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於前被人隨意地扔在地上。
她咳出一口血沫,十分艱難從地上爬了起來,眸色隱晦的看著眼前的女人,「謝謝你救了我」
陳婉婉目光在於前那張小家碧玉的臉上一掃而過,語氣寡淡,「是要還的。」
「只要你能讓我像你一樣修煉!」於前眼睛裡閃爍著明亮的火焰,「等我學成之後,一定報答你的恩情。」
陳婉婉不置可否,「於家你是徹底回不去了,你就待在這裡吧,一會兒會有人來接你。」
於前見陳婉婉要走,急忙喊住她,「那我什麼時候能夠拜見魔岑大帝?」
陳婉婉仿若未聞,徑直離開。
於前泄氣,她低喃自語,「難道真的要殺了兩個至親的人,才能見到魔岑大帝?」
可是,這一次失手,不僅讓她媽和她奶奶兩人都有了戒心,外頭還有特異局和於家的人盯著自己,實在不好下手。
她現在該怎麼辦?
於前獨自留在原地,心中充滿了迷茫與不甘。
特異局。
倍受驚嚇的於樂珍神情呆滯,臉色白如紙,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
直到見到陳薇,她的眼睛裡才有一絲神采。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自己的年紀比陳薇大了整整一輪有餘,但只要一看到她,於樂珍不安的心就徹底定了下來。
於樂珍神情急切,如同抓住救命稻草,「陳薇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能帶我回春寧村嗎?聽說於似那丫頭不懂事,私自跑去春寧村,你放心我會把她帶回來好好教育的的,不給你們添麻煩」
這卑微的神態,倒是讓人看著心酸。
都這把年紀了,家庭一敗塗地,事業也沒有,一旦脫離於家她的幾個孩子連個依靠都沒有,何其可憐?
於海岳恨鐵不成鋼,「帶回去之後呢?於前的例子在前,你要是自己不立起來,誰能時時刻刻護著於似和於錦這兩個丫頭?」
這般嚴厲的語氣,讓於樂珍眼眶一紅。
倒不是氣憤,而是心裡膨脹冒出無限心酸和複雜。
於海岳為人剛正厚道,為兄溫和友善,作為她和二哥的大哥,小時候照顧他們良多。
他們三兄妹的關係在過去一度很好很好。
小時候,她性子比現在還驕縱,挑食糟蹋食物、生病了不愛喝藥作踐自己的身體,每當做出這些事,大哥也曾這麼嚴厲地教育她,以一個兄長的身份。
而二哥是大哥的跟屁蟲,從小就喜歡粘著於海岳。
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為了爭於家的家產,他們兩兄妹和於海岳越來越生疏,越來越針鋒相對,甚至百般算計、勾心鬥角。
大哥這個稱呼,再沒有真心實意地喊過了。
如今才明悟,卻太遲了。
破鏡難重圓,就算修復也不能如初。
於樂珍眼角滑下淚痕,聲音哽咽,「我知道了大哥」
於海岳一愣,抿起唇沒再說話。
陳薇沒讓於海岳來得及想太多不高興的事,微勾著唇,開口道:「走吧爸,回家了,大姐和小嘉禧還有黃老頭還等著我們回去呢。」
春寧村,寧靜而祥和。
陽光透過樹梢灑在地面上,形成斑駁的光影,空氣中瀰漫著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氣息。
於海岳心裡早已一片豁然開朗。
京城的於家是過去,這裡才是他真正的家,這裡有他真正的親人。
村民們紛紛從門裡探出頭來,當看到陳薇時,他們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陳薇大師你回來!」
「前幾天網上說你失蹤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的,說得好像真的一樣。我就說都是假的!」
「就是啊!」
陳薇微笑著一一回應。
於似知道於樂珍要來的消息,早早等候在門口。
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熟悉的身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
她從莫叔身邊跑開,撲進了於樂珍的懷裡,緊緊地抱著她。
「媽媽,你終於回來了!你不要扔下我!我已經沒有爸爸和姐姐們,不能再沒有你了!」於似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抖,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於樂珍撫摸著女兒的頭,眼中也閃爍著淚光,「小似,媽媽不會扔下你。」
看著女兒眼中的淚水,她心中如同被刀割一般。
她知道,自己不能繼續沉淪下去,她要為了女兒,為了這個家,重新振作起來。
於樂珍自覺無顏踏足於家小院,當天帶走了自己的兩個女兒。
陳薇後面聽說於樂珍搬出了於家的老宅,去了西邊的城市說要做點小生意。
於家老宅,偌大的房間只剩下二房一家人。
「唉」於海松第九次唉聲嘆氣,他坐在沙發上,按著遙控百無聊賴地不停換台,心思全然不再這上面。
吳惠蘭也是同樣的表情,她最近連去美容院打打橋牌的心思都淡了。
「一個兩個都走,於家老宅就屬於我們了,怎麼我反而渾身不得勁?你說我是不是病了,該去醫院看看了?」吳惠蘭說話有氣無力。
人一下走光了,心裡也空落落的。
是啊,不得勁!於海松眉頭皺緊,眼下烏黑,顯然這幾天沒睡一個好覺。
「要不,把老爺子接回來吧?至少老爺子要是還在老宅,於海大哥和樂珍他們時不時會回來看看」
於海松的提議,得到了吳惠蘭的點頭。
「這麼多房間還是得住點人,不然晚上我們自己睡都覺得瘮得慌。」
於老爺子自從被呂慕兒氣倒後,一直待在國內最著名的療養醫院裡。
第二天清晨,於海松夫婦倆早早地出發,前往療養醫院接人。
「老爺子,您要是再不回來,這個家」於海松閉上眼睛,說出縈繞在心裡很久的話,「這個家就要散了」
其實自從大房定居春寧村起,於家就已經散了。
但他們都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於老爺子始終側頭看向窗外,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自己說話。
應該有吧?
