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永生月第一季 第四章 凌風戰艦(2)

    測試廣告1「哎?」弦野和讀者們一樣發出一陣疑惑的感嘆,不過他說偏題了,「大哥,這塔這麼多年沒開了,這字怎麼是咱們現在所使用的天知文呢?」

    「因為咱們有翻譯器……」南宮宭炎搶先玄風一步答道,「你不該問這個呀二哥,你應該問啊!大哥,這不是珀本塔嗎?怎麼成了天工閣了?」

    他學的弦野學得像極了。大筆趣 www.dabiqu.com

    「就、就是……對了,天工閣……是、是什麼……」胖子問。

    玄風轉身望向傻乎乎的胖子「你個飯桶,歷史課本和史書上都有這麼一句話『系軒轅與尖不降分別被封為興亡之神和天工之神,系軒轅住在了監視殿的一層,而尖不降住在了天工閣的頂層』?也就是說,這個珀本塔曾經是天工閣。你爸以前就住這兒。」

    「我、我爸住在這、這鬼塔里?」

    弦野糾正道「說不定,你父親住在這裡的時候還不是鬼塔呢!」

    玄風接著說「既然這過去的天工閣,那麼當時為何要把天工閣建設在如此偏遠的地方呢?」

    「就是啊……」宭炎說,「為什麼不建在以芥茉湖為中心的那片地方呢?這裡多麻煩哪!」

    「也許是……」東野弦野剛要說出猜測,但被玄風打斷了。

    玄風說「依我看天工閣的確建在了離心大殿,而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不但不再是天工們居住的地方,而且被搬到了這裡。」

    「發、發生了什麼事……」胖子問。

    宭炎「說了,不知道!」

    「唔……」

    玄風接著說:「既然這樣,那麼堵住我們的這面牆定是一道沒有鎖孔的門!這便是過去天工閣的門禁!」

    東野弦野興奮道「沒有鎖孔?那麼大哥,我們該如何打開它?」

    玄風凝視這道流光的牆似的大門,這時如果想不到辦法來對付可真冤枉了他一千多的智商了!玄風的大腦細胞閃電般活躍著,噬犬的珀體也暗自發出藍色的光……有了!

    弦野、宭炎和胖子都在旁不敢做聲,十秒鐘後,玄風接下了右臂翻譯器的按鈕「切換至音色模擬模式尖不降……翻譯至……青少以前(公元前3001年前)的古天知文」

    翻譯器的按鈕僅過了兩三秒,便閃爍起了藍色的光,示意玄風可以講話了。

    三神似懂非懂,聽得玄風的聲音通過翻譯器變為尖不降的聲音(胖子聽到他父親的聲音心裡發毛)對著那堵似門非門的牆大喊

    「給我開門!!!!」

    三神迅速看向那面牆,皆深吸一口氣並瞪大雙眼。

    ……呃……十秒鐘過去了,那扇門絲毫沒有反應移動的跡象。三神又看向玄風,玄風十三少卻仍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又過了十秒鐘,那門竟傳來一陣渾厚震耳欲聾的聲音,「我要是不開呢?」

    南宮宭炎嚇得後退兩步,「哎呀媽呀……這門居然還會說話!」

    玄風冷笑一聲,繼而用尖不降招牌的頭語衝著門大喊

    「哼!這怎麼行????」

    那門頃刻間「呼啦」一聲匆忙地縮到了地下,這似乎是它的恐懼,胖子的心又一哆嗦。

    三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說什麼……如果一扇門沒有鎖孔,也沒有其他的檢測設備和視頻錄製設備,那麼必然是語音識別!他們四個中,能想到這個辦法的,大概也只有玄風十三少了吧!

    「都進去吧。」

    四神剛踏入大門,先前路邊的燭燈便悄然地全部熄滅。四神陷入了一片死寂的黑暗,弦野、宭炎和胖子尖你強都不敢再邁動步了。

    身後遠處傳來劇烈地關門聲,頓時,四神意識到,塔門,在這一刻關上了。

    「塔、塔門關上了?」宭炎問道,「那、那我們豈不是出不去了?」

    「是的。」玄風說道,「塔門的機關,與這道大門相連,一旦我們進入這道大門,塔門便會隨之關閉。」

    「可這是為什麼呢?」弦野問道。

    「那大概是為了防止塔里的東西跑出去吧。」玄風說道,「所以,總要有一扇門是關著的。繼續前行吧,說不定可以找到打開塔門的機關。」

    東野弦野說不出什麼話來,尖你強只剩驚恐地不停呻吟。南宮宭炎咳了咳「……大哥哎,黑燈瞎火的,不敢走呀!」

    胖子也跟著說「就、就是啊老大……咱、咱們先在,在這兒穩會好不好……先穩會兒……」

    玄風搖搖頭「不行,此地不能久留!」

    「恩?」弦野問道,「為什麼?」

    「想想看,剛才的那扇門,真的會說話?」

    「呃……不是嗎?」宭炎面露囧態。

    玄風湊近了些「或許不是門發出的呢?門怎麼可能會說話呢?」

    「大哥你這話什麼意思……」宭炎哆哆嗦嗦地說。

    「說不定……說話的那是躲在門後的看門人的幽魂吧?」

    「啊……」宭炎兩腿發軟。

    玄風接著放慢了速度「試想,很可能,剛才躲在門後的他,見進來的我們並不是尖不降,便熄滅了所有的燈。他關上燈要做什麼呢?他現在能去哪兒呢?……所以我說,此地不要久留……」

    「此地不要久留」還沒說出口,那胖子便面無人色地扭動的身子沖向深處「我、我怕!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弦野和宭炎也撐不住了。撒腿沖向了深處「難不成真見鬼了!」玄風十三少聽得三神驚恐的言語與遠去的腳步聲,靜靜一笑,「呵……想哄你們往前走,那不是輕而易舉嗎?」

    哪有什麼看門人的幽魂!

    ……可是……真的沒有嗎……

    他也不清楚。

    知識補充也許大家不明白大樓內為何會存在看門人。原因是這樣的。在離心宮,凡是大型建築,剛進樓門所看到的是「門面」,像玄風四神初進塔時所見到的走廊、房間,只是「門面」,就像是樣品房一樣,這些房間,走廊、擺設一般是給參觀者看的,而實際的——也就是大樓本身的真實的內容,是「門面」更深處的部分,叫做「實面」或「開面」,往往涉及一些隱私的東西。也就是說,外人只能在門面參觀,不能進入實面。因此要在門面與實面間設一道門,叫做「分隔門」,因為實面內有一些隱私的東西,所以會設置嚴密的監管措施,設置看門人,以免外來人員闖入實面。但是,這天工閣,也就是天工們的住所,為什麼要設置這麼一個大門呢?

    可想而知,在從前,天工們出入住所一定要嚴格遵守時間的,必須由天工之神尖不降把門叫開,方可回到住所休息。這道門在防止天工在上班時間溜回家休息上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大樓規模越大,門面做的也就越大。這114層的珀本塔,門面做了足足有第一層樓的一半。

    到近代,隨著思想逐漸開放,便不再有什麼分隔門和看門人了,但門面和實面的傳統在離心宮卻仍然沿用至今,成了一種建築藝術。

    補充結束。

    三神奔跑了百米,一條黑漆漆台階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弦野發現玄風還沒有跟上來,便讓大家等等玄風。不料玄風十三少竟從台階上徐徐而下。

    「你們真慢啊,上面沒有問題,跟我來吧。」

    說罷又上二層去了。

    三神忙跟上,台階走到一半時,身後竟又傳來玄風十三少充滿磁性的聲音「站住!誰讓你們隨便上去的?我們還沒有確保二樓的安全!」

    「大哥?」弦野詫異地看向玄風,「是…………」

    胖子插上嘴「是老大、老大讓我們上去的啊……哎?不、不對啊……」

    「是我……?信口雌黃,我剛剛走到這兒,你們就已經走到了台階的一半!」

    「大哥,這是個什麼情況那?」宭炎快被好齊心噎死了,「剛才你二樓下來,讓我們上去。結果又一個你從後面走來不讓我們上去,這……我們到底該聽誰的呀!」

    玄風十三少走進了些,對胖子「飯桶,有此事?」

    尖你強誠實地點了點頭「唔……」

    玄風久默不語,東野弦野一拍手掌心「我知道了!是幽魂在搗鬼!剛才那個不是大哥,而是幽魂對我們施加的幻覺!」

    「上去吧……」玄風說,「我心裡差不多有個數了。」

    於是四神一同走上了珀本塔的二層。二層仍然是黑漆漆的一片死寂,只有身上施放狀態發出來的一絲微弱的光。

    走了沒幾步,那假玄風便出現在四神面前。聽得他用和玄風一模一樣的冷冷的聲音對四神說「太慢了你們……哦?那個是誰?弦野、宭炎、飯桶,你們之中,那個著那個和我長得一樣的傢伙……我告訴你們,他是幽魂幻變的!」

    「是幽魂的應該是你吧!」東野弦野在塔外衛兵沉睡後早已施放,此時手執金光閃閃的青龍巡日杖走上前來,「大哥,宭炎、小強,我們上!」

    「嘿……上哪啊?」那假玄風眉毛一歪,活活糟蹋了玄風十三少俊俏的面孔,他臉上浮現陰森卻奸詐的笑容,只見他猛然伸出右臂,四神忙向後退了幾步,那右手掌心向上,呈爪狀,手心出現了一團用靈力匯聚而成的幽藍色光球,將自己的臉照得貌似幽魂。繼而那廝右手一抓,那光球像煙霧彈般冒出藍色的煙霧,和玄風一樣的充滿磁性的聲音幽幽道:「見證吧……奇蹟……降臨!」

    「這傢伙……不要用大哥的腦袋做出這麼猥瑣的表情好不好!」宭炎吐槽道。

    「老、老大!」胖子急得不可名狀,他依稀看到了什麼!——原來是弦野。

    「誰????」東野弦野警覺道。

    「我、我、我、我是……我是……」

    「小強啊!」弦野一聽就聽出了是結巴的胖子,「大哥呢?」

    「哎呀不知道啦!」宭炎的聲音,「什麼東西都看不見哎!」

    濃霧漸漸散去……

    面前,兩個玄風十三少並排出現在了他們面前!一樣的藍發火焰,一樣的冷峻的面孔,一樣的鬼字披風,一樣的噬犬昔日拂塵,玄風覺得噁心,向前走了兩步,那廝也同一時間跟著走了兩步!

    弦野手執千萬斤重的青龍巡日仗走上前來「哼!假冒我大哥,罪該萬死,還不給我快快站出來!!!!」

    宭炎也將朱雀攬月杖的攻擊端對著兩個「玄風」「二哥,我隨時準備使用奔雷訣!」

    胖子右手肘對準兩名「玄風」「準備——!高速撞擊!」

    此時玄風真想一拳把那廝揍死,不過他知道,此時決不能攻擊那廝。因為一旦做出打他的舉動,就會被那三個傢伙視作「假玄風」,那假玄風也會裝的更像,麻煩可就大了……

    只見兩個「玄風」同時伸出右掌道「大家不要驚慌,辦法總會有的……」

    東野弦野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汗水順著緊繃的臉嘀嗒下來。青龍巡日杖此時變得身無用武之地。

    可惡……可惡啊!!!!

    此時,西門滄雲在家中一直忐忑不安,腦里一直浮現著共工幻術里的那件事……珀本塔、玄風、說念塵,祝神社,紀芬塔拉鷥亞、平靜班……

    似乎有一條無形的鎖鏈將這些東西牢牢地串在一起,卻深深地像樹根般深埋在土地里,只能憑一根細細的針慢慢挖掘!

    「大哥他們……為什麼……我大聖西俠沒有能力去阻止他們!」滄雲拔出白虎西征寶劍「騰「地一聲站起來。推開門,遙遙望見那珀本塔,散發著幽幽的氣息……

    西門滄雲!你在做什麼傻事!大哥他們身處於危險之中,自己卻……滄雲忍受不了心中的自己正義的評判,為了我們離心宮,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這件事我必須去阻止!滄雲將白虎西征寶劍駕於頭上,遠望珀本,大喝一聲「御劍飛行——!!!!」

    珀本塔,幽暗而深邃。塔前橫七豎八睡著機芒大人的數百衛兵士,火紅的甚雀在低空中撲騰著翅膀。

    「甚雀!」滄雲道「快告訴本大俠,大哥他們怎麼了?」

    可惜他的翻譯器聽不懂那雀的禽語!

    滄雲見塔門緊閉,塔門前的五棵塔狀大柏巍然挺立著,不像有神進去的樣子。

    難不成……大哥他們……?滄雲望著緊閉的大門越想越覺得害怕,難道他們真的被祝神社的人抓走了??

    「紀芬塔拉鷥亞!!!!」滄雲的怒氣情不自禁地被喉而出,「你這個混蛋——!!!!」

    等等……好像哪裡不對勁兒?

    離心宮以「四」為聖,可珀本塔門前為何有五棵柏樹?這塔狀大柏樹樹幹有兩人之寬,莫非……

    哼……原來如此……

    「白虎西征寶劍……白虎——施放——喝!!!!」

    施放完畢,西門滄雲將寶劍放回劍鞘,將劍鞘別在左腰,右手捂住劍柄做出拔劍的準備,加速奔向那五棵大柏。臨近之時,口中念道「開——元——斬!!!!」他的靈力從珀體湧出,並在腦海中揮灑出一道半月的弧線,於是「唰」的一聲拔出寶劍,揮圓了一個滿月,把雙腳都帶地懸了起來。那一瞬間,銀光乍現,也不知怎的,就聽得「唰」的一聲,乾脆利落。那縱橫二十米的五棵塔狀大柏,每一棵的樹幹部分都出現了一道銀色斷痕,繼而,隨著滄雲雙腳著地半蹲到地上,那五棵柏樹的上半身也齊刷刷倒在了地上,掀起一片震耳欲聾的轟隆巨響。

    滄雲轉過身,用寶劍指向中間那棵樹樁——那樹樁是空心的,換句話說,這根本不是什麼樹樁,而是一個模型。樹樁里一胖一瘦兩個巡邏天工——胖子拖皮與瘦子瓜乃,正擁抱著打著哆嗦——四隻驚恐萬狀的眼睛顫抖著望著西門滄雲,故作可憐的樣子實在引人發笑——很顯然,這兩個無厘頭又在玩可笑無趣的偽裝遊戲,也就是他們聲稱的修身養性)——不過換句話說,這兩人的技術可真是不差,或許是因為太不引人注目而沒有多少氣息可以被人察覺,他們曾經藏在機芒大人的寢室三天三夜不說,這次竟將這種技術鬧到了珀本塔!數百衛兵,玄風他們冒死才混過去的。他們竟然——別忘了那棵假大柏的位置正好在塔門前面!而且看他們一臉黯然,真不知已經呆了幾個小時或者幾天了!

    那瘦子瓜乃哆嗦著說「西、西、西門滄雲大爺爺!您要是再砍低一點兒,我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聲音雖慌,但仍慢慢悠悠……

    胖子拖皮也粗著嗓子道「西門滄雲大爺爺,您要是再往下砍低一點兒,我和瓜乃的腦袋就都保不住了!!」

    滄雲又將劍向前伸了伸「你們老實交待,我大哥他們怎麼了?去了哪裡?若有什麼謊話,我大聖西俠決不饒過你們兩個廢物!」

    白虎西征寶劍耀眼的殺氣迅速打破了兩個無厘頭的心理防線「啊,我們說我們說……他們都、都、都……都進去了!!!!」

    滄雲詫異地收回了寶劍「進了珀本塔麼?」

    「是!沒錯!」

    「難道,不是什麼紀芬塔拉鷥亞……?是我多心了吧……」滄雲如釋重負。

    拖皮和瓜乃剛剛鬆了一口氣,滄雲卻又將寶劍指了過來。連一邊兒的甚雀都下了一大跳「你們兩個,堅決不能把事情告訴月神!」

    「遵命!」

    之後滄雲也沒工夫跟這些傢伙扯,忙沖向塔門,卻無論如何也推不開,!沒了辦法,只好用風之斬了!縱身一躍,寶劍迎風來了一個「叉字斬」,也就是「風之斬」此招可以將七層鋼門砍破。

    然而大門卻紋絲不動,連一絲劃痕也沒有。

    滄雲發瘋地撲向塔門,用盡全身的力氣發出絕望的怒吼——

    「大——哥——!!!!」凌風之十幽魂虎畫中有鬼黑白丑幽魂之軍

    偉大的月神機芒大人教育人們珀體要與機體同在。

    在月神開闢離心宮以後,直到黃帝公孫軒轅升天成為興亡之神系軒轅之前,足有億年之久的歲月,然而,在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怎樣的故事?或許一旦揭開這個迷,便不再被珀本塔的詭異所困擾了吧。

    珀本塔二層

    「大——哥——!!!!」滄雲的聲音穿過珀本塔的牆壁,一點一點地變小……變小……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沒了。

    玄風十三少和假玄風並排站著,他們兩個齊聲命令道「你們三個把武器放下!」

    三神緊張得要死,生怕一旦不再戒備,那假玄風十三少就會對真玄風十三少進行攻擊。

    兩個玄風見三神紋絲不動,怒斥「飯桶,這是我的命令!」

    胖子尖你強一聽玄風在說自己,驚得手上的小虎刺掌「乒」地掉在了地上,宭炎意志從來都是極為不堅定,斜眼看了看胖子,見胖子聽了話,自己也乖乖將朱雀攬月仗縮小到巴掌大小。東野弦野也明白自己如果「逆風而行」,實在不妥當。既然玄風讓大家放下武器,說明玄風一定心中有數,所以……弦野像宭炎一樣,將禪杖塞進了兜中。

    「弦野。」兩玄風其聲道,「過來看看,這冒牌貨必定在細節上與我存在一些不同。」

    東野弦野走近了看,這俊俏的面容足以讓舉國女子為之傾倒,冷峻的臉頰,和那雙眸中所散發出的領袖氣質——他們一模一樣。他知道玄風雙眉間有兩顆並排的、淡淡的、極細微的痣,不仔細看看不出,可是這兩個玄風不僅雙痣一樣,再仔細看那一根根細微的寒毛也一模一樣。那頭髮每一絲,位置、長短、粗細,都是一模一樣的。

    「嚯……嚯……!」弦野驚詫地望著他們,「這……我還真看不出來!」

    其實玄風十三少清楚那廝一定仿得極為逼真,外表絕對一模一樣,憑弦野肉眼看定看不出孰真孰假——玄風的本意其實是給自己些時間,讓自己在短短的時間內想出一條對策……就在這時,一條計謀閃過腦海,玄風將它一把抓住……很好,不過還不是時候……要等到……

    沒錯,只等宭炎走上來問問題了……

    果然,南宮宭炎走上前來,問假玄風「我問你啊,我大哥的生日是多少?」

    那廝故作常態,脫口成章「天曆元年四月十四日(公元前3001年4月14日)」

    宭炎又問真玄風「我大哥……稱號是什麼?」

    「藍魔。」玄風如是答道。

    宭炎撓撓頭,香水味四溢,繼而又問假玄風「春之神系蒼吹,上輩子的神獸是?」

    那廝毫不猶豫地說出「春之神獸——青觴。」

    哇……宭炎想,其實自己都記不得了!

