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身影,只在凌天腦海中一閃而過,就被穆晚晴的俏臉取代,那麼清晰,那麼溫柔
這時,在一旁打坐的白石,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笑道;「老鬼,你活過來了?」。
凌天偏頭一看,老臉忽然難得的紅了起來,只見幾雙怪異的目光正看著自己。準確的說,是看著自己在把玩穆晚晴秀髮的手
「咳那個,好巧,大家都在呵!」凌天自覺的將手抽回,臉色僅瞬間就恢復如常。
「是挺巧的」白石翻了翻白眼,道;「老鬼,雙頭炎龍已死,咱們是打道回府呢?還是打道回府?老夫一刻也不想呆在這鬼地方了,只想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家大床上,摟著自家老婆啊!那個,老傢伙,你怎麼看?」。
凌天驚訝的揚起了頭,道;「雙頭炎龍死了?」
「是呀!」凌小月揉著雙眼站了起來,迷迷糊糊的說道;「多虧了易姐姐,要不是她砍掉那惡龍的一個頭顱,挖掉了一隻眼睛,我們就都完蛋了」
穆晚晴也是這個時候爬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剛睡醒,還是別的原因,那俏臉儘是潮紅。
「馨兒?雙頭炎龍是她屠的?」凌天張大了嘴巴。
「除了你那朝思暮想的馨兒,在場的還有誰有這個能力」穆晚晴一個白眼丟了過來,顯然是對他口中的「馨兒」不感冒。
凌天眉頭大皺,忽然坐了起來;「雙頭炎龍的屍體呢?」
白石雲淡風輕的笑了笑,道;「已經被老夫扒皮抽筋挖魔核了,這傢伙的皮真硬,可是費了老夫一番手腳,不過可惜的是那魔核只有六階,要是七階,就發大財了。真是費解,怎麼才六階呢?難道六階的魔獸也能化形?」
「魔核只是六階?怎麼會是六階呢?按說魔獸七階之上才具有化形的資格」凌天若有所思,半響,急忙問道;「易馨可有取炎龍之血?」。
「一滴未拿!」白石道。
「果然是這樣」凌天的臉色變得凝重無比,接過穆晚晴遞過來的外套,三兩下就披在了身上,道;「我們可能暫時不能回去,大家收拾收拾,一刻鐘之後出發!」
這時,外面響起了雷暴的聲音;「呔,凌天老混蛋,出來以老夫大戰三百回合,知道你醒了,醒了就滾出來」。
眾人一臉怪異的瞪大了眼睛。
這得多大的仇啊!院長大人做了何等傷天害理的事,剛一醒來就有人來挑戰了,而這挑戰著還是缺胳膊斷腿的,怎麼他了?
「大戰三百回合?你當老夫怕你不成」凌天一咬黑著臉就沖了出去,可一看見那叫囂之人,一整條手臂都沒了,一條腿上肉也是少了一大塊,他忍不住破口大罵:「你這老混蛋,麻痹的,你吃著屎了?大清早叫魂啊,都這個樣子了,還想找老夫單挑,不是老夫小看你,就你現在的狀態,老夫一指頭就戳死你」
「你戳個試試?你戳不死老子,你就是孫子」雷暴老爺子一看對方竟然生龍活虎,他也是沒底了。本來以為這傢伙重傷,這一醒來,修為最多恢復五成,而自己這一夜修養,加上治療,也恢復了七八成左右,可以來占便宜了,錘他一頓解心頭之氣。
可這傢伙紅光滿面,比自己恢復得還要好
凌天冷哼一聲,牛氣哄哄喝道;「混賬,老夫不占你便宜,等你恢復巔峰,老夫說個不字,就是你孫子哦對了,你們三兄弟,一起上一次將全乾趴下。」
其實,凌天也是也些心虛,此刻的他,修為的確連一半都沒恢復,要真箇交手,可能還真不是雷暴的對手,但凌天是什麼人?前任兵馬大元帥,一生可謂是身經百戰,指揮過的戰役數之不清,最擅長的事當然是造勢,俗稱裝逼!
聞言,雷暴渾濁的雙眼暗淡了下來,正色道;「三弟他走了老夫,老夫也只是來打個招呼,也算是道別吧!放心,山高水長,會有將你打趴下的一天!」
趙得柱走了?凌天心頭一震,這才發現遠處屠家兄弟,三兄弟面前多了一個小沙包,正靜靜的站在那裡
凌天似乎想到了什麼,雙眼開始朦朧不清
沒人願意在此刻打擾他,因為這種感覺,有些人昨天已經經歷過了一回。
良久,凌天揚起了下巴,他怕有種東西會留下來,心中默默的念道;「一路走好,我的兄弟!」。
穆晚晴伸出手臂,從後面抱住了凌天的腰。相處的這幾十年,她怎能不知道自己男人是什麼樣的人,怎能不知道這個時候他的感受
一行六人像這邊揮了揮手,就向遠處走去,越走越遠,越走越遠直到快看不見的時候,一道身影又折了回來,三兩步就衝到了凌天的身前。
「前輩,我想進北邙學院,能收麼?」一襲幹練的黑袍,一頭飄逸長發,俊臉上有些緊張,正是步青衫。
「你多大?」凌天問道。
「晚輩二十二。」步青衫如實回答。
「收!」
午時三刻,鳳鳴山徹底變成了一個大烤爐,山頭的缺口處,那噴之欲出的岩漿,就像是流淌的鮮血,在肆意的觸動。
半山腰的平台上,一處背陰的地方,一隻巨大的蜥蜴,正趴在地上打著瞌睡,要不是細看,定然會以為,這是一頭死蜥蜴。
說實話,讓一頭蜥蜴放哨,在這樣的環境下放哨,這真的太為難它了
這到不是蜥蜴生性慵懶,而是這種魔獸長期生活於有水源的地方,天生怕熱。在潮濕陰暗的地方,它可以說是最為警惕的獸類,但讓它盯著盯著烈日,在這等火山上,它沒罷工就算不錯了。
在其身後的那個黝黑洞口,此刻平靜如常。
看來,經過上一次雙頭炎龍的提醒,獸王們也算是安靜了。
在鳳鳴山對面,是一處百丈高的懸崖,懸崖之上有一個巨大的岩石,岩石上靠著一個不知生死的少年,少年單薄的身子,套著一件寬大而破爛的紅袍。
紅袍很髒,顯然,他在這裡已經有些時日了
少年那張原本清秀的臉已經曬的面目全非,無數死皮沾在上面,幾隻螞蟻正在他臉上進食,而這食物,就是那些死皮
他茫然的望著遙遠北方,眼神空洞無比,一眨不眨。
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只記得醒來的時候,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比如動一下手指,比如咽一口吐沫,在比如說眨一下眼睛
他能感覺到心臟跳動的頻率,越來越慢了,當停止跳動時候,也是距離死亡最近的時候吧?
