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仙子好歹也是個結丹宗師。
她法力催動,揮手就打出了一枚子母爆竹神雷。
轟隆隆!
這子母爆竹神雷十分奇特,一枚雷丸炸開,當中分化千萬,形成一張鋪天蓋地的雷網,其上有電弧彈跳。
除了滅殺神雷之外,赫然還有著封困之能。
也難怪妙音仙子特意祭煉了足足九枚,來殺這年獸。
雷光將整座荒島包裹,一下炸開。
天昏地暗中,一聲嘶吼猛地傳出:
「夕!!!」
那巨大荒島猛地顫抖,宛若地龍翻身一般,大地變形開裂,驀然間直接四分五裂,現出其中一頭巨獸,身體表面還有無數土石落下。
這座巨島,居然就是年獸所化!
「夕!」
它再次吼叫一聲,身上氣息沉凝,宛若高山巨淵,張開黑洞般的眼睛,似乎知道天空中這三位修士並不好惹,就準備逃走。
這年獸沉睡多時,一醒過來,便感覺腹中飢餓,要去陸地之上吃人。
此獸體型龐大,更兼皮糙肉厚,普通結丹老祖的攻擊,都能硬接而下,渾然無事。
「哪裡逃?」
妙音仙子哪容它逃跑?輕喝一聲,又打出一枚子母爆竹神雷。
這年獸雖然體型龐大,但也有一樁壞處,便是一雙朝天耳,十分龐大,受不得巨響。
而此時子母爆竹神雷雷音滾滾,直動九天。
不少妙音神雷就順著音波,沒入它的耳中,終是將它震傷了。
『夕!』
年獸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此時雙耳流血,更加狂性大發,也不逃了,就向著妙音仙子沖了過來。
其身影鋪天蓋地,氣勢驚人,張開血盆大口,想要將妙音仙子一口吞了。
「去!」
妙音仙子人劍合一,劍遁無雙,化為一道流光,一劍砍在年獸身上。
這年獸不止皮糙肉厚,還有一樣護體神通,能生生不息。
普通傷勢,不過一時半刻,也就自己好了,很有幾分不滅之體的味道。
但天生萬物,相生相剋,它這一道神通,最怕的就是桃符飛劍。
此時妙音仙子素手持劍,展開妙仙門祖傳的劍訣,一道驚天長虹落在年獸身上,就挑飛了一大塊血肉。
「夕!」
年獸吃痛,咆哮一聲,那傷口卻不自己長好,更加讓它感到害怕。
只是它體型龐大,縱然多了一道傷口,距離重傷身死也還遠得很。
飛虹兒遠遠地,看著師傅駕馭劍光,苦鬥巨獸,不由叫道:「師父,我來助你。」
她駕馭罡氣,一抬手,就有九道紅綾被放了出來。
飛虹兒雖然是掌門弟子,卻沒有修習劍術,反而祭煉了一件法寶,名為——紅符混天綾!
此法寶以十萬八千張吉祥如意大紅符籙組成,道道符籙首尾相連,大紅為底,其上有諸多道門金色符籙,集合五瑞之氣,施展開來,有福氣彩光,瑞氣條條落下,更有漫天色彩,化為『福』、『祿』、『壽』等等上古真符形制。
九道紅綾迎風招展,驀然暴長,將那年獸捆住。
說來也是奇怪,那年獸秉承天地戾氣而生,大多道法都並不能克,卻被這九道紅綾一捆,福祿壽三道符籙一貼,就筋骨鬆軟,巨力狂泄,一時間竟然掙脫不開。
「好!」
妙音仙子一聲長嘯:「飛虹兒當初祭煉此法寶之時,便機緣早定,你這年獸合該有此劫!」
她再次御劍,化為一道碧綠長虹,瞅准了年獸的脖子,一劍斬下!
啪!
這一劍落下,年獸倉惶大叫,脖子上浮現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卻依舊不死。
半空之中的鐘神秀,實在看不下去了。
這二女拿了三件克制的法寶,謀劃半天,依舊只能圍著年獸狂轟濫炸,可憐小小年獸幾如被凌遲一般,卻偏偏一時不死。
若年獸有靈,肯定要大叫一聲:「要殺便殺,為何如此折磨?」
「這法力也太弱,殺頭小獸,都如此婆婆媽媽。」
鍾神秀看得不耐煩了,隨手一點。
毒龍劍飛出,宛若一條黑色蛟龍,邊緣處虛空開裂,展露出一絲大破滅之魔意。
它繞著年獸巨大的腦袋,只是轉了一圈,那傷痕累累的巨大腦袋就掉了下來。
妙音仙子表情一滯,望著手上的陰陽桃符劍,突然就想扔了。
好在她一顆道心尚算堅定,持著桃符劍,鑽入年獸體內,不多時,就破開肚皮而出,手中持著一顆灰白色的內丹。
這內丹表面坑坑窪窪,通體灰白,也不如何的樣子。
但妙音仙子卻是滿臉喜色,在半空中斂衽一禮道:「多謝神秀老祖相助!這桃符劍合該歸還。」
「罷了,此劍就送了你吧。」
鍾神秀擺擺手,這破爛玩意,他還真看不上。
妙音仙子之前雖然想扔了這陰陽桃符劍,但那只是氣話,畢竟能入結丹老祖法眼的飛劍,也是非同小可,當即喜氣洋洋地給收了。
鍾神秀目光一轉,又落到飛虹兒身上,笑道:「你有此年獸內丹相助,結丹必可水到渠成,我這便提前恭賀你了……」
說著,又將那口『冰魄晶』飛劍取了出來:「這一口飛劍,就當本人的賀禮吧。」
飛虹兒呆了一呆,也連忙謝了,接過冰魄晶,心裡也是美滋滋的。
這一口『冰魄晶』再爛也是飛劍啊。
更何況,它是那個倒霉的晴簫子以煉罡修為,花費百年苦功辛苦祭煉而成,放在南荒百國的修士之中,還真箇差不到哪裡去。
縱然是結丹宗師重賞徒兒,也就這個規格了。
飛虹兒想也不想,就收了飛劍,片刻後才生出些忐忑來:「這神秀老祖真箇大方……莫不是,對我們師徒有意思?……若他真的有意,我是從了呢?從了呢?還是從了呢?』
鍾神秀可不知道飛虹兒心裡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心思。
他之所以這麼大方,只是想著日後要算計這兩個學生,先撒點魚餌而已。
更何況,這些東西,在他眼中也未必多麼珍貴。
此時跟妙音仙子又聊了一會,對南荒宗門多了許多了解,便告辭離去,走得瀟灑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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