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多,楊木誠如願拿到了藍心雨遞過來的幾個檔案袋和一把鑰匙。 rnn檔案袋裡是關武德和劉玉紋慘害女孩子的名單,這些女孩子有的是被關武德糟蹋的。但是,也有許多則是關武德和劉玉紋直接把她們拿去做人情賄賂生意上的夥伴以及單位上的要員。
藍心雨韜光養晦,這些年在明面上從來不與劉玉紋爭執,甚至有時候還去接近。雖然兩人在生意上有爭執,但劉玉紋反而只認為藍心雨是個貪錢的女孩,不足為慮。她卻想不到藍心雨步步經營,處處留心,在這幾年裡得到了不少的信息。
楊木誠去快捷酒店開了一間臨時住房,然後安安靜靜的把檔案袋裡的內容都梳理了一下。在那些檔案裡面,劉玉紋和關武德幾乎每年都要把十幾個女孩子推進火坑。有的送給某主任當小三,有的送給某副長做乾女兒。最為過份的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子,居然一下子糟蹋了兩個雙胞胎姐妹!
看著檔案裡面的內容,楊木誠覺得關武德和劉玉紋的手上都沾滿了鮮血,不知道毀了多少女孩子的一生。這對畜生現在擁有的一切,居然是用無數個女孩子的清白鋪墊而成!
生氣歸生氣,楊木誠還是逐條的把那些女孩子以及糟蹋她們的對象全都登記了下來。在整條名單中,有一個人的信息引起了楊木誠的注意!
史小玉!
一個來自東北的姑娘,她被關武德糟蹋之後,居然又被關武德送去跟一個生意上的夥伴一起享用。在記載中,關武德居然和他生意上的夥伴一起強暴她一個人!最後,那個女孩開始吸毒。在幾年前一起毒駕事故中,生命隕落。
楊木誠之所以了解這條信息,並不是因為這件事特別惡劣。在關武德和劉玉紋做的事中還有許多更出格的,之所以關注這條信息,是因為關武德的那個生意夥伴與另外一件事有糾纏。
趙婷的老公靳濤的合同詐騙案!
靳濤入獄是因為合同詐騙,而起訴他的那家公司名叫德成公司,那家公司的老闆叫蔣德成,正是和關武德一起摧殘女孩子的那個人。而在靳濤的案子中,關武德的證詞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關武德不但是牽線靳濤和蔣德成合作的人,也是站旨認靳濤詐騙的人。最後,蔣德成勝訴,關武德和他很快簽訂了一項價值超過三千萬的大單子。
楊木誠再一一翻下去,並沒有查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掏出電話,給趙婷撥了過去。
「我說過,我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接通後,趙婷直接拒絕。
「我手裡有證據,顯示關武德和蔣德成的關係不一般。」
楊木誠平靜回應。
「你在哪裡?」
半晌之後,趙婷方才說話。
楊木誠報出了快捷酒店和房間號,然後掛斷了電話。
足足一個小時之後,房間的門才被敲響,楊木誠打開房門,閃到一邊。門外,赫然是趙婷。
「不要在門口太久。要麼進來,要麼離開。」
楊木誠見趙婷到了此時還在猶豫,張口說話。
趙婷的眉心狠狠的鎖了一下,然後邁步走進了房間。
「你說你有證據,在哪裡?」
趙婷靠在牆邊上,警惕的看著楊木誠。
楊木誠把關武德和蔣德成的資料拿出來,遞到趙婷的面前。
趙婷接過來,快速的翻閱了一遍,眼眶忽然紅了起來。她知道關武德有問題,也知道蔣德成有問題,更知道她老公靳濤被捕入獄是個陷阱。但是,她一直苦於沒有證據。
楊木誠現在拿出的證據也許不足證明她老公靳濤的合同詐騙罪不成立,但至少讓她更加確定關武德和蔣德成坑害靳濤的事實。
「你真的有辦法扳倒關武德和劉玉紋?」
趙婷向楊木誠問話。
「我現在手上的證據只能指認他們迫害過其它的女孩子,但還不夠商業罪。我希望你能把你的證據提供給我,我會一次性摧毀劉玉紋和關武德。只要他們兩個倒了,一定會把蔣德成扯進來。到時候,你們想翻案,肯定會有很大的機會。」
楊木誠拍了拍厚厚一疊的檔案袋。
「只憑你拿出這些我就要相信你?」
趙婷看看檔案袋,仍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你可以不相信。但是,我如果沒有十全的把握便不能對劉玉紋發動攻擊。我和她也許會像現在這樣僵持下去,但你老公卻仍然要再坐一年多的牢。而你們的冤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昭雪。」
楊木誠開始收拾那些檔案,似乎並不把趙婷的質疑放在眼裡。
「你真的有把握把劉玉紋,關武德徹底摧毀?」
趙婷再次向楊木誠發問。
「眾志成城!只要大家團結一致,我不認為劉玉紋是多少堅不可摧的人物。關武德當時多狡猾,最後如何?還不是被我擰成了殘廢!」
楊木誠語調平靜,卻自有萬丈豪氣!
