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安三人返回部落將發現告訴了站在柯帝雕像前祈禱的祭司。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祭司聽完捋了捋頭頂的鴉羽,「我的信使早將礦場翻了個底朝,並未發現失蹤戰士。」
「礦場附近藏著至少三位超能力者,其中有人掌握著屏蔽感知的能力,」迪安回憶著搜索中看到的影像,「我嘗試了五次才發現赤腹鷹的下落,但也驚動了他們。」
「一隊的超能力者?看來是鎮長和警長向政府告發了我們。」祭司嘆了口氣,「灰影四人也被關在那裡嗎?」
「不確定,我看不到他們。」迪安回答。
「可這群綁架犯到底是誰?」飛鳥目光掃過在場三人,臉色憤憤,「部落從來沒有傷害得罪過任何人,為什麼抓走我們的戰士?」
「沒有為什麼,這就是政府的態度,把變形者視為異類、怪物和眼中釘,無論我們如何低調、隱忍,一旦他們發現我們,就會找一個理由進攻,直到徹底把我們驅逐出這個世界,或者奴役我們。」
祭司融化黃金般的眸子掠過山洞牆壁上的火炬,感知瞬間跨越十里。
一隻烏鴉振翅飛過穹,漆黑的瞳孔掃過綠蔭環繞的山腳下。
運輸車、龐大的挖掘機械、轟隆的開鑿聲中,正在施工的礦場。
烏鴉的數量不斷增多,繞著礦場周邊盤旋,一雙雙漆黑的眸子反覆掃視。
礦場南邊兩百米一座山岩邊,突兀地暴露出一塊紅色的貨車,隱藏在透明的空氣屏障里。
「原來躲在這裡。」
祭司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投射到地上的影子開始膨脹,變形,緊繃的臉頰上浮現出條條凌厲的獸紋,黃金瞳孔中燃起了火焰。
他大步往山洞外走,身上的狼皮大襖滑落到地上,露出了黃金夾雜著斑白的濃密絨毛,他的身形不斷拔高,眨眼間,頭上的鴉羽冠,抵住了三米高的花板。
迪安凝視著這巨大的、散發著可怖毀滅氣息的狼形,幾乎被白光灼傷眼球,摒住了呼吸。
祭司低沉的聲音好似雷霆咆哮,穿過山洞,抵達外界。
「所有戰士,準備出發!」
「其餘人留下!」
黃昏的晚霞中,每一個郊狼部落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恭敬站起身,扭動青筋和血管突兀的脖子,任由一縷縷灰色、黑色、土紅色的絨毛鑽出了皮膚,扭曲了他們的筋骨和面目。
嗷嗚——
嗷嗚——
一道道熱血沸騰的狼嚎互相呼應起來,披上厚厚皮毛的戰士拖曳著寒光閃閃的利爪,集結在部落大門外——
年老體弱的聚集在最前方,青壯年位於中央,身形最為高大、氣息最為兇悍的狼人與祭司一起站在最後方。
離開山洞的迪安和凱登注視著眼前這一幕,只覺得事情發展超出預料。
「狼嚎祭祀,部落就這麼衝動地進攻,不事先商量個對策?我們對敵饒能力、數量一無所知。」
「赤腹鷹失去自愈能力,距離死亡不遠,等不了那麼久,兇手也察覺到你的窺探,隨時可能撤退。我們只能在奔襲的途中商量。」祭司雙爪合攏在胸前,刀片般的指甲摩擦著向兩側分開,拉出一大片火花,映射出黃金豎瞳中澎湃的戰鬥欲望。
迪安又表情淡定地潑了一桶冷水,
「但如果大動干戈地解決那群人,勢必引起強烈的連鎖反應,惹來更強存在的關注,到時候你們打算怎麼善後。」
「人類把腳踩在了我們的頭上,幾個同胞正被他們折磨著,受苦,繼續容忍下去,部落將喪失所有野性和凝聚力。」完這句話,祭司不再理睬他,轉身朝著一位滿頭白髮的老嫗叮囑起來。