    胖子跑了過來,問真正的玄風「老大、我、我上輩子的神獸是?」

    「廢話,是小虎。」

    「南、南宮宭炎!!!!」胖子指著玄風十三少,「他答上了我的問題,這個是真、真的老大!!!!」

    南宮無奈地指著那假玄風「你的這個問題是個不腦殘的生命都能答上來吧,我卻覺得這個是我大哥那!」

    東野弦野突然想到,不如問問玄風的隱私……可是這樣好嗎?

    「肥仔,咱不如問問大哥的隱私呀!」沒想到宭炎也在想呢,隨後小聲說,「這樣咱們一舉兩得嘍!!嘎嘎……」

    胖子不明白宭炎的「一舉兩得」是指什麼,緊接著他領悟到了,捂著肚子「嘿嘿嘿」地笑起來。

    「大哥~」宭炎壞笑著走向真玄風,「我大哥喜歡誰?」

    「滾蛋。」玄風說道。

    「你過來。」假玄風說道,「我能回答你。」

    玄風十三少心想,這種事情,那廝怎麼會知道?不過如果那廝能夠讀心的話,說不定還真能知道。

    那假玄風讓宭炎將耳朵貼過來,小聲說了些什麼,宭炎聽完眯起眼睛,一邊點頭一邊壞壞地笑「嘎……真沒想到啊……之前真沒看出來啊!」

    難道這廝,真的會讀心之法?玄風皺了皺眉頭。

    宭炎轉身看向弦野,手裡指著那假玄風「二哥,哈!這的確是大哥沒錯!快把那假貨辦了!呵呵呵呵……」

    「不。」弦野冷靜地說,「雖然我沒聽到他說的是誰,但我認為這沒有什麼證據證實他口中說的是真的!況且,如果是大哥,像這種問題,他哪怕殺了你,也不會回答給你的!」

    宭炎反駁道「在這種生死關頭的時刻,為了自己的安全,隱私已經不再重要了吧……是不是?」

    「閉、閉嘴!」胖子插上了嘴,「你、你、你胡說,老大一點也不貪生怕死!你再說,我就、我就、我就宰了你!!!!」

    氣氛變得緊張起來——不過這只是在讀者的眼中變得緊張罷了。不過對於玄風來說,這倒是一個絕妙的好機會。這時再不出招,恐怕那廝先發制人吧!

    於是玄風冷不丁轉過身面對那假玄風。假玄風也同時學著轉過身來看向他。玄風對那廝道「看樣子,我們中的假貨,會閱讀對方的思想,是不是?不過我覺得,這假玄風的讀心術做得不夠完美。只能讀到表面的那一層思想罷了。問你一個玄風十三少知道的問題,但是這個問題僅靠讀心術,是不會識破的。你若答出,我便自認我是假的,你若答不出……那就很明顯了。」

    那假玄風一聽,心裡有點慌了,不過他仍然很淡然的裝作很有底氣的樣子「問,看你能問出什麼問題,冒牌貨!」

    其他三神都不出聲,靜靜地等待。那塔里空寂如墳,宭炎真想來點兒快節奏的音樂來為這詭辯莫測的攻心對決做伴奏。

    玄風十三少雙眼死死盯著對方「尖嗒凌是誰你知道吧。我為什麼叫尖嗒凌渟菜?」

    南宮宭炎一直認為那廝是真正的玄風十三少,便在旁亂煽火,表情動作結尾誇張,用現代漢語來說那叫做「貳」「大哥,我也很想知道這是為什麼啊。當時我就想問來著……快說說唄!!!!」

    那廝不慌不忙地從玄風腦中獲取答案,可是搜尋的結果讓他大驚失色,冷汗直流……!!!!

    不會吧,為、為、為什麼……這麼混亂?

    這究竟是什麼鬼?難道我的讀心術,真的還不成熟,還不夠完美?真的只能讀到表面的那一層思想嗎……?!

    宭炎見那廝一言不發,又助威道「說啊大哥,說出來讓他瞧瞧!!!!」

    假玄風徹底慌了,要是宭炎不煽火,或許還能找藉口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可是如今,他只要不回答,很顯然就是假貨!假玄風心想不妙,連忙向深處逃去!

    說時快,那時更快,就在當刻,東野弦野大喝一聲「混賬東西,哪裡逃!!!!」可是那傢伙在逃跑的時候,變得看不到摸不著,不過他腰間的一塊牌子還是在他未消失的那一瞬間被弦野青龍巡日杖的大力一揮給打了下來。胖子費力地彎腰去抬,卻不能理解其中的含義。玄風一看,這塊鏽著斑紋的牌子上寫的是「守護者幽魂之軍——潛影守護者耐西。」

    耐西?這名字似乎從哪裡聽過。

    玄風心裡咯噔一下。

    「什麼東西?守護者幽魂之軍?耐西?是什麼跟什麼啊~!!!!」宭炎湊過腦袋來看。

    「離我遠點,娘娘腔。」玄風推開宭炎那充滿香水味道的腦袋,「依我看,是當時封鎖這塔的人,派遣了一支遊魂隊伍來把守這座塔,命名為守護者幽魂之軍。這恐怕也是法律上沒有關於進入該塔如何處罰的條例的原因了。因為——也許進入該塔的冒險者,是不能夠出來的。」

    三神都一言不發了。

    玄風繼續道「耐西,這個名字我從書上看到過,他是我們大家出生前,在離心宮的一名天工小隊長,天生頭腦靈活聰慧,善於使用幻象術和隱身術來迷感對方的眼睛,輕功也出奇好。而後來,在離元後,他憑藉這幾種本事混進了珀本塔——這件事實離心宮政府的調查機構在他缺勤時通過它在桌上留下的字條看到的。當時他在字條上說,離心宮沒有入塔後如何處罰的法律,因此他想去試試。有些天工要去珀本塔里搜尋他,被父親機芒大人堅決制止住了……過了一天又一天,他再也沒有回來。」

    「大哥,為什麼你知道的這麼多?」宭炎問道,「連這樣的人你都知道?」

    「別的說不清,但這個人我之所以知道。」玄風說道,「是因為在我很小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他走進了珀本塔。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哇塞……」宭炎說道,「還好他沒有帶你一起進去,不然我就永遠不會認識我的大哥了。」

    「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玄風說道。

    弦野眉頭緊鎖「也就是說,這耐西死在了塔里?死後他的珀體被禍之神獸蒲郄化為幽魂,並加入了守護者幽魂之軍成為了潛影守護者?」

    「很可能就是這樣的……」玄風感嘆道,「不知會有多少人曾經因為自己的好奇而潛入珀本塔而死在這裡呢。」

    胖子和宭炎癱倒在地上「我們死定了!!!!」

    又是一陣陰風吹過,帶著驚悚的笑聲,不禁讓寒毛豎起……

    「大家不要這麼喪氣!」東野弦野攥緊雙拳,抑制住某種感情,「他們都是只身前來,而我們卻是四個在一起!我覺得大哥能讓我們進來,就一定能讓我們出去!——因為……耐西的典故之類的,這些大哥早就曉得,依照大哥的性格,必然早就有了應對的準備!振作起來,我們是一個團隊,我們是一條心,我們都是離心宮的孩子!」

    「嗨!聽你這麼說,我心裡有點底了!」宭炎拍拍屁股站起身,胖子也跟著起來。

    望著弦野,玄風點了點頭,接著對大家道「辦法必是有的,不過你們三個之後不要亂來。我就不繞彎子了,從現在開始,弦野,宭炎、飯桶,你們三個聽我的指令。」

    「是的大哥!」

    「大哥遵命~!」

    「唔……老、老大……遵、遵命!」

    玄風暗中拍拍宭炎的肩「剛才多虧你,把耐西那傢伙搞慌了……看來你智商不低,哼,是不是?」

    說罷緊卡住了他的肩膀。

    「唔……啊唔……那是那是……」宭炎此時覺得世界上最可怕的,莫過於自己的大哥玄風十三少了……

    「不過你記著,人生的道理,不要總是從你自己身上去領悟。」玄風冷冷地說。

    宭炎想起了自己說的,死到臨頭,為了活命隱私已經不重要的話了。還真是,自己就是這樣的神,所以就以為大家都跟自己一樣……唉!被看穿了!

    「大哥!」弦野精力充沛,「接下來我們要如何去做?」

    玄風說「向前走。」

    「遵命!」三神齊聲道。看來,玄風的威信和智慧是不容質疑的。

    四神向前行走片刻,東野弦野終於按捺不住了,問玄風「大哥,我可以問個問題嗎……您剛才問耐西的那個問題,答案到底是什麼?」

    玄風放慢腳步,微微回過頭來「你是說我為什麼叫尖嗒凌『渟菜』?」

    「沒錯啊~!」宭炎又神經兮兮道,「告訴我答案嘛,大哥!你也看過那本書嗎?」

    「什麼書?」玄風反問道。

    「就是那個……哎,過了這麼多年,書名我也忘了。」宭炎說道,「總之是你下界以後才出版的書,你第一次見嗒嗒姐的時候應該不可能看過的才對。」

    「那就是了。」玄風說道,「你看的小說那是有多無聊,我肯定沒看過。」

    「哎呀哎呀,別說這些了,快告訴我答案唄。」宭炎說道,「我的哥,我都快好奇死了~!」

    玄風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沉默了一會兒。

    「很想知道嗎?」

    「恩!!!!」

    只見玄風輕輕笑了笑,隨後馬上板起了臉「那個耐西上了我的當,他之所以沒法知道答案,那是因為我也說不清。」

    說罷玄風便加快了腳步——三神也只得地跟了上去。

    離心宮可謂一個大社會,包羅萬象而無所不有。在歷史的年輪里,不在我筆下的故事更是多之又多。我寫書並不像很多作者一樣,為了靈感而想到吐血的地步。在我寫這本書的時候,所有的故事幾乎都已經想好了,只是需要時間將他們以文字的形式呈現出來。青少部的神仙們的性格是各有特點——所謂青少部,內行人都曉得是指離心宮的第二輩神仙,與老一輩神仙不同的是,他們有著新時代蓬勃的朝氣,熱血和奮發的激情,無論前方的路多麼艱險,無論敵人多麼陰森恐怖,也要奮力一搏,當然了——尖你強可能除外。在我看來,最具正直之氣和一腔熱血的神,無非是,青龍轉世,月神機芒大人的次子,中方之神玄風十三少的二弟、西方之神西門滄雲和南方之神南宮宭炎和北方之神北堂磐彧的二哥,青龍巡日杖的持有者東野弦野了。

    東野弦野,黑青色的長髮,留一束高過腰的馬尾,前梳兩道大毛刺直插晴空(水平視線上偏30度角),褐色的雙眼,又粗又重的倒人字怒眉,雙頰有棱有框,頗顯得精神抖擻,他的性格你們是知道的正義、直爽。不過雖說是正直,但是太過於正直了。雖然北方之神北堂磐或也是正直,但二神的正直有明顯不同。北堂的正直是「外正內明」,什麼意思呢?外正是指外在的感覺是正直的。然而他內心十分明鏡。雖然他的思想受到嚴格的教育之後十分正直、純潔。所以說他「外正」;但是他十分聰明,能夠明白一些深層次的世事和話中語。就像與春之神系蒼吹對詩時,禮貌地對蒼吹的諷刺進行還擊,雖狠了一些,但顯得禮貌而得體,所以說他「內明」。可是弦野就不一樣了。弦野是「內外皆直」——東野弦野是個完完全全的實在的神,他嚴格按照他認為正確的處事方式去活著,不會去算計什麼人與人之間的陰謀交割,而且很容易、很輕易地就會相信一個他直覺可信的神或人。這一股腦的熱情與正直在當今社會真的是很少見了。當今社會因為金錢利益,陰謀詭計,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已經變得不敢想像。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沒有人敢把自己變得人畜無害。

    說加羹,天生麗質,單單是一頭金色的長捲髮就招來了如浪般的迷戀者。雪白的皮膚加上妖媚的紅眼睛,高傲優雅卻又稚氣未脫的臉龐,使萬千男女為之傾倒。身為眾多迷戀加羹的團隊中的一員,弦野的暗戀實在純粹不過了,當然有一些優勢,也就是弦野是說加羹的乾哥哥,不只如此,與別人不同,東野弦野是個主信念精神極強的神。什麼是主信念精神呢?——也就是自信心極度增長的一種心態,主信念精神很強的人或神通常認為,只要努力奮鬥,可以實現一切甚至不可能實現的目的。也就是高度自信,世間有七行,行行相剋。然而弦野卻說「只要奮鬥,管他什麼七行八行。」

    正是這種主信念精神,弦野在他和加羹的關係上充滿了信念和信心,只要喜歡她,用真心去愛她,不管她的追求者是多麼眾多,不管她是一棵多麼驕傲的金沙。(離心宮一種金色的草,說加羹的圖騰標誌),最終定會被他感化,投入他溫暖的懷抱,做他永遠的新娘。

    其實,弦野對說加羹的暗戀,玄風早就看了出來,在此之前,弦野也拐彎抹角地向玄風諮詢愛情的問題,將自己的想法不帶名字地告訴了玄風。雖然玄風也沒有什麼經驗,但是他從客觀的角度說道「三尺莽夫之想,這是極端的主信念精神的空想主義。」

    玄風的觀點很明了;感情這東西是雙方的,她若不愛你,你愛她的話她不會幸福,她不幸福就說明你不愛她,或是你沒資格愛她。況且如果單相思或是一味地追求,反而會丟了男兒氣,成為千古笑柄。

    弦野反對玄風的觀點,他說,愛並不是生來就有的,或許當你愛她對她好時,她才會產生對你的愛。也就是說,弦野相信若是心存真情,可使冰霜化沸水,可以改變對方心中的那個男子的名字。

    而南宮宭炎的想法與弦野相似,他說,追求心中的愛,追求自己心中的女孩,是一件多麼激情又時尚的事情啊。愛就愛個清清白白,愛就愛個心中無憾。

    一向浪漫的西門滄雲對感情這一方面不關心。他認為對於感情,還是順其自然為好。緣分乃天定,切不可強求——是啊,哪怕是神,也有自己的宿命。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會使宿命在偶然間相遇,擦出愛情的火花,照亮一場浪漫的真愛的因緣。

    北堂磐或主張的是「禁慾」——這麼說也許過於絕對,他的意思是,愛情只是生命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神有神的使命,人有人的天命。生命的第一要義就在於完成自己的使命。並且要通過勤奮和努力來完善自己,使自己變得更強,從而有能力去保護自己,認為應該珍惜的東西,比如自己的兄弟、朋友、家人們、生存的家園、離心宮政權。而愛情則可以在使命面前儘可能壓制,因為萬物之欲無窮盡,不被壓制的心會日益膨脹。眾多王侯將相都是因沉溺於愛和女色而喪失鬥志,走向毀滅。

    歷史的長河漫漫而長逝,眾多的未知數也漸漸的被解出,弦野的主信念精神是否能取得勝利,他是否可以和自己的乾妹妹說加羹喜結連理呢?還請大家充滿期待,此為後話。

    珀本塔

    「我看你今天的神色異如往常。」玄風對弦野說道,「以我對你的了解,一座珀本塔,不可能把你嚇得如此魂不守舍。」

    「啊,當然不會!」弦野說道,「我怎麼可能這麼膽小?」

    「是不是,近日發生了什麼事?」玄風又問道。

    「嗯,是發生了些……」弦野說道,「只是現在不太方便講,以後再告訴你吧。」

    玄風沒有追問,他緩緩向前走著。

    塔的二層雖然理應比第一層狹小,但四神覺得要比一層更加的寬廣幽深。寂靜的走廊,光線越來越弱,以至於看不清楚牆壁還是不是牆壁,地毯還是不是地毯。玄風等四神還好對此有所準備,將探照燈系在頭上。本以為可以照得明亮如陽,可這光卻仿佛被無盡的黑暗吞噬了一般,變得如此微弱,以至於只能看清楚幾步的道路。

    「過剩的幽氣淡化了光。」玄風猜測道,「不僅如此,越向前走光線會越微弱。」

    胖子尖你強怕黑,嚇得氣息紊亂,開始大喘起來。三神擔心地轉頭望著他,只見的胖子越喘越厲害,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玄風「哼」了一聲,用輕蔑的眼光望著他。宭炎雖也緊張,但不至於像胖子這般,於是大笑道「肥仔……你是不是男的啊?快點起來嘿,跪著做什麼?」

    弦野見尖你強愣著沒反應,忙拉他起來。胖子身子重似千斤,多虧弦野是龍鬥士職業,有強健的體魄,要是換了別人,得累個半死也拉不起來。胖子兩眼發直,似乎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可怕的東西……

    「那、那是什麼……?」胖子伸出粗短的食指,哆哆嗦嗦地指向前方,一滴豆大的冷汗從他粗糙的胖臉流過,到嘴角的時候,只剩下了一半,幽然墜落在他那肥碩的肚皮上,臉上留下一道晶瑩的水痕……

    玄風、弦野、宭炎忙看向前方,見前方是一隻與走廊其高的大白虎,雖然不是滄雲的前世神獸劍白,但……那又白又粗的四條腿,實實在在的斑紋,兇狠的雪亮獠牙,在微弱的頭燈照射下,讓人感到猝不及防,更甚之,那雙眼睛竟發著綠幽幽的光,惡狠狠地睜著你,仿佛要把你撕成淋著鮮血的碎片!