「今天晚上,我給你資料。」
趙婷直視了楊木誠足足兩分鐘,然後說話。
當天夜裡,楊木誠如願拿到了趙婷提供的資料。趙婷的資料並不多,卻比藍心雨的更實用,針針見血。件件都在指認劉玉紋商業欺詐,偷稅漏稅以及多項非法經營。
有了她們兩個人的證據,楊木誠微微的呼了一口氣。事情辦到這裡,已經成了一大半,剩下的只看蘇潔什麼時候到位了。
楊木誠拿著兩份資料,然後打車往學校走。在路上,楊木誠給宋明月發了一個微信,藍趙皆伏,手握實權。
話說的很隱晦,但楊木誠相信宋明月一定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藍心雨和趙婷已經全都相信他,把資料交到了他的手裡。
在別墅內的宋明月看著微信沉吟了一下,只回了一個句號的標點符號,並沒有做其它的回應。握著手機,她繼續在桌前煮茶。和往常一樣,她只是一遍一遍的把茶煮開,然後澆到杯子裡面,自己卻不喝一口。
楊木誠快到學校門口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電話。看看時間,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楊木誠皺了一下眉頭,接通了電話。
「楊木誠嗎?我是鄧芳。」
電話裡面,傳來的居然是鄧芳的聲音。
「對,我是楊木誠。怎麼了?」
在這個時候接到鄧芳的電話,楊木誠的心頭本能的一動。不過,他的聲音依然平靜,好像沒有絲毫情緒波動一樣。
「你在學校嗎?我在操場上。」
鄧芳的聲音傳來。
「我馬上要到學校的門口,有事嗎?」
楊木誠回答的同時,思考鄧芳今天打電話的用意。
「能聊一會嗎?」
鄧芳開口。
「好吧。等我一下。」
楊木誠掛了電話,出租車很快到了學校門口。等他到了操場上的時候,鄧芳正在操場邊的籃球架下等他。
「不好意思,我來的晚了。」
楊木誠向鄧芳微笑致意。
「沒事,你能來我已經很感謝了。」
鄧芳微笑回答。
「都是朋友,這麼說話就太客氣了。」
楊木誠微笑著回應。
聽到楊木誠的回答,鄧芳嘆了一口氣,迎著夜風甩了甩頭髮,風情萬種。她是一個很漂亮,或者說很嫵媚的女人。否則,有御姐控加制服控傾向的張小奇不會跟鄧芳相處那麼久。
「難怪蕭寧雅說你是一個平靜的像海,安靜的像山一樣的男人。再潑辣,再調皮的女人在你面前,都會像無言的風,不語的雲一樣在你旁邊圍繞。而且,所有的人都只會是你的配角,沒人能遮擋你的色彩!」
鄧芳看著楊木誠,極為認真的說話。
「沒人能遮擋我的色彩?」
楊木誠撓了撓頭,苦笑道:「都說我有一張木訥臉,完全跟個木頭一樣,天生就是做配角的料,怎麼還能遮擋別人的色彩?」
「大海無言,誰不見其廣闊。高山不語,誰不見其雄偉。楊木誠,你就是這樣的人。」
鄧芳臉上的表情越發認真。
「太過了吧。」
楊木誠笑了一下,岔開話題道:「這麼晚還不睡?有心事嗎?」
「其實,我小時候也有過夢想,我曾經想過當一名籃球運動員。不瞞你說,雖然是女孩子,我特別喜歡看灌籃高手。不過,我不像其它女孩子一樣,迷戀流川楓的冷酷和櫻木花道的搞怪,我是喜歡像他們一樣可以在球場上衝鋒和炫酷。」
鄧芳拉著楊木誠的話題去說,忽然談到了自己。
楊木誠知道鄧芳今晚找自己肯定有事,但她既然不說主題,楊木誠也不好表示什麼,靜靜的聆聽,並不打斷鄧芳的話。聽到她夢想的同時,看看她那一雙修長的知道她以前確實有資格去打籃球。
「只是,所有美好的夢想都敵不過殘酷的現實。」