老爺子這個年紀還沒有到耳聾的地步吧?
就在於海松以為他不會答應時,意外看見老爺子點了點頭,說:「好。」
於海松喜出望外,連忙和吳惠蘭給於老爺子辦理出院手續。
一牆之隔。
蕭君和蕭夫人站在醫院的走廊上,兩人目光隱約泛著淚花。
「終於!治療了整整半年,兒子他終於醒來了!」
「神醫給的藥果然靠譜,不但讓文彥從植物人的狀態甦醒,還讓他身體沒有任何損傷,連醫生都說他身體狀態很好,可以出院回家了。」
蕭夫人緊緊握著蕭君的手,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兩人並肩站在醫院的長廊上,透過半開的病房門,遠遠地望著病床上那曾經毫無生機的身影。
此刻,那身影已經能夠自己坐起身來,雖然動作還略顯僵硬,但已經充滿了生命的活力。
醫護人員輕聲囑咐著出院後的注意事項。
蕭君認真地聽著,不時點頭表示理解。蕭夫人則在一旁抹著眼淚,心中的激動難以言表。
蕭文彥剛從漫長的暈迷中醒,腦袋還是有些空白。
他看向蕭君和蕭夫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爸,媽,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在醫院?還有,陳薇呢?她去哪裡了?」
自己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見陳薇守在自己身邊?
她不是最愛我的嗎?
話語間,蕭文彥的眉頭緊鎖,顯然在努力拼湊著破碎的記憶片段。
卻想不起更多,記憶空白。
蕭君和蕭夫人對視一眼,心中一陣酸楚。
他們知道,蕭文彥還需要時間來適應這一切。
蕭君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溫和地說:「文彥,你先別急,我們慢慢告訴你。」他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情緒,「你在國外出車禍了,而出車禍的原因是陳薇詛咒了你」
蕭夫人一提起陳薇這個名字,如同應激的刺蝟渾身是刺。
「都是陳薇這個賤女人害了你,害了我們蕭家!文彥,你是不知道陳薇的心思到底有多歹毒,她壞事做盡,不僅害你差點喪命於車禍之中,還害幾次三番針對我們蕭家的生意」
他們蕭家原本還能爭一爭四大家族之首的位置,結果現在被於家打壓得連四大家族之一的位置都不保!
「媽這怎麼可能?」蕭文彥不敢置信,他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陳薇不是這樣的人,媽你是知道陳薇有多聽話的,有多軟弱無能的,她可能有這樣能力?」
這根本不是他認識的陳薇!
「爸媽,這一定是你們為了打壓陳薇,騙我的手段對吧?」蕭文彥自覺自己猜到了真相,無奈笑笑,「媽,你快把陳薇叫過來,她心細手軟,一個人就能照顧好我」
蕭夫人一臉扭曲。
他們說的是事實!
「我絕對不允許你再見陳薇!」
陳薇就是個災星妖女!蕭夫人心想。
蕭文彥見蕭夫人這副表情,又勸道:「媽,你是知道的,以前我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都是陳薇照顧的我。這次我出了這麼大的事,陳薇那麼愛我,知道我醒來了一定很擔心我的情況,就讓她來照顧我吧」
遠在他方的陳薇大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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