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徹底的暗淡下來,那夜幕也將整個天空盡數抹黑。
大傘已經分不清是什麼顏色,石桌旁的藤椅之上,凌易二人也早已經進入了修煉狀態,相對於他們這個層次的人來說,顯然修煉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這種習慣已經根深蒂固,難於改變。
而一旁的凌小月卻是將小手支著椅角,半側身子的靠在藤椅之上,時不時將目光移到沙地上平躺著的少年身上,目光中儘是同情之色。
不過這種同情也沒有持續多久,那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便自然的合了上了,因為她睡著了,若不是夜色太深,她那嘴角的口水保准能讓人仰天長嘆,這真是一位善良美女該具備的特徵麼?
當然,善良這種東西,跟以前的凌小月從未搭邊過,北邙城家喻戶曉的小惡魔會善良麼?
在眾人眼中的她,無不是那種刁蠻仍性、胡作非為的主,長這麼大說她善良的似乎只有沈滄,也就因為這第一句善良,才使得小姑娘似乎真的開始善良了起來,雖然只是過渡期,可也算是她盡力了。
「我靠終於睡著了!」
躺在地上的沈滄,緩慢睜開了眼睛,迷離的盯著那漫天的夜幕,忽然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心中泛起了陣陣波瀾,不斷的出現著一個疑問:她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不然怎麼老是盯著我看?
鑑於凌小月之前的態度,沈滄也不是傻子,想來想去似乎也只有這個可能!
「不過」沈滄眉頭擰在了一起,在心中糾結起來;「喜歡是什麼感覺?就像是我在想念赤雪一樣麼?她剛才一直在看自己,是不是也是這般想法?可我已經心有所屬了呀」。
「對!我已經心有所屬,心中再難容下其它的人」想到這,沈滄迷離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堅定之後又是迷茫,喃喃自言的說道;「算下來,我也是一把年紀了,怎會有如此齷蹉的想法,既然想和一個牙都沒長齊的小姑娘修好,真是該死」。
大傘下,凌易二人同時睜開了眼,怪異的看了過來,然後對視一眼之後,又閉上了眼睛。
嚴格算下來,沈滄還真是年紀大了,當然,如果連輪迴也算上的話。
「不行,若是讓人知道的話,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太丟臉了!」沈滄低下了頭,有些慚愧的說道;「別說是這個小姑娘,就是那個該死的女人,在我眼中也只不過是一個小丫頭啊」
「要我幫你麼?」
當沈滄正自言自語之際,身後傳來了一道平淡的聲音,可就是這種平淡的語氣,使得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縮了縮脖子,艱難的將頭偏了過去,就看見那黑衣女子狹長的眼眸中的冷漠,儘管是在這夜色中,沈滄都仿佛感覺到那哪是什麼眼神,簡直是兩把閃著寒芒的刀子。
「呵呵,那到不用,真不用」沈滄急忙擺了擺手,苦笑的說道;「姑娘不必介懷,之前我只是說了幾句夢話,當不得真」。
「要是想死,我真的可以幫你」易馨淡淡的說道,然後再度閉上了眼。
「姑娘的好意,沈滄心領了」沈滄尷尬的笑了笑,起身向遠處走去,走到那還未清醒的娜迦身旁,這才又重新做到了地上。
還是保持一些距離要好些,至少安全一點。
夜間的風依然帶著溫熱,不過相比於白天來說,這風也算是涼快多了,吹打在沈滄那幾日未經清洗的發梢上,竟然有一絲出塵的味道,如果除去那大紅袍的話。
大紅袍上的血已經成了血塊,根深蒂固的扒在上面,如果沒有那種心靈手巧的大媽,可別指望將它清洗乾淨,還有那個隱晦部位的大洞,不時會有一絲熱風吹進來,使得沈滄渾身都不舒服。
早就想把這紅袍給換了,但在三人的視線中,他還是有些顧忌,因為他不敢確定,將空間戒指拿出來的時候,會不會遭來橫禍,若是凌天二人出手的話,他連反抗的機會都不會有。
誰也不寧願被人搶,那怕對方是帝國元帥,沈滄依然有著防備,不過這種防備,在見識到那詭異的大黃傘,以及那華麗的擺設之後,他的防備才削弱下來。
也正是這個時候,沈滄才有些懷疑,他們這他媽真是來做任務,賺錢的麼?
