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尋哥,那傢伙好厲害,才只是玄仙初境而已,若能將其擒殺,只怕能獲得不少的星值,我們是否……」
看見陳汐三人徑直離開,一名鍾離氏子弟不禁低聲傳音。
「不必追了。」
鍾離尋摸了摸下巴,皺眉說道,「若我猜測不錯,那年輕人便是陳汐,這可是個狠辣角色,據我得到的消息,左丘氏暗中指使了不少埋在十方血地中的棋子,都沒能奈何他,咱們還是少摻合其中為妙。」
身為鍾離氏年輕一代的領袖人物,鍾離尋自然清楚,不止是左丘氏在十方血地中埋有不少棋子,其他幾個頂尖勢力也同樣如此,連他們鍾離氏也不例外。
這是一種心照不宣的潛規則,而棋子的埋伏,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保證各家子弟能夠在十方血地中賺取到足夠的星值,從而順利通過考驗。
當然,有時候棋子也能起到一些其他作用,例如提供消息,輔佐獵殺目標等等。
「陳汐?怪不得,原來是他。」
其他鍾離氏子弟也都反應過來,流露出恍然之色,因為第一輪考驗中排名第九的緣故,令得陳汐的名字,也是迅速傳播開來,人所盡知。
並且,他們在抵達這血蠻湖泊的路上時,也聽聞了不少有關白尾王率領麾下傾巢出動的消息,再加上有棋子提供情報,令他們已是清楚,那陳汐的名字已是上了左丘氏的獵殺名單,欲要處之而後快。
聽聞剛才那年輕人就是陳汐,他們也是熄滅了心中獵殺陳汐的心思,這可是左丘氏的事情,他們鍾離氏才不會出手相助。
相反,陳汐如果能多獵殺幾個左丘氏子弟,他們鍾離氏只會更高興。
「有趣,如果這陳汐能夠通過三輪考核,成功進入道皇學院,倒也值得咱們鍾離氏結交一番,若能收為己有,對我在道皇學院立足必然也會有著不小的助益。」
鍾離尋喃喃,若有所思。
聞言,其他鍾離氏子弟紛紛輕笑出聲。
一人說道:「尋哥,憑咱們鍾離氏的名頭,再加上你親自出面,想要收納那陳汐,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哼,讓尋哥親自出面,未免也太高看那陳汐了。」
「不錯,這小子得罪了左丘氏,說不定就會被淘汰掉,即便僥倖活下來,因為他和左丘氏關係交惡,咱們若結交於他,就不可避免會讓左丘氏心存不滿,其中利弊,還需要三思三思啊。」
其他人也紛紛開口,或許或少都有些排斥陳汐。
鍾離尋瞥了身旁眾人一眼,清楚他們其實是心中不服氣陳汐,不過他並不點破,只是揮手道:「此事稍後再議,當務之急,還是賺取星值最為重要。」
說到這,他神色不由變得認真起來,「再過些時間,可就再找不到異獸可獵殺了……」
沒有異獸可獵殺,自然得去獵殺其他參加考核的子弟。
因為到那時,他們即便獵殺別人,別人也會登上門來獵殺他們!
……
……
一處僻靜的山林中。
陳汐和梁仁、古月銘盤膝而坐,略一寒暄,陳汐就明白了兩人之所以出現在十方血地的東南區域,竟是專門為了找自己而來。
而找自己的目的也很簡單,乃是帶來了一個有關左丘氏的消息!
