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錯,用了幾個小時,周辰鑿破兩處岩壁,取出了兩塊血玉。這是得益於第二塊血玉的埋藏位置岩石鬆動了,一鎬子下去,嘩啦掉下來一大塊,差點讓自己閃著腰呢。
兩塊血玉里的靈氣都不到三分之一了,埋藏最淺,被銀魚吸收得最狠,其他那些埋藏較深的,情況則好得多。
異樣之處則在於,這兩塊血玉與周辰先前得到的那塊,大小體積基本相同,雖然形狀稍有區別,但都是與成年男子的拳頭差不多大。
很顯然,這不是巧合,天然形成的玉石不可能這麼均勻,周辰更願意相信,它們是人為埋藏在這裡的。
誰幹的?幾萬年前的原始人?
原始人好像沒這個能力吧,把玉石埋進去,還能把大塊大塊的岩石用唾沫粘回去?
不過也懶得破案了,因為幽影的判斷是,這些岩石的形成絕不是幾萬年裡的事情,必須追溯到很早很早相當遠古的時候了。
咱又不是考古專家,何必糾結遠古時期發生的某件事呢。
算時間,現在應該是周日的上午,按說還可以再鑿出一塊血玉,但已經沒那個必要,加上原先那塊,手裡已經有三塊了,足夠自己修煉使用兩三個月之久,沒必要掄鎬子費那些牛勁。
更重要的則是,還得尋找連通海洋的一條出路,讓銀魚回歸大海,說不定還得開鑿更為厚實的一處岩壁,必須留有足夠的時間與體力。
這麼大一條魚,扛著它走陸路肯定不行,沒跑出蒙山,它就死翹翹了個屁的。
而且,地下水道里都是淡水,海洋則是鹽水,生存環境截然不同,深淵銀魚的適應能力再怎麼變態,也得有一個逐步改變的過程。
「走吧!」
周辰拍了拍銀魚的腦袋:「帶你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天地。」
銀魚立即跟了上來,它已經抗過了無盡美食的那種誘惑,現在對於周辰所描述的廣闊天地則有了一份好奇,以及更多的畏懼。
畏懼心屬於生物本能,並不是膽小,就像深山裡走出的野人,見到大都市裡的任何一種東西都會覺得害怕,但在它的地盤上,搶個來自文明社會的女人回去當老婆,那也是絕不客氣。
地下水道錯綜複雜,如同迷宮,但沿著水流的主要流向一直前進總是沒錯的,必須有一個連通外界的出口,地下水才可以流淌出去。
蜿蜒曲折了幾公里,遇到了第一個阻礙。
感覺上像是鑽進了一條死胡同,前面沒路了,全都是黑黝黝的岩壁,但還能感覺到水流的流動。
依隨著幽影的指點,周辰找到了一條窄窄的縫隙,寬度還不到十厘米,但相當狹長,從上到下,把巨大的岩壁從中豁開了。
銀魚在周辰身邊來回遊走了幾圈,用它那相對簡單的思維對周辰表達:這地方它來過,但縫隙太小了,它鑽不過去。
它生在這裡,根本不知道外面還有更為寬廣的世界,只認為這裡就是自己應該存在的地方,所以不存在闖出去的那種欲望,對這類裂縫也只是一點點好奇,根本不懂得拼命嘗試尋找出路。
「就是個小傻瓜!」
周辰拍拍它的腦袋,說了一句井底之蛙,然後便讓它躲開,老子又得幹活了。
掏出鐵鎬,砰砰砰奮力開鑿,右手累了換左手……先後兩次體質強化,肢體協調能力大幅度增強,即便不是左撇子,左手的靈活性也不比右手差多少了。
還好,還好,裂縫上的岩石都很鬆脆,左邊鑿開十幾厘米,右邊鑿開十幾厘米,再加上原本就有的寬度,側著身就可以鑽過去了。
這道裂縫呈內三角狀,只有最前面一米多比較窄,再往裡就有了越來越寬的趨勢,周辰用了兩個多小時,總算鑿出了一個勉強通過的通道。
自己能過去,銀魚就可以,因為它屬於扁平體型,像一把鋒利的鋸齒尖刀。
過了裂縫,再往前又成了稍微寬闊的水道,游著游著,周辰便隱約聽到了一種古怪的嗡鳴。
聲音很小很小,但已經不是地下水道原本的一片死寂。
「浪濤的聲音!」
周辰大笑,對銀魚說:「聽到沒有,這就是大海的聲音。「
銀魚速度不快,但身體扭動的幅度卻不小,顯得有些焦躁不安。別看它有著一對相當靈動的眼睛,但它的視力基本上已經退化掉了,幽影說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才有可能恢復。所以,它的嗅覺和聽力相當變態,對聲波所產生的震動極其敏感。
作為人類,自己察覺到的隱約嗡鳴,對它的感覺系統來講,應該和耳邊打雷差不多了吧。
這個也需要慢慢適應,估摸著,它還要在地下水道里生活挺長一段時間,把這裡當成家,一點一點的,逐步延長在海里的生存時間。
轟轟轟轟……
再往前游,浪濤拍打礁石的聲音已經很響了,明擺著,連通海洋的出口就在前面。
周辰本以為,越發強烈的音波振動會讓銀魚表現出發瘋發狂難以承受的一些反應,但恰恰相反的是,聲音越大,它反而顯得逐漸平靜了許多。
這就適應了嗎?
適應能力太變態了吧?
「不是的。」
幽影解釋:「它只是找到了另一種方式感知外界,好比人類戴上了耳塞保護聽覺。不要小看了動物的生存本能,尤其深淵銀魚這麼高級的動物。」
前面有了亮光,儘管微弱,對於之前的一片漆黑,那也是相當顯眼。
周辰加快速度,從那個洞口一穿而過,嘩啦,外面的水溫大不相同。
出來了,外面就是大海,地下水道的出口位於海面以下五米多,上面應該是海岸線上的一處懸崖峭壁,洶湧的浪濤一下一下衝擊著岩壁,帶動著水下,也是亂七八糟的各種暗流。
銀魚卻不敢這樣一下子衝出來,它在水道出口處小心翼翼探出腦袋,趕緊的,又縮了回去。
外面的世界好可怕啊,它可以敏銳地感知到,自己出去後過不了多久就會死掉。
截然不同的生存環境,海水對它來說等同於有毒,想要接受這種毒性,它必須逐漸的適應。
但好在,深淵銀魚可以生存在任何一種水源里,而且,水越深,它的成長潛力也就越大,所以名字里才會有『深淵』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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