    弦野和宭炎「哎呀!」一聲忙後退幾步,胖子又癱坐到了冰冷的地上。

    玄風嘆了一口氣,無奈地向前走去。弦野和宭炎終於回過神來了,因為那白虎一直亮著獠牙,卻沒有動……難道,這……

    「小強,快起來吧!」弦野笑道,那只是一幅壁紙而已!壁紙用反光材料制的!——你看,它不是一動也沒動嗎!

    宭炎終於明白了什麼,裝腔道「以我看,這分明是一塊壁紙,然後呢,在他的左邊或右邊,會有一條路——這裡是一個拐角而已。」

    三神緊隨玄風朝白虎走去。雖知道那是壁紙,卻還是不敢前行。越來越近了,四神發現這好像是一張透明的畫,後面不是牆壁,隔著畫,可以看到第三層的樓梯。

    「哇……精湛的藝術……」宭炎驚嘆道。

    東野弦野走上前去,想用青龍巡日杖打破這幅唬人的虎畫,尋求後面的樓梯。走向前去,卻大叫一聲「啊,不好!!!!」腳下忙發力,快速向後「嗒!」的一聲退向了三神。

    拜託,別這麼膽小好不好……

    弦野看到,這畫裡的老虎的那根鞭子似的尾巴,隱隱在動!

    這……

    首先說明一下,那白虎四周都是黑漆漆的,除了透過白虎可以看到樓梯外,沒有背景。

    「這是一隻白虎的幽魂。」玄風幽然道,「原來這就是幽魂……幽魂是半透明狀的」。

    「大哥,你確定這是幽魂?」弦野盯著這一隻龐然大物問,「為什麼白虎也會有……?」

    「活著的時候,殺生太多唄……」宭炎囉嗦道,「這、這不用問……」

    「哇啊~!啊啊啊……!!!!」胖子又一次坐到了地上。曾去過陰森的幽洞,但也沒有見過這麼凶神惡煞的幽魂!

    「你這麼害怕幹什麼。」弦野說道,「你好歹也是小虎轉世吧,為什麼這麼怕?」

    「這、這是白虎啊!」尖你強支吾道,「應、應該不是小虎那支的吧……」

    「那麼大哥!」弦野走上前去,「它會不會攻擊到我們?」

    玄風讓弦野仔細觀察,那白虎的尾巴甩在牆壁上時,並沒有像正常的一樣「砰」地一聲悶響,而是穿牆而入,又穿牆而出。

    「也就是說……」弦野看向玄風,玄風沒有給弦野這麼一個說話的機會,自行走向白虎,穿過龐大的虎軀,站在了通向第三層地樓梯上轉過身來回望三神「來吧,所謂幽魂,充其量只有一個珀體控制的影像而已,之前的耐西,不也是沒有攻擊我們嗎?看來不是不想攻擊,而是不能攻擊!」

    宭炎對於先前自己裝腔作勢說出的「壁畫論」深感窘迫。他輕步穿過白虎走到玄風身邊「老哥,其實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透明的幽魂,不是真白虎也不是壁畫吧?」

    玄風望著白虎幽魂半透明的屁股,一言不發。

    一般到這時候就沒誰會再問了,然而宭炎又追問「是不是啊,大哥?是不是啊?」

    只見玄風猛然抽出拂塵,橫在南宮宭炎脖子前。幽藍色冷冷的雙眼直逼宭炎火焰般的瞳子「我不喜歡被追問,你的節操何在!」

    繼而玄風又輕聲言道「下不為例,不然我可要翻舊賬了。」

    什麼幽魂啊,再厲害也沒有玄風可怕呀……宭炎這麼想著,全身上下所有的骨頭都在顫抖……哎~在幽魂面前還能大叫一聲,在玄風十三少面前……連叫一聲都不敢哇……呃……不服不行啊。

    弦野扭頭看向尖你強「小強,我們也過去吧!」

    尖你強看著那衝著他們亮出獠牙的大嘴和凶神惡煞的大嘴,不放心地哆哆嗦嗦地說「你、你先過去吧,你過去了,我、我再去……」

    有什麼好怕的!弦野笑道「我大哥、四弟他們倆不都過去了!」

    「還、還是你、你先過去吧,你過去了我、我再去……」

    弦野無奈地嘆了口氣,從容地穿過白虎走到了玄風和宭炎那兒。

    胖子見三神都過去了,邊咬牙,壯壯膽向前走去。心裡一直被白虎那張牙舞爪的表面所震懾著,儘管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那是假的……那是假的……

    胖子走到了白虎的面前,白虎那凶神惡煞的綠幽幽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著他!這讓他難以邁動步伐。

    「閉上眼,咬咬牙,過去吧!要不他們又得笑我!」胖子心想。

    沒想到胖子才開始拔腿,那白虎忽然大吼一聲,胖子還沒反應過來,那白虎便突然變成了不透明的實實在在的身體,抬起左邊粗厚的虎掌朝胖子狠狠地扇了過來!!!!

    「撲!!!!」

    沉甸甸的胖子飛出了五米遠「嗷!!!!」

    「小強!!!!」弦野立馬沖向白虎將重若千斤的青龍巡日杖砸向白虎的屁股「猛龍——破!!!!」

    「轟!!!!」地面被砸得四分五裂,瓦石碎片崩上了天花板天花板,那白虎卻又變回了透明體,絲毫無損!

    「啊?」弦野吃驚的望著這個可怕的龐然大物。

    進而,白虎又吼了一聲,變成實體。

    在弦野意識到自己正與白虎零距離時,白虎後退向後一蹬,弦野立即被蹬飛到樓梯邊的牆壁上,發出震耳的轟隆聲,弦野昏了過去。

    進而白虎沖向胖子,奔跑了幾步,然後消失不見了!!!!

    宭炎嚇得面無人色,這一系列出人意料的情形,如果寫文章,該多麼暢銷啊!……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現在是趕緊害怕的時候!

    突然白虎出現在胖子面前!這……從一個地方消失不見,又在五米遠的另一個地方現形了!幽魂到底是何方神聖?!

    白虎伸出右爪,抓向還沒爬起來的胖子的粗糙的大餅子臉,胖子的臉頓時鮮血橫流。緊接著白虎又是一掌,胖子滾出了十米遠!

    「哎呦~!!!!」

    宭炎見此情形,揚起朱雀攬月仗,大喊一聲「冥火術!!!!」不料被玄風猛然握住了手臂。

    「大哥,幹什麼??」宭炎鬱悶極了。

    玄風道「這可是在塔里,縱火可是要判刑的。」

    「啊……呃……」宭炎慚愧,進而問道「那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啊是不是?」

    「有個問題需要驗證一下,」玄風撿起一塊剛才被弦野砸碎的一塊地板,將幽藍色的靈力混入石塊,它便變得好像無堅不摧,「要再等白虎攻擊小強。」

    「忍一忍,飯桶。」玄風想道。

    果然,幾秒後那白虎又變成了實體,張開在大嘴要去咬胖子的喉嚨,就在這時,玄風將石塊「嗖」地一聲丟向白虎,白虎痛叫一聲,「咚」地跳轉過身子,朝著玄風吼吼亂叫。

    「哇——呀——!!!!」宭炎嚇得趴下身子,雙手環抱著腦袋。

    「原來如此。」玄風笑了笑。

    「什麼原來如此?這是找刺激啊大哥!」宭炎哭笑不得,「咱們為什麼要替一個力士吸引仇恨呢?」

    「無知者,之後再給你解釋。」玄風望著白虎對宭炎說「你現在快去給尖你強治傷,這種東西,我自己對付就夠了!」

    宭炎沒敢再說些什麼,趁白虎不注意時溜到胖子身邊,開始用「乍現葵花」一技給胖子治傷。

    當玄風有把握這麼說時,勝負就已定局了。不過宭炎心裡早已是一團亂麻,心想凡人可以聽天由命,自己的明由得誰哪!

    那白虎已經「嗖」地沖向玄風,一開始是實體閃了一下,跑起來以後就看不到了身形,在顯形時,已經衝到了玄風面前,揚起右掌要一巴掌打下去——

    「浮空步。」玄風腳下忽忽生風,轉瞬間移到白虎大身軀的左側,在那大巴掌往下猛扇的一剎那,玄風從左向後將噬犬昔日拂塵揮了一個弧。

    「千魔——煞!!」

    那玄音來自於一個可怕的世界,地面裂了開來,傳出詭異的笑聲。那白虎那一扇還沒扇完,一塊巨岩已經將它牢牢套住,一陣煙塵漫漫紛飛,隨著塵土散去,一隻巨大的白虎石像出現在了四神面前

    這時,宭炎剛治好胖子的傷,見那白虎讓玄風一招封住,雖覺得在意料之中,但仍有諸多關於幽魂的疑惑無法解決。

    東野弦野剛醒過來,他的左臂被撞得直流血「哎呦……」

    宭炎忙跑過去「二哥二哥,我給你治傷!」

    「不要管我……不要緊!」

    「宭炎!」玄風喝道「趁它還在石化狀態,什麼事等先離開這裡再說!」

    「老、老大!」胖子問,「不、不了結了那、那白、白虎?」

    「只能做到這一步了。」玄風嘆了口氣,「我們快些往前走,不然石化解除了,那東西就又出來了。」

    四神向前跑了很遠,走到了四樓。走出樓梯,弦野的傷因為越來越大,疼得摔倒在了地上。

    玄風問弦野「怎麼了,不能堅持了嗎?」

    弦野心裡想,一定要讓大哥認可自己!這讓他咬咬牙站了起來,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沒、沒事,就是腳下滑了!」

    可傷痛又一次襲來……。

    「啊!」

    宭炎看弦野撐不住了,忙給他治傷,玄風沒有阻攔,稍停了一會,便開口向三神解釋幽魂的能力。

    「我只說一遍,據目前的觀察可以了解到兩個方面,第一,幽魂擁有實體和透明體兩個狀態。它在攻擊我們時必須變成實體,一旦變成實體,我們便能攻擊到它。透明體時它沒有質量,既不能攻擊我們,也不能被攻擊,但是身體的部位可以穿過牆壁等限制。」

    胖子尖你強死心眼的硬是聽不明白,連連問玄風十三少「什麼是實體!什、什、什麼?」

    「我說過了,只說一遍。」

    宭炎都聽懂了,用通俗的語言解釋道「聽好了肥仔,比如我是幽魂,你打不到我時我也打不到你,你不打我我可以打你,你打得到我時我正在打你,你……」

    「行了行了。」弦野笑道,「四弟你看小強的表情,他一點兒也聽不懂啊!」

    「啊?」宭炎注意到胖子的雙眼混濁、無光、愚昧,還寫滿了疑惑,便無奈道,「二哥那你跟他說唄~!」

    「你、你說慢點啊……」胖子撓撓頭,頭皮屑像柳絮般紛飛。

    弦野調整好思路,嘔心瀝血道「這、這幽魂有兩種形態,一種是開始我們所看到的,透明狀態,看得見但是摸不著,你打不到它,它也不打你。」

    「唔……」胖子若有所悟。

    「之後呢,」弦野見胖子若有所悟,多了些底氣,「他想打你,想打你它就會變成實體,實體時他打得到你,你也可以打得到它!」

    「明白了嗎?」宭炎問。

    「等、等會兒!我緩會兒先!」胖子眉頭緊鎖,咬著手指頭呢喃著,「實體……打得到……透明體……打……」

    玄風、弦野和宭炎都屏住呼吸,靜靜等待胖子的反應。

    十分鐘後。

    「唔……」胖子發出一聲和先前不一樣的聲音。

    「明白了嗎?」宭炎問。

    「沒有。」胖子坦然地回答道。

    ……

    「我們不要管他了……」宭炎無奈道,「就當他是空氣……」

    「你終於想開了。」玄風扶著牆道,「那麼,剛才我說的,就是幽魂的第一條性質。」

    「等一下大哥!」宭炎憋不住了,「我不明白一個地方!就是當那白虎沖向肥仔時,為什麼先實體閃了一下,隨後消失不見了?」

    「這正是我要說的第二條。」玄風道,「做聽眾,要等對方說完話在插嘴,不然會另發言者很不舒服。」

    「哎……我錯了……」宭炎撓撓頭,「那大哥你可別不舒服哈……」

    廢話一句。

    玄風十三少轉入正題「幽魂的實體和透明體並非是在任何時候都是自由轉換的。自身擺動的老虎尾巴穿過牆壁可以看出,而撲出的利爪傷害了我們。對比兩者區別可以看出,後者存在攻擊的意願。或者說,身體發的力要足夠強,要和之前的狀態有所區別。如果它想要發起一次進攻,它可以且必須轉換為實體,這也就是在奔跑的一開始為什麼會變成實體,因為它的腳對地面發起了一次進攻。而在跑動的時候,達到了穩態,發力的大小不再改變,於是便回到了透明體。所以在短暫的實體過後,幽魂奔跑時是透明體。」

    「可是,」弦野問道,「剛才白虎幽魂在奔跑的時候,我們壓根就看不到它了啊。」

    玄風擺擺手「一個接近透明的物體,它快速移動的時候,你還能清楚的看到它嗎?加上塔裡面光線太暗,會讓你感覺它消失了。」

    「簡而言之,就是我跑起來我看的到你你看不到我……」宭炎還不死心,像翻譯器般對尖你強解釋。

    「具體科學道理你可以等到我們走出珀本塔再細談。」玄風又補充道。

    「能出的去麼……」宭炎打著寒戰。

    「我、我不知道……」胖子回答道。

    「能的,我們應該相信大哥!」弦野答道。

    「更重要的,」玄風搖搖頭,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們應該更加相信你們自己!」

    你們應該更加相信你們自己!

    南宮宭炎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觸動了他內心深處的奧義。玄風在針對自己嗎?過去的自己是不是真的總是將希望寄託給他人,而卻迷失了自己,不再相信自己了呢?算了算了!世上有千千萬萬的人像自己一樣呢,何必煩憂呢?

    沒錯,世上有千千萬萬的人像自己一樣,迷失了自己,不再相信自己。何必煩憂!

    於是他便不再想這些了。

    弦野突然不安起來,也許他是極力想要得到玄風的認可,便在這種力量的推動下找到了很有價值的問題「大哥!」

    「恩。」玄風沒有正視弦野,只是望著面前的牆壁。

    「剛才,您的哪一招是千魔煞吧?」

    「是的。」

    「以前聽您說過的,所謂千魔煞,本質上是用靈力在被攻擊對象的表面緊緊地裹一層石頭吧?」

    玄風內心暗暗感嘆,卻未表現於神色,而後,他問道「你是想問,幽魂是透明的,他會不會從千魔煞的這層石頭中跑出來。」

    「正是。」弦野道,「會不會它並沒有真的被封在了裡面,真正的它早已經逃走了?會不會千魔煞對它不起作用?」

    宭炎一笑「大哥使用那招之後,這白虎不是老實了嗎?要是沒真封住,它不還又在打你?真是的……」

    「可他有可能是裝作被封住,悄悄跟著我們!」弦野反駁道,「剛才我們從二樓跑到了四樓,剛才我雖然身上負傷,但我發現,上了三樓後就沒有什麼光線了,說不定它就在我們身邊呢!」弦野反駁得有理有據,「也許它要等咱們放鬆警惕再襲擊!」

    玄風略微笑了一絲,弦野的心因此而激動,心想這大概是大哥略微認可自己吧!

    沒想到玄風臉突然一沉,冷冷的看著弦野「可笑。」

    這時的弦野像被潑了一頭冷水,掙扎在委屈和苦惱的海洋里「為什麼?」

    宭炎本內心覺得弦野的其實有些道理,所以玄風這麼一說,自己也丈二摸不著頭腦。

    「你認為幽魂可以穿越牆壁?」玄風問,這白虎的攻擊欲望你也看見了,這個塔里不知還隱藏著多少兇殘的幽魂。可為什麼從你出生起,離心宮沒有出現過一次幽魂襲擊天工的事件?