「這麼說,那左丘寅已是率領其同伴,從黑紋峽谷中朝這邊趕來了?」陳汐道。
梁仁點頭,道:「本來我倆也不確信,不過在路上時,我們偶然碰到一個落單的左丘氏子弟,一路追蹤於他,終於聽到他無意間泄露了一些線索,所以這才急匆匆趕來了。」
說到這,梁仁不禁笑道:「幸好,我們總算提前見到你這傢伙了,這一下,咱們只需悄悄逃走,就不虞會被左丘氏得逞。」
一旁的古月銘也是笑道:「這就叫運數使然,活該那左丘氏行動落空。」
說到這,他長身而起,撣了撣衣衫,道:「事不宜遲,咱們還是抓緊時間離開為好。」
陳汐卻是搖頭道:「你們先走,我打算去會一會左丘氏的子弟。」神態平靜,卻透著一股堅決之色。
梁仁和古月銘齊齊一愣,有些不明白陳汐為何非要去冒這個險。
陳汐也是起身,拍了拍他們的肩膀,笑道:「他們想把我踢出局,難道就不允許我把他們踢出局?」
梁仁皺眉擔憂道:「可是,你孤身一人,萬一被淘汰了,從此可再沒有進入道皇學院的機會,這樣做,絕對是弊大於利,得不償失。」
古月銘認真說道:「梁仁說的不錯,就是報仇,等進入道皇學院之後,再動手也不遲,何必要執意在這時候冒險?」
陳汐聞言,知道他們為自己好,但他已打定注意,自有把握應對一切局勢,所以最終,他還是拒絕了兩人好意。
梁仁和古月銘見此,知道無法勸服陳汐,皆都有些無奈,但最終他們尊重了陳汐的選擇。
「若我估計不錯,這時候,那三百個淘汰名額已經快沒了,你們可要保重,最好先蟄伏起來,等局勢明朗起來,再去賺取星值也不遲。到那時,即便被獵殺,也是可以進入第三輪考核中的。」
陳汐打算出發,臨行前,認真囑咐了兩人一句。
「唉,你這傢伙還是多為自己考慮考慮吧。」梁仁嘆息道。
「好了,你既然主意已決,那就努力去做,記住,一定要保全自己!」古月銘神色莊肅,認真說道。
陳汐點了點頭,洒然一笑,就飄然而去。
「這傢伙,也不知和左丘氏有什麼深仇大恨,卻一直不肯告訴咱們,真是氣人。」梁仁撇撇嘴,很是不滿地嘀咕道。
「他是要一個人扛下這一切,不告訴咱們,只是擔心咱們也被捲入其中。」
古月銘平靜說道,「不過,咱們只需知道他和左丘氏有仇就行了,有朝一日,他若親自去左丘氏復仇,我自當隨從其後!」
梁仁默默點了點頭。
……
……
鷹愁山。
這是一座險峻無比的山峰,怪石嶙峋,號稱天鷹難越,因而名叫「鷹愁山」,再加上此山四周,常年繚繞著一團團黑色煞霧,能夠悄無聲息地腐蝕生靈,劇毒無比,因而極少有生靈敢盤踞於此。
不過對仙人而言,煞霧再過劇毒,卻是奈何不得他們,唯一有些麻煩的是,煞霧的存在,很大程度上會影響仙識的查探。
左丘寅一行七十二人抵達十方血地東南區域之後,就駐紮於此,他們在等待消息,只要確認,就會悍然出動,以雷霆萬鈞之勢,將目標獵殺!
「寅哥,剛才咱們宗族中埋伏在十方血地的棋子傳來消息,目標之前曾出現在血蠻湖泊附近。」
一名左丘氏子弟匆匆走來,朝左丘寅飛快說道,「具體位置暫且不清楚,不過據消息說,鍾離氏的族人也曾出現在附近,應該和目標有所交集。」
左丘寅眉頭一皺,道:「鍾離氏?」旋即他就問道,「我們的棋子,沒辦法查出目標的具體位置嗎?」
那名弟子咬牙切齒道:「白尾王那個叛徒不知所蹤,東南區域的異獸也是幾乎被目標一網打盡,所以很難能夠打探出更多消息。」
這個回答,令左丘寅臉色一沉,心中也湧起一抹慍怒。
在他心中,白尾王實力再厲害,也不過是自己左丘氏的一枚棋子而已,如今這傢伙居然敢私自逃走,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深吸一口氣,問道:「具體位置分辨不出,那麼目標從血蠻湖泊離開的方向,總該能打探出來吧?」
那名弟子猶豫了一下,這才低聲說道:「好像是……朝鷹愁山這邊來了。」
鷹愁山?
左丘寅一怔,這不正是自己等人現在的駐足之地嗎?
「因為我感覺此事太過蹊蹺,所以懷疑目標或許是故意如此,為的就是混淆耳目,其實他只怕早已朝其他地方逃遁而去了。」
那名弟子將自己的推測和盤托出。
左丘寅卻是眼眸一眯,喃喃道:「如果這是真的呢?」
那名弟子一呆,旋即不以為然笑道:「那樣豈不是更好,跟自投羅網也沒什麼兩樣,我感覺,他不可能這麼蠢的。」
嗤啦!
就在這時,一道撕咬耳膜的尖利聲音猛地從極遠處響起,旋即,那籠罩在鷹愁山上的煞霧,猛地被撕裂開一道口子,從中迸射出一道刺目的寒光!
這一道寒光,簡直如天外飛來的一抹流虹,快的不可思議,裹挾著一股無與倫比的穿透力,將那虛空都摩擦出一縷破碎的漆黑痕跡,觸目驚心。
砰!
一名站在山崖上放哨的左丘氏族人,還未反應過來,咽喉就直接被洞穿,那一股恐怖的衝擊力,帶著他的身軀飆飛出數千丈距離,而後狠狠插入了一座岩石中。
最後,岩石爆碎,化作粉末,而那名左丘氏族人則化作一抹紫色長虹,被帶出了十方血地。
整個過程看似緩慢,實則僅僅在一剎都完成,就在左丘寅等其他人察覺到這一幕,剛扭過頭時,那名族人已被洞穿了咽喉!
快!
實在太快了!
快的令他們都來不及驚呼,來不及思索,來不及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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