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陳峰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奇怪的夢——
那是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烏雲滾滾,瓢潑大雨傾盆而下,雷鳴陣陣,閃電劃破長空,忽然就在這時,天空中,那滾滾烏雲處,數十道閃電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紫色的八卦。
「轟隆隆!」伴隨著陣陣炸雷聲,紫色八卦緩緩開啟,一個嬰兒忽然紫色八卦中掉了出來,嬰兒全身包裹著一團紫色能量,自萬丈高空,飄飄搖搖落到一戶人家院落里。
「咿呀咿呀!」嬰兒安然無恙,只是發出陣陣哭鬧聲。
這時,房門打開,一個婦人撐著傘跑了出來,抱起嬰兒,「鳴哥,這裡有個嬰兒,這是誰家的父母竟如此狠心把孩子丟在這裡。」
這時,從房裡跑出了一個男子,接過嬰兒,喜道:「采鳳,反正我們膝下無子,不如就收養了這孩子吧。」
「恩。」那婦人點了點頭,笑著應道。
接著畫面開始模糊了起來,陳峰只覺得,那對夫婦的背影很熟很熟,特別是那婦人聲音,更是熟的不得了,可是他在睡夢中,無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忽然陳峰全身一震。
好像就眯了一小會,又好像睡了好幾個時辰,耳邊傳來一陣陣呼喊聲,
「峰哥,峰哥……」
陳峰醒了過來,使勁的回想剛才所做的夢,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那夢好真實,好像自己就是那個嬰兒似地。
睜開雙眼,由於失血過多,眼前一片朦朧,模模糊糊。過來好一會才漸漸清晰,
「峰哥,峰哥,你在哪,出大事了啊。快回去啊。」遠處再次傳來一陣陣嘹亮的喊聲。聲音渾厚有力。
「是大牛這小子,」陳峰感覺腦袋還是有點昏沉,靠著一旁的大樹坐了下來,休息了下。也扯著嗓子回應道:「大牛,是你嗎?我在這裡。。」
大牛,全名陳大牛,是隔壁陳元叔的兒子,長得五大三粗。才十三歲卻有著一米八多的身高,剃著一個光頭。比陳峰晚兩個月出生,兩人自小一起長大,是陳峰的鐵哥們。
「峰哥,你在哪裡?」
「我在這裡,這邊有棵大松樹。你越過灌木叢就到了。」
兩人不停的對喊著,須臾後,一個光頭大漢從灌木叢中跑了出來。
「啊,峰哥,原來你在這裡啊。你昨晚哪去了,怎麼沒回家。可急死我們了,你家裡發生大事了,大娘突然失蹤了。我昨天找了一晚上都沒找到。」大牛焦急道,眼中還布滿著血絲,顯然昨晚沒怎麼睡。
幾縷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照在樹下,此刻正是大中午時候。陳峰已經昏睡了一整晚,從昨天下午和青狼戰鬥後,一直昏睡到現在。
「我娘不見了?會不會出海了?」陳峰自語道,「也不對。出海也沒去一整晚的。」陳大娘平時都在家裡養家禽,種菜,偶爾會出去打打魚。
頓了頓,陳峰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得站了起來,臉色再無一絲血色,驚慌道:「該不會遇到海盜了吧,這段時間海盜又開始頻繁活動了。」
「不是海盜。」大牛搖了搖頭道:「我在你家桌上看到一張紙條,我給你看。」
大牛從兜里掏出一張紙條,陳峰急忙接過一看。臉色突然一變,眼中寒芒爆閃。
只見紙條上寫著幾個字——「小野種,要是想見陳寡婦,就乖乖的獨自一人到後山臥龍坡去。」
「欺人太甚。」陳峰將紙條撕成兩半,憤怒的向山下衝去,僅僅幾個跳躍身影便已消失在林間。
「峰哥你等等我啊。」
「峰哥不愧是峰哥,個子比俺小,速度卻比俺快多了。」大牛摸了摸他那光頭喃喃道,隨後突然想到了什麼,又疑惑道:「咦,我剛才好像看到峰哥的衣服怎麼又破又髒,那紅紅的好像是染了血似地。」
大牛個子大神經也相當比較粗一些。