    弦野一怔,而後靈光閃道「如果它們出來,珀本塔外的守衛們會殺死它們的。」

    「實實在在的我們都可以闖進來,那看不見摸不著的幽魂想從塔里穿牆而出,逃脫守衛的眼睛豈不是輕而易舉?」玄風冷笑道。

    「啊……那、那……」弦野道,「也就是說,幽魂不是不想出去,也不是不敢出去,而是不能出去?」

    「知道就好。」玄風對於弦野的領悟沒有一絲讚許,「你也許又要問了,它們不是透明體嗎?那白虎尾巴打在上牆不都可以穿牆而過嗎?既然能穿牆而過,為什麼出不去珀本塔呢?」

    「咳!」宭炎道補充了一下,「不只二哥想問,我也想問這個!」

    玄風面無表情地凝視著宭炎。

    「啊……大哥我錯了!」宭炎反過來,連連後退,「我、我以後再也不在別人講話時插嘴了,再也不……」

    玄風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進而道「據我推測,幽魂是珀體變化而來的,應該有吸引原子和反射光的能力。但從「天賦平均主義」來說,幽魂較於珀體有這些優勢,也必然有一些缺點。試想想,拿白虎來說,幽魂的本體也能不可能如此之大,他畢竟是由小到不能再小的非物質珀體變化而來的,必然是以一個極小的中心呈放射狀分布的,它之所以變為實體是中心聚集原子按一定規律排列成白虎的形體。他之所以透明是因為他有透過部分光的能力。一個「中心」只有一種排列方式,總而言之,幽魂的「中心」在地位上更像機體的珀體。我這麼說,你們能懂嗎。」

    「就是說,這個白虎的中心有一顆核心,這個核心和咱們一樣,不能穿牆,但是它的身體可以,就像核心投出的影子一樣,所以尾巴什麼的可以穿牆。」弦野對尖你強翻譯道。

    這時胖子撓撓頭,幽幽地來了一句「老、老大,這……這句話我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眾皆驚。

    玄風望著已被忽略的尖你強「史書上有記載?哪本書?」

    玄風不禁心想道,剛才的這些只是自己的推理,他只是假設有這麼個中心,並且中心不可以穿過實物。然而關於幽魂的知識卻未曾從書上看到過。

    胖子雙眼上翻,撓著頭仔細回憶著。宭炎離胖子離得遠遠的,怕身上沾到了胖子的頭屑。此時南宮宭炎根本就不關心這些。因為從玄風說話的那個自然段的第二行開始他就已經聽不懂了,即使聽得懂,又與他何干呢?他想並且只想逃出這個自己從前好奇的鬼地方,別的什麼也不管……

    胖子終於想起來了「很、很早很早了……那時候我還不認識老大……」

    那得多早啊,玄風回憶起他與尖你強初次見面是他、弦野、說念塵、說加羹大戰朱雀,胖子前來救援殺死朱雀時候,那時年齡還是個位數,離現在已經有好幾百年了,這尖你強竟還記得那時看過的書?不過轉念一想,胖子從出生到現在也沒看過幾頁書,數百年前因為不知道什麼是書而看過的少有的幾次書記得如此清楚也就可以理解了吧。

    胖子接著說「那本書是我爸爸的,書、書名早忘了……也可能當時也、也沒記……他說、他說那是他自己寫的、手、手抄本、全天下僅、僅此、此、一例……」

    弦野瞪大了眼睛仔細聽著,玄風心想,怪不得自己沒看過。

    胖子說「爸爸他總是把自己悶起來、來來寫這書,可他、他不想給我看……都不讓、我摸一下……」

    玄風一想,這就有事情了!沒寫完的書是不喜歡讓人看,可對自己年幼的的兒子又為何如此提防?

    「那你最後是怎麼看到的?」弦野好奇的問。

    胖子尖你強道「有、有那麼一天,我、我爸喝醉了,睡得叫都叫不醒,我就剛好看、看到那書在爸爸寫字的木桌子上……他、他越不讓我看,我越想看。於是我、我就……」

    「肥仔,原來你也有過逆反心理啊!」宭炎笑道。

    尖你強心中頓生一股濃濃的負罪感「我就站、站、站在木椅子上……伸、伸手剛好摸到那書,於是就拿、拿、拿起來了。」

    三神屏住了呼吸。

    胖子接著道「我、我隨便翻開了一頁……上面……上面寫著……」

    三神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就連宭炎也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我、我睜大眼睛去看……可我、可我發現我、我不認識字!」

    ……

    宭炎想,尖你強果然從小就這麼遲鈍。

    「那你最後怎麼看懂的?」弦野問。

    胖子又皺起眉頭使勁兒想,再次茅塞頓開「唔!那、那時說叔叔正好從、從窗戶邊過去!」

    「你是說……說煜情?」玄風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光頭負弓黑大漢樂呵呵的形象。

    弦野一怔,說煜情是說加羹的父親,鬧不好使自己未來的丈人呢!

    胖子點了點頭「我、我就叫住他,請他幫我、幫我念念那頁書……他接過來,念了幾句,念、念了沒幾句,但但是也、也念了不少……」

    換了誰都會失去耐心,玄風厲聲道

    「他當時說的話給我重說一遍!」

    胖子一囉嗦,趕忙緊接著說「我、我記不太清楚了,大、大體意思是幽魂、有、有一種局域性……比、比如將幽魂關、關到一個盒子裡,它、它的中心也在盒子裡,這、這樣的話身子只、只能出、出去一半……也就是他的中心是不、不能透過任、任何固體的!這種『中心』的名字叫『元』。」

    弦野聽後大吃一驚,沒想到玄風的推測恰巧與文獻上相吻合。

    玄風十三少問「還有呢?」

    胖子又想想說「就念到這裡了!說叔叔說他也不懂這些東西,就、就繼續趕路了!」

    玄風眉兒稍稍一歪「說叔叔當時是什麼表情,記得不記得?」

    胖子說「說叔叔表情很自然啊,一直一直是笑眯眯的啊。」

    「這就奇怪了。」玄風思量道,「和幽魂、珀本塔有關的知識長輩們是像避瘟一樣迴避的,為什麼尖你強在問煜情時,說煜情的表情沒有絲毫改變,甚至是『一直笑眯眯』的?這的確很可疑,難道是因為尖你強當時年紀太小,說煜情覺得胖子還未到記事的年齡,所以說煜情就沒把禁忌放在心上?不像……如果是如此禁忌之事,離心宮的老一輩們就是在花花草草,鳥獸蟲魚面前也不會開口啊。難道說,珀本塔變為禁忌之事,是在說煜情來到離心宮之前?所以,說煜情和青少部的孩子一樣,對這些事都不清楚嗎?」

    只是玄風沒有說出來,而是說「現在大家關於那白虎不會從千魔煞中跑出來的問題都明白了嗎?」

    「嗯,明白了!」弦野說「因為它的『元』不可能透過自己身體周圍的石化外殼而隨意行動吧。」

    胖子也點點頭「唔……」

    「但是……我們至少應該能看到白虎的部分身體從千魔煞的石化外殼中透出來啊……」宭炎問道,「比如半張臉啊,一條腿啊……聯想下白虎尾巴穿牆而過吧!」

    「理論上來講,它要是想這麼幹,當然做得到。」玄風說道,「不過我猜它為了逃生所以一直在裡面不停地發力,所以處於了實體的狀態,想要逃離這個千魔煞,卻沒有這麼大的力氣。」

    「等等……」宭炎突然明白了過來,「大膽一點猜想,即使它沒有『元』這個限制,它也因為智商太低而逃不出來了?不是吧大哥,那幹嘛還要費這麼多勁講『元』這個東西啊!」

    「我怕如果不說清楚,等下遇到高智商的幽魂但只有身體的一些部位能夠逃出千魔煞的情況,你們還會問。」

    說罷玄風向四樓深處走去,東野弦野、尖你強也從容地跟上去了,宭炎「切」了一聲,晃晃香水四溢的紅髮腦袋,無精打采的手執法杖一步三晃悠地跟了上去……

    珀本塔(天工閣)四層並非像1,2,3樓如此,而是格外的陰森潮濕。牆壁似乎被某種灰色帶小孔的東西所腐蝕,牆上的張貼畫上的肖像也變了形狀。許多門牌號上都滴答著不知名的腐水,時有陰狼鬼叫聲從四面八方悄然襲來。

    看著這些景象,心中總覺得有一種毛茸茸的東西在動。

    越往深處走,腐蝕程度就越深。等到上了八樓,牆壁,天花板,地面都完全被那灰色帶孔的堅硬的物體所腐蝕,玄風十三少醒悟過來,這哪裡還是天工閣?這簡直就是

    簡直就是鬼窟啊。

    尖你強已經撐不住了,看著這裡,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過去鬼谷子老師讓他和玄風去過的那個幽洞,想起了當時幽洞裡可怕的一切,以及在和西門滄雲一起大戰共工時所沉迷於共工的幻像中,所重訪的那個幽洞

    「啊!!!!」胖子尖你強禁不住大叫一聲,跪倒在地,嘴唇發白,不停地上下顫抖。

    「小強又你怎麼了?怎麼每次爬完樓梯都會跪在地上?」東野弦野連忙去扶尖你強,可是胖子實在太對得起自己的綽號了,格外的沉重以至於身為龍鬥士的弦野使出全身力氣胖子也紋絲不動。

    南宮宭炎見狀也上去扶胖子,但瘦弱的他根本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停地諷刺胖子「你到底是不是男的啊,怎麼這麼膽小啊唉,大嘆啊,還不如我的甚雀勇敢~」

    玄風十三少不像他的二弟和四弟一樣急著去扶胖子起來,因為他知道胖子想到了當年的幽洞。玄風能夠理解胖子的恐懼,可是他不理解胖子怯懦的天性。

    「別想了。」玄風冷冷地說。

    尖你強的表情不再那麼誇張了,漸漸緩和了起來,緩緩站起了身子,緊跟著玄風向前走去。弦野和宭炎愣了好久,也慢慢向著前方走去。

    忽然,前方出現了5個幽魂!!

    與先前的白虎不同,這五個幽魂都是人型,下身是乳白色的褲子,上身赤裸著。手裡都有一把左右雙刃鐮刀,鐮刀的頂頭是尖刺——落心鐮。為首的中間的幽魂比身邊四個都要強壯高大,但仍不能與「假玄風」耐西的殺氣相媲美。

    「早該這樣了。」玄風淡然一笑,「之前你們像縮頭烏龜一樣,這才像話。」

    那五個幽魂沒有絲毫言語,手執長長的落心鐮將步衝過來,只兩步便不能用肉眼看到了——他們所能隱身的最小速度遠遠低於那隻白虎,看來,這些傢伙的能力遠遠在那白虎之上。

    弦野剛想說,大哥,這次讓我來吧。胖子尖你強卻早已哭喪著臉咬咬牙迎了上去,嘴裡還喊著「老、老大,也給我一次殺敵的機會吧!!!!」

    玄風難得見胖子有如此的鬥志,也許是因為胖子的心裡已經沒有了疑惑,因此也沒有了恐懼吧。便沒有絲毫拒絕。作為醫師的本能,宭炎見狀連忙對胖子使用了「朱雀神護」,胖子身子周圍出現了三隻鳥影,可以幫他抵擋住三次傷害。

    先前的那些只發生在幾瞬間,胖子集中精力等待著與那五個幽魂相遇,然後在他們攻擊自己的一瞬間怒吼一聲,先鎮住他們,然後使用小虎拳和虎砸拳解決掉。

    可他實在是太天真了,他一直向前跑,直到跑到那五個幽魂出現的地方,也沒有和那五個幽魂相遇。他喘息著回頭一看,那五個幽魂其實已經繞過了自己,此時已在玄風十三少面前現身。四個幽魂用落心鐮圍住玄風的腰,為首的那個將落心鐮的尖刺對準玄風,邊跑邊咿呀地叫著

    大哥危險!東野弦野離玄風有五步,可此時那領頭的幽魂離玄風只有三步了。怎麼辦,只能連忙用青龍巡日杖擋向落心鐮的尖刺,可惜已經來不及了,真的,只差一點點就能擋住的唉,自己為何每次都這麼不爭氣,自己為何每次都不能幫上大哥的忙

    「得手了!!!!」領頭的幽魂邊大叫邊朝玄風奮力一刺。

    碰!!!!

    就在那一刻,玄風腳下向地面發力,他就這樣垂直地「飛」了上去。可憐的幽魂們啊,你們不知道玄風會懸浮嗎?

    那為首的幽魂著實撲了個空,差一點就被四個小幽魂的落心鐮扎住。玄風給他們五個留了些情面,在稍遠一點的地方降落到了地上。

    弦野厲聲大喊道「你們好卑鄙!!!!為什麼不和小強決鬥?」

    那為首的幽魂冷笑一聲,面向玄風說道「擒賊,先擒王!」

    玄風一笑「你怎麼知道誰是『王』?」

    對方厲聲道「我看你眉目清秀,氣若孤風,從骨子裡透著一股煞然的領袖氣質,能不是王嗎?」

    玄風沒有得意,他冷冷地說道「我不是王,現在不興這套。」

    那幽魂道「說實話,我自己也覺得其實我並不是你的對手,但你為何要入侵我們的領地?請你們快快離開吧,我們的領袖都不是什麼好對付的!」

    宭炎此時心想「我、我們根本離不開啊,門鎖著窗子封著。你、你們是想讓我們在底樓自生自滅嗎」

    弦野聽後大喝道「別做夢了,我們是不會放棄的!!!!」

    玄風看看宭炎「這種下層兵將,根本不能了解我們的疑惑,也不能解答我們的疑惑,打敗他們。」

    南宮宭炎心想反正也回不去了,能做的也只有把這幾個雜兵幹掉了吧?於是提醒四神來自己身邊,朝著五個幽魂將朱雀攬月杖朝地面上一拄「赤焱焚心陣!!!!」

    5個幽魂腳下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個燃燒著火焰的紅色葵花光圈,那光圈方圓有5米,凡在其中的人都會受到宭炎靈力的一秒一下的攻擊,體內仿佛被火燒到一般,疼痛難忍——在宭炎使用這個陣法時,他可以使一些隊友免受這個陣法的傷害。此時他就設定了讓自己、玄風十三少、東野弦野、尖你強免受赤焱焚心陣的傷害,所以即使他們在陣中,也不會有灼燒感。而5個幽魂則沒有被設定免受傷害,所以他們只要在陣中,就會受到赤焱焚心陣的傷害。

    弦野指責宭炎「他們只要站著不動,就可以進入透明狀態,你的陣也就燒不到他們了!」

    宭炎撓撓頭「哎也是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那五個幽魂在第一次遭到火焰灼燒時便開始在陣里來回跑動,因為疼。一疼呢,就忘了可以原地不動進入透明狀態,從而不被燒到;一疼呢,就會本能的在陣里來回地跑。他們還打算以奔跑隱身的狀態躲過赤焱焚心陣的灼燒,然後等陣法時間到了消失的時候再另行計劃。他們為什麼不跑出這個陣呢?也許他們的任務就是來阻止四神,所以不能如此的膽小怯懦;也許是他們的智力水平和正常的生物有所差異。

    宭炎發現,他們不可能在陣中一直沿直線跑下去,免不了要拐幾個彎。那四個小兵都是跟著為首的一起跑的。當他們拐彎的時候,速度自然就會慢了下來,發力也就改變了,所以他們只要一拐彎,就會暴露出實體。這一點相當的致命,或許這一瞬間不會受到灼燒,但宭炎也抓到了這一瞬間的機遇,他想,用赤火炎或冥火術攻擊他們肯定會燒到珀本塔,不如


    用閃電?

    對啊,用雷系攻擊肯定不會傷到珀本塔,而且幽魂之所以為實體,是因為他們可以聚集原子,原子如果受到閃電傷害了,幽魂必然會紊亂的!

    宭炎瞪大眼睛認真地盯著那幾個幽魂,他們現身的時間很短,遠遠的小於自己使用奔雷訣,然後閃電劈下來的時間。這該怎麼辦呢?

    哦,有了!

