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少帝的家門鐵門可以說正處在歷史上最為輝煌的時刻。
得到蓬萊的許可鐵門把九黎部族全收入到了自已的麾下而以「幽姬」葉蓮為的諸多鐵門新秀在世界各地的狩魔活動中表現得極其活躍鐵門也藉此蓋過了崑崙和天府一躍成為神州三大門派之。然而面對如此欣欣向榮的狀況鐵門的宗主鐵家三兄弟的老二也就是奕豪二伯的鐵無極卻想著激流勇退把宗主的位子讓給侄女然後學兩位兄弟去享受沒有責任的自由。
這裡不得不提到的是鐵家三兄弟中另外兩位的情況。
其中之一的鐵濤頂著「少帝之父」這一尊貴頭銜的他再度為流浪者的靈魂所俘虜在百廢待興的世界裡開始了新的巡遊。因為每半年會乖乖的回蓬萊報道一次所以也特別得到太夫人的寬容沒有再像前次那樣動紅世通輯令來抓人。
至於另一名的鐵無道自從那次被鐵濤說服後便在蓬萊住了下來但卻天天跟在奕豪的屁股後面嚷著要抱孫子。因為實在太煩人了奕豪乾脆把他打到了冰島那邊。在那裡鐵無道在和前世的女兒、瓦爾基妮的斯露德相認現在正以雷神轉世的身份在瓦爾哈拉天宮那裡騙吃騙喝每天過得是逍遙又自在。鐵無極眼紅兩位兄弟的悠閒生活因此也打起了退休的主意而除了不在考慮之中地奕豪以外。鐵門中有資格接任宗主位置的就只有鐵蘭一人。雖然鐵蘭現在已經是鐵門的代理師範不過要正式讓位的話還是要先取得既是鐵蘭丈夫、又是蓬萊少帝的奕豪的同意才行。為此鐵無極才寫信給奕豪不過奕豪根本就沒有花一點時間來考慮二伯的問題。
「不准!」
來到鐵門宗主前的奕豪以凌厲地氣勢把那封信拍到了鐵無極的面前。
對於奕豪的舉動鐵無極眨眨眼睛好幾秒鐘後才反應過來隨即瞪大眼睛。出慘叫般的抗議。
「為……為什麼啊?」
「哼哼那還用說?我問你二伯你準備把宗主之位交給誰來繼承啊?」奕豪哼哼著問鐵無極道。
「當然是鐵蘭丫頭啊在鐵門裡面沒有比她更有資格的人選了吧?」鐵無極納悶道。
「口胡!所以我才不准!那是我的媳婦啊!」奕豪瞪著鐵無極聲音中充滿怨念。「你想學崑崙那幾個混帳老頭嗎?說什麼要出去雲遊四海、普渡眾生。卻把所有地麻煩事都推到小輩們的身上然後自已跑出去晃悠……口胡!我決不充許!」
「可是二伯已經年老體弱……咳!咳咳!時日無多不堪重任了啊……」鐵無極採用哀兵戰術努力咳嗽了幾下把臉憋得通紅。
「胡扯!剛才我還看見你把幾名小輩揍得吱吱亂叫呢!」奕豪毫不留情的指出二伯的謊言並且以失望和悲哀的目光視注著他。「二伯過去你在我心目的形象是那麼的高大。現在……怎麼沒幾天就被大伯和老爹給污染了呢……」
「呃。這件事以後再說……」鐵無極尷尬地迴避了侄子地目光又把話題扯了回來。「既然你已經知道大伯和你爹在幹什麼那……奕豪啊看在二伯過去那麼疼你的份上你就放二伯一馬吧?」
「想得美!連蓬萊少帝的我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熱的文件地獄裡面身為鐵門的宗主當然也要為世界的和平嘔心瀝血才行!」奕豪總算道出其怨念的根源並且作出「死也要拖你下水」的宣告。「所以。在我空閒下來為止二伯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你……你不能這樣對待一名長輩!」鐵無極氣得鬍子直抖他以顫抖的手指著奕豪心中充滿對失去自由地哀痛。
「哼哼!我是蓬萊少帝當然有這個權利!」奕豪趾高氣昂的抬起頭。但心裡卻湧出一股悲哀。因為只有像這樣為數極少的時候他才能感到自已的然身份而大多數時候。他總會忍不住懷疑這個事實……
把為自由哭泣的鐵無極拋在宗主室奕豪去找鐵門地前院找鐵蘭了。
