捲髮少女寸步不離地跟在周辰身邊,像是找到了臨時請來的貼身保姆,一看到自己夠不著的東西,就會發出請求:我想吃那個,幫幫我。
如同嗷嗷待哺的小動物,小腦瓜里根本沒有會不會給人家添麻煩這種概念,但恰恰就是這種天真自然,委實讓人生不出一丁點反感。
但是,這種天真無邪並不足以完全麻痹周辰的警惕,只不過此時此刻不願意多想多猜,僅僅是一種順其自然的心態而已。
實際上,自登上海島的那一刻開始,周辰就在心裡立下了基本守則:任何一個主動接近自己的人,都可以列為『非奸即盜』的警惕對象,不能有一絲馬虎。
眼前這個小女生也是一樣,因為誰也猜不准,她那天真可愛的面具之下隱藏著何等猙獰的嘴臉,很可能當自己轉過身去的時候,她就會衝著自己的後背探出一隻綠油油的沾滿劇毒的利爪……
類似的電影劇情,又不是沒看過,所以,周辰不可能連這點防備都沒有。
十分鐘過去了,也不知道捲髮少女有沒有吃飽,但大廳里已經聚集了數十人,估摸著都在期待著這場聚會的舉辦者所安排的正式節目。
噹噹噹噹……
唐煙手持一把長勺,連續敲擊服務生雙手捧著的銀質大碗,敲鑼打鼓一般,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半月村的村民們,現在開始收門票了。」
唐煙嗓音極具磁性,大聲講話時,胸前那兩團高聳還在微微顫動,儘管她說的這些,周辰基本上聽不懂:「明天誰想參加狩獵比賽,一個紫金幣!來,來,來,抓緊時間,過來交錢!」
話音剛落,就有幾個所謂的村民嘻嘻哈哈走過去,噹啷一聲,往服務生捧著的銀碗裡丟進去一枚紫金色的,看起來很像賭場籌碼的金屬硬幣。
噹啷噹啷的動靜這就開始了,看起來,貌似所有人都會參加的樣子,就連蔣書傑也投了三枚錢幣,把他和兩個保鏢的門票錢都交了。
什麼紫金幣?
周辰非常確定,自己全身上下的口袋裡都沒有這個東西。
「你不去嗎?」
身邊的捲髮少女正準備過去投幣,見周辰毫無動作,便是小聲詢問。
「我沒那東西。」
周辰攤攤手:「一枚都沒有。」
「哦,你是第一次來玩嗎?」
捲髮少女貌似懂了,看到周辰點頭承認,她便從貼身的小包里又掏出第二枚:「我可以借給你,畢竟你剛剛幫了我。」
「不用。」
周辰斷然拒絕:「不管它是什麼,我都毫無興趣。」
「就是玩唄。」
捲髮少女小聲回道:「明天的狩獵活動,誰打到的獵物最多,就能拿走銀碗裡一半的紫金幣,剩下的一半分配給第二名和第三名。」
周辰還是搖頭,咱又不是什麼狗屁村民,要這紫金幣有個屁用。
「島上有賭場,紫金幣就是籌碼的一種。」
捲髮少女猜到他根本不曉得這些情況,便耐心解釋:「一個紫金籌碼等於兩萬元人民幣,隨時都可以換成現金,或是轉入你的銀行賬戶。」
一個紫金籌碼代表兩萬塊錢?
