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相天女 第一四七章 虛無之氣（三更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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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氣？

    「你能用肉眼看到死氣？」

    魏明堂驚訝道。

    玄師能望氣，可以看到許多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

    但是「氣」之一物，形態萬千，甚至有可能等同於「空」。

    許多同「空」對應的「氣」，是無法用眼睛看到的，這類「氣」叫作「虛無之氣」。

    虛無，本就是「道」的本體。

    正所謂「道體虛無，故能包容生萬物；性合於道，故有而若無，實而若虛」。

    玄師在想探測這類氣的時候，更多不是靠肉眼，而是需要藉助各種手段，讓自己與天地元氣融合，化作一個整體，然後以整探零，去尋找那一絲「虛無之氣」。

    這些手段神乎其神，七品以下，古往今來也只有那些天賦異稟驚才艷絕之輩能使得。

    哪怕是七品元尊，對於虛無之氣，也是要念咒才能感應到的。

    死氣，便是虛無之氣的一種。

    生死乃大事，想一眼看穿一個人何時會死，這是需要極高的修為才能做得到的事。

    這個不過二品的女孩子，說能看到死氣，這意味著什麼？

    眾人面上儘是懷疑之色，正要說話，卻聽有人在他們之前開了口。

    「她有琉璃道心，一雙眼能看破世間穢惡，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話的是莫道長，身為天星派長老，他的話是有極高的可信度的。

    這下眾人生不起質疑的念頭了，心下都只震驚不已。

    琉璃道心？

    就是傳說中沒有絲毫雜念的純澈之心嗎？

    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擁有琉璃道心的人？

    佛門有這麼一句話：「願我來世得菩提時，身如琉璃，內外明徹，淨無瑕穢」。

    擁有琉璃道心的人，與天道極為相親，比常人更容易悟道。

    這樣的人，修煉起來，速度會比旁人快上許多。

    「怪不得上次她在馬車裡說悟道就悟道了。」周十六恍然大悟。

    洗心詎懸解，悟道正迷津。

    悟道，是玄師修煉過程中十分珍貴的體驗。

    悟道者，能更為深切地感受到天道的氣息，那無處不在卻又虛無縹緲的天道，在悟道時，會隱隱顯露出冰山一角，雖不多，卻也足夠叫玄師受用終身了。

    許多處於瓶頸期的玄師，明明修為已經夠了，卻怎麼也無法晉升，差的便是這一絲對天道的感悟。

    運氣差些的，可能這輩子便在這個品階前徘徊，明明只差臨門一腳，卻再也無法寸進半步。

    從一定程度上講，悟道次數多的人，遇到瓶頸的概率也比較低。

    那麼……眼前這個擁有琉璃道心的小女孩呢？

    一年二品，這已經是最有力的說明了吧？

    想到此處，眾人心中的情緒頗為複雜，比先前知道虞夏有掅龍經傳承之時更甚。

    掅龍經再神奇，也不過是風水聖典，沒有掅龍經，還有旁的風水奇術，千百年來哪怕失了掅龍經，天下風水師也沒有絕跡。

    而悟道就不一樣了。

    有多少玄師因為差了這一絲悟道的機會，而抱憾終身。

    如果不是因為瓶頸，這世上高階的玄師也不會寥寥可數。

    終生求道卻無從求索，這是自古以來玄師們心中一大慟。

    琉璃道心……

    真叫人無法不去嫉妒啊……

    眾人一心對虞夏的琉璃道心又嫉又羨，有一個人想的卻與旁人不同。

    「既然你看出他面上的死氣，為何不出言提醒？」

    虞夏聞言看了徐老太爺一眼，見他臉色比方才更青，十分不悅的模樣，同先前那個慈眉善目的富家翁判若兩人。

    「他的生死，與我何干？」

    「玄師修道，為的是有濟世救民的本事，你對他人生死視而不見，這就是你修的道？」

    徐老太爺氣極反笑，「好一顆琉璃道心，我今日就掏出來看看，這冷漠無情的琉璃道心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說著便從衣袖底下滑出一支玉笛，莫道長見狀眼皮一跳，立刻按住徐老太爺的手。

    「徐老頭，你莫忘了你現在的身體狀況！」

    見徐老太爺手下動作依然沒停，莫老道又急切道：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尋找真兇！你又何苦與一個小輩一般見識！」

    徐老太爺聞言頓了片刻，臉色蒼白，聲音顫抖道：「莫老道，你知道的，這件事對我來說太過重要了，我實在是……」

    說到這裡又一臉恨意地看向虞夏：

    「但凡她有點仁慈之心，我孫兒也不至於英年早逝。」

    「徐前輩此言差矣，我若對徐灝仁慈，那便是對被他戕害之人不仁了。」

    虞夏抬起眼皮，古井無波的雙眼直視著徐老太爺。

    虞夏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徐老太爺。

    「我徐家之人自有我來管教，還輪不到外人來伸手！」

    「徐老頭！」莫道長見徐老太爺又要動手，立即伸手扣住他的肩膀，另一邊陳傕也扣住了他另外一條胳膊。

    「徐前輩，且把私人恩怨放一邊，儘早尋出真兇才是首要的。」

    徐老太爺本就修為受限，如今又被莫道長與陳傕二人聯手制住，便是還想對虞夏發難也是不可能的了。

    站虞夏身邊的談琳兒終於舒了口氣，兩腿發軟，掛在虞夏身上。

    「還說我能惹麻煩，我看你惹麻煩的本事也不小！」

    方才那老爺爺看著像是普通人，可是暴怒之下那一瞬間的氣勢太嚇人了，這得是多高的修為啊。

    虞夏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膽子很大嗎，這會兒怎麼又知道怕了？」

    「這能一樣嗎，先前我惹的都是普通人啊，你這直接就惹了個高手老前輩！」

    虞夏把她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這麼多人在呢，不會放任他動手的。」

    談琳兒不情不願直起身子，嘟囔道，「那這架勢也夠嚇人的了。」

    「她是何人？」

    兩人循聲望去，見陳傕不知站到了二人身前，看著談琳兒道，神色間儘是淡漠之意。

    虞夏一看陳傕這架勢，便知道他是要把自己當疑犯審了。

    「她叫談琳兒，是淮陵縣擺攤算卦的算命先生，我早晨見到她被一夥兒人追趕，為了救她才離開了登雲樓。」

    「那之後你們又去了哪裡？」

    「去了蔡記粥鋪吃早飯。」

    「可是有人說曾在翠玉樓附近見過你們。」

    陳傕看著二人道：

    「而徐灝，恰巧死在了翠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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