自從狩魔師退居二線後鐵蘭便擔任起了鐵門地代理師範負責起教育後輩弟子的責任。鐵門前院地演武廳是鐵門弟子的主要集訓場所但奕豪踏進演武廳的時候卻現在指導眾弟子的不是鐵蘭而是一個相當令她意外的人影。
那人比奕豪還高出半個腦袋小麥色的肌膚和勻稱的肌肉令她看起來就像黑豹般的英氣而美麗。她裸露的臉上、手上和大腿上都有獸紡的刺青這是她身為九黎的幽姬的證明。她在旁邊大聲訓斥著演武的鐵門弟子而被罵到的人則對她投以敬畏的目光。
「古謠?」奕豪走過去向這位剛強的女族長打招呼。「你是什麼時候下來的?」
因為和奕豪的因緣古謠曾被皇龍封神成為蓬萊的武神一直擔任著少帝行宮的護衛。因為行宮的事情平時都由太夫人打理奕豪從來不曾過問此刻在鐵門看到古謠才回想起已經有段時間沒有看到過她了。
「子……子君?」古謠瞪大眼睛似乎相當驚訝他會出現在這裡並且在怔了一怔後趕緊向奕豪跪地請安。「啊古謠見過子君!」
「啊不用……」奕豪扶住古謠但卻拉不住後面的一干人群。
幾乎就在古謠口中蹦出「子君」這個稱呼來的時候所有鐵門弟子全部像觸電似地抖了下來然後嘩啦啦的跪倒一大片。
「你們幹什麼?都幹什麼呢!沒看見我這次是微服出巡嗎?起來!統統起來!」奕豪指著基本上就沒怎麼換過的一身便服。大聲訓斥著後輩們。「呃那啥古謠我們出去說……你們繼續練吧現在世界需要你們好好磨練自已吧!」
「是!為人民服務!」
拉著古謠走出門的時候奕豪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勉勵了後輩們一句然後鐵門眾弟子的齊聲回答卻讓他差點一腳沒踩就穩撲倒在地。還好古謠及時扶了他一把。
「子君請小心。」
「……我說啊這段話是你教他們的嗎?」奕豪以脫力的目光看著女族長。
「回稟子君是鐵蘭夫人教他們地。」
古謠的回答讓奕豪又一陣無力過了好一陣後才向古謠問道:「……說起來你是什麼時候到鐵門的?還在教他們武法?」
「回稟子君。是太夫人命我前來鐵門的擔任鐵蘭夫人的護衛的。」
「老媽?」奕豪點點頭以羨慕地眼神看著古謠。「說得也是反正那座監……咳!行宮裡也沒什麼特別需要保護的東西今後你就待在鐵門好了當然也可以隨時回蓬萊。」
「是屬下知道。」女族長拱手一禮。不過沒有顯出特別高興的表情。
「說起來。鐵蘭姐呢?」奕豪轉移了話題雖然理論上他是為解決鐵門宗主的思想問題才下來的而且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但他並不打算就這樣乖乖的回去。
「鐵蘭夫人的話正在……」古謠地目光突然移到奕豪地身後。「啊夫人來了。」
「咦?」奕豪轉過頭去只見鐵蘭轉過走廊的拐角朝這邊走來。大概是從前線退下來的關係她最近給人的感覺柔和了許多一舉一動都變得更有女人味。奕豪被這樣的改變迷得昏頭轉向直到鐵蘭走近了才注意到。
「奕豪你又偷偷溜下來了嗎?」一如小時候的長姐鐵蘭露出溫柔的責備的目光奕豪突然心慌了起來。趕緊解釋著。「沒這回事!這次我是接到大伯的家書才回來看看地。而且也跟玄武和靜雨打過招呼了!」
「是這樣啊……」鐵蘭偏著頭疑惑道:「二伯找你有什麼事嗎?」
「嗯。這個其實我本來是勸二伯退休下去頤養天年的但二伯堅持說自已至少還能再干三五十年所以我也只好同意了……」奕豪一邊說著和事實相併甚遠的謊言一邊裝作嘆口氣的樣子總結道:「總覺得如果大伯和老爹能有二伯一半的勤勉心和責任感就好了啊……」
「說得也是……」鐵蘭搖搖頭露出深有同感地表情並告訴奕豪。「前一陣子我收到斯露德小妹地信她在信裡面也抱怨著呢還要我告訴他的齊格弗列德大哥瓦爾哈拉天宮又不是回收站不要老是放些奇奇怪怪地東西過來。」
「奇奇怪怪的東西嗎……」奕豪在心裡感嘆著大伯的人緣並注意到鐵蘭手裡拿著的一疊清單似的東西不禁好奇道:「鐵蘭姐這些是什麼?」
「這個嗎?」鐵蘭揚揚手裡的幾十張紙片苦笑出來。「是被天府給退回來的訂單。」
