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似曾相識的身影並沒有使用任何隱蔽措施,在半空中飛梭的時候,渾身淡金色的真氣繚繞著,仿佛一顆璀璨的明星,不想看見都困難,只見那道身形懸停在一處宅院上空,就此靜立不動。
「那是...火雲公子楊竹君?」藍宏遠詫異道。
蔣啟燕點點頭:「沒錯了,就是他,前段時間我還看到過的,沒想到他堂堂天嵐宗煉丹長老的嫡傳弟子,竟然打得好像是跟我們一樣的主意,這可不太對勁吧?」
「何止,簡直就是非常不對勁,你想想火雲公子是什麼身份?即便是在整個焚天星上,那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可能會在意一個小人物?這裡面...會不會有我們根本不知道的隱情?」
藍宏遠的話,得到了蔣啟燕的認可,這件事的確顯得非常詭異,而且那段清不過是金丹期一重,獨身一人就能從秘境中活著回來,此時想想,必定是有著不可忽視的因素,不過現在看起來,似乎那段清並不在家?他和火雲公子之間又會發生什麼?
楊竹君傲然懸立在段清的小院上空,他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無論走到哪裡,都不會藏頭縮腳。羅華已經失蹤一個月了,當初是自己派他來跟蹤那個讓小仙子心情不好的傢伙,本以為他是去辦了其他事,可沒想到這一走卻是再也不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就算羅華的家族不敢對自己怎麼樣,可自己終歸還是要給一個交代的,這是一個領導者的責任,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必須兌現的。
楊竹君知道房子裡沒有人,他現在也並非是來殺人的,而是想要知道具體情況,因為即便是以他此時的頭腦,也想像不到羅華為什麼會失蹤,他需要確認。
此時已經觀察了片刻,卻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這裡完完全全只是一個生活起居的地方,儘管布置著一些小玩意兒,不過他相信這些絕對難不倒羅華,他左右打量了一下,發現城南這塊地方的確荒涼,距離這裡最近的宅院也有三十丈,去走訪大概也沒什麼收穫。
隨後,楊竹君掐動指決,一道亮金色符咒在袖管中飛梭而出,在身前五尺處呼啦一下燃燒起來,旋即化作一隻金色蝴蝶,在院落周圍飄飛遊走一周,最終還是回到了楊竹君的手掌之中,這才化作了金粉,消散在空氣之中。
體會片刻,楊竹君心頭浮現一抹失望之色,這裡什麼都沒有,連一絲真氣殘留都沒有,顯然不是戰鬥過的地方,只是羅華啊羅華,你跟了我十幾年,究竟跑到哪裡去了?
楊竹君返身離開,蔣啟燕二人心頭不禁鬆了口氣,即便是楊竹君對他們沒有敵意,可兩人目的並不純良,難免會有些心虛,更何況楊竹君只要有想法,隨便動動小手指就能捏死他們。
兩人不禁互望一眼,都露出一抹喜色,既然楊竹君這樣的大能人都偵查過了,必定是無比安全的,此時進去埋伏一下,簡直就是手到擒來啊!
隨後同時肯定的點頭,翻身進了院落之中。
另一旁,楊竹君失望不已,因為排查掉一處,就說明希望更加渺茫一分,如今除了幾個他也不想去驗證的地方外,已經徹查完畢了,卻是半點痕跡都沒有找到,看來...嗯?
楊竹君剛要離開城南,餘光之中忽然閃過一抹淡金色,他眼神立刻一變,儘管那道光色只是一閃而逝,但他自信卻是根本沒有看錯,那絕對是殘留的真氣...
飄飛的身形瞬間化作一道利箭,嗖的一下激射過去,卻是來到了小河旁,荒草叢生,雜亂無章,仿佛被風暴肆虐過一般,他眉頭皺了皺眉,一股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手掐指決驅動符咒,一隻金色蝴蝶再次飄飛而出,此次卻是直接落了下去,那裡看起來倒是與其他地方沒有什麼差別。
邁步過去,楊竹君仔細觀察了一下,伸手抓去了草叢發力一提,卻是意外的扯動了一大塊草皮,露出了一個土坑,因為地處河邊,坑裡幾乎都是泥水,腥臭的味道直接鑽進了鼻腔,他神色微變,伸手入泥水裡撈了幾下,抓到了什麼,拉出來一看,卻是一具焦屍,幾乎不需要如何確認,他就斷定這絕對是羅華!
