能離開養魂戒太長時間,否則會有致命危險。任飛曾經問過老傢伙,為什麼不肯出現在任家族人面前,任我行吱吱唔唔,只說日後你便知道。
任飛真懷疑他是冒牌貨,可觀其言行,也不像作假。
雪地上,一道白影忽然閃現,冰狐嗅到了空氣中食物的味道,一步步靠近任飛埋伏的地點。雪堆中,任飛通過一條空心的樹枝,觀察冰狐一舉一動。
冰狐十分狡猾,它似乎察覺到不安,停在食物數米之外,並且隱藏於一顆樹幹背後,一直盯著雞腿,卻絲毫沒有上前的意思,似乎它也在等待什麼。
任飛很有耐心,敵不動,我不動。
他心裡清楚冰狐的耐性,不出五分鐘,對方就會消除一切警惕,過來覓食。
果不其然,五分鐘之後,冰狐終於動了,它一步一步慢慢接近雞腿,還不時四周觀望。
六米!
五米!
四米……
就在任飛準備發起攻擊的時候,突然的,遠處傳來一聲驚叫,「大小姐,你快看,我們發現冰狐了。」
「我草!」任飛心中大罵,心說今天又白忙活了。
意識到危險,狡猾警惕的冰狐立刻拔腿就跑。
它速度快得驚人,一眨眼便消失在原地,可就在這時候,雪地中那堆積雪突然爆開,一隻比冰狐動作還快的手,閃電般將其抓住,然後摁在地上。
「哈哈,抓到你這畜生了吧!」笑聲迴蕩在白雪豈豈的樹林間,顯得痛快至極。
任飛也沒想到,冰狐受到驚嚇之後,慌不擇路,竟然往他設伏的方向逃走,結果讓他抓了個正著。
被摁在地上的冰狐咧嘴嘶叫,兇狠的目光死死盯著任飛,兩顆帶有血腥的獠牙,鋒利無比。
「哼,死到臨頭,還這麼橫!」
任飛手腕一扭,直接將其扼殺,然後將冰狐屍體拎起,掛在肩膀上,轉身朝正奔向自己的任珠兒等人看去。
「任飛?」
走近之後,任珠兒見到任飛,臉色不由得一沉。其他人也倒是想起,半年之前,任飛將任雲手臂打廢,被罰到這雲崖面壁。
「任飛,將冰狐放下,它是我們追捕了三年的獵物。」任珠兒身後,一名弟子毫不客氣命令道,甚至看任飛的眼神,都帶著鄙夷。
自從三年前,有人在雲崖發現冰狐蹤影,任珠兒便帶人前來抓捕,結果一連三個冬天,都沒能碰到冰狐半根毛髮。這一次,任珠兒有叫上幾個實力都在武基七段、八段的弟子,想要用圍捕的方式,結果剛剛上山,就見到任飛伏殺冰狐的一幕。
養魂戒里,任我行對這種事情已經麻木了,但還是罵了一句,「小飛,替老祖宗我教訓一下這幫不孝的混蛋小子。」
任飛眯起眼睛,目光在任珠兒等五人身上掃過,不屑一笑,反問道:「憑什麼?我在這裡伏守三天三夜,才抓到冰狐,你任輝就想一句話拿去?」
聞言,另一名弟子道:「任飛,冰狐是我們先發現的,你不過是碰巧抓到,識相的,就放下離開,我們不為難你。」
「哈哈!」
仿佛聽到最不可思議的笑話,任飛拍了拍肩膀上的冰狐,諷刺道:「這雲崖山上冰狐多著呢,你們也碰巧抓一隻試試?」說著,他彎下腰,拾起雪地中露出半截的雞腿,吹去雪花,然後放入懷中,自顧說道:「費了老子九個雞腿,才終於抓住這貨,不虧!」
言罷,任飛懶得理會任珠兒等人,轉身就要離去。
「你這廢物,竟還敢走?」
任輝怒不可遏,任飛竟敢違抗他們的命令,甚至無視他的存在?