    宭炎衝著那5個幽魂大喊一聲「奔——雷——訣!!!!」那5個幽魂嚇了一跳,連忙停下腳步。可是,宭炎只是說說,並沒有放出閃電。為首的幽魂大怒道「無恥小兒,竟敢耍我!!!!」這時赤焱焚心陣已經消失了,為首的幽魂便手執落心鐮,起步沖向宭炎。那四個小幽魂也是這麼做的,他們5個一起起步開始向宭炎這邊跑。同時也在那一瞬間,腳向地面發力,而紛紛顯示出了曇花一現的實體。

    「夸!!!!」

    一道閃電從上空悄然而落,只是一瞬間,將他們5個劈得粉碎

    離心宮—離心大殿—離心殿—日飲閣

    日飲閣是月神機芒大人一家用餐的地方,離心宮的一天是24小時,睡覺只有5小時,所以離心宮的神仙是一日四餐。從零點到凌晨5點是睡覺的時間,6點是一餐,中午12點一餐,下午6點一餐,晚上11點一餐。分別叫會餐、中餐、彷餐、別餐。

    如今已經天過正午,到了吃中餐的時間了。中餐乃是離心宮最重視的一餐,所有神、天工在此刻必須停下手中的活,享受中餐的美味。當然除了做菜的廚師、上菜、倒茶倒酒的侍者,還有守衛們。廚師和侍者要等中餐過後,收拾好桌子,再在特定的地方吃飯。守衛則是輪班制。

    月神機芒大人坐在飯桌的正席上,他的妻子植樹之神丿柆踱在他的正對面坐下來,機芒一共有5個兒子,中東西南北方神,所以他們家的飯桌一共是7個座位。有人問了,7個座位怎麼還有所謂正對面?下面我來解釋一下,座位共有7個,玄風十三少的座位在他父親的右邊,而丿柆踱夫人的座位其實是機芒和他大兒子玄風的兩個座位的正對面。也就是說,機芒和丿柆踱之間隔著兩個座位,玄風和丿柆踱之間也隔著兩個座位。

    那四個座位自然是玄風的四個弟弟東野弦野、西門滄雲、南宮宭炎、北堂磐彧的了,弦野在機芒大人的左邊,滄雲在玄風的右邊。宭炎在弦野和丿柆踱夫人的中間,磐彧在滄雲和丿柆踱夫人中間。

    ——當然了這只是默認的、官方的座位,有時候丿柆踱也喜歡讓玄風在他身邊,宭炎有時候也喜歡挨著滄雲坐……所以這座位有時候就亂了,反正是一家人,反正規矩都是老爸定的。

    可是這一天是怎麼亂也亂不了了,因為只有北堂磐彧一個兒子老老實實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的四個哥哥都奇蹟般地缺席了。

    「磐彧,怎麼就你一個人?」機芒很是奇怪,「你的四個哥哥幹什麼去了?」

    「父親大人。」磐彧很是規矩,「對不起,我不曉得。」

    「可能是去修煉了吧。」丿柆踱替他的兒子們辯解,但心裡總是放不下。

    「那也不能這樣!!!!」機芒大人心裡很是不快,「中餐可是多少年來的鐵規矩,所有神、天工都不准缺席!!」

    這時候,有天工來報「報告機芒大爺爺,慕大奶奶來到!」

    「慕絹子?」機芒還沒來得及說「讓她進來」,慕絹子就急匆匆的破門而入。慕絹子是尖你強的媽媽。

    「大怪物!」慕絹子叫了機芒大人數百年的「大怪物」,如今還是沒有改過口來,「我們家小強去哪了?有沒有在你家裡?」

    機芒一聽,立馬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慕絹子,我家的四個孩子也都不見了,正在著急。」

    慕絹子一看尖你強也沒在機芒家,心裡那個急啊,臉都憋紅了,眼睛裡閃著淚光「小強強他到底去哪了……」

    此時又有天工來報「報告機芒大爺爺,巡邏天工拖皮、瓜乃求見!」

    「快讓他們進來!!」機芒厲聲道。

    結果這二位也是急匆匆破門而入,滿頭大汗,六神無主,拖皮開口道「諸位大爺爺、大奶奶,不好了不好了!」

    「有事快說!」機芒大人催促道。

    「我們倆恰巧經過珀本塔,卻發現……雖然西門大爺爺也恰巧路過,並且不讓我們說,但是我們想了想,隱瞞這件事恐怕是大罪,所以就找您來了!」瓜乃說道,「十三少大爺爺、東野大爺爺、南宮大爺爺、尖你強大爺爺他們去了珀本塔!!他們被困在裡面了!!!!」

    一陣短暫的沉默,一陣嚇死人的寂靜

    「咣!!!!」機芒把手中的酒杯摔打得粉碎。

    珀本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宭炎放開嗓子大笑。那五個幽魂被雷擊中後,先是身子一閃一閃的,而後便化做烏有。

    「幹得不錯。」玄風讚賞地看著宭炎。而一旁的弦野卻一直想得到玄風十三少的認可,可如今玄風好像有意針對他,根本不給他出手的機會,哪怕是命令他一下也好,再加上弦野心裡一直住著個說加羹,加羹的金色長髮將他的心緊緊纏繞,加羹紅色的雙眼浮現在腦海,此時,作為一個雄性的自尊在某種程度上變得異常重要,然而玄風的每句話好像都沒有他的影子,自己就好像一個局外人,更像是一個累贅。

    不行……不行……我怎麼能這樣想呢!弦野想,哪怕拼上性命,也要得到玄風的認可!!!!

    四神開始繼續攀登珀本塔,宭炎自從那次得手之後,鬥志便昂揚起來,也沒什麼抱怨的話了,也不怕什麼幽魂了——當然,除了時不時抱怨抱怨胖子尖你強的那一身惡臭之外。

    尖你強雖然說話結結巴巴的,但是平時話也不少。話最少的時候就是緊張害怕的時候,什麼話都張不開嘴。胖子緊張的時候還有另一個特點放屁。尖你強說,放屁可以緩解他的緊張情緒。所以在珀本塔里,胖子不知道放了多少個屁,仿佛比玄風說的話還要多。

    這屁可不簡單,不僅熏得三神呼吸困難,而且四神周圍仿佛形成了一個由臭氣形成的保護罩子,導致一些小幽魂都避得遠遠的,省了四神不少功夫。真可謂有舍就有得。

    四神越走越快,走到四十層左右的時候幽魂的個頭就變得大多了,他們各有各的相貌,有人型的、有四條腿的、有帶翅膀的、還有一些三條腿的、帶鱗的、叫不上名字的兇猛的傢伙。他們見了四神便瘋狂的撲上去,可他們怎麼是四神的對手呢?

    胖子是第一道工序,每當幽魂撲過來時,便使出「怒吼」一招,朝著幽魂們扯開嗓門大吼一嗓子「吼——!!!!」頓時口臭四溢,震天動地。幽魂們立馬會被震得一哆嗦,有的膽小的便開始發暈,而這時候就是實體。

    玄風則是第二道工序,趁著這會兒立馬使出千魔煞,這些幽魂變統統化作石頭。

    宭炎和弦野是第三道工序,因為在石頭層里的幽魂都因為掙扎而表現出實體,宭炎使出奔雷訣(一道閃電)或是天雷乍驚(好幾道閃電,但是靈力要消耗非常得多),弦野則是用猛龍破(砸),或者是一貫千軍(橫掃),甚至是過去和說念塵和說加羹決鬥時未使出的那一招龍戰於野。

    龍戰於野是一招很絢麗的鐵血強技,在四周地面岩漿的噴涌下(弦野的靈力的效果),用憤怒的內心激發出成倍的連擊傷害,每一次打擊都比上一次要重好幾倍。一擊橫掃、左斜一擊、右斜一擊、之後33擊亂擊、第三十七擊直捅、第三十八擊是扣殺。總共三十八連擊,如果連擊成功的話,最後一擊——扣殺的力量甚至可以將離心宮最高的滄山劈成兩半——不過這是他自己號稱的,是不是真的,還真的不清楚。

    可惜弦野除了對著木人練習的時候成功過,當時相隔幾千米遠的天街都聽到一聲恐怖震擊。其他的時候,弦野幾乎沒有連擊到38。因為在亂擊的時候,由於弦野的身體素質還欠火候,揮舞禪杖的速度還是太慢,因此對方極容易就倒在了地上。倒在地上就只能提前扣殺了,這時的力量遠遠不如成倍增加後的終結扣殺。一砸呢,這「龍戰於野」自然就終止了。

    一般的生物如此,對於幽魂更不用說了,打不了一兩下,千魔煞所造成的石頭外殼便被打碎了,幽魂便輕而易舉地逃了出來。下面只好再讓胖子怒吼一次。相比之下,宭炎的閃電又快又穩,一擊必殺。因此玄風便不再讓弦野出手了。

    東野弦野發現自己不但幫不上忙,反而還會拖後腿。但是他的「主信念精神」告訴自己,不是自己沒本事,是因為對手是比較特殊的幽魂。所以自己雖派不上用場,但心不甘,一心想讓玄風認可他的實力。

    他們已經走了四十多層了,可他們此時在浩大的珀本塔里,根本就感覺不到身處在如此高的塔中。這珀本塔,如此高的建築水平,到底是誰指揮建造的呢?玄風正在考慮這個問題,突然四神身上施放的光亮,還有探照燈的光亮都看不到了——他們陷入了漆黑的恐怖中。

    「又是那可惡的煙霧!」弦野道,「不知這次會發生什麼事?」

    「老、老大!」胖子怕黑,恐懼地叫道。

    「飯桶,我在這兒!」是玄風的聲音,「那兩個呢?」

    煙霧漸漸退去,胖子也看到了弦野和宭炎。還好,這次人都全,也沒有多一個玄風或是弦野。

    宭炎條件反射地在玄風周圍看了又看「是真的大哥嗎?」

    玄風無奈地嘆了口氣「就算耐西再來,也不會故伎重演吧。」

    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碰見幽魂,就這樣他們加快了步伐,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六十層,剛剛上了樓梯,他們便不敢再前進了。

    六十層是一個巨大的禮堂,天花板上不是燈光,而是藍色的幽光。這幽光照地禮堂輝煌又可怖。禮堂里整整齊齊的擠滿了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幽魂,有人型的、有其他走獸身形的。天上還有一隊穿著盔甲,騎著大鳥的幽魂們,那些大鳥也頭戴盔甲,黑洞洞的眼睛,看來也是幽魂吧。六十一層和六十層是一層,六十一層是圓環形的走廊,就像高處的看台一般,那裡沒有武裝的幽魂隊伍,而是站著七位人型的傢伙,像是領袖之類的。位於七人中間的那個傢伙身穿一件黑袍子,連著袍子的帽子戴在頭上,上面還有一個像地球的聖誕帽般似的冠飾垂在腦後,看不清臉,只能看見他的嘴巴有著兩顆不是很長但很鋒利的虎牙,像是野獸的獠牙一般。他身邊也是一位同樣裝束的傢伙,只是全身衣服是純白色的,也只露著嘴巴,但他的牙齒很工整。他們兩個都沒有手,只能看見空蕩蕩的袖子。

    「這個地方……以前應該是個禮堂吧。」宭炎環顧四周說道。

    「重點不在這兒,四弟。」弦野冷汗直流,「我覺得站在高台之上的這七個幽魂,可是比之前我們遇見的都要厲害。」

    黑衣的傢伙開口了,聲音冷酷略帶著霸道「你們能走到這兒,也算是有能耐了。不過還要感謝你們,因為我們好久沒有肉吃了!」

    白衣的傢伙聲音好像是女聲,反駁道「你就這麼想吃肉嗎?我反倒喜歡他們手裡的武器,看起來不錯。」

    他們身邊五個人形的傢伙中,有一個上半身子是人,有人頭和胳膊、青灰色的胸膛,下半身子是馬,有四條蹄子,還有一條馬尾巴。那傢伙長著個鷹鉤鼻子,兩隻眼睛又大又亮,眼神很尖利,一看就是那種不好惹的類型。聽了黑衣白衣的辯解後,哈哈一笑,嗓音洪亮的朝著四神喊道「你們,準備好去死了嗎??」

    那一群全副武裝的幽魂們摩拳擦掌,毫無表情地望著四神。

    弦野、宭炎、胖子都直咽口水,冷汗直流,心想難道真的走到了盡頭?

    「終於現身了啊……」玄風淡淡地說道,「守護者幽魂之軍。」

    究竟守護者幽魂之軍是何方神聖,請見下集萬千擊反三重武千羅萬煞盪心頭

    凌風之十一萬千擊反三重武千羅萬煞盪心頭

    中方之神玄風十三少曾經說過不要相信這個世界上的陽光,真正值得相信的是內心的太陽。

    「守護者幽魂之軍?」弦野小聲問玄風,「就是和先前那個耐西所在的組織嗎?」

    玄風點了點頭。

    宭炎看了看那七個傢伙,問「那大哥,他們七個里怎麼沒有耐西?」

    玄風答道「你仔細想想,他們七個人一定會有地位的高低。那個全身黑色的和全身白色的兩人都像是首領,從裝束上來看應該是地位平等的。然而為什麼黑色的那個在七個領袖的正中央,而白色的卻在他旁邊?同樣地位的人不應該站位不平等吧。所以不妨會想,他們可能是八個人,如果是八個人的話,他們的中央位置應該是黑衣和白衣中間的地方吧,這樣一來就平等了。前面我說過,那耐西之所以能混入珀本塔,是因為他生前具有隱身的本領。那麼淪落為幽魂後,很有可能將生前的本領保留了下來。所以此時他也許隱身站在靠白衣人的最邊上,這樣一來,黑衣和白衣便沒有什麼站位上的差別了。」

    弦野暗暗佩服玄風的思維能力,讓玄風這麼一說,他仿佛真的就能看見站在最邊上隱身的耐西。

    果然,那黑衣的說話了「正如你所說,我們守護者幽魂之軍的確有八個領袖。而你們只有四個。這樣吧,我們玩個遊戲。」

    「什麼遊戲?」玄風問道。

    黑衣人笑笑「你們每個人,和我們的兩個人較量較量,這樣剛好可以打四場。另外你們不是覺得自己很強大嗎?為了讓遊戲充滿刺激,我們的人要帶著自己的軍隊一起上!」

    「這不公平!」弦野表示抗議。

    「慢著。」白衣人明顯比黑衣人要斯文,她冷靜地說道,「我覺得沒必要帶著自己的軍隊,你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嗎?」

    「那好吧。」黑衣人陰險地說,「如果你們一場都贏不了的話,我和我的夫人就會把你們化成幽魂,聽我們的使喚!」

    「誰是你夫人。」白衣人說道。

    「變成幽魂?」玄風道「只有禍之神獸才可以將珀體化為幽魂的,你們是做不到的。」

    「做到做不到,你們等會就知道了。」白衣人說道,「差不多,該開始了。」

    黑衣人大喊一聲「下面——遊戲開始!!!!」

    那位「不好惹」的上半人、下半馬的鷹鉤鼻子,手拿兩隻沉重的雙頭落心鐮的傢伙道「好久沒有殺生了,就讓我先來玩玩這一群小子吧!」說罷縱身一躍,跳到台下。

    還有一位頭戴斗笠,他是個老頭子,手拿一根很長的樹枝,樹枝上掛著一個香爐,香爐里冒著熱氣騰騰的煙。他慢慢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說道「怒嘯河,你可悠著點,可別打著我啊……」

    「那麼我來介紹一下!」黑衣人笑笑說「這位半人馬是我們的老四——鐵騎守護者怒嘯河,那個老得不能再老的傢伙是我們的老六——煙火守護者炎化。」

    「誰先來呢?」玄風道,「一般第一次上場的都是實力比較弱的,我們只要贏一場就足夠了,那麼我就……」

    可是沒等玄風說完,一聽到「實力弱」這三個字,敢於退縮的南宮宭炎便連忙「自告奮勇」道「大哥,大哥,就讓我先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他這幅衰相,沒有人去阻攔宭炎,南宮宭炎哆嗦著腿以烏龜的速度向前移動著。那個怒嘯河見了,陰險地一笑「怎麼走得這麼慢,為啥不讓自己死得痛快一點?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炎化卻做出一副老者的嘴臉,嘆了一口氣「畢竟是年輕人啊,作戰之前要準備準備嘛……」

    「切!」怒嘯河昂起脖子,「就是他準備上十年,也一樣會變成幽魂!!」

    南宮宭炎左右掃視了一番,咽了一口口水,有點哆嗦又有些裝腔作勢地對兩個傢伙說道「常言,不打無準備之仗,可否讓我準備一下呢?」

    這炎化不緊不慢,心想你準備吧,怎麼準備最後都是死。怒嘯河卻不是有耐心的,扯著嗓子吼道「喂,你最好給我快點來送死!」

    「既然你們二位不反對,那我就開始準備嘍!」宭炎一笑,把朱雀攬月杖一揮「朱雀神護!」

    三隻彩色的鳥影飛舞在宭炎的身邊。怒嘯河笑著對炎化說「我怎麼越看越像小孩子的把戲啊,啊?」

    緊接著,強心真訣陣、神兵護法陣相繼被宭炎擺好,只見宭炎冷笑著,嘴角所處一句輕輕的宣誓「現在,開始!」

    此瞬間,這一刻,他的法杖猛然向前一揮「赤炎焚心陣!!!!」

    那炎化冷靜一笑,將手中香爐高舉,口裡念著什麼,一股透明的綠色粘液將他包圍住,使得他站在陣卻毫髮無傷。

    「這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呢?」宭炎一愣,「怎麼也不在裡頭跑啊?!」

    怒嘯河就更猛了,僅剎那間便持鐮橫在宭炎面前,嚇得宭炎「啊!」地一聲大叫。怒嘯河右手一揮,雙頭落心鐮像風一般「颼」地朝宭炎橫劈過來,但怒嘯河是半人半馬,所以胳膊的位置比較高,宭炎連忙一蹲,這落心鐮就緊貼著他頭頂掠了過去。宭炎剛想慶幸一番,不料這怒嘯河一手一把雙頭落心鐮,右手的打空了,左手還有一把。他輕鬆而奮力地將左手的落心鐮刺向蹲在地上的宭炎。宭炎也不是吃乾飯的,在這當口雙手持著朱雀攬月杖用杖杆兒「乒」地頂住了落心鐮的尖刺。多虧了宭炎的強心真訣陣和神兵護法陣,要不然弱弱的他怎會是身強體壯的怒嘯河的對手?