對於死過一次的人來說,其實死亡並不是那麼可怕,只是他心有不甘啊!
千辛萬苦才活了過來,又要死了麼?
多麼希望能在看一眼她啊,只一眼也就夠了,也算是賺了
極北之地,雪山之巔真的好遙遠啊!
原來,等死也不是那麼痛了!
痛的可能只是心口!
這是一條血紅色小河,河水只有碗口這般粗,凌天一行人順藤摸瓜,沿著血河終於就到了此處。
一百多里地,這裡才是怒江的源頭。
只是眾人不解的是,眼前這黑黝黝的火山,怎麼可能是怒江的源頭,這血水真是從這山下濾出來的?但山頭上明明還有岩漿,明顯是一座活火山啊。
「詭異,真是詭異,老夫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白石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鳳鳴山,下意識的將蒼白鬍鬚編成辮子。這個地方這麼熱,他老人家真怕鬍子一不小心就著火了,雖然有戰氣護體,但還是謹慎一點好。
「白老頭,可有感覺這個地方不尋常?看見那個地方了麼?」凌天指著鳳鳴山頭,凝重的道;「那裡必定是雙頭炎龍的老巢,若有異常,也只能是那裡,一會由你我兩人行動,至於其他人,都別出去!」。
「我想去!」穆晚晴小聲道。
凌天心頭一暖,卻是板著臉,蠻橫的說道;「簡直是胡鬧,不准去,你一個女流之輩,瞎跟著折騰什麼?這可是我們男人的事!」
穆晚晴一個白眼丟了過去,沒好氣的道;「折騰出這事的,不就是一個女流之輩,她能去,我為何不能?」
凌天嘴角一抽,眉頭大皺。
若是以前,她跟著也就是跟著了,可自從解毒之後,凌天就不想讓她出現半點危險,眼看硬的不行,只得緩聲說道;「晚晴呀,你看,你要是跟我們去,他們怎麼辦?我們若是走了,萬一隨便嘣出個獸王什麼的,他們豈不就危險了,所以老夫,咳咳咳,所以我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就是保護好他們」
穆晚晴想想也是,也沒有再反駁,只是一隻小手忍不住伸了過去,在這傢伙的身上死勁的扭了一把。
「老白,走,我忽然想到,若是搶在馨兒前面,能阻止就更好了」凌天神色如常,幾步跨出,就到了鳳鳴山腳。
白石哈哈一笑急忙跟上,屠家三兄弟也如鬼魅一般跟了過去。
「我們也走,既然沒我們的事,我們就不要出去」穆晚晴四處看了看,然後指著一側的懸崖,道;「去那裡,那個位置正好能看到整座鳳鳴山。」
「不能去那裡!」這時,凌小月站了出來,扭扭咧咧的道;「反正暫時不能去那裡,等無雙姐姐回來再去。」
穆晚晴這才發現,戰無雙並沒有在隊伍,急忙問道;「為什麼?那丫頭呢?」
凌小月一咬牙,直接張開手臂擋住了眾人,焦急的說道;「無雙姐姐她,她反正你們不能去就行了」說著還向穆晚晴眨了眨眼睛。
一看這丫頭表情,穆晚晴也就放下心來,笑道;「那等那丫頭來了再說。」
戰無雙脫隊的原因,凌小月當然不能說出來,畢竟方便這種事情,女孩子都有自己的矜持,何況還有幾個異性呢。
可是,要想在這種四處都有些空曠的地方,找一處隱秘之地,還真是不容易。
唯一的一片叢林離此地還有大概一公里,這點距離到也不是很遠,只是這裡到處都充滿了未知的危險,戰無雙也不敢走得太遠。
所以,她此刻蹙著眉頭,站在一處光禿禿的懸崖上四處打量,希望能快些找到一處方便之地。
終於,她看見了一塊巨石,憋得發慌的她三兩步就跑了過去,一咬牙就解開了褲子。
並不是戰無雙冒失,而是憋得久了,神經總是會緊緊繃著,加上這灼熱的天氣,心煩意亂的她只想快些解決了,與眾人會和。
不過,剛小解完畢,還未拉上小褲的戰無雙愣住了,那張還有著紅暈的俏臉瞬間就沒有血色,一道不似人類的尖叫自那櫻桃小口中發出,鳳鳴山十里之內所有熟睡的魔獸被驚醒
一聽見這聲尖叫,遠處的穆晚晴臉色大變,話都來不及說,就向懸崖跑去。凌小月等人一臉焦急的跟上,它們也聽出這聲音源於戰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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