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遜心裡雖恨,表面卻一點看不出來,涵養極好的樣子。ΔΔ威爾遜將身上的氣勢收了起來,現在看起來就是正宗的大不列國紳士,整理了一下有一絲褶皺的袖口,語氣平淡,聽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楚墨,算你走運,這次先收點利息,下次可沒有這麼簡單了!」
說完帶著朱迪轉頭就走,好像在自家後院散步一樣悠閒。
「還想走!」楚墨身邊的黃林就要衝過去將兩人攔下,卻被楚墨一把拉住。黃林不解的看了楚墨一眼,心裡很是不解明明對方都敗退了,我們人數又這麼多幹嘛放過他們。
黃林正要開口,看到楚墨示意的眼神也就不再答話,被楚墨抓住抬起的手也隨之放下,他知道楚墨的為人,不會無的放矢,恐怕這兩人真不簡單。
威爾遜和朱迪就這麼一步一步,不急不慢的走出眾人視線,沒有回頭看一眼。
楚墨感知到威爾遜是真的離開了,將一直壓在嗓子眼的血噴了出來,牙縫裡都是鮮血,艱難的吐出了「先撤」這兩個字,就暈倒在了安犖的懷中。
「楚墨!」
「教官!」
這就是楚墨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多的兩個詞。
安犖哪怕平常再怎麼冷靜,看到楚墨傷成這樣,腦子中也是一片空白,哭紅了眼睛緊緊抱著楚墨,口裡喊著醒醒,醒醒。
還是角提出了建議,一直這樣難過也不是辦法,還不如先回到安全的地方,在談論解決的辦法。
安犖也知道自己失態了,換做平常絕不會做出這麼不理智的行為,可一看到楚墨傷成這樣,什麼理智不理智的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楚墨被一路背著帶回了營地,安置在床上。安犖哪都不肯去,就要在床邊陪著,等著楚墨醒過來。
直到深夜,楚墨才悠悠轉醒,身體動都動不了,傻白乾癟的嘴唇喃喃了一聲「水」,趴在床邊的安犖立刻清醒了過來,驚喜的看著楚墨,說著好好就起身跑去拿水。
楚墨身體不能動,卻是看到安犖現在摸樣,頭散亂,哭紅的眼睛還沒有消退。就知道她一定一直陪在床邊等著自己。
安犖一直以來都冰冷冷的,也不會說什麼好話,只是默默的去做,看著眼前忙綠的安犖臉上掛著自內心的笑意,心裡也滿是感動和心疼。
等到安犖將杯子端到嘴邊,楚墨並沒有喝,溫柔的看著眼前的安犖,說了句:「傻瓜。」語氣輕輕柔柔的。還拼命的想把手抬起來輕撫一下安犖,卻現怎麼都抬不起來,看著安犖無奈的笑了笑。
安犖看著楚墨,看著他想拼命抬起的手瞬間淚崩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癟著嘴聲音有些哽咽。
「你才傻。」
安犖支撐著楚墨,小心的將他背靠在床頭,看到楚墨呲牙咧嘴的樣子,又難免一陣心疼。
「好了,就這樣吧,別動了。」聽到安犖這麼說,楚墨也就老實的停了下來,將安犖放到嘴邊的水一飲而盡,乾癟的嘴唇這才恢復了一點血色。
楚墨享受著安犖貼心的照顧,看著這個為自己忙前顧後的人兒,柳眉微皺,關心之意真真切切。
安犖被楚墨灼熱的眼神注視著,臉蛋竟然隱隱有些燙,眼神變得有些慌亂,迴避著楚墨看過來的目光,努力的將俏臉恢復成以前冰美人的模樣,卻哪有之前的清冷高絕。
楚墨何曾見過安犖如此柔弱的一面,當真是似清月新暈,如花樹堆雪。
安犖臊的將頭低下,幾乎垂到了胸前。
楚墨哪肯放過眼前的機會,搖晃著頭,語氣變得有些輕佻:「小妞,給大爺抬起頭來。」
如他所願,安犖不但抬起了頭還贈送了一記粉拳。雖然手上的力量有所控制,但楚墨還是痛的嗷嗷亂叫,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
安犖急忙停下了手,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就把楚墨的上衣扯開。
按理說楚墨的不死之身再生之力強大到可怕,一般的傷口當場就能癒合,但現在被威爾斯當時一劍刺穿的身體居然沒恢復多少。
當時被捅了個通透,拳頭大的窟窿從下午到現在大半天的時間居然只是縮小了幾分,雖然後背已經長上,可前胸被刺到的位置卻有燒灼的痕跡,抑制著血肉的重生。胸腔里,肉芽不停的蠕動相互交融,然後好像被硫酸澆過,刷的一下斷開。
「怎麼會這樣!你的能力失效了嗎!」安犖看著楚墨血肉模糊的胸口驚呼道。畢竟在她的認知中,無論什麼傷害都無法對楚墨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沒想到這次的傷居然沒有自己癒合。