    「好險!」弦野在一旁捏了把汗。

    宭炎身上的三隻鳥影嗅探到了敵人的武器,便紛紛橫在宭炎的法杖上,然後依依碎去。宭炎無奈,這「朱雀神護」的原理就是嗅探到攻擊然後去抵擋,如今把這落心鐮視作攻擊,所以就紛紛去擋它的尖刺……可我和他正在相持不下啊,這三隻鳥影,要是生命的話豈不就是缺心眼兒嗎?唉!這下好了自己沒有保護了。這怒嘯河哈哈一笑,右手的落心鐮又朝宭炎揮了過來……呃,在他兩個相持的時候,南宮宭炎成功的被怒嘯河右手的落心鐮擊中,並體驗了在空中飛翔的感覺——和墜落的感覺。

    「南宮宭炎!」尖你強忍不住了,想要衝上去保護宭炎。但是既然是決鬥,就要有決鬥的規矩。在玄風和弦野的阻攔之下胖子終於打消了這個念頭。

    「哎呦哎呦……痛啊……」宭炎打扑打撲粘在身上的不知多少年前的塵土,喘著粗氣站起身,手一揮法杖「呵呵,你可不要低估了我吆。」宭炎使出醫師的看家本領乍現葵花。一朵葵花狀的光環出現在宭炎腳下,光環向上照耀著,宭炎的傷勢完全恢復。

    「啊呀?小看你了哎!」怒嘯河略作驚訝狀,回頭一看,先前的赤炎焚心陣已經退去了,炎化也走到了怒嘯河身邊,準備進攻。

    宭炎一看,一對多,那只有使出前天自己學的那招了,不知有沒有到火候,不過不試白不試,不如就這麼賭一把。

    「啊——————————————」宭炎高舉法杖,朱雀攬月杖變得充滿雷電之氣。他將法杖左舞右揮,指向天空的地方「雷霆!!!!」

    半徑500厘米,一道不知從那個天上降下的巨大雷霆轟然而落。

    「轟!!!!」

    刺眼的光芒曇花一現般轉瞬而逝。

    宭炎還是有數的,要不就是火候還不到,反正玄風他們仨一點兒事也沒有。不過宭炎驚呆了,不只是他的夥伴們沒有事,敵人們也毫髮無損。只見炎化把香爐和葫蘆高高舉著,這次是更大的防護罩,將怒嘯河也罩在了裡頭。

    「怎麼……你怎麼可以馬上就再次使用這一招?」宭炎不可置信地問道。

    「呵呵,我這,可不是招數,而是我用自己的靈力早就調好的藥劑。」炎化說道,「現在,我只是把它們取出來罷了。」

    「還、還能這樣?」

    「不只是這樣。」炎化將手中的樹枝一揮,那巨大的罩子變成了一團綠色的火焰撲向宭炎,「這可是劇毒!沾到你身上,可有你好受的!」

    宭炎被燒得哇哇直叫。怒嘯河趁這會兒,聚氣凝神,全身籠罩著金色的光芒,怒嘯河奸笑著,「踏踏踏踏」地手執武器沖向宭炎,卻一直都是實體!這是何等本領?

    「哈哈!無論你如何攻擊,都不會是我停下進攻的腳步!」怒嘯河笑道,「看我的神功——鐵騎!!!!喝啊~~~~!」

    離心宮

    時間向前推一點,也就是月神機芒大人聽到玄風等入塔後,把酒杯摔了個粉碎之後。

    「父親,您沒事吧!」北堂磐彧見父親失常,忙站起來走到父親身邊問道。

    丿柆踱夫人和慕絹子阿姨一聽說自己的兒子們竟然去了那個離心宮上到月神,下到天工都閉口不談的珀本塔,臉色變得煞白。

    「怎麼會這樣呢……」丿柆踱夫人傷心地哭起來,嘴裡念著自己孩子們的名字。慕絹子阿姨本來以為知道了自己孩子尖你強的下落之後會鬆一口氣,沒想到他的大兒子去了珀本塔,頓時感覺還不如不知道更好,眼前頓時一片黑暗,頓時暈倒在地上,四個天工連忙上去攙扶她。

    「把她先送回她家吧。」機芒大人吩咐天工道,「把老系叫來。」

    「大人啊,您是在叫老夫嗎?」系軒轅手執拂塵走進了屋子,面帶微笑,「莫著急……這事我已經知道了,方便的話,咱們出去走走……」

    丿柆踱夫人突然站了起來「不行,我現在就得去救我的孩子們!!!!」

    機芒大人忙拉住她「紫,這事你著急歸著急,但怎麼能這麼莽撞行事。這事還是得讓我和老系商量商量為好,你先在這兒等一會兒!」

    「可是,再等一會兒,就來不及了啊!」丿柆踱夫人望著自己的丈夫機芒大人,自己從來沒有這麼著過急。

    這時候,系軒轅走過來輕輕拍拍丿柆踱夫人的肩膀「老姐……你看看這事兒吧,要說來不及,現在早已經來不及了。要說現在還能來得及,那再過一會兒自然也能來得及。不妨靜下心來,心急不成事呀……您說是不是?」

    不愧是系軒轅,再大的事兒也能說成針眼兒這麼大,讓人覺得稀里糊塗地踏實不少。

    芥茉湖邊

    天氣不怎麼好,風很大,不知哪兒的水土不好,空氣中沙塵混合著霧氣,機芒大人和系軒轅的長袍更加顯得滄桑事故。二神在湖邊踱著步子,靜靜地聊著……

    「天工閣自成為珀本塔之時,就不是為了永遠將過去掩埋在塔里。」系軒轅說道,「這也是當時你告訴我的。」

    「我是這麼說過。」月神眉頭緊鎖,「我是想過在未來的某一天,塵封著的往事將會浮出水面。但是一切都來的太倉促,他們在我眼裡,還都是一群孩子。」

    「老機,大概你是想等他們對這個世界和離心宮的認識更加成熟以後,再讓他們知道這些吧。」系老謹慎地說道。

    「沒錯。」月神嘆了口氣,「我不知道,孩子們如果知道了離元前的那些事情,將會怎麼看待。」

    「不管怎麼說,白紀的做法無疑是錯誤的。」系老說道,「在哪個時代都是無法洗脫的錯誤。」

    「白紀……唉。」月神輕輕嘆了口氣,「白紀是一個悲劇,是離心宮的悲劇。同樣,也是那個晦暗的時代的犧牲品。」

    風變得冰冷,月神與興亡之神的長袍隨風搖擺著。

    「離元後,我終於見到了新時代的光明。」月神又說道,「我不想讓這個光明毀於一旦。」

    「呵呵……」系老輕鬆的笑著,「老機,你就放心吧。」

    「為何?」

    「還記得那句話嗎?多少年後,會有兩個昭示著未來的新一代的孩子,解開這座塔的秘密,發現這不可告人的往事,以此為鑑。」系老說道,「介時,便開啟了離心宮真正意義上的——新時代。」

    「我記得,珀本塔的改建工程是由你來負責的。」月神說道,「這句話也是你當時說的吧。」

    「呵呵,沒錯……」系軒轅微笑道。

    「可你說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老機啊,你怎麼這時候糊塗了?」系老笑道,「當時設計的時候,我已經考慮過很多了。所以已經明確說了『兩個孩子』這個詞彙,而這一點,則是在他們足夠成熟之後才可能會出現的一個情況。」

    「原來你是說,他們倆?」月神眼前一亮,「哈,老系,你可真是狡猾啊……你當時就已經做好打算了!」

    「哈哈……沒錯,如果不是他們倆去冒險,那麼有一道門將不會開啟,塵封著的書籍,也不會被任何挑戰者所看到。」系老說道,「所以,你放心吧,這四個孩子即使戰無不勝,也永遠得不到他們想要的任何東西……」

    離心大殿尖府禍閣

    砰砰!有人敲門。

    禍神尖嗒凌正忙於工作,她要時時刻刻監視著輪迴轉世的情況,做著調諧的事物,她對門外的人說道「對不起,我現在很忙!有急事的話直接進來吧!」

    外面有人幽幽地說「姐姐我是小多……是關於玄風的事情。」是愛神尖普啦多的聲音。

    一秒鐘不到,門被嗒嗒推開了。

    「小多,玄風哥哥怎麼了?」尖嗒凌見弟弟的小臉表情嚴肅,心想一定沒什麼好事。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尖普啦多靜靜地說道。

    嗒嗒是個很有情調的女孩子,但是在心愛的人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她怎麼會有心情考慮這些呢?

    「好消息壞消息同時說!」嗒嗒生氣地說道。

    「呃……這個……恐怕做不到吧;再說了我要是同時說你也聽不清啊。」

    嗒嗒轉身朝屋內走去,靜靜地說「我回去拿鈴鐺,你站在這裡別動。」

    小多連忙上去道歉「姐姐姐姐我說、我說!別生我的氣啊。」

    「嗯,快說啊!」

    「哎……玄風哥他……他去了珀本塔!!!!」

    咔!尖嗒凌的心碎掉了,真的,是這麼實實在在的,像是玻璃從雲端掉落到水泥地面上般摔得粉碎。

    珀本塔,離心宮裡上至老頭下至一兩歲的小孩對這三個字眼都是有數的,誰要是進去,必死無疑。

    見尖嗒凌沒有說話,尖普啦多小聲補充道「不過不是他自己去的,還有他的兩個弟弟弦野哥哥和宭炎弟弟。還有……我們的大哥!」

    本來已經碎掉的心,現在恐怕已經又遭到了大火的侵蝕,化作烏有……

    「還有個好消息。」看著痛不欲生的姐姐,尖普啦多小心地說道,「機芒伯伯聽了以後,沒有要懲罰他們的意思!」

    「懲不懲罰有什麼區別呢……只要他們能活著回來就好!我要去救他們!」尖嗒凌說道,「弟弟,我們一起去吧?」

    「慢著慢著……」尖普啦多接著說「據滄雲弟弟說,珀本塔的門現在閉得死死的,如何也打不開了!這座塔的材料堅固無比哎,憑我們的能力都打不開這扇門,更摧毀不了這座塔。只有機芒伯伯有這個能力,可是……」

    「怎麼了?」

    「可是系軒轅伯伯硬是不讓,還說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話……好像已經派重兵防著我們進去了。」

    「什麼啊!」尖嗒凌哭泣地坐到床上,沮喪道,「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又有人敲門

    「進來吧……」嗒嗒虛弱地說。

    一個銀白色頭髮的小女孩走了進來,她是尖嗒凌最好的朋友,冬之神系千系。

    「千系?」嗒嗒一見千系來了,馬上來了些許精神,擦了擦眼淚說道,「我……」

    小多是個很怕羞的男生,一看見有別人家的女孩來了,馬上結結巴巴地說「呃……你們倆慢慢聊吧,我就不打擾了。」

    「嗯!弟弟再見!」千系笑著對小多說。

    尖嗒凌嘆了口氣「唉……千系,真羨慕你啊,還能笑得這麼開心。」

    系千系坐到床邊輕輕地拍拍嗒嗒的肩膀「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嘻嘻,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的!」

    尖嗒凌有些生氣「大白痴,你倒好,還說什麼沒事!我都在想要不要去幫玄風哥哥……」

    千系笑著問道「嗒嗒,你就直說吧,是不是對玄風哥哥……」

    「我這……那個……」

    「嘻嘻~!」

    「不說這個了!」嗒嗒紅著臉問,「你為什麼這麼放心啊,是不是你爸爸對你說什麼了?」

    系千系的父親,也就是興亡之神系軒轅。

    「沒有啦……」千系笑道,「要問為什麼啊,是因為我相信玄風哥哥!我們雖然是神,但玄風哥哥對我們來說,卻是神一般的存在!想想不是嗎?有玄風哥哥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玄風哥哥就是我們大家心中的神呀。」

    「唉!」嗒嗒嘆了口氣,「但願這樣吧……」

    珀本塔

    南宮宭炎面朝天空倒在地上,已經沒有力氣再站起身來了,手裡緊緊握著朱雀攬月杖可是卻沒有力氣再治療自己的傷勢。

    那邊,東野弦野和尖你強趴在地上喘著粗氣……

    「覺悟吧!」八人之中的一位身材高挑的古裝女子,手執長槍,直直指著尖你強的脖子。而尖你強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我、我認輸!」尖你強喘著粗氣說道。

    「哎呀,鶯蘭。」和這位女子一起的另一個儀表堂堂的歐洲男子笑道,「這多虧了你啊,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過去。」

    「你就省省吧。」鶯蘭白了那個男的一眼,「你其實根本就不用下來。」

    「可惡啊,那個金面幾乎就是無敵之軀,那個耐西自始至終都看不到,幾乎像是不存在似的,真是煩心啊!」弦野吃力地說道。

    「唔……他、他們都太厲害了、我、我根本就打不過……呼呼……」胖子虛弱地爬到弦野身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該死……我都使出天雷俱返這個秘技了,本以為那金面只是防守厲害,沒想到在我蓄力的時候……呼呼……我的腰部好像被人狠狠地砍了一刀……也不知是金面還是那個該死的耐西打得我……」弦野懊悔地說道。

    「呼哧呼哧……只、只能看老大了……」尖你強說道。

    「是啊……呼……只能看大哥的了,大哥……一定不會輸的!一定不會……」弦野大口喘著粗氣。

    台上穿黑衣的傢伙笑著說「哈哈哈哈,遊戲已經進行了三局了,你們仍然沒有取得一場勝利,可惜啊可惜!你們只剩下最後一場了吧!下面就讓我,和我的夫人和你們所謂的「大哥」好好玩兩場了吧!」

    「誰是你夫人。」白衣人說道。

    弦野、宭炎、胖子都用充滿期待的眼神望著玄風十三少,玄風慢慢走到三神身旁,冷眼看了看他們。

    「大哥?」弦野疑惑而又驚恐地望著玄風的雙眼,問道,「為什麼,你的眼裡殺氣這麼重?」

    「因為。」玄風手裡出現了三根毒針。隨著一聲奸笑,三根毒針分別刺入了三神的身體,「我根本不是你們的大哥!!」

    「啊!!!!」三神同時虛弱地叫道,帶著驚訝和不解。

    「哎呦哎呦……痛死我了……」宭炎疼的歇斯底里。

    「老、老大……」胖子呻吟道。

    「你不是我們的大哥?那……你是誰?」弦野虛弱地問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玄風狂笑道,「這毒針叫做潰變針,你們會漸漸失去你們的肉體。而你們的珀體將會被我們老大經過祭祀儀式化為幽魂!而後就淪為我們的部下了!哈哈哈哈哈哈!」

    「什麼叫你們的老大?難道說……」弦野憤怒的說道,「我知道了,你不是我們的大哥,你是……」

    「耐西!原來你是耐西!」宭炎喘著粗氣,「就是四十多層的時候那一陣煙霧,你和大哥他掉了包,之後在我們身邊的就一直是你了吧!」

    「哼哼……」「玄風」陰險的笑道,「現在發現可是有點晚了吧!在你們死之前,還是瞧瞧本大爺的真面目吧!」

    三神驚呆了,站在他們面前的,竟然是一個清秀帥氣的小伙子,可是眼睛裡卻充滿了玩世不恭。

    耐西陰森地說道「其實,過去我們是一樣的,我也是來這裡冒險的人……不過,哈哈,過去我們是一樣的,如今我們為何不能一樣呢?我恨你們,我要讓你們現在也和我一樣!!!!」

    「你胡說……過去我們就不一樣吧,」弦野虛弱地說,「我們是肩負著重任的神,而你是一名普通的天工而已……」

    「可惡……你這傢伙在骨子裡瞧不起天工吧!你知道不知道,在我眼裡,不論是什麼地位的傢伙,只要沒有失去自我,沒有失去自己的身體和珀體,在我心裡都是最美好的!因為不管是神還是天工,不論是肉體還是思想,都是可以控制的,都是自由的!我渴望自由,可我如今卻只是可有可無的一具幽魂罷了……我恨你們,我憎恨一切擁有自己的肉體的珀體,你們擁有我沒有的東西,我要將你們統統毀滅!」

    「真是孩子氣……你這傢伙……」弦野痛苦地抽搐,「該死,我感覺力量在漸漸被抽走……」

    胖子和宭炎同樣在抽搐著。老大,你到底在哪裡啊……胖子想道。

    「耐西,你先去休息吧,」那黑衣人從台子上跳了下來,那白衣人緊隨其後,「接下來的工作讓我和我的夫人來做就行了!」

    「誰是你夫人。」白衣人說道。

    黑衣人和白衣人靜靜地站在三神旁。白衣人說「所謂的跟你們玩個遊戲,目的只是讓你們變得疲憊而已,這可以省我們不少的事。等你們的力量完全被抽走後,你們就會像失去力量一樣慢慢的失去肉體,呵呵,緊接著你們就只剩下珀體了哦——順便說一下,中了這種潰變針,你們的珀體在失去肉體後便不會再動彈了,我們的唯一工作就是把你們骯髒的珀體化為幽魂,成為我們重視的部下!你們可以不屈服,但化為幽魂後我們會給你們洗腦的,所以完全不用擔心對不起任何人。」

    弦野痛苦地問「我們的大哥在哪裡?」

    黑衣人露出獠牙般的虎牙說道「哼,你們這群自不量力的東西,能夠做我們的部下已經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你們的大哥已經被我們處死了。目前的形勢你們應該了解吧,珀本塔不允許任何生命闖進來,包括你們,本來應該把你們弄死,我們是看在你們有些小能耐的份上才打算把你們封做我的部下的。希望你們不要不知好歹,識時務者為俊傑,勸你們低下高貴的頭顱,為了正義而服務。我們守護者幽魂之軍是神聖的,我們的使命是沉重的。無論我們所做的是不是違背道義的,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我們的使命只有一個,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幫助月神機芒大人守護這裡……」

    「呵,機芒大人?」弦野說道,「你知不知道,他是我們的什麼人?」

    「月神,是我和弦野的親爸爸!」宭炎努力地喊道,「害了我們,你們就等著倒霉吧!」

    「你們是誰我們根本就不在乎。」黑衣人說道,「我們只認月神大人,其他的裙帶關係我們不感興趣。他交給我們的任務,我們會始終不渝地去遵循。」

    「再說了,是誰都可以這麼說,我們又怎麼知道,你們的真實身份呢?」白衣人說道,「這便不是我們應該管的了,有什麼故事,變成幽魂以後慢慢講吧。」

    「呵,慢慢講……」弦野苦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我堂堂東野弦野會落到這般田地!」

    「沒、沒法為老大報仇……」胖子顫抖地說道,「我、我對不起老大!」

    「前生可攻,後生可守。」黑衣人呢喃著,似乎正在念著咒語,「既是如此,不再回頭。」

    「速速聽命,茫茫無語。」白衣人接著說道,「白冥黑燁,前世今生。」

    砰!!!!