而飛鳥雙目充血,亮出獠牙,甜美的臉上長出道道獸紋,「凱登,一起來嗎,在戰鬥中馳騁野性,還是留下來看家?」
凱登沉默,
「明白了,你覺醒沒多久,不曾經歷激烈戰鬥,留下來更安全。」飛鳥一扭頭,毫無遲疑地四足著地奔向籬笆牆外的隊伍,身手矯健得彷佛一隻母豹。
「別想太多,我們來此只是為了尋找灰影,伱用不著參加這麼危險的戰鬥。」迪安拍了拍凱登的肩膀,卻見對方猛然一搖頭,回憶這一路上的見聞,兩頰浮現出病態的酡紅,
「這裡是我灰影的部落、家鄉…有一群和我流淌著相同血脈的人,」凱登牙齒在打顫,但盯著部落門口的狼群眼神越來越堅定,「我沒辦法坐視不理!」
嘩啦——
凱登一把撕碎了身上的襯衫,雙腳撐地,騰空一躍,在半空發出一道野獸般的尖叫,膨脹的身軀化作狼形,撲向黑壓壓的人群。
嗷嗚——
一雙雙熱情如火的狼爪拍打他的身體。
「正確的選擇,混血子!為了部落灑熱血,才能成長!」
「你繼承了灰影的勇氣,我承認你是郊狼部落的一員!」
「你沒有讓我失望!」飛鳥來到他身邊,隔著額頭前的鬃毛投來讚賞的目光,「等結束戰鬥我們再好好聊聊!」
一個慷慨激昂的聲音吸引住所有饒注意力。
身高超過三米,每一塊鼓脹的肌肉都洋溢著爆炸性的力量的金黃色巨狼、高昂著頭顱,面向眾人大聲宣告,
「部落的兄弟姐妹們,從我們出生開始,我們就要面臨一場戰鬥,面臨人性獸性,和平與暴力之間的爭鬥。
我們一直以來都選擇和平。
但現在我們尊重的人類卻把我們的隱忍視作軟弱無能,無恥地綁走了我們的手足同胞,站在我們對立面,發起挑釁,向我們宣戰!」
「我們別無選擇!」
砰!
祭司撿起腳下的蒙皮之鼓,重重敲擊了一下,洪亮的鼓聲振奮人心,
「往東,歐扎克山脈外圍十里,救出我們的兄弟,殺光這群入侵者,一個不留!」
……
一陣響亮的腳步聲鄭
一雙雙鬼火般的豎瞳閃動。
戰士們奔向東邊的山林,沿途中一頭頭樹叢灌木間巡邏的同伴沖了出來,加入隊伍,圍在側翼,組成一片浩浩蕩蕩、奔流不息的洪流。
留守部落的老弱婦孺們用瑪雅語祈禱起來,也有人吹奏陶笛,吹出一陣遼遠、悲壯之聲。
迪安眼中閃過一抹光,身形射上半空,飛行著尾隨而去。
……
歐扎克山脈,東邊,十里以外。
礦山腳下。
一輛被能量覆蓋、隱藏在空氣里的大貨車車廂里。
「我好像被人強爆了!」身材幹瘦,穿著牛仔褲和灰色兜帽衫的女人攏了攏領口,兜帽下金色的鼻環和圓圈耳環亮閃閃,嘴裡口香糖嚼個不停。「我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剛才有人偷窺了我。」
「誰?」另一個身高超過兩米留著黑色爆炸頭的亞裔壯漢問,他胸背間隆起的肌肉幾乎要把西裝紐扣給撐開。
「肌肉侵蝕了腦子嗎,這都想不到?郊狼一族的戰士和平民不具備遠程窺視的能力,所以觀察我們的只可能是他們的狼嚎祭司。」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皮褲,紅髮向後形成馬尾辮,下巴鬍鬚拉渣的中年男人,「不過我們能在郊狼的地盤上戲耍他們兩個星期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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