周辰默默計算,現場這四十多號人若是全都投了幣,那就是九十多萬,第一名贏走一半,也得小五十萬了。
對有錢人來說,這只是小小的娛樂助興而已,他們不在乎獎金歸誰,享受的只是狩獵比賽的這個過程。
「狩獵用槍嗎?」
儘管對五十萬的獎金有點動心,但還不至於讓周辰喪失理性。
「當然不行。」
捲髮少女送給他一個『你好白痴』的眼神,咱們國家哪會允許你這麼囂張,最起碼半月島所處的地理位置還不行……她說:「可以用弓箭、弩箭,或其他任何一種冷兵器。」
然後也不等周辰表示什麼,就走了過去,噹啷,噹啷,往銀碗裡丟了兩枚紫金幣。
回來後,又對周辰說:「我替你交錢了,不算借的,只算投資。你若輸了,就當投資失敗,自認倒霉;你若贏了,獎金分我一半,怎麼樣?」
「憑什麼認為我能贏?」周辰問她。
「感覺你不太尋常唄。」
她低頭瞅向周辰的右手:「空著手都能劃破我的面具,看起來挺神奇的,但願不是公交車上專門割包的小偷。」
「好,我若贏了,就分你一半。」
周辰雖然點頭答應了,但神態語氣也變得稍稍冷淡了一些,因為已經猜到,這丫頭和唐煙肯定是一夥的,明知道自己手裡沒有一枚紫金籌碼,所以才安排了這麼一出。
「別生氣。」
小丫頭也很聰明,看出了周辰的心理變化,便小聲解釋:「我剛才,真的餓了。」
周辰無聲一笑,心說:也對,別的可能有假,但她剛才那無比貪婪的吃相,還真的不像偽裝。
「我在節食,因為怕胖。」
她還在小聲解釋:「可總是堅持不到一整天,到了晚上就會餓瘋了一樣……唉,好失敗。」
周辰再一次忍不住被她逗笑,聽得出來,最起碼這一段話,她還是發自肺腑的,對於食慾旺盛的某些人來講,節食減肥的確是非常艱難非常痛苦的一件事。
大學時一哥們就這樣,辛辛苦苦的減肥兩三個月,確實很有成效,可一旦鬆懈下來,又特馬吹氣球似的鼓了起來。到後來他也是崩潰了,愛誰誰吧,啥都不管了,畢業時拖動著二百多斤的雄偉身材跟大家揮手再見。
越減越胖,這不是個別人的苦惱。
嘩啦,嘩啦!
唐煙那邊,她在大銀碗裡劃拉了一下,大聲說道:「好,看來所有人都買了門票,不過,狩獵比賽是明天的事情,現在可以進行下一項節目了,真心話大冒險!」
真心話大冒險?
這樣的玩法,周辰倒是不覺得陌生,平時在某些視頻語音頻道,看那些娛樂主播相互之間經常玩這類遊戲,主要是男主播逗女主播,各種無下限表演,只為了取悅觀眾。
這種遊戲挑戰的就是你的機智、勇敢和臉皮厚度,輸者會面臨各種各樣意想不到的處罰,有些事會讓人很難為情,甚至下不來台。因此,今天的聚會,所有人都戴著面具,就是把這一塊遮羞布擋在了臉上。
「哇,好緊張!」
捲髮少女立即縮到周辰身後,小聲說道:「我最怕這種遊戲了,他們都很下流,以懲罰為由,會逼你做一些不堪入目的舉動……我要是輸了,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既然害怕,為什麼還要參加?」周辰的語氣不冷不熱。
「因為我也想贏,我也想為難別人啊。」
她倒是毫不掩飾自己的那點小邪惡,坦然回道:「但我設計的懲罰方式,都比較高雅,不會那麼的無羞恥無下限。」
「怎麼個無下限?」
周辰比較關心的是:「會讓人脫光衣服,或者跪下來****嗎?」
「啊,好噁心。」
小捲毛一轉身把餐盤丟到桌子上,好像一瞬間食慾全無,但還是回道:「那不可能!摘掉面具,肯定都是彼此認識的朋友,誰也不會觸犯別人的人格尊嚴,這是最起碼的。」
那就行。
周辰無聲點頭,只要不是人格上的侮辱,其他形式的所謂危險遊戲,他們都不怕,咱又有什麼不敢面對的。
再就是明天的狩獵比賽,價值幾十萬元的紫金籌碼就擺在那裡,不要白不要!不管比賽形式是怎樣的,若連這些身嬌肉貴的公子哥大小姐們都比不過,咱這先後幾次系統強化以及獎勵,真就等於是浪費到廢物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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