學院眾人聽到安犖的驚呼聲,擔心出了什麼問題,也都急匆匆的趕來,看到楚墨胸口恐怖的傷口,膽小的女生紛紛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哪怕是在場的男士也被眼前的場景驚住了。
鐵漢最沉不出氣,大嗓門剛吼了一聲「教官」,就被旁邊的角一巴掌拍到後腦勺打斷了。
「角你打我幹嘛!」鐵漢畢竟一根筋,當即不樂意了,就要捋起袖子教訓一下角。
「你還有理了,自己聲音多大不知道啊,教官本就重傷你還使勁吵吵,本來沒什麼事,被你聲音震都震出事來了。再說,你是不相信教官的實力嗎?」角雖然這麼說著,但看到楚墨的傷心裡也很是忐忑擔心。
鐵漢撓了撓頭憨厚的笑了兩聲,心想角說的也是,教官這麼強哪會有什麼事。
楚墨也看出了安犖和眾人的擔心,因為傷在右胸,聲音也就顯得稍微有些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們別猜也不用擔心了,雖然這傷痕恐怖,其實在慢慢修復,只不過度可能比較慢。」
安犖和學院眾人聽楚墨這麼說才將提到嗓子眼的心稍微放下。
「這個威爾斯的攻擊竟然如此古怪,居然能抑制住傷口的癒合?」因為眾人的到來,安犖早就恢復成冰美人的模樣,人也變得冷靜起來,當即現了重點。
楚墨也是皺眉思考了片刻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我猜測他的能力應該就是閃光之力,對光的控制達到了極致,不只是度,你看我傷口這灼傷的痕跡,應該就是聖光灼燒淨化的力量。不但如此,他甚至是將這種力量理解到了極致,還能將灼燒之力留在被傷者的體內,抑制血肉的生長。」
「還好受傷的是我,如果是其他人恐怕單單是傷口出血這一項都無法解決。」
只這一戰,楚墨就將威爾遜的攻擊手段了解了**不離十,他心裡已經有了計較,在遇到他絕不會顯得這麼被動,終歸結底這次只是被威爾遜的度打亂了節奏,他的弱點和優點一樣明顯,那就是度。
「所以威爾斯真的很強,並且他的助手朱迪也是不弱,他們當初背對著我們從容離去並不是什麼虛張聲勢,而是他們根本就有恃無恐。這也是我當時為什麼制止你們追過去,雖然我們人數占據絕對的優勢,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即使討到好處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不得不說當時威爾斯的從容離去給學員眾人還是造成了不小的心裡打擊的,己方這麼多人居然對兩個人束手無策。
聽完楚墨解釋完當時制止自己等人的原因,頓時被威爾斯的強大驚呆了,同樣都是自然能力者,為什麼我們會比別人差這麼多。
楚墨也看出了眾人的情緒有些低落,就解釋說:「能力並沒有太過明顯的強弱之分,產生差距的最大因素就是對自身能力的理解和運用,想想你們才多大,要是威爾遜能和你們差不多那他這一輩子真的是活到狗身上了。」
「教官說得對,威爾遜之所以這麼強只不過是因為他活的時間比較長。」
話糙理不糙,除了鐵漢之外的在場眾位都又燃起了鬥志。至於鐵漢,他就沒有鬥志不旺盛的時候。
楚墨一看也差不多了,就順勢鼓勵了一句:「我相信你們都能做到,在不久的將來你們將會比他更強,畢竟也不想想你們的教官是誰。」
話語不重,聲音也輕,但聽的人都鼓足了勁。教官相信我能,我就一定能。
「好了,都別處在這了,看到我沒事放心了?那就該幹嘛幹嘛去吧。」楚墨表面上一副正經的樣子,心裡早就嫌棄這群人了,沒看到咱和冰美人打情罵俏,你儂我儂愜意的很嗎,你們非要進來湊什麼熱鬧啊,好了,湊完了還賴在這不走了啊。
角善於察言觀色,一看楚墨當即將眾人往外推,還一邊說著:「好了,大家散了散了,這麼晚了,都回去休息吧。」
同樣都是學生,你看看角,再看看鐵漢。「哎」楚墨看著非要請教自己問題不走,最後被角強行拖走的鐵漢,默默地嘆了口氣。
房間裡現在只剩楚墨和安犖兩人,楚墨一副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對安犖說:「要不,要不咱倆今晚一起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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