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謂的危險。」
「也是在監獄長和露米爾他們在家的情況下,才算是危險吧?」
客廳里的空氣凝固了幾秒,然後羅納德才開口說道:
「只要我們能想辦法把這些傢伙支開,那麼結果自然就比較簡單了。」
「這倒是沒錯。」面對羅納德的想法,斯威夫特點頭表示認同,「少了這兩個原典掌控者,還有那個摸不清底細的『人』。」
「以我們兩個的水準,甚至只有我一個人,要探查那個宅邸的地牢也是沒問題的。」
頓了頓,斯威夫特喝了口茶才繼續道:
「但問題在於,我們該如何將他們支開。」
「本身就有問題的人,在這方面的防範措施一定會做得很好。」
「這可是我的經驗之談。」
聽著偵探先生的想法,羅納德自然也跟著思考起來。
「如何支開典獄長和露米爾那些......」
「不......不對!」
「或許這件事沒有咱們想的那麼麻煩!」
直接把茶杯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羅納德直接開口道:
「你或許把問題想得有些麻煩了。」
「典獄長身為一個擁有公職的人,平時必然是要外出辦事的,而且涉及到職務的工作也絕對不少,基本上都需要他安排固定的工作時間以及行程。」
「只要想辦法摸清楚他的日程表,那麼從實際情況來看,典獄長甚至完全可以從對方的戰力中排除,而是單純看作一個活動規律的外在表現。」
「他沒有外出公幹的時候,我們默認不進行探查;而他如果外出公幹,一般短時間裡也趕不回去,那就只有露米爾那邊需要支開了。」
「沒錯吧?」
「......」
「你說的沒錯。」
斯威夫特毫不遮掩自己的失誤,大方地點了點頭。
老實說,他剛才有些陷入慣性思維了。
不過這也是他太過緊張導致的問題。
典獄長這種人,和斯威夫特過去面對的任務目標類型不同。
這不是那種去某個貴婦家裡,成天盯著人家老公出沒出軌,必須全天二十四小時全部跟蹤在對方身後的活計。
也不是成天窩在據點的黑幫分子,時時刻刻都有人看守的罪惡巢穴。
這是一個有著身份地位的公職人員。
平時居住的住宅。
而典獄長宅邸下方的地牢,才是真正需要面對的問題。
他們要做的,只不過是找一個機會,然後進去找到典獄長和露米爾有問題的證據而已。
隨即,身為伯倫威治本地社交圈的一員,對上層社會生活更加熟悉的偵探先生繼續說道:
「其實不只是典獄長會外出,考慮到露米爾作為一個剛剛出席社交界的少女,她這段時間應該也會頻繁出席一些必要的社交場合。」
「一周最少一次或者二次的舞會,她是必然要去的。」
羅納德面露喜色,這種本地人士的社交禮節他可是完全不了解。有斯威夫特這種知識面廣闊的幫手,大概是他今天最幸運的事情。
於是,他也順著話題繼續道:
「那麼接下來,我們只要找到一個露米爾出席舞會的時間,然後她的『男僕』自然也會跟著離開,同時這個時間點和典獄長外出工作的日程重合,就沒問題了!」
同樣露出笑容,斯威夫特點頭道:
「沒錯,只需要尋找到這個時間點。」
「那我們的行動就能順利展開。」
羅納德點頭回應,隨即繼續道:
「接下來,就是關於典獄長日程的搜集了。」
「這件事的話,我覺得......」
「......」
夜晚的客廳之中,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不斷敲定著接下來行動的計劃細節。
任務的分配;
信息收集的過程;
以及面對突發事件的應對方案......
直到午夜時分,兩人才完成對整個計劃的討論。
於是,羅納德從沙發椅上站起身來,朝著斯威夫特非常鄭重地行了個禮:
「斯威夫特,我真的非常感謝你的幫助。」
「你的感謝我收下了。」
這時候斯威夫特可沒有客氣,同樣起身拍了拍羅納德的肩膀,他自己就先往樓下走去。
「來吧,我的僱主先生。」
「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家啊?」
聽到偵探先生的語氣,羅納德也笑了笑:
「送我下樓就可以了。」
兩人走下樓梯,羅納德隨即獨自離開了斯威夫特的工作室。
獨自一人走在魯比街上。
羅納德下意識看著身後的偵探事務所。
剛剛下樓時候一樓的燈光已經消失,但二樓起居室那邊的燈光仍舊亮著。
顯然自己離開之後,斯威夫特也不打算睡覺。
這位偵探先生,還在思考後續的事情發展以及他們的行動方案。
「......」
安靜地注視了偵探事務所幾秒。
羅納德才轉頭徹底離開,向著膳宿公寓的方向走去。
這個時間點,街上已經完全沒有行人。
只有閃爍著光芒的路燈在路旁為羅納德照亮道路。
這種時候,羅納德自然也不指望去叫輛出租馬車載自己回家。
遊蕩在伯倫威治午夜的街道上,感覺倒也不錯。
只要避開一些巡邏的衛兵免去被盤問的麻煩,這也算一種怡然自得的夜間散步。
今晚對羅納德而言,絕對算得上一個不錯的日子。
斯威夫特那邊得到了關於露米爾的最新消息,同時兩人還商討了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一切都在往有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
或者也可以換個說法。
從羅納德穿越的時候算起、直到現在。
他才有一種周圍的迷霧開始剝離的感覺。
這個世界的國家主流文化構成、神秘側的基本規則、自己所處的環境。
此類的知識,他都已經補足到了正常人的水準。
現在即便把他和一群本地人,突然扔到一個與世隔絕的海外孤島上,他也有自信完美融入人群之中。
身處於一人獨行的夜晚,感受著由信息補足得到的安心。
這種心靈上的舒適,甚至蓋過了之前緊張討論帶來的急促。
怎麼能叫人不開心呢?
......
悠然地行走在伯倫威治城內。
離開魯比街之後的三個街道,當羅納德路過一個夜晚的商區之時。
突然有人從遠處有人呼喚起了他的名字。
「喂,羅納德!」
「好久不見了啊!」
——那是一種歡樂。
——且精力十足的少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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