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號人,就算是站在那裡讓人砍殺,估計都要砍到手軟腳軟。
難怪對方敢把自己引過來,蘇子語感覺渾身的熱血都涌動起來,似乎已經聞到了廝殺的味道,精氣覆蓋臉部肌肉,一陣如蚯蚓般古怪蠕動,瞬間化作一個陌生人的樣子。
改形換貌,這是變化的力量,也是放手施為的徵兆。
蘇子語猛地抬腳。
嘭!
倉庫里的林豹等人只聽到一聲巨響,就看見前面厚重的兩扇鐵門哐當一下脫離了牆體,硬生生被撞完扭曲,固定的鋼釘嘩啦啦向外爆射,直接彈到幾個倒霉蛋身上。
大門轟然倒塌,塵土飛揚!
全場皆驚!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驚愕看著從塵土中走進來的那個身影。
蘇子語一步一步向前走,對倉庫中無數投來目光視若無睹,一下就看見坐在最裡面的林森林豹幾人,接著朝四周掃視一圈。
這荒郊野外的倉庫,估計就算捅破了天估計也沒人知道,真是一個殺人滅口的好地方,這些人把他引過來的心思,可想而知。
「各位好,我是來殺人的。」
心意專注之下,控制聲帶輕而易舉,蘇子語張口發出連自己都覺得陌生的嘶啞嗓音,露齒一笑,似乎面對的不是上百個持械兇徒,而是一群溫順綿羊。
死一般的寂靜,足足過了十幾秒鐘,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砍死他!!」
無數大長砍刀高高揚起,借著從門口照進來的光線,映襯著一片白光如雪。
這些都是林豹手下收羅來的專業打手,不是遊手好閒、欺軟怕硬的混子,清一色的砍刀隊,臉色兇殘,如狼似虎。
面臨這洶湧而來的人潮,蘇子語心意生根,絲毫不為所動,猛地吸了一口氣,精氣貫通全身,頓時渾身血管擴充,肌肉筋骨都好像活了過來,聳動扭曲掙扎著。
平地起風!
衝過來的所有人都驀地感覺周身空氣仿佛被抽光了,驀地身前一涼,就看見蘇子語整個身軀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著,瞬間變大了幾圈,仿佛參天巨人般腳下一踏,地面都被震動,身子猛地向左一躥,粗壯如蟒蛇的手臂已經抱住放在地上的一台工具機,在一片驚駭欲絕的目光中抬了起來!
「我操!」
砍刀隊的人實在太多了,後面的人都被前面晃動的身軀擋住,沒看見這一幕,但最前面的十幾個卻親眼目睹。
這倉庫里放著的都是線切割工具機,一米多高的箱體,實打實的鋼鐵鑄造,少說也有半噸重,平素毫不起眼,現在居然被蘇子語直接抬了起來,扛在身前,瘋狂地向前衝鋒,每一步都踏得地面晃動,聲如悶雷,就像一輛瘋狂碾壓的坦克筆直突入!
這一幕,落在前面的砍刀手眼裡,根本就是晴天霹靂,妖魔鬼怪般兇殘,直接看到眼球凸起,渾身燥熱,身子不知不覺被汗水浸濕,兩腿打顫,哪還有半點膽氣。
但到了這個時候,想退後已經遲了,不說後面無數人推搡著往前,蘇子語衝鋒的速度已經幾步達到了巔峰,呼吸間人潮便和那冰冷的鋼鐵撞到了一處。
就好像巨浪席捲的漫天潮水,洶湧拍打在鋼筋混凝土的堤壩上,筋斷骨折的聲音密密麻如暴雨響起,瞬間倒下一片!
這樣的力量,這樣的威勢,已經遠遠超出人類的極限。
然而這一刻,精氣貫身、產生奇妙變化的蘇子語卻心意巍然不動,氣勢澎湃高漲,周身上下涌動著狂暴,堅決無比地一衝到底。
身處倉庫後方的林豹等人根本什麼都看不到,前方的視線完全被那百多號砍刀手遮擋的嚴嚴實實,腦中甚至已經出現蘇子語被砍成一灘肉泥的慘烈模樣。
這可是一百多把砍刀,就算是螞蟻,一人一口也能咬死大象,在這樣的圍攻之下,任你有三頭六臂、功夫再高,也只有一個選擇,就是跑路。
不過他們很快聽到了一連串沉悶渾厚的古怪聲音,就好像雷雨將至時天邊隱約響起的炸雷,腳下的大地更是劇烈震動起來,有種將要天翻地覆的錯覺,炸得心臟難受陣陣抽緊。
然後眼前一花,重重人影瞬間矮了一片,似乎一輛鋼鐵巨獸、超級坦克開足馬力鏟進了高粱地,摧枯拉朽地碾壓了過來。
太快了!太粗暴了!
當一片混雜著紅白黑紫、五顏六色的東西出現在面前的時候,林豹幾人根本腦子裡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以勇武殘暴著稱的蒙人大漢奧爾格勒一聲不吭被那東西壓倒在地,發出一聲刺破耳膜的尖嚎。
奧爾格勒是一條真正的硬漢,曾經有一次他被對頭暗算,身上中了三槍,硬是咬牙打死對方兩個人,殺出重圍。在地下診所醫生給他取出子彈的時候連麻藥都沒打,流出來的血染紅了四五條繃帶,這個沉穩得好像山巒般的暴徒咬著毛巾一聲沒吭!
什麼樣的痛苦會讓他慘叫成這樣?!
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豹和林森腦中一片空白,只是本能地渾身顫抖起來,明明還是三十多度的天氣,卻仿佛赤身裸體掉進了冰窟,通體冰涼。
在他們的面前,成片成片哀嚎聲遍地響起,聲聲刺入心臟。
至少有個三四十個人歪七八糟倒在地上,剩下的砍刀手也全都變成了木頭,只知道傻傻站在原地,齊刷刷看著站在林豹面前的那個可怕身影。
這還是人嗎?!
這是什麼妖怪?!
這些混江湖飯的人,哪怕過慣了刀尖舔血的日子,自以為見多了世面,也從來沒有想遇到這樣的事情。
到了今天才知道,世界上真有這麼恐怖的怪物!
「怪物啊!」
噼里啪啦,砍刀掉了一地,無數人頭瘋狂地朝外衝去,甚至因為爭搶先後毫不客氣地揮拳相向,眨眼間走了個精光。
什麼血氣狠辣,什麼江湖義氣,什麼好勇鬥狠,什麼富貴險中求,到了這個時候,都是浮雲。
蘇子語繞過地上沾滿了鮮血的工具機,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經昏厥過去的大漢,這台龐大的機器自重加上自己的力道,大概已經直接把他的雙腿壓到粉碎性骨折,這是超出常人忍受範圍的痛苦,直接昏過去是大腦的自動保護機制。在這個時候,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他的心中沒有一絲憐憫,當看到倉庫中情形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是一個不能留手的場面,只要自己稍微有那麼一點猶豫和軟弱,這些心狠手辣的狂徒就會像嗜血的群狼一樣群起而攻,把他撕成碎片。
(謝謝書友199104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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