    一聲巨響傳遍大堂,眾幽魂紛紛看去,只見先前他們站的地方的身後有一扇大門,在這個時候,大門突然敞開了。

    「誰?!」黑衣人驚愕地問道——從他的行為來看,這並不是他們的儀式的一部分。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黑暗之中,走入這藍光環繞的禮堂里,深藍的頭髮,漆黑的斗篷,手中的拂塵閃動著歲月的光火,手裡,托著一盞耀眼的燭台。

    整個大堂都安靜了下來,從容的腳步聲響徹在空曠的大堂中。

    「大、大哥……」弦野微弱地說,「你終於來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沒死……」

    「守護者幽魂之軍。」玄風站在高台之上,冷冷地托著燭台說道,「或許你們個個都有著很有趣的故事,可惜我現在並沒有功夫去聽你們講,一切都要結束了。」

    「蠟燭!」黑衣人驚叫道,「他手裡拿著蠟燭!我們快閃!」

    「閃?」玄風冷冷一笑,「我倒要看看是你們幽魂的速度快,還是這燭光的速度快!」

    「他該不會……知道那咒語吧?」白衣人有些驚慌地說道。

    「咒語?你說呢?」玄風大喊道,「苦菜搭!!!!」

    玄風說出這句不知名的咒語的一瞬間,幽魂們的身體在燭光的照耀下驟然變得雪亮。一陣陣慘叫和呻吟聲響徹珀本塔,若不是珀本塔密封性好,聲音早就被離心大殿的所有神及天工聽得一清二楚了。幽魂們身上的光芒越來越微弱,他們的形狀也漸漸變得扭曲。黑衣人無力地掙扎著,他的身體漸漸的化為烏有。

    「大人…………」

    不到十秒鐘,一切又歸於平靜。方才浩浩蕩蕩的戰場,如今空蕩蕩的只剩下了四神。

    恍惚間,一切就好像真的從未發生過。

    玄風跑到三神身邊,把他們身上的潰變針皆拔了下來。還好潰變針拔得及時,並且這種針的毒性不會擴散,只要針一拔出,便會漸漸恢復原狀。過了不久,弦野和宭炎都費力地站起身子,拍拍身上沾滿的多少年前的塵土。唯有胖子還佝僂在地上,發出低低的呻吟。

    「大哥,小強他不要緊吧?」弦野擔心地問。

    「二哥~你總是瞎操心。」宭炎擺擺手道,「我看啊,肥仔一點問題都沒有,呵呵……他是賴在地上。」

    「噓……你們倆別出聲。」玄風對兩個弟弟說道。

    大家靜了下來,尖你強的呻吟聲便變得清楚多了。

    「我……我……」胖子虛弱的呻吟著。

    弦野嚇壞了,忙又將耳朵貼近一分「告訴我小強,你怎麼了?」

    「我……我餓了……」

    …………………………

    三十分鐘後

    宭炎乾枯地望著滿地的空食品袋。

    胖子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皮,嚷嚷「我、我還想吃……」

    宭炎嘆了一口氣「二哥啊,當時你還指責我說我帶的飯過多了。這倒好,不僅肥仔他沒吃飽,我們也沒得吃了啊」

    玄風看看弦野,一語未發。此一看儘是深沉,看得弦野天旋地轉。

    「下次……我一定會考慮周全的……」負責這次活動準備工作的弦野向各位道歉。

    「前提是要有『下次』啊!」宭炎六神無主地說道。

    「四弟不要擔心,大哥掌握了對付幽魂的終極辦法,我們不會有事的!」弦野說道。

    宭炎回過神來,想想半小時之前的那一幕,當時意識已經很不清醒了,只記得玄風拿了什麼發光的東西,對著幽魂們念了些什麼,那些幽魂就痛苦地走向毀滅。

    「哎哎,大哥,再給我們解解謎唄?剛才你是怎麼把那些凶神惡煞的幽……幽魂消滅的啊,能不能給我們說說啊。」宭炎眨巴著火焰魅惑紅黑色眼睛望著玄風。

    玄風看了看宭炎,說「給你說了你也不懂,說他做甚?」

    東野弦野忙說「大哥,你就給我們說說吧,其實我也很想知道大哥是如何打倒那些幽魂的!」

    「是、是啊老大,你怎麼這麼厲害啊,我、我也想知道、他們是怎、怎麼被你打、打死的啊。」胖子也在一旁說道。

    玄風沉默了片刻,意味深長地一笑「呵呵……」

    三神自從出生以來,就很少聽過玄風笑,玄風在他們心裡是沉著而冷酷的,今天聽到玄風在笑,反而更加害怕,不敢作聲了。

    「奇了怪了,我笑,你們怕什麼。」玄風說道「好奇心是多麼有趣的東西,珀本塔也好,我剛才的辦法也好,無論是什麼事,不都是因為好奇心這個東西嗎?既然你們這麼好奇,那我就成全你們的好奇心吧。」

    弦野小聲說「大哥,我知道你的文學功底真的很深厚,可是恐怕我們還達不到您的境界……能不能,說的通俗一點?」

    沒有什麼比這句話更煞風景的了,玄風的笑就像曇花般稍縱即逝,他又恢復了平日淡然的表情「也就是說,我們是因為好奇心而進入珀本塔的,那麼我們只有利用好奇心才能揭開珀本塔的謎底。」

    「啊,這話我明白!」宭炎恍然大悟,「這不就是阿菜倫阿姨常說的『結物之匙在於其始』嗎?」

    「你能記住這句話,我替阿菜倫阿姨感到欣慰。」玄風說,「的確像這句話所說,能夠找到打敗幽魂的途徑,還是要感謝好奇心三個字。」

    「大哥,現在我們還完全不明白,我們是在什麼時候分開的呢?」弦野說道。

    宭炎大笑「哈哈哈,二哥你不行了吧!你記得不記得我們第二次被煙霧所包圍的時候?就是那時,我們的大哥被幽魂的手下擄走了。煙霧散去,站在我們面前的就是那個耐西了!你還記得嗎,跟你作對手的是金面和耐西,可是你真的感覺到了耐西了嗎?」

    弦野一驚「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想起來了,整場比賽我的視線就一直沒有離開那個金面,雖然有人在暗中攻擊我,但是我只是在邏輯上認為是耐西,現在一想,台上的黑衣和白衣隨便放個暗器,一樣可以讓我覺得是耐西在攻擊我啊!……這、這……唉!我當時為什麼這麼愚蠢,以為我真的是在和金面與耐西決鬥呢?」

    宭炎接著說「還有一個致命的證據,可以證明當時和我們一起的不是大哥!我雖然智商沒有大哥那麼高,但是我的情商高啊,大哥的語氣和做事的氣場我還感覺不出來嗎?」

    這是情商的緣故嗎?

    宭炎接著說道「像那幾個幽魂弄得這所謂的『遊戲』,大哥根本就不會吃這套!若是形式所迫,或者那些傢伙真的會言而有信,大哥也會想著速戰速決,從而自己先出場的!是不是呀,大哥?」

    玄風說「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剛才在玩什麼『遊戲』,不過我對於敵對勢力的遊戲始終不會感興趣的。」

    「你看我說對了吧,哈哈……大哥,給點獎勵如何?」

    玄風拿出一顆閃著紅光的寶石「這是火焰石,行內人稱作朱雀石。是我前幾天在野外發現的。把它在系老府門前的熔煉爐里和武器融合,或許會提高武器的火焰傷害。我沒什麼用,歸你了。」

    「嘎……多謝大哥咯~!」宭炎接過寶石,心裡美滋滋的。而弦野心裡卻直彆扭……為什麼大哥對宭炎這麼賞識,對自己卻這麼厭惡呢?要是比智慧的話,自己絕對不會比宭炎差,可是為什麼,在此時此刻,不知怎麼地,感覺自己如此渺小?

    宭炎的話好像回聲越來越重,大哥好像在很遠的地方說話……弦野感覺天旋地轉。

    宭炎不知道弦野此時的心情,尖你強還沒繞過來,在反覆思索著宭炎剛才的理論。

    「這些事就先說到這裡吧,」玄風說,「我來說說我的經歷吧。」

    「我被四個小幽魂帶到了一間密不透風的屋子,那屋子以前是倉庫,不過通風口被堵住了。他們用鐵鏈把我牢牢的綁在柱子上,告訴我說你們都被抓住了,勸我投降。我想,既然我們都被抓住了,那直接殺了我們就是了。為什麼讓我們投降呢?再說他們應該知道,敢來珀本塔的人都是意志堅定的人,怎麼肯投降呢?他們的智力水平我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通過耐西冒充我這件事,我能看出這些幽魂其實是相當狡猾的一種東西。那麼說,你們很可能沒有被抓到,勸我投降只是為了什麼事爭取時間。既然他們欺騙了我,我也沒有必要對他們守信用了。於是我說,我投降。」

    「嚯……」宭炎張大了嘴巴。

    「我清晰的記得,聽到我說我投降的時候,那四個幽魂頓時變得不知所措……沒錯,這麼一來,他們準備好的假逼我投降實際是為了爭取時間的方法工具都沒有用了。提前準備好的一系列勸降的台詞,便一個都用不上了,畢竟是小幽魂,掩飾不了他們內心的想法,他們驚慌的神情在我的眼裡暴露了出來。我用餘光定定地看著它們,它們被我看得越發顯得六神無主……他們看著我的眼睛,我用餘光盯著它們。我覺得自己的眼睛好像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體會過……」

    三神聽得入迷,此時誰要打擾他們,他們非得殺了他不可。

    「我看他們的表情越來越扭曲,聽得他們說『他的眼睛怎麼了?這、這是噬犬的復仇眼!救、救命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我只是想讓他們在我眼前消失,沒想到他們真的在我面前煙消雲散了;我想解開這鐵鏈,覺得眼睛又是一動,綁在我身上的鐵鏈竟然自己慢慢地解開了。」

    「這……太神了吧?」宭炎難以置信地說道,「幽魂跟大鐵鏈子說沒就沒?」

    「大哥,噬犬不是你的前世嗎?難道說……」弦野覺得自己問得很好,沒想到這話被尖你強接了「我、我覺得復仇眼……復仇眼是珀體的原因吧……只要是珀體的原因,不論是噬犬還是、還是老大,都會有復仇眼吧……」

    「喲~」宭炎驚嘆道,「肥仔你難得腦袋這麼靈光啊!」

    胖子不服氣地嘟囔著「什麼啊……真是……」

    玄風說「的確,這應該是因為噬犬的珀體所影響,但是我的這個能力,也就是我的復仇眼一直沉睡著,而當時我被逼到了絕境,所以將這部分能力激發了出來。這件事以後,我便可以憑著那種感覺來主動開啟復仇眼了。復仇眼究竟有多少能力,我不清楚。但我相信通過我的努力,它一定會成為我的秘密武器。」

    宭炎好奇地問道「大哥,只聽你說了,能不能讓我們看看,這復仇眼是什麼樣子呢?」

    「我只開一次,看好了。」玄風站起身子,雙目緊閉。突然猛地一瞪,如閃電裂空

    「復仇眼——開!!!!」

    面前的玄風已經不是從前的玄風了,他的眼睛……在藍色的瞳子周圍分布著不規則的白色的小點,那些小點有時候是靜止的,有時候迅速的移動,聚集在某一處或分散開。

    復仇眼……

    「每一個小白點都是一個瞳孔嗎……」宭炎有些膽怯,生怕玄風會用復仇眼讓他消失。

    突然,尖你強身子飛快地上升,雙腳貼在了天花板上,腦袋朝著地面。

    「啊啊啊啊!」胖子嚇得掙扎著,可是一直沒有掉下來,「幽、幽魂又來了!」

    玄風閉上眼睛,胖子「咚!」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哎呦……疼死了!老、老大,剛才是你乾的?」

    宭炎笑笑「肥仔啊,你說我大哥是幽魂,我看就活該摔你!」

    弦野則一言不發,他的身子在微微顫抖……大哥越來越強大了,離自己越來越遠。如何才能使他認同自己?

    「大、大哥,厲害厲害……」宭炎擔心玄風再拿自己做試驗,連忙說「兄弟我已經領教了啊!」

    玄風收回了復仇眼,又恢復到了帥氣的深藍色眼睛「好了,接下來說說之後發生的事情吧。」

    三神認真地豎起耳朵。

    「我逃出了那個房間,回到了原來的那個我們分別的地方,向前走,聽到陣陣打鬥的聲音……我躲到暗處,發現了宭炎正在和一個人馬打鬥。你們後面還有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傢伙,我頓時明白了他們為什麼要拖住我,是為了讓耐西在你們虛弱的時候給你們致命一擊,但是為什麼非要這麼麻煩呢?從耐西由天工變成守護者幽魂之軍來看,一定也是想把你們變成他們的部下,不過可能一定要在你們虛弱的時候才可以這麼做。這麼說,他們的計劃我便推測的差不多了,我知道他們一定做好了我要是提前逃出來該如何對付我的準備,不然他們也不會那麼做……」

    「怎麼做?」三神疑惑的問。

    玄風靜靜地答道「在我們走進珀本塔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做好了這個計劃!」

    「因為……?」三神異口同聲地問。

    「大門。」玄風說道,「我在他們關押我的那間屋子發現了一本天工閣建築師寫下的一本《天工閣結構分析》,書中有珀本塔的結構設計圖,這扇大門的開關在61層的控制中心,以前是防止外來入侵者逃竄所用。我記得,當我們走過聲控門的時候,塔門便關上了。通過結構分析書裡面的記載,這確實是一個自動的機關,但是聲控門還擁有著電量,而通過這扇門上的攝像頭,身處控制中心的守護者幽魂之軍,便可以看到我們。沒錯,他們的確可以通過控制中心的開關,將塔門與樓道的燭光都打開,但是他們並沒有。依我看,他們已經有了將我們收納為部下的想法了。」

    「大哥,我能問個話嗎?」弦野實在忍不住了,「您剛才說他們是想抓我們,為什麼之前會有五個小幽魂來勸我們離開呢?」

    「從滿地的白骨就能看出來,這些幽魂是殺人不眨眼的,怎麼能放我們走呢?我一看便知,那五個幽魂就是為了試探下我們的實力是不是配做他們的部下,如果不配的話,就會另有幽魂來取我們的性命。」

    三神立馬有一種被幽魂欺騙了的感覺。

    「我在想,如何才能打敗這些傢伙呢?」玄風接著說,「一樓的海報一直在困擾著我。那幅海報的後面被不自然地毀掉了。為什麼會被毀掉?我認為是有原因的,或許裡面正記載著幽魂的弱點吧。」

    「弱點?是啊,我也這麼覺得!」宭炎裝作榮幸的樣子。

    「但是我就不明白了,假設幽魂真的有弱點,而且就在那幅海報上,那為何幽魂們不完全銷毀那海報呢?」

    「是啊,不過後來海報變成了一個大大的『呵』字,那又是為什麼?」弦野又問道。

    玄風說「不是海報變成了『呵』字,而是在那一瞬間,海報被撕掉了,那個字正是海報後面的字。」

    「這樣啊!」弦野問道,「那大哥,就像你說的,為什麼幽魂不把這些東西完全銷毀呢?」

    「我一直在想,是這些東西對他們有著深刻的價值呢,還是他們沒有能力去銷毀這些東西?還有一個疑點,這些幽魂這麼多年為什麼一直呆在這座塔里?是因為有任務在身呢,還是不能夠出這座塔?還有,我在路上發現了很多白骨,手裡都有一隻燭台,而燭台里的蠟燭完全沒有燃盡。他們的蠟燭如果是因為他們的死亡而跌落到地上而熄滅的話,為什麼有個白骨是坐到牆角里的,而手裡的蠟燭卻安安穩穩的在燭台里沒有燃盡呢?人在死之前是喜歡看到光明的,不可能會把蠟燭熄滅。也就是說,這蠟燭是被別人熄滅的。我馬上想到了一樓和其他樓層的不同之處,就是一樓是在燭光的照耀之下的!」

    「大哥,我明白了!」宭炎恍然大悟,「這些幽魂,他們懼怕蠟燭的光!正是因為一樓有燭光,他們才不能出去、當然也不能把那幅海報銷毀!」

    「正因為我明白了這一點,並且我知道我們離心宮在從前的時候喜歡將暗示藏在海報的後面,我便假想那幅海報的剩下的內容是被封鎖這座塔的人或神撕掉的,以免自己的封鎖會被破解。殘缺的那一部分內容應該是這樣的。」

    三神咽了一口吐沫。

    玄風靜靜地說「不過……罪惡值嚴重超標……就會……變為惡性幽魂,他們兇猛異常,不可揣測其動機。離心宮的每一位天工,不要怕他們。夜晚出行,手中一定要準備一支蠟燭,這一類幽魂對燭光會產生強大的恐懼心理,尤其是當你念出那一句咒語的時候,他們便會化為烏有,走向消亡。」