一百萬金幣可能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是可望而不可觸摸的東西,但對於帝國元帥,一百萬金幣不過是一根毛而已,以沈滄的目光都能看出,那大黃傘不是凡品,因為大傘內外的波動更本就不一致。
傘外烏煙瘴氣,熱流四處亂竄,但傘內卻是像一片寧靜的湖泊,丟個大石頭進去,也不一定能捲起一點波瀾,再看看風輕雲淡的三人,沈滄更加確定,這是一件好東西,至少不會比自己的重錘差。
不說大黃傘,不論那華麗的石桌,就三人屁股下的藤椅,也不是一百萬金幣能比擬的,因為那藤木可不是普通的樹木,而是十萬大山之中才有的鳳棲樹,據說曾經有鳳凰出現的地方才會有這種東西,要知道傳說中鳳凰可是超階神獸啊!
凌天三人的目的是什麼,沈滄並不關心,他關心的是如何才能順利的越過這個地方,安穩的抵達洛神帝國,關心的是怎樣才能於三人和諧相處,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尤其是那黑衣女子,可以說沈滄對他的恨意簡直是恨到骨髓中那種,但他明白,只要在對方面前稍微表露一點讓其不爽的,指不定又是一陣刻骨銘心的記憶,這種記憶他真的是不想再有了。
所以,雖然在心裡已經將女人的十八代都問候一遍一遍,但表面上沈滄卻是就像是面對前輩高人一般的「尊敬」,一天下來,二皮臉已經成了習慣。
一想到曾經自己的風光,與現在的落魄摸樣,沈滄的心靈深處就是一陣陣揪心的觸動。
「靠,該死的女人,終有一天老子也會在你身上戳上百把十回」
這話沈滄顯然不敢再明著說出來,也在心中隨便對自己說說,然後他從戒指中取出幾套乾淨的衣服,隨便挑了一套紅袍便套在了身上。一時間,沈滄簡直是神清氣爽,那種血霉汗味沒了,那些臭腸子臭糞氣味也沒了,只有屁股上總是有著一絲瘙癢的感覺傳來,他下意識的抓了幾把,也沒有太過在意。
只是,當沈滄提起褲衩的時候,他沒注意那半邊的臀部已經青了一大片。
這套紅袍與之前羅休留下的紅袍,簡直是天上地上,之前的那件純屬是暴發戶專用,一個金幣摸樣的版塊,將其顯得格外庸俗。但這一件不一樣,純紅色給他添加了一絲殺戮之氣,緊身腰帶也平增了幾分幹練。
被這女人一嚇,沈滄也沒有什麼睡意了,連修煉的心思也沒有了,不免有些無趣,但當他散漫的目光移到身旁昏眩的娜迦身上之後,忽然眼睛亮了起來。
「原來你是娜迦啊,娜迦都是那麼漂亮麼?」沈滄彎下了身,攬過她遮擋在臉上那柔滑萬千的髮絲,認真的研究了起來,不時發出一聲聲微不足道的驚嘆,沒辦法,若是再讓那頭的黑衣女子聽見什麼,指不定還真的幫忙解脫。
「哇哇~閉著眼睛都這麼美」
「伊伊~這小嘴真可愛」
「咕~怎麼腦門是綠色的,這是什麼符號麼?」
「靠原來是鱗片啊!不過這鱗片真好看」
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沈滄不免有些入迷,即便是夜色也遮擋不住這另類的美,他下意識將手放在她的臉上,認真的撫摸了起來,當然,純屬是好奇,因為他想知道她腦門上的鱗片會不會有刮手的感覺。
出乎沈滄的意料,手感既然相當良好,尤其是這張臉傳來的冰涼之感,使得他之前心中的憋屈似乎是沖淡了一些。
然後,不知道撫摸了多久,一臉陶醉的沈滄忽然面色大變,因為他感覺到,他的手突然被抓住了,似乎抓著自己手的手,不是一隻,也不是兩隻而是四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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