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雇來的車是牛車,速度慢不說,還一路的雨雪冷的劉本澤都快凍僵了,
這天寒地凍的,如果不是劉銘給他傳話說有急事找他商議,換個人找他,他寧願在馬車車廂里守著火盆等著車修好再回來。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劉本澤雇了牛車往回趕的時候,劉雄文就收到消息,知道沒攔住人,也沒在意,他只是玩味地跟來福說,「一會我們也回去,說不準還能看一場大戲呢」
路華的聲音不斷的往春秀的腦子裡鑽,「放開我,我要去救少爺,放開我……」
春秀呆呆地望著地面,盤子的尖角碎片像一個魔鬼,不停地引動著她的心思。
她最終敵不過這種誘惑把它抓進手心裡,又一點點地握緊,指縫慢慢溢出了血跡,血跡慢慢的在眼前的地面暈開,春秀的腦子卻一點點的清明起來。
她扯開了嘴角,笑了。錢金花還喋喋不休地說話,神情帶著瘋狂。
「劉銘你殺死了我和老爺唯一的女兒,你就是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能為自己贖罪,
如果你想說你是為你娘阮玉清報仇,那我告訴你,即使重來一次,我依舊會毫不猶豫的殺死她。
我錢金花的男人又豈是她一個賤妾能夠染指的,何況她還妄想從我身邊將人徹底帶走,所以她的死是自找的。
我只是後悔因為劉本澤的插手,放過了你這個小畜生,讓你長大後殺了我的女兒,這些年你也生不如死的,就是我對你的報復,本來我還想多留你幾天……」
脖子上的刺痛止住了錢金花的話,她用手捂住脖子,但是血像一個小泉眼般湧出。「春秀,你……」
錢金花退了幾步,碰到了翻倒的凳子,砰的一聲也摔的倒仰在地上。
錢金花脖子的傷口很大,即使她用手捂著,血流的速度很快,她的衣服前襟很快濕了一大片。
她還是掙扎的問出了「為什麼?春秀你殺了我,你也活不了的。」
春秀唇角用力扯出一個苦笑,「夫人,你覺得我不殺你,今天就有活路了嗎?
既然今天註定是死路一條,就讓我給弟弟搏一條生路,而我會陪著夫人同去,給夫人當牛做馬贖罪。」
春秀在劉銘腳下跪好,她低著頭,不敢去看劉銘的表情,只是低低的聲音說著她的祈求
「人到死前再回頭看,很多事情就能看出端倪。我這樣的人怎麼配污了少爺的一方白錦帕,想必那時少爺心中已然有了計劃。
還有我的弟弟出現在這裡,想必也不是偶然,今日所有的一切,包括如今我的想法做法都在少爺的算計之中了吧。
我也明白,今日我春秀是難逃一死,我成全了少爺想報仇的心愿又何妨,只希望求少爺念在我弟弟什麼不知道的份上饒了他,不要讓家主遷怒於她。春秀拜謝少爺。」
劉銘壓抑著體內的毒,沒有開口,王嬤嬤的計劃有點倉促,想要置錢金花於死地不可能,但卻是送走美玉的最好方法,這也是他同意計劃的原因。
之後劉銘對王嬤嬤的計劃做出了增改。春秀確實是他算計中的籌碼,包括之前放出要找通房丫頭的也是劉銘。
劉銘本來的計劃是以情動人,一半用路華威脅她,一半用姨太太的身份引誘她,讓春秀反水,做錢金花傷害劉銘的證人。
只是沒想到被春秀給看穿,更沒想到春秀願意為了路華出手幫他。
人算不如天算,現在劉本澤還沒有回來,沒有看到錢金花狠毒的一面,雖然事後可以重新複述,但是達不到現在這樣的震撼效果,現在春秀願意出手除掉錢金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之前他沒有出手殺錢金花,就是不想讓劉本澤查到是他劉銘的手筆,而春秀是錢金花的人,她出手能夠完全免除他的嫌疑。
「砰砰砰」春秀給劉銘磕了三個響頭,站起身的時候,她才敢偷偷瞄了一眼那個白衣少年,心下默念,如果有來世,有緣能遇見,希望那時她雙手白淨,心不染塵。
錢金花已經說不出話,但看著春秀一步步走過來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的往後瑟縮。
春秀沒有說什麼廢話,拿著盤子的碎片朝錢金花的胸口扎了下去,一下又一下。
最後春秀用隨盤子片切開了自己的喉嚨,血流進氣管里,她嗆咳著嘶鳴了兩聲便倒下沒了動靜。
劉本澤和劉雄文就是這時候前後腳到的家。在冰冷的雨雪中,很多人聚集站在劉銘的院門口,還拉扯著不停掙扎的路華。
一見到劉本澤,這些人反射性的低下頭,鬆開了拉著路華的手,路華一邊拉著王大夫,一邊喊「快走,去救少爺和少奶奶。」
王大夫望著劉本澤,腳下沒有動,顫抖地說「家主。」
劉本澤面沉如水,眼裡閃著一股的怒火,好似一頭被理智圈禁的獅子,隨時可能破禁而出,擇人而噬。「你跟我進去看看。」
王大夫跟著劉本澤往房中走,後來的劉雄文也跟了上去,除了這幾個,沒人跟進去看一眼。
還未進房間,遠遠的就見劉銘的房間門大開著,房間內凳倒桌翻,地上還躺著幾人。
劉本澤的手腳僵直地往屋裡走。他真的是斷子絕孫的命嗎?明明甄美玉已經替劉銘鎮住了命格,而且命格鎮住了之後,劉銘也確實不像之前的邪佞,怎麼人能說沒就沒了呢?
站在門口,屋裡的血腥氣沖鼻而來,那道門檻就像天塹一樣,劉本澤不知道邁哪只腳才能進到屋裡去。他想落荒而逃,不敢去面對這一切。
劉本澤身後的劉雄文推了他一把,他才踉蹌地進了房間,他本能地搜尋劉銘的身影。
劉銘倚靠在床頭,臉色青中帶黑,身上的白衣衫多處染了鮮血,手上更是扎了一把透骨的剪刀。
當看到劉銘的胸廓有起伏時候劉本澤才微微鬆了一口氣,沖王大夫喊道「還不快去救治少爺,劉銘如果死了,今天這院裡的人,一個也別想活。」
王大夫把了脈對劉本澤說道「是中了毒,水蘿劇毒,我解不了這毒,我只要用銀針封住這毒,至少能少爺像正常人一樣活三天,但這三天內必須找到解藥,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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