曾經相處的歲月頓時浮現在眼前,一切卻已是物是人非,楊竹君擦掉眼角的淚花,忍著悲傷繼續調查,發現羅華身上的儲物袋都還在,但數十萬塊靈石全部不翼而飛,那塊令牌倒是還在,而且是鑲嵌在身體之中。
假如這塊令牌丟失,即便是他楊竹君也難逃宗門的責罰,他的腦海之中立刻浮現出羅華在苦戰之際,將令牌塞進了傷口當中,這才保存了下來,心中的難過更是成倍增加。
「一旦讓我知道是誰,定將你碎屍萬段,不管是誰!」
楊竹君的眼皮都抖動了數下,他立刻調動真氣,雙手散發出璀璨的金芒,探入泥水之中,大量的水汽蒸騰而起,片刻之間土坑就徹底暴露出來,裡面有破損的兵器碎片,他的臉色越發陰沉,隨後伸手入懷,二指夾出一張符咒,一飛沖天,轟然爆炸之時,形成了一隻金色丹爐的標識。
他手中當然有傳音入密的方式,可以在悄無聲息間召喚手下,但他並不想那樣靜悄悄的,他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天嵐宗要有大事發生了。
只剎那間,原本已經逐漸寂靜下來的城池,仿佛在這一瞬間活了過來,楊竹君嘴角上揚,沒人敢忽視天嵐宗的感受!
一刻鐘後,兩艘小型戰艦當先到場,跳下堂口內最為精英的弟子,手持兵器護住兩側,一切與天嵐宗不相干的閒雜人等一律不准靠近,隨後是帶領足有千餘人的堂主到場,一眾人齊聲喊著聽候吩咐的話語,聲勢極其駭人。
楊竹君面無表情的指著地面的焦屍,道:「這!就是我兄弟羅華的屍體!現在,我需要知道究竟是誰害死了他!」
堂主董興賢心頭一顫,立刻指揮人手開始調查,上千人頓時擴散開來,爭取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這裡有焚燒過的痕跡...」
「這裡有破損的兵器,以及三個人的足跡...」
「這裡有一塊修士公會會員卡!」
「找到一個目擊證人...」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一條又一條線索不斷匯聚過來,楊竹君掃了眼金牌會員卡,抬起眼皮打量著眼前金丹期三重的小夥計,一旁手下悄聲介紹著他的底細,楊竹君不動聲色的點點頭,看著他精瘦的臉上有些緊張,於是微笑著問道:「你叫腸子?不要緊張,我們不會為難你的,你說你並沒有看到戰鬥,只是看到了戰鬥時爆發的光澤?」
腸子臉上露出一抹諂媚的神色,道:「是的,那天有幾個老酒客喝醉了,小的不好打擾,所以打烊比較晚,正鎖門時就看到了這邊有戰鬥的光澤,有金色,也有淡白色,還有水藍色的,您是知道的,小的雖然有些境界,可從來沒打過架,根本不敢靠前,只是沒想到是跟楊公子您有關係的,不然小的就算拼命也得過來啊!」
腸子的話雖然簡單,不過楊竹君心中已經有了大概,但還是問道:「為什麼不報城防軍?」
「那個時間段,城防軍老爺們早就休息了,再說我哪敢貿然去報告,要是被報復,就算那些人不殺我,掌柜的也不能饒了我啊!」腸子一臉無奈的說。
楊竹君儘管不知道小夥計們過的是什麼日子,不過對城防軍的做派還是有所了解的,於是擺擺手:「感謝你提供的線索,來人,賞。」
嘩啦,一袋足有一千塊極品靈石的儲物袋放到腸子手中,這人也不說話,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腸子自然感謝萬分,匆忙離去。
一個手下道:「公子,這種市井小民聽風就是雨,為了領賞什麼話都能說得出口,不可相信...」
楊竹君一擺手:「不必擔心,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我是不會和修士公會發生衝突的,只是讓他們把這塊令牌的主人找來對峙一下就好。」
「公子英明。」手下抱拳施禮,修士公會聽起來像是生意場上的組織,但實際上更接近於一種幫派,不計其數的散修依賴其生存,儘管大多都是無法進入宗門的散修,可依然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勢力,一旦交惡的話,就有可能改變江湖的局勢。
......
回到酒館,腸子依然做著自己的事情,此時酒客不多,僅有角落裡的一桌,腸子忙完衛生問題就坐到了角落中,看著面前的同齡人說:「話我已經說了,你的諾言是不是該...」
段清摸出一小袋靈石,推了過去:「一千塊,你可以過過目。」
「不用,誰讓我相信你呢。」話雖如此,腸子還是打開了儲物袋,大致查看了下數目,段清說:「這就對了,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我可不想給人留下騙子的印象,何況是這種錢。」
腸子不以為意道:「沒什麼的,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因為那晚,我的確看到了光,不過具體在哪裡倒是忘記了。」說完,搭上毛巾走了。
段清在酒桌下的拳頭一瞬間握緊了,但隨後卻又慢慢的鬆開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腸子這傢伙只要你給靈石,他就會給跑腿,而且他收了自己的錢,也應該拿到了打賞,那麼他就應該會保密,起碼在有了更大利益的誘惑前,他是會保密的。
而段清,也不過是想要暫時性的扭轉一下楊竹君的視線,給自己爭取更多的修煉時間罷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1s 3.660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