「訂單?」奕豪困惑道。
「就是為弟子們訂製的武具用在狩魔行動上的。」鐵蘭苦笑著解釋道。「不過天府那邊好像已經為新建魔導方舟的事情而忙得一塌糊塗呢據說好像連吃飯都沒空嚼所有行程都滿滿當當所以這些訂單都被退了回來……」
「這些武具很急著要嗎?」奕豪皺起眉頭。
「倒也不是。鐵門本來更多的就是依靠身體能力就算沒有武具也能作戰不過多多少少會增加一點危險就是了。」
「這怎麼行!人命關天的事情不能隨便馬虎的!」奕豪不由分說從鐵蘭的手裡搶過訂單隨手翻了翻。「就是這些吧?好我這就去找老薑。讓他無論如何也要把這些武具先做完!」
「等等奕豪我還有……」
一股強風炸出鐵蘭剛剛伸出手奕豪已在風翼的承載下飛了出去。而看著那已經消失在天邊地身影鐵蘭只好搖搖頭放下手來。
「……鐵蘭你不把那件事告訴子君嗎?」古謠插嘴進來。她的目光落在鐵蘭的小腹上表情有些困惑。
「本來是想說的但……」鐵蘭伸手輕輕撫摸著小腹望著孩子他爹飛去的方向無可奈何的聳聳肩膀。「反正時間還早這件事就暫時保密吧……而且。如果被爹知道的話鐵門肯定又不得安寧了……」
「說得也是。」古謠點點頭不知為何表情好像有些遺憾。
天府新設的工場就在乙姬化身地神木種的腳下。
奕豪浮在天空往下看去只見足足半個城市被推成平地平地上面建起了巨大的工場。單從規模上來看上這間工場已把達克利斯的工房遠遠拋在了後面暗黑工會的煉金技術和天府的法寶製造在這裡結合。成為全世界唯一地飛空艇製造基地。也是支持世界復興工程的最關鍵的地方所在。
巨大的工場分成三個分部奕豪在天上看了看實在不知道姜水會在哪地方於是決定挨個找找看。
他先來到工場東邊的分部這裡是製造飛空艇船體的地方也是三個分部中最大的部分。落到地面地時候奕豪差一點就以為自已進了造船廠。只見到處是豎起來地龍骨和正在貼船殼的工人而已經完成的大大小小的數百艘飛空艇的船體則被放在分部一角的空地上。來自蓬萊的神獸把這些沉重的半成品搬到其它分部進行進一部的加
奕豪一路上沒看到半個閒人即使蓬萊少帝地親臨也沒有在他們中引起半點反應甚到大部分人根本沒有現這位尊貴無比的來賓。而對於奕豪來說。這也是他求之不得的狀況。他帶著悠然的心情一邊走一邊看對半個鍊金術士的他來說。這裡無疑是能充分刺激他興趣地場所——只不過他這份難得地悠閒很快就被打破了。
「餵那邊那個閒晃的你沒事做嗎?」一個貌似天府長老地老伯叫住了他。
「啊我是在找……」
「既然你沒事的話就過來幫忙吧!我們這裡的人手不夠。」奕豪懇切的說明被老伯豪邁的打斷。
「呃?但是……」
「少廢話!現在每個人都忙得像背後有狗在攆似的怎麼能讓放著寶貴的勞動力在旁邊浪費!過來拿著這個!」老伯豪邁的把一把錘子似的法寶扔給了奕豪讓他參與到貼船殼的工程中來。
「……好吧反正也不是特別著急。」奕豪嘆了口氣心裡湧出煉金學徒時代的懷念感於是挽起衣袖起了過去。
「好!小的們有生力軍的加入今天務必在月亮長升起來以前把這艘船造完啊!千萬不要墜了天府的名頭知道不!」
「知道!知道!知道!」
天府的老伯出豪氣干雲的呼喚架子上的工人們一呼百應而奕豪也情不自禁的加入其中。
然後熱火朝天的場面一直持繼到晚上月亮升起來的時候……
「老伯啊你們每天都是這麼幹的嗎?」
奕豪揉揉酸疼的肩膀向旁邊的老伯問著。就算是習慣戰鬥的鐵門弟子在如此高強度、長時間的機械性勞動後也有些吃不消難以想像這些體力普通的天府人是如何堅持下來的。
「你的動作中太生硬了做起來自然要累得多其實只要習慣了也就沒什麼了。」老伯以欣賞的目光打量著奕豪。「不過啊這樣都居然堅持到了最後而且做的東西也沒出問題……小子你很有潛力哦!今後就跟著我混吧你是哪個部門的?」
「呃我是……」奕豪心想總不能說是屬於蓬萊吧……
