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聆帆的這次進階,動靜並不大,登雲樓中只有幾位五品以上的玄師感應到了。
但是持續的時間很長,元氣緩緩向這裡聚攏,登雲樓內玄師只覺得周身舒泰,修煉起來也順暢了許多,頗有潤物細無聲之勢。
四品之下的玄師虞夏離江聆帆最近,就近清晰地感受到了三品晉升四品時的元氣波動。
這些元氣波動裡帶著玄妙的天道法則,對於如今的虞夏來說,是極其珍貴的體驗。
虞夏也不浪費這樣寶貴的機會,立即盤膝而坐,抱元守一,體內導氣術運轉起來,那些如漫天螢火蟲般漂浮的光團中,有一小部分開始圍繞著她飛舞,隨即悄然落入了虞夏的體內。
江聆帆晉升結束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了,待他睜開雙眼,整個人的神態完全不一樣了起來。
若說從前他還是漫不經心渾渾噩噩的模樣,如今卻是一往無前躊躇滿志。
「謝謝你,虞夏。」
江聆帆看著虞夏,眼底是濃濃的感激之色。
他在三品巔峰徘徊多年,如今聽虞夏一席話,竟勝於他多年苦修。
虞夏搖了搖頭。
「你不必謝我,是自己悟性好,同樣的話若是旁人來聽,卻不一定能頓悟。」
虞夏說的卻也不錯,道理其實許多人都明白,但是真正想通關竅,領悟到其內涵,卻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到的。
江聆帆之所以那麼容易便突破了瓶頸,是因為他是一個內心純粹的人。
因為內心純粹,所以目標明確,因為目標明確,所以容易悟道。
江九月欣慰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恭喜你了,聆帆。看來我先前所說你我兄弟二人五年後一起參加三官考核一事未必不能實現。」
江聆帆聞言頗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大哥你可別這麼說,我這次也是運氣好,五品的事我是想都不敢想。我現在只想等此案結束之後出去遊歷一番,如今我修為更上一層樓,遇到危險也不怕了,可以為更多人平冤昭雪了呢。」
夜色已深,幾人自下午到現在都沒用過飯,便一邊說著一邊去了外面叫來登雲樓的小二準備吃食,正閒談間,登雲樓的帘子被掀開,從外面進來一個人。
這麼晚了還有人從外面回來?
幾人一愣,扭頭看去,卻是顧大寶。
顧大寶見到幾人,也是一愣,隨即揚起笑臉,想要同虞夏打招呼,又似是顧及與她一起的幾個人,最後在原地踟躕了一會兒,尷尬而笑。
「既然遇到朋友了,你便與他說會兒話吧,我們三人在這裡,也不用擔心出什麼事。」
陳傕見狀對虞夏道。
虞夏朝陳傕笑著點了點頭,對顧大寶招了招手,兩人去了另外一桌。
「你這大晚上的去哪兒了?」
自昨日出事以來,虞夏都沒什麼機會同顧大寶幾人好好說話,好不容易陳傕大發慈悲,虞夏神情間也輕鬆了不少。
許是外邊太冷,顧大寶身上一股涼氣,他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捧著暖手,聽虞夏問他,靦腆一笑道:
「前陣子不是給陰靈送寒衣麼,我就是去看看它們現在怎麼樣了。」
虞夏笑道:
「你倒是好心,玄師大會期間,其他玄師加緊提升自己還來不及呢,就你還有這份閒心管旁的。」
聽她這麼說顧大寶臉微微一紅,害羞地低下了頭,不好意思再看虞夏一眼。
「你說的哪裡的話,我也就是恰巧碰到了,要說好心,你也不差呀,你不也特意給它們送過寒衣麼?」
「道遠堂的人同意讓你跟我講話,是不是對你看管鬆懈了?」
顧大寶又似是想起了什麼,抬頭問虞夏。
虞夏笑著扭頭看了道遠堂三人,見他們心無旁騖地吃著飯,對自己十分放心的樣子,都沒抬頭看她二人一眼。
「算是吧。」
「看樣子,這是案子有進展了?」
顧大寶也順著她的眼光瞧過去,許是陳傕身上的冷肅之意太重,顧大寶下意識縮了縮腦袋,趕緊收回了視線,壓低了聲音問虞夏,語氣間儘是緊張之意。
虞夏被他這模樣逗樂了,江聆帆也是如此,在旁人面前跳脫得沒邊,一見到陳傕便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如今見到顧大寶也這模樣,虞夏覺得頗為有趣。
「唔,算是吧。」
這時候小二給他們的吃食也端了上來,虞夏低著頭喝了口熱湯,隨意地答道。
「那你的嫌疑洗清了嗎?」
顧大寶又問。
虞夏明白他的關切之意,抬頭安撫地看了他一眼。
「算是吧。」
顧大寶還想問,虞夏明白他這是關心自己,但是有關案情之事,在沒破案前她不好向旁人透露太多,只略略點了點頭,叫他不用擔心,便把話題帶了過去。
「玄師大會的比斗已經過半,希望這案子不要影響到你的成績。」
知道虞夏如今處境尚可,顧大寶似乎也放了心,只是提起玄師大會之事,又忍不住皺起眉擔憂地看著她。
虞夏是本屆玄師大會除了南非溪之外最有希望奪魁之人,誰料莫名其妙被卷進了一個命案中,出入言行都在旁人的監視下,行動頗為不便。
也虧虞夏心態好,如今依然進退有度從容不迫的模樣,要換了旁人怕是會氣急敗壞,從而影響比鬥成績。
只是,她心態再好,畢竟因命案之事暫時失了自由,還被占用了許多時間用來查案,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你下午交流會沒在,倒讓旁人大出風頭。」
虞夏聽了顧大寶的講述,才明白下午發生了什麼。
命理一道,出了個了不得的人物。
此人名叫方熬,三十歲許,此前一直默默無聞,卻在今日下午的交流會上,一鳴驚人。
這麼說其實也不太準確,事實上,在先前的玄師大會推命算卦一項的比試中,他已經開始有些惹眼了。
這個方熬,便是第一個交卷的人。
這位在交流會上低調了許多天的方熬,在今日忽然一改先前的作風,變得引人注目起來。
「要我說,他這不叫引人注目,是誠心想要搶你跟南小姐的風頭。」
顧大寶不屑地撇著嘴,神色間儘是不滿之色。
「你是沒看到,他那做派,著實叫人看不下去。說得好聽點是開始展現自己的能耐了,但是要我看啊,他分明是巴不得大搖大擺招搖過市,想讓人知道他的厲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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