「咦,那裡怎麼有一頭野豬,那可是好東西啊。俺好久沒吃豬肉了。」大牛驚喜道,流了一地的口水。
「咦,還有頭死狼啊。」大牛眼角餘光瞥見旁邊的一隻青狼,便走了過去,一看,驚呼道:「娘啊,這可是青狼啊,這畜生怎麼從青牛山深處跑出來了。」
青狼可不是普通的野狼,青狼在附近的幾十個村莊中都是凶名赫赫,要是遇到青狼群,哪怕是九級劍徒也得死。就算是一隻落單的青狼,普通的獵人小隊也不敢輕易招惹。
大牛小心謹慎的向四周看了看,這一看,卻差點把他那雙銅鈴大眼瞪出來了,
「一隻,兩隻……五隻,六隻。」
總共有六隻青狼倒在血泊里,左側那頭青狼身形還要比另外五隻青狼更壯一圈,顯然還不是普通的青狼。
回想起,陳峰那身沾滿鮮血的衣服,大牛一拍光頭,猛的驚醒了過來,吶吶道:「這,這些青狼該不會都是峰哥一個人殺的吧。。。。。」
臥龍坡其實只是個小山坡,不高,也不寬,不過卻足有百里長,彎彎曲曲由陳家莊一路蜿蜒向大海,山上林木蔥鬱,就像一條綠色長龍,故取名曰:臥龍坡。
坡上樹木茂密,野草叢生,據說坡上還有許多毒蛇,因此,上山砍柴,打獵的人很少。這裡幾乎是一片荒蕪之地,平時很少人來。
臥龍坡本就不高,陳峰又一路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沒一會兒就來到了山坡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眼前的一幕卻讓陳峰眼眶俱裂,雙眼一下子通紅無比,快噴出火來了。
原來陳大娘,此刻正被綁在一棵大樹上,身上爬滿了一條條五彩斑斕的毒蛇,陳大娘臉色慘白,已經被嚇暈了過去。
而一身白衣的陳炎此刻正坐在樹下,悠閒的搖著白紙扇。
「陳炎你太過分了,我要殺了你。」陳峰寒聲道,雙拳緊握,因為太用力,指甲都嵌入掌心裡。
「喲。你這小野種終於來了,莊裡人人都誇你是個大孝子,我看不見得,你這麼晚才來救你娘。」陳炎得意道。
「陳炎。我實在想不明白,我和你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這樣子記掛著我。」陳峰冷聲道。
「哼,小爺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我才是陳家莊的少莊主。憑什麼莊裡人人都誇你,對你那麼好。」陳炎眼中滿是妒忌。
「我懶得跟你解釋,你到底想幹什麼,快點放了我娘。」陳峰道。
「也沒什麼,我最近幾個月一直在苦練烈火劍法,偶有小成,想跟你比試比試。」陳炎一合手中的白紙扇,得意道:「烈火劍法你知道嗎?那可是劍訣。哦,對了,你這小窮酸哪裡知道。哈哈哈!」
「我現在不想跟你打。快放了我娘,不然這事傳到莊子裡,你爹也保不了你。」陳峰厲聲喝道,向陳炎步步緊逼過去。
在鄉下村莊裡,最忌恨的就是內鬥,人人都很團結,因為要對抗馬賊強盜。所以對於內鬥的人,村莊裡的處罰也很嚴厲。
「啪啪」陳炎拍了兩下手掌,從樹下閃出兩個彪悍的大漢,全身肌肉糾結。充滿了力量感,臉上刻著刺青,手握重劍,****著上半身。雙手環抱。
無由的,陳峰心中一緊,停下了腳步。
「哈哈,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了,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跟我對打,你跟你娘就得永遠留在這臥龍坡上。」陳炎怨毒的看著陳峰,大笑道:「對了,望了告訴你,這兩個是我爹的護衛隊隊長,是城裡買的奴隸,都是五級劍徒。我想,給你來個毀屍滅跡應該不難吧。」
「比完試後,你就放了我娘?」陳峰目光凜冽。
「那可不一定,你得贏我才行。」陳炎拔出腰間的長劍,寒聲道:「當年你揍了我一頓,我現在要你拿命來償還。」手中的長劍就像一條毒蛇一般,刺向陳峰。
陳峰運起砍柴刀狠狠的砸向那把長劍。
「鏗鏘!」
砍柴刀和長劍碰撞在一起,剛一接觸,陳峰就感覺突然從長劍上爆發出一股巨力,衝擊力將陳峰震得連續後退了三步,低頭一看,手中砍柴刀居然被砸出了半個缺口,當下驚駭無比。