他一步追上去,對著任飛背後就是一掌落下。
然而,所有人只見任飛快得不可思議地踏出一步,竟躲過了任輝的攻擊。那一掌,嚴格說還屬於是偷襲,卻是落了個空。
「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任飛緩緩轉過身,冰冷的眸子,儘是怒意,不屑道:「就憑你這烏龜般的速度,也想抓到冰狐?真是可笑至極。」
話剛落音,他猛踢出一腳,直接踹在任輝肚子上,「背後偷襲我,算什麼本事,滾一邊去!」
任飛的話就如同聖旨,任輝連反應都來不及,就被一腳踹飛,直挺挺趴在地上。
任珠兒、任青碑幾人,心頭轟然一震。
武基七段的任輝,竟然被一腳踢倒?
眼前此人,真是任飛?
亦或她們見鬼了?
雖然半年前,任飛就展現出不亞於五段的實力,將任雲打得半死。可是五段和七段之間,差距不是一點半點,他怎麼可能在短短半年裡,就變得如此可怕!
即便已經武基九段的任珠兒,也不敢說能面對面的情況下,一腳踢飛任輝。
「我再說一遍,冰狐是我費盡心思抓到的,你們這些大少爺,大小姐,別他嗎想威脅我,有本事自己抓去,沒本事就別學人家丟人現眼。哼,一群紈絝!」
任飛此時早就不將武基九段的任珠兒等人放在眼裡,威脅他?自己還有許多帳,要跟他們結算呢!
「等等!」
見任飛要走,實在很喜歡冰狐皮毛的任珠兒,立即叫住他,說道:「好,就算冰狐是你抓到的,現在我要買,你出個價錢吧,多少都行!」
「想買?」任飛哈哈大笑,笑得任珠兒忽然感覺渾身不自在,笑得她不寒而慄。
驀然,任飛笑聲一止,「別人來買,我或許會考慮,但是你任珠兒大小姐……還不配,滾!和羅芳那賤人一樣,看見都覺得心煩。」
「任飛,你!」
任珠兒何曾被人這般羞辱,怒得雪白的臉蛋頓時鐵青一片。在家族裡,誰不寵著她,護著她,幫著她。卻在這任飛面前,被貶得一文不值,叫任珠兒如何不怒。
旁邊幾個弟子怒道:「我們一起上,狠狠修理他,竟然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們還未動,剛從地上爬起來的任輝,已經先一步沖向任飛,「混蛋,你竟然踢我!」
「哈哈,都一起來吧,讓我這廢物瞧瞧,你們究竟有多厲害。」任飛大笑幾聲,也不放下冰狐屍體,揮起拳頭,直接沖向任輝五人。
很早之前,他就想這麼做了,今天,終於如願以償。
「回去之後,千萬別說是我任飛主動欺負你們哈!」任飛一邊打,一邊大聲笑道。
他身具五行屬性的特點,速度快、力量強、不一會,五個平均實力在七段以上的弟子,便全都趴到在地上。任飛這次雖然沒有下重手,但也沒讓他們好受,至少手腳關節痛得一時半會爬不起來。
「哼,我是廢物,你們連廢物都不如!」任飛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然後轉身往山上走去。
一陣凜冽北風颳過,吹的他衣角獵獵作響。
「任飛,你敢打我,你等著,我大哥絕不輕易饒你。」
惡狠狠盯著任飛漸漸遠去的背影,任珠兒帶著哭腔的咒罵聲,在只有風聲的雲崖山上,顯得格外刺耳。
聞聲,任飛劍眉豎起,停下腳步,卻是頭也不會,對身後任珠兒冷冷道:「麻煩珠兒小姐回去之後,跟你大哥任沖說一聲,一個月之後,年底的家族武鬥比試,我會報當初一掌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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