正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工場上響起一場好像下課鈐似的鈐聲。所有工人和技師這時候都已放下了手頭地工作。聽到鈐聲響起就好像接到什麼命令似的一齊朝著工場的某方衝去就連那位天府的老伯也不例外。不過老伯在沖了幾步後回頭看著搞不清楚狀況的奕豪還愣在原地頓時氣得跺腳罵道:「臭小子!還愣在那裡幹什麼?跟著沖啊還想不想吃飯啊!」
「哦……哦!」奕豪這才明白那原來是通知開飯的鈐聲。於是連忙跟著老伯跑起來。
一路上奕豪看到數以萬計的洶湧人潮所有人都帶著亡命徒般的兇狠表情以完全看不出疲勞地度沖向食堂。奕豪被這樣的場面嚇到忍不住困惑的向老伯問道:「那個這些人跑這樣快……難道說。去晚了就沒有東西吃嗎?」
如果天府的糧食短缺到這種地步那可是相當嚴重的問題奕豪憂心忡忡但老伯卻給出意處的答案。
「當然不是。」老伯詫異地看著奕豪指給他說明道:「你好好看看跑在最前面的是不是都是那些年輕的兔崽子?」
「……啊是的。」
「他們是想在三位小姐面前掙表現啊!」老伯揭穿了密底。「負責盛飯的是三位小姐。最先到達她們面前的人。就最能留給她們深刻的印像啊!這些兔崽子們就是為此拼命地啊!」
「原來如此……」奕豪點點頭他猜出老伯說地三位小姐應該就是青綾她們。至源的事件結束後奕豪聽說她們回到了天府但因為蓬萊的事務繁忙也沒有太多關心不過現在看來三人倒是過得蠻不錯的。
「不過老伯又不追女人你跟著他們跑幹什麼?」奕豪提出新的問題。
「你懂什麼啊?」老伯翻翻白眼。如此總結著。「老夫當然是去湊熱鬧啊!」
「哦是這樣啊……」
在說話的時候奕豪已跟著老伯跑進了食堂。此刻裡面已是人山人海數以萬計的人流明顯分成三股匯向不同的方向奕豪站在分流的位置。在猶豫著要往哪邊移動。然而就在這時候。左邊地突然傳到猛烈爆炸的聲響在爆炸聲中。青藍的雷光噴通而出在人群中拉出連綿的慘叫。左邊隊伍中被擠得水泄不通的前排一瞬間被悉數擺平只剩下一個個被炸得焦黑地人影在地上痙攣顫抖個不停。
「那是……」奕豪反射般地眯起眼睛他看到奧林匹斯劍的影子。
「哦哦哦!兔崽子們終於把二小姐惹火了嗎?真是不知好歹啊這已經是本月來地第三次了耶!」老伯顯得相當興奮。
「……不會死人吧?」看著那一地的屍橫遍野奕豪有些擔心的問著。
「這個嘛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死過不過要是那些兔崽子再不節制將來就不好說了……」這時候老伯的視線突然凝在奕豪的身後。「哦哦哦哦!大小姐也威了嗎?」
「啥?」感到背後傳來的寒意奕豪反射般的轉過頭去。
只見一股漆黑的靈氣從不知何處湧出把右邊排隊等候的人群覆蓋了起來然後從黑氣裡面接連傳出像是倒地般的「撲通撲通」的聲音。
「喂喂這樣真的可以嗎?」奕豪不由得對天府的未來生出強烈的不安來。
「有什麼關係反正一天的休閒節目就只有這個而已。」老伯拍拍奕豪的肩膀並把他拉到了中間的一路上來。
相對於左右兩邊的過激行為來說中間的隊伍要明顯安分不少這大概也跟那頭浮在空中的海獸脫不了關係。這頭像虎鯨似的海獸如同牧羊犬般嚴密的監視著排隊的人群只要有任何人有不安的舉動它就會立刻衝過去把那人咬出來用力丟出食堂。一根根拖著長長慘叫聲的拋物線讓所有想有所行動的人都安分了下來。
奕豪足足排了半個小時才到隊伍的前面早已被飯萊的香氣勾得口水滴嗒的他根本沒注意前面的人是誰下意識的把剛領到的飯盒遞過去然而對面掌勺的那人卻鬆手讓勺子掉進了鍋里並且出驚呼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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