    三神點頭稱是。

    玄風十三少說「海報上的這些字是飯桶的父親,也就是天工之神尖不降叔叔寫下的。海報上是古代天知文,我們看到海報的時候,翻譯器便自動把他們轉化成現代天知文了。當時的時候,幽魂很可能不是像現在這樣都老老實實呆在一個地方,尖叔叔當時寫下這個海報的目的就是為大家的安全考慮,教給大家如何預防這些幽魂。而海報後的那個字,便是海報中所說的那句咒語。當時,我首先潛入了61層的控制中心,解決了裡面的幾個幽魂,並打開了塔門。隨後,用最快的速度衝到一樓,在我快走到那扇打開著的聲控大門的時候,發現一樓走廊的蠟燭都隨著塔門的打開,而重新點燃了起來。而後,果然在聲控大門頂端聽到了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在重複著一句話,苦菜搭。那聲音是從天花板上的一個小喇叭上傳出的,天花板我們看不真切,所以不知道還有個這東西,這個小喇叭估計只對從塔里出來的生命叫喊,這個喇叭我推斷是這座塔被封鎖在這裡之時,封鎖這座塔的人或神為了防止看守這座塔的幽魂跑出這座塔,從而將咒語錄下來放在這個喇叭里的。所以幽魂們不敢靠近這兒。可是喇叭里是喊得『苦菜搭』,而海報後面的字是『呵』。我打開翻譯器語音識別系統,調到『將古天知文語音翻譯成古天知文文字』這一選項,我對著翻譯機說『苦菜搭!』,翻譯機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字『呵』。這下我明白了,海報後面的那個『呵』字其實是古天知文的『苦菜搭』,含義是『淨化』。而我們的翻譯器之所以在我們看到那個字時沒有反應,是因為翻譯機認為我們眼中的是現代天之文中的『呵』,而不是古代天知文中的『苦菜搭』……這一次,我們真的是被高科技欺騙了。」

    「然、然後呢老大?」胖子傻傻地問。

    「這還用問嗎?」宭炎搶話道,「當然是大哥從燭台上取出一支蠟燭,然後去救我們了!……不過…………」

    三神都愁眉苦臉的不知在想什麼。

    「怎麼了你們。」玄風問,「有哪裡不明白。」

    三神還是在沉默著,宭炎最終開口了「大哥……不知道這話我該不該說。有一個問題我和二哥、肥仔都搞不懂。經您這麼一番解釋後,我們反而更不明白那件事了……」

    弦野也忍不住開口了「大、大哥,您還記得我們看海報的時候,當小強問我們海報在哪裡的時候,我們發現……」

    「僅有的那一半海報不見了!」宭炎說,「那幅海報的前半部分被什麼東西撕走了!」

    「大哥,您剛才說他們是不可能走到海報那裡的,因為有蠟燭還有那個咒語,那麼……那剩下的一半海報,是怎麼沒有的呢?」

    宭炎突然出了一身冷汗「大哥……難道說有神秘人在暗中協助我們?」

    「這……」弦野說,「神秘人?他真的是在協助我們嗎?他要是想協助我們為什麼不直接把幽魂消滅掉?為什麼只將海報撕掉呢?」

    「所以說大哥,我們對這個問題越來越困擾了!」宭炎大叫,「啊呀呀,腦子亂死了!」

    「是、是啊,老、老大,為什麼……?」胖子支支吾吾地問。

    玄風終於開口了「原來你們是不知道這個……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問我,因為這根本就不算是個問題。」

    「為什麼??」三神齊聲問道。

    「這根本就是一個誤會,」玄風冷冷一笑道,「那幅海報是我撕下來的。」

    方才有一種被幽魂欺騙的感覺,如今我們不禁想質疑自己,到底誰欺騙了我們。

    塔門的打開,讓四神終於鬆了一口氣。

    可是,如果就這麼回去,那麼上面的奧秘就永遠不會被發現了。珀本塔有上百層,如今只爬到了61層,那麼61層的上面……到底隱藏著什麼奧秘呢?

    目前四神所解決的只是關於幽魂的問題,可是為什麼長輩們對於珀本塔都敬而遠之?機芒大人為什麼讓這麼多衛兵和幽魂來看守這裡?而黑衣人被玄風打斷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古老的天工閣又為何被搬遷到了這個陰森的地方,更名為珀本塔?

    這些疑惑都沒有得到解決!可是如果選擇繼續登塔,又會有什麼危險會一觸即發?是就此罷手,還是勇往直前?

    玄風四神將會作出哪一種選擇呢?請見下集墜天涯下希望之門玉石驚開天陰還明凌風之十二:墜天涯下希望之門玉石驚開天陰還明

    冬之神系千系說過:有些事物表象背後還是表象

    61層,真是個充滿希望的樓層。木製的大開關就赫然擺在那裡。

    「這便是塔門的開關了。」玄風說道,「剛才我說了,我已經打開了塔門。」

    胖子大喊「老、老大!我們、我們得救了!」

    宭炎看到開關,癱坐到地上說「總算能出去了……唉……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吧!」

    弦野則沉默在一旁不做聲,他觀察著玄風的臉色,發現玄風此時面無表情,雙目緊閉。一看玄風這個表情他明白了——玄風十三少是不打算下去。

    「大哥~!」宭炎著急了,「你該不會要繼續登塔吧……?」

    五秒鐘後,玄風冷冷地問「我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這……」宭炎愣了愣,「是為了……為了……」

    「我們是為了解開珀本塔的奧秘的!」弦野打斷了宭炎的猶豫,「我們沒達到目的,決不能就此放棄!」

    「二哥~」宭炎撒嬌道,「揭不揭奧秘是一回事,活命才是要緊的啊!我可不想在這鬼地方待了!肥仔,是不是?」

    胖子剛想點點頭,但又沒敢點頭。

    「我們四個,」玄風靜靜地說,「無故闖入珀本塔,大鬧一番後大搖大擺逃離現場,這是我們青少部做事的風格嗎?」

    仍然是弦野回答的「長輩們教導我們,做事不可以半途而廢,貴在堅持,不達目的絕不放棄!」

    空氣仿佛流動著激情的熱浪,弦野的氣場顯得尤為壯觀,這不禁使宭炎和胖子感到自己的渺小,玄風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就向62層走去,弦野緊緊地跟在後面。宭炎和胖子理屈詞窮,只得硬著頭皮,懷著一顆愧疚的心跟著二神奔62層去了。

    話說珀本塔一共是一百一十四層,如今已經到了61層,上面還有53層。想當年的天工閣,一百一十四層能住多少人,一層有20排,一排有20間,一間房住一個人或兩個人,整個天工閣如果住滿的話大約能住90000多人,該是如何神才的建築師,能夠指揮何種運斤成風的能工巧匠建造出這麼一座容納9萬人、高一百一十四層,直指月心,萬年不倒,鬼斧神工的天工閣呢?

    62層以後,天花板和牆壁不再像之前一樣好似鐘乳洞穴了,雖然是正常的牆壁和天花板、藍地毯,施放狀態發出的光芒也趨於正常了,能看清楚前進的路。但是感覺比61層之前要冷得多,全靈類雖然可以適應這樣的低溫,但內心卻覺得無比寒冷,這就是「平靜是災難的前兆」。

    四神很順利的上了80層,此時應該是夜裡的十一二點了,玄風發現,前方好像沒有路了……!這時胖子尖你強走著走著,「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宭炎和弦野吃了一驚,胖子被襲擊了?弦野忙抽出青龍巡日杖,宭炎也掏出朱雀攬月杖還準備戰鬥,不料聽到了胖子如雷的鼾聲。

    「呼嚕……呼嚕……」

    ……

    「唉呀,肥仔啊,你怎麼這麼嚇人吶,困了就說聲啊,別忍著,你看現在,撲通一聲摔這兒,我還以為你死了呢!真是……」

    宭炎愣住了,因為弦野此時也「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青龍巡日杖也「啪」地摔在了地上。繼而宭炎也感到視線變得模糊,身體搖搖欲墜,終於也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玄風覺得非常不對勁,連忙捂住口鼻,怕是那三神吸進了催眠的氣體才倒下的。玄風連忙收起三神的武器,正打算馬上帶著三神逃離這個地方時,突然感到自己被某種異常強大的力量抓住了,那力量將自己套得死死的,只是瞬間,便失去了意識,倒在地上睡了起來……

    腦袋昏沉沉的……此時此刻,究竟是在何時何地……我……

    玄風睜開眼睛,一陣刺痛向他的雙眼襲來。好久沒有看到光了,此時此刻真的有些受不了。

    光?

    珀本塔里怎麼會有光呢?不對……四周的景物和昏倒之前沒有什麼差別,可是整個珀本塔充滿了陽光。四周牆壁上都沒有影子,這光到底是從哪裡射進來的呢?四面的牆壁上的花紋和公告板都看得清清楚楚,玄風發現,弦野、宭炎、胖子他們三個依然倒在地上。

    呃,四周的景物雖然和之前沒有什麼差別,但是……昏倒之前記得前方好像沒有路了,如今前方卻是寬敞的路,路的盡頭是四扇並排的門!這一切只能證明,自己目前正處於那個神秘的力量的幻象術之中。那麼如今倒在地上的三個傢伙,究竟是真的兄弟們,還是幻象術中迷惑自己的假人呢?

    這時候,弦野模樣的人醒了過來,他忙叫宭炎模樣的人和尖你強模樣的人讓他們也甦醒過來。他們都醒了,對面前的景象也是一臉茫然。

    「這……」宭炎模樣的傢伙望著面前的景象,轉頭問玄風,「大哥……我究竟在哪裡吶?」

    玄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凝視著這個宭炎模樣的人,他想確定一下究竟是他們中了一個幻象術,面前的宭炎模樣的人就是和他一樣陷在幻象術中的宭炎,還是他們分別中了不同的幻象術,面前宭炎模樣的人不是真正的宭炎,真正的宭炎陷入了另一個幻象術中。

    「你,過來。」玄風凝視著宭炎模樣的傢伙。

    「我?」宭炎不解地指指自己,「有什麼事唉?」

    「你還記得當時耐西第一次變成假的我,你問他的那個欠扁的問題嗎?」

    宭炎先是一愣,而後撲哧一笑「哈哈,原來大哥是在擔心我把這事傳出去啊……」

    玄風沒有解釋什麼,卻是說「這個答案只有我、你、耐西知道——不過耐西可能會告知其他的幽魂。不過我敢保證珀本塔的幽魂已經被我消滅乾淨了,因為先前那麼一場陰謀他們一定會全員出動的。

    宭炎模樣的傢伙嚇出一身冷汗「大、大、大大大大大哥……您不會是要滅口吧……」

    玄風接著說「目前我想確定一件事情,也就是我面前的這個小子,是不是真的宭炎。如果你還記得那個答案的話,就再對我說一遍,如果不對的話,我就宰了你這假貨!」

    「哎我說我說我說!」宭炎忙貼到玄風耳朵上對他耳語「那個啥……」

    玄風嘆了口氣「真無趣……看來我們四個在同一個幻象術之中了。」

    弦野和胖子正在四處張望這裡到底是哪兒,並沒有在意玄風和宭炎的對話。此時此刻,他們四神都沉浸在一個不知道是誰設下的幻象術中了。

    關鍵是……面前不是沒有路嗎,為什麼這時候成了寬敞的路,路的盡頭是四扇並排的門呢?不過其他的地方竟然和昏倒之前一模一樣,詭異的是,有了光!

    慢慢分析,是不是之前覺得沒有路是因為沒有光的原因呢?那麼又是誰施了這麼一個幻象術呢?施術的目的是什麼呢?究竟是要害他們還是要幫他們?到底是四處摸索,還是向前走,選擇四個門其中的一個打開並且穿過呢?

    「四個門……」弦野道,「咱們正好是四個神,要不要咱們每個神選一個門進去看看呢?」

    「堅決不行。」玄風馬上回絕了弦野,「在這種時候最重要的就是團隊,如果團隊不復存在,將會無比的危險。」

    「對啊,二哥……我可不敢自己走一條路哎~」宭炎附和道。

    「我、我也不敢……」胖子見宭炎都說真話了,也吐出了真心話。

    前些時候,先也還因為自己的推斷沒有得到玄風的否定而振作起來呢,如今又被「活活打了一棒」,心情跌落到了地平線。

    四神向前走去,不需要在黑暗中摸索著走的感覺就是奇妙,他們走到了四扇門的面前,發現這四扇門是純黑色的,有三米高。四扇門頂部是一塊匾,但是那塊匾被泥土裹住了,什麼也看不到。

    玄風說「土是樹行,炎行克樹行。宭炎,你的靈力是七行中的炎行,你就把你的靈力儘可能多的釋放到這塊匾上——但是不要使出火焰。」

    「……」宭炎無奈道,「大哥……我不會……」

    玄風不屑的冷哼一聲,「你會不會施放。」

    「施放?」宭炎不解,「這這這……我當然會啦,我現在不就是施放態嗎?」

    「那你就在你的施放態上,再釋放一次。」

    「……」三神都驚詫了……這麼做……自己真的還沒試過會發生什麼事。

    於是,在幾秒的遲疑後,宭炎開始用力地再次施放……

    「朱雀攬月杖……朱雀——施放——愛我哦~!」

    ……沒反應……

    「再來一次」玄風說。

    「朱雀攬月杖……朱雀——施放——愛我哦~!」

    ……還是沒反應……

    「你身上的紅光已經比以前強烈了!」弦野發現,「四弟,你多來幾次試試!」

    「哎……累死我啦……朱雀攬月杖……朱雀——施放——愛我哦~!」

    「朱雀攬月杖……朱雀——施放——愛我哦~!」

    「朱雀攬月杖……朱雀——施放——愛我哦~!」

    騰!!!!一團火紅色的靈力團從宭炎身體裡冒了出來,橫在了宭炎面前。

    「沒必要每次都把最後幾個字說出來吧。」玄風說道,「死腦筋。」

    「呼哧……呼哧……行了嗎大哥……」宭炎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行了,你面前的這團靈力就是你純粹的炎行靈力,用你的珀體,像控制自己的肉體一樣去控制這股靈力,讓它移動到那塊匾上。」玄風說。

    宭炎集中精神「嗯……嗯……」

    那團紅色的靈力球真的就這麼上升到了那塊匾上,頓時,那塊匾的泥土仿佛遇到了熾熱的岩漿,融化並且滴答下來……

    「哈哈哈……好癢……呵哈哈哈……」宭炎猥瑣地扭動著身子。

    「這很癢嗎……該不會是心理作用吧。」弦野嘆了一口氣,「這種辦法是挺管用,不過你還是少用的好!不然那些喜歡你的女孩子們會怎麼想那!」

    「我……我就可以隨便用了,嗚嘿嘿……」胖子傻傻的笑著,「沒、沒有、沒有一個女孩子喜歡我……歐……」

    「少廢話。」玄風冷冷地說,「快看看匾上寫的什麼吧,有趣的來了……」

    三神抬頭一看,藉助翻譯器,匾上的字以現代的天知文的形式展現了出來——

    齊天山上萬花盞,花香自對開。醉在陽曦盛光下,連年夢裡來。

    「你們看,這是什麼?」玄風十三少並不說出自己的看法,而是問他的兄弟們對這首「基?四則網」的理解。

    東野弦野一直想要表現自己,他絞盡腦汁去讀這首詩齊天山上萬花盞,花香自對開。醉在陽曦盛光下,連年夢裡來……萬花開、花香、盛光、連年。這好像是說的是人間夏天的景色,那這首詩和四扇門又有什麼聯繫呢?看,最左邊一扇門和從左數第二扇門之間的牆面上貼著一張紙,上面寫著「生」這麼一個字;接著,左二門和左三門中間的牆面上貼著一個「夏」字;左三門的右邊牆面上貼了一張「死」字,「死」字的右邊貼著一個「冬」字。「冬」字右邊是最後一扇門。

    為什麼「冬」字貼的這麼特殊呢?按理應該貼在第四扇門的右邊才合理。

    ——哦,原來如此,最右邊的這個門,是緊靠著右邊的牆壁的,也就是這面牆已經沒有多餘的地方了,這扇門就在最右邊,所以只能把「冬」字擠到門的左邊了。

    那麼,從左邊數第一扇門是「生之門」,第二扇門是「夏之門」,第三扇門是「死之門」,第四扇門是「冬之門」!那麼說頭頂那塊匾是一道謎題,這四個門分別對應著四個答案!

    這不就好辦了嗎,這首詩明顯是在說夏天,那走「夏之門」絕對沒有錯!

    弦野想了這麼多,二話不說,在兄弟之間彰顯捷足先登之勢,昂首闊步去打開「夏之門」。發現「夏之門」好像是反鎖著的。於是弦野後退數步,大喝一聲,向「夏之門」撞去。

    「砰!!!!」夏之門應聲而開,可是門後面竟然是黑洞洞的,腳下根本沒有路!由於撞門的慣性,弦野根本停不下腳步,雙腳早已離開了地面,腳下是無盡的深淵……

    !!!!

    這下糟了!東野弦野想,自己沖得這麼猛,沒想到夏之門的後面是懸崖!真該死……看來自己就到此為止了!

    等一下……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掉下去而是懸浮在空中?為什麼自己感受不到重力?身子在緩慢地向後移動!

    弦野感到自己一點一點向後移動,漸漸地雙腳又重新踏到了「夏之門」的門口。東野弦野回頭一看,玄風十三少的復仇眼再一次打開,藍色的瞳孔周圍聚集著白色的點——是玄風用復仇眼救了他一命!

    「大、大哥……謝謝你,實在是不好意思……」弦野大難不死,但被剛才驚險的一幕嚇得魂不守舍。

    玄風十三少收回了復仇眼,沒有說什麼,反倒南宮宭炎不明白了「二哥啊,你剛才著的什麼急呀,這首詩我和肥仔還都沒看懂吶~!」

    弦野漸漸恢復了過來,畢竟是男子漢大丈夫,這點事算不了什麼「剛才我讀了幾遍這首詩,又看了看四扇門,這四扇門分別是『生之門』、『夏之門』、『死之門』、『冬之門』。我覺得上面這首詩的答案就是四扇門之一。這首詩好像是寫的夏天,那麼固然是走『夏之門』吧!……可是沒想到,『夏之門』不是正確的路線……」

    「有兩下子嘛!二哥。」宭炎感嘆,「我怎麼就沒看出什麼夏天的意思呢……」

    「嗯?」弦野下意識問道,「那你看出了什麼?」

    玄風看向宭炎,似乎些許期待著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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