鄧芳苦笑了一聲,「我進體校沒多長時間,我媽媽得了一場大病,不能再勞動。我爸拼命打工,但經不起別人的鼓動,學會了賭博。最後,把家裡的房子都賣了。一家人到我大伯家的車庫裡面擠著過日子。我媽是個躺在床上的半病子,我爸沒錢去賭,又染上了酒癮。回到那個不到十平米的小家裡不是罵,就是摔東西。如果不是我小姨心疼我,一直供我,只怕我連大學的門都進不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楊木誠嘆了一口氣,沒有說什麼。
「我從高中的時候就學會了跟人談戀愛,也真的相信愛情。在高二暑假的時候,我把一切給了一個男孩子。我們真的很相愛,他學習很好,我們立志考一樣的大學,一起打拼,一起讓家人過上幸福的日子。可是,在高三那年,我爸酒後出了車禍,需要花錢動手術。我多麼希望他能幫我一把,他陪著我一起哭,甚至把他小時候最心愛的一套瓷娃娃也賣了。但是,幾百塊錢跟幾萬塊錢的手術費來說,簡直不值一提。在那一刻,我看到了社會的現實。」
說到這裡,鄧芳紅著眼睛低下頭去。
夜色很黑,有兩滴眼淚無聲的落在污黑的泥土上。
楊木誠仍然保持沉默,因為她知道任何語言上的安慰對鄧芳都是無用的。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她一定希望得到有人支持,給予希望。但現在,任何人的花言巧語對她來說都是無用的。因為,她不信!
在剛認識鄧芳的時候,楊木誠看到她和張小奇只認識幾天的時間,出去玩了一天便開了房,只當她是普通追逐名利和現實的女孩子。現在聽到她說的故事,讓他忍不住為之嘆息。原來,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的背後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只是有的美好,有的不美好。
「我爸爸因為沒錢治病,最後活活疼死在病房裡面。在他走的時候,拉著我的手,讓我照顧好我媽,讓我們兩個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我媽在旁邊哭的跟淚人一樣,但我只是紅了眼睛,卻並沒有哭,我心裡只有恨和不甘心!為什麼,我連一個最基本的家庭都不能保住。為什麼,這個世界要把我逼到最後的死角。」
鄧芳甩甩頭,眨掉眼中的淚水,抬起頭道:「從那一天起,我發誓我一定會照顧好我媽,我一定要過上好日子。楊木誠,我也許做了很多錯事,但我不是有意的。因為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孩子,在現實面前,我沒有選擇!」
「我明白。」
楊木誠點點頭,表示自己真的明白。
「蕭寧雅說你幫助了她很多,現在她居然也去了藏龍公司。我知道你是個很了不起的人,將來前途無量。我問你,如果有幫我的機會,你會幫我嗎?」
鄧芳看著楊木誠的眼睛說話。
「謝謝你誇獎我。我真的只是個很普通的人,但如果有機會幫到身邊的朋友,我一定會毫不猶豫!」
楊木誠果斷說話。
「今晚,是蘇潔讓我來找你的。她說可以幫你,但她只提供她手裡的證據,不會幫你站到台前說話。而且,在事後她也要得到相應的報酬。」
鄧芳的話風在此時忽然一轉,開始說起了今晚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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