不過陳炎此時卻是震驚了,因為他用了烈火劍法,卻還被陳峰一刀劈得接連退了十幾步,最後一屁股摔倒地上,好不狼狽。
「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的。」陳炎坐在地上,呆呆的吶吶道,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以前他打不過陳峰也就算了,他現在修煉了烈火劍訣,本以為勝券在握,沒想到居然還打不過陳峰,這實在令他難以接受。
兩人這一交手聲音很大,陳大娘醒了過來,那蒼白的臉因為驚恐而沒有一絲血色,竟比頭上的幾根白髮還要慘白。一看到陳峰,頓時焦急大喊道:「星兒你怎麼來了,你快回去,陳炎要殺你,這天殺的惡毒小子,遲早會遭報應的,不要管為娘,你快回莊裡,讓大夥為咱們主持公道。」陳大娘不動還好,這一掙扎,身上的毒蛇馬上就有了反應,朝著手臂猛的咬了一口,毒液迅速擴散開來,整條手臂沒一會兒就全黑了。
「啊,娘親~」陳峰一下子心膽俱寒,仰天悲吼一聲沖了過去。
這時,陳炎也回過神來了,看到陳峰要去救他娘親,陳炎的面容突然變得猙獰可怖,朝著樹下的陽一陽二喊道:「陽一,陽二,殺,快給我殺了這個死老太婆,再殺了這小傻帽。」
此時,陳峰離樹下還有好幾米的距離,根本來不及救陳大娘,陳峰心急如焚,心中怒火中燒,憤怒無比,手中的砍柴刀朝著陳炎猛地一擲砸了過去。
陳炎嚇得脖子一縮,總算保住了腦袋瓜,砍柴刀從他頭頂飛過,將他頭頂上的赤紅色發冠砸落在地,連帶著還削掉了一片頭髮。陳炎一下子變得披頭散髮了。
陳峰臉色鐵青,雙拳緊握,直接朝著陳炎沖了過去。嚇得陳炎連滾帶爬,連地上的長劍都沒來得及撿,才拉開了一段距離,聲音顫抖的朝陽一陽二急喊道:「你們,你們快點過來保護我,先殺了這小野種,那個臭寡婦種了蛇毒遲早要死,先殺了陳峰,你們這兩個飯桶速度快點啊。」
陳峰迅速撿起地上的長劍,加速朝陳炎沖了過去,手中長劍直劈而下。陳炎兩股戰戰,關鍵時刻左腳猛的一蹬旁邊的一個石塊,身體向右一偏,總算躲過了致命一擊,不過整條左手卻被長劍切了下來,鮮血直流,疼的他哭爹喊娘,在地上翻滾連連。
陳峰正打算給他補上一刀結束他生命時,其中那名叫陽一的大漢已經沖了過來。
「鏗鏘。」長劍與重劍相碰,響起一陣金鐵交鳴聲。
「蹬蹬蹬」陳峰只覺劍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反震力,將他震退了七八步才停了下來。
同樣是五級劍徒,陳峰只是剛入五級,而那個大漢很明顯是五級頂峰,馬上就要跨入六級。而且,最關鍵的是他用的是重劍!
通常使用重劍的人力量都奇大無比,攻擊力也非常強大,不過也有缺點,缺點就是不夠靈活多變,起速慢。
「敢傷少主人,你找死。」那陽一,陽二,面色僵硬道,臉色毫無表情,他們都是奴隸,都被奴隸主馴服過,他們的使命就是保護購買他們的主人。
陳峰看了眼那中毒還被綁在樹上的娘親一眼,他的心在淌血,在這樣的亂世中,娘親一個人把他帶大本就不容易,自己卻連累她受這麼大的苦,甚至命懸一線。
陳峰很想馬上衝上去救下他娘親,但眼前這兩個五級劍徒沒解決掉是不可能會讓他過去的。他必須控制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以最快的速度殺死這兩人。因為每耽擱一分鐘,娘親的毒就加深一些,生命就越危險。而他最大的憑仗就是剛剛領悟的身法《落葉飄》。
此時,陽一陽二已經沖了過來,將陳峰夾在了中間,兩柄重劍一前一後攜萬鈞之勢砸向陳峰。
陳峰緩緩閉上雙眼,腦海中把自己想像成一片落葉,之所以要閉上雙眼是因為陳峰還不熟悉,只有這樣才能感受的更清晰一些,施展起《落葉飄》身法來,也更加的自然,順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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