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嶸回到病房的時候,季溏心已經半坐起來,頭髮散下來,罩住她瘦弱的肩頭和小臉,襯的整個人更加嬌小。筆神閣 bishenge.com
校長和系主任都在旁邊噓寒問暖,她神情淡淡有些虛弱的樣子。
見他出現在門口,女孩臉上的表情僵了一瞬,大抵是不習慣跟他同時出現在學領導面前,立刻拘謹起來。
戚嶸察覺到,跟兩人簡單寒暄幾句,囑咐對方不要將事情說出去後,送走了對方。
病房裡只剩下兩人,季溏心低頭看著放在被面上的雙手,沒說話。
戚嶸走過去坐在床邊,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著那白嫩皮膚下幾乎可以看到血管的蒼白小臉,「不是說了不能劇烈運動,怎麼不聽?」
他語氣是低沉溫柔的,可字裡行間卻是壓抑著的一絲怒火。
季溏心聽得出,在她醒來之後就想到待會一定要被罵,做足了心裡建設,「這次的體育測試要記成績的,我不想耽誤。」
她一心的想法就是拿到一個好的成績來申請獎學金,她是學生,這是她的主業和本分。
男人冷下臉來,「成績比身體還重要?」
季溏心默然,「我沒事的……」
「非要等到有事才知道後悔?」
他擔心自己,季溏心知道,被他咄咄反問的答不上來,只好沉默。
「我說沒說過要量力而行,說沒說過抽血之後不能運動,為什麼任性不聽?」戚嶸竭力壓抑著胸口的火氣,知道她現在不舒服,不想發火,可一想到她完全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他就忍不住怒火中燒,「如果真的出了問題,你打算拿什麼賠給我,嗯?」
季溏心對上男人灼然的視線,有些啞然,「哪、哪有那麼嚴重……」
她只不過是抽血而已,每天都有吃藥,就算是暈倒輸液也就好了,不至於這麼緊張吧?
戚嶸深吸一口氣闔了闔眼睛,他的心情她自然體會不到,煎熬焦慮生怕她會出一點問題,她不懂。
戚嶸也不希望她懂,事情從今天開始打住,慕白說的對,是時候該放棄了。
想到這些,一刻提著的心終於放下幾分,男人伸手將眼前的小人摟進懷裡,「至於,只要是你就至於。」
季溏心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熱度,用沒有輸液的那隻手回抱住他,「你最近怎麼了?」
她雖說不上哪裡怪異,可是能感覺到戚嶸這短時間的異常。
他平時是一個非常沉得住氣的人,不管是在私事還是公事上,可這段時間,他很明顯有些心神不定。
季溏心沒有問他原因,怕會再一次增加他的壓力,只是猜想或許跟最近發生的事情比較多有關。
唐如意的病情,季家的事情,還有他那個生病的妹妹,再加上一個同樣心神不寧的自己。
他一定很累吧。
「沒事。」戚嶸收斂了一下情緒,不想讓她因為自己擔心,「以後不要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我會心疼。」
「我真的沒事嘛。」
戚嶸根本不管她的嘴硬,「你暈倒不僅測試做不了,我的工作也要停滯,還不當回事?」
「……」
季溏心沒話說了,有種父親訓斥女兒的錯覺,好吧,她承認自己是沒有考慮到後果。
「我以後不會了。」
提到以後,戚嶸想到抽血的事情,微微鬆開她幾分,「抽血的事情我跟慕白商量過了,再進行一次就夠了,下周抽完就不需要了。」
季溏心愣了下,「不是說……」
「現在不用了。」戚嶸打斷她的話,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伯母的情況比較穩定,這些就足夠了。」
治療上的專業問題,季溏心並不懂,她是全然相信戚嶸和慕白的,所以也從來不多過問,現在聽到他這麼說心裡鬆了口氣,以為情況已經好轉,「那就好。」
戚嶸將事情說出來之後,心頭的壓力也小了些,下周獻血結束之後,他就將這份秘密永遠的埋藏在心底。
不管未來發生什麼事情,他都不會讓季溏心有機會知道。
只是他沒想到,獻血的事情被攔下,可唐如意的體檢報告卻流入到了連姣的手裡。
在跟私家偵探溝通了一周之後,那邊終於傳來了消息。
那天早上連姣剛剛做完檢查,跟剛入院的時候相比,她現在能夠下床活動了,只不過除了這棟樓,她哪裡都去不了,就算運動也是在康復室進行。
以前戚嶸這樣做,連姣知道他是在關心自己。
可是現在,她卻有一種被迫被拘禁在這裡的感覺。
連姣讓戚嶸安排的助手將自己的行李取了過來,也包括那隻手機,她藏在了枕頭裡,助手不知道,權當她是想要家裡的枕頭而已。
接到對方的信息,是唐季溏心當初留學的時候在公醫院留底的一份體檢報告,私家偵探本來是想要搞到現在的資料,但無奈戚嶸那邊控制的厲害,愣是一份都找不到。
只能把這份報告當做一個突破口,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拿到手,差一點竹籃打水一場空。
連姣看到之後,立刻給對方回撥了電話,她特意進了洗手間才開扣,生怕病房裡也有監控監聽。
「我不是說要現在的資料嗎,你怎麼回事?!」
電話那頭,經過變聲器處理的私家偵探聲音變得有些不真實,聽到
她的低吼,對方則顯得非常鎮定,「季溏心的資料太難找了,根本拿不到手,你先掌握一下這些基本的吧,其餘的我們會儘量給你找到。」
「儘量找到?我可是付了你大價錢的!」
連姣一邊說一邊將手裡從耳邊拿開,視線落在屏幕顯示的資料上,「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說了要……」
話說到一半兒,她忽然頓住,電話那頭,偵探還以為是出了什麼時候,有些急促的喊她,「喂,餵?」
連姣看著那份電子形式的體檢報告,年齡姓名病因檢查結果她都不在意,卻在不經意間瞥見了血液分析那一欄。
她久病成醫,做過的檢查比吃過的飯還要多,最嚴重的時期,每天睜開眼睛就是不斷地檢查,所以對於血液上的一些數據非常的了解。
必須其中一項關於酶值的數據,公立醫院是做不到非常詳細的,但是這個數據肯定比一般人高。
連姣曾經記得m國的醫生說過,如果她的身體到了後期維持不住的時候,只能依靠最原始的方法——換血,來進行治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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