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看到的是餐館的牌匾,心中想的卻是回憶,八歲那年,乾爹曾說過要帶自己來城裡吃館子的,可惜一直沒有實現,因為他們什麼都沒有,離開了垃圾山就沒辦法生活,培養一個修士實在是太費材料了。
如今,也只是過了十年時間,進城的卻只有自己...
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段清收起了思緒,眼神重新恢復成淡漠,沒理會跑堂的小二作勢要來趕人的架勢,順著街道走,進入段清眼中的有很多,琳琅滿目,有裁縫鋪,有雜貨鋪,剃頭攤子,小吃攤子,最多的卻還是酒館和飯館,只要口袋裡有錢,肯定餓不到。
摸了摸口袋裡的三塊拇指大小的銀塊,這些都是在垃圾山收集到的,原料大多只是沙子一般,用火容燒融去雜質之後的產物。
「只是不知道這城中的消費水準如何,待多看看再說吧。」
從這個城門走到對面的城門,繁華的讓人眼神應接不暇,順著街道走了兩條街,場景卻是一變,繁華不在,遍地污濁,酒館也開的很隨意,連招牌都是油漬的黑色,一群赤著上身的漢子圍坐在門口,桌上不見幾道菜,沒什麼精緻的感覺,盤子很大,喝酒卻是很歡快的,從衣著上看似乎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一般。
段清意識到這裡的價位肯定比正街上低,一家客棧門口坐著位嗑瓜子的年輕婦人,喊著一天只要五個銅板,看了一眼,記住是叫來福客棧,腳步沒停留,繼續向前走。
夜晚逐漸降臨,街道兩側或多或少的都點了燈籠,有那幾處色彩出眾的,不時傳來仿佛能穿透音障的嬌笑聲,那是幾家姬館,與荒野中聚居點中的鳳樓中的蓬頭垢面完全是兩個概念。
又轉了一會兒,看到一家書館,幾乎是完全出自本能的一般立刻邁步走了過去,不過已經關門了,段清覺得有點遺憾,以前的書儘管都已經看過幾遍,但毀在沼澤之中一直是他不小的遺憾,看這裡的規模還不小,書籍肯定少不了,於是段清就在心裡加深了印象,正打算走,幾個乞丐匆匆而來,其中一個壯碩的中年漢子一手提著棍子,一手拿著破碗,神氣活現的說:「小子,新來的吧,懂不懂規矩?」
段清轉身離開了。
壯碩乞丐顯然沒想到會如此輕鬆的就結束了地盤爭奪,不禁微微一怔,隨後兩個裝束差不多的女乞丐一左一右的抱住了他的手臂,他頓時恢復了神氣活現的模樣,望著那單薄的背影,他挖了挖鼻孔,兩指揉了揉,隨後屈指彈飛,不屑道:「你們看他,好像是條狗誒,老子的棍子還沒出,直接就給嚇跑了。」
「是呢是呢,吳哥的哪條棍都這麼的厲害…」兩個女乞丐崇拜極了。
途徑一家銀號時,段清去換了些銅錢,那小夥計眼珠子剛要轉的時候,忽然看到段清手裡一塊銀子被隨意揉捏,頓時如實的兌換了銅錢。
隨後,段清又走了一條街,出來時已經換了一件深藍長衫,一雙黑布高腰鞋子,頭髮也得到了打理,紮起一個髮髻,一條深藍髮帶纏繞,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
花了三個銅板買了三個又白又大的饅頭,一面吃一面走,段清心中不禁有點感概,在城裡的生活,並沒有在垃圾山上想像的那樣花費巨大,反而比那些聚居點的花銷還要低,就說這饅頭,在聚居點裡要是沒有一兩銀子或是五錢秘銀,是根本吃不到的。
或許,這也正是那些當家人都比較富有的原因吧。
段清沒忘記過去,對此卻並沒有過多的感慨,同時已經做好了選擇,就住五個銅板一天的那家客棧。
接下來,段清又花了三天時間來熟悉這座城,找到了幾處生活市場,材料市場,兵器鋪之類的,都在腦海里著重記錄下方位,隨後就走向了書館。
在路上時,段清還打算過看少買,甚至是不買只看,然而等到了地方的時候,發現只要進門就要交納十個銅板,說是購書的保證金,買書交錢的時候可以扣除掉的,假如不買的話,這十個銅板就不會返回。
大概是和自己想法一致的人太多了吧?
不過在這方面段清不會吝嗇,交納了十個銅板進去之後,書籍果然琳琅滿目,應接不暇,《通天劍譜》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一下就撞進了段清的雙眼之中,過去拿起來一看,卻只是最基礎的劍譜。
段清很無語,再看其他的拳法腿法身法制符方式顏料的調製等等,全都有一個非常駭人的名字,裡面的內容全都是大相徑庭,就連那些個功法也都是修士們可以口口相傳的法門,這裡的作用更像是將那些口頭流傳的東西,全都以書面形式給整理出來了。
不過,即便如此,段清依然覺得如饑似渴,儘管都是基礎方面的知識,卻是相當的全面,尤其是制符方面:符紙的製作,相應材料所相應的功能;符筆,顏料等等等等,一應俱全,可以說為段清重新打開了一扇門,讓他對這方面的知識有了極為徹底的填充,咦?還有定身符?不過好像很雞肋啊?
……
與此同時,在天尊城外十里處,余化龍一行十一人堆坐在地,目光茫然的看著來路方向,可以說是望眼欲穿,他抓了抓頭髮:「這一等就是二十多天,沒有一點消息,不見半個人影,而且派出一個人回去打探,結果也是一去不復返?」
這讓余化龍心裡一點底都沒有,完全不確定是被忽略了,還是怎樣。
當然,他對百里風和齊東強是有很強的信心的,那麼多勢力,那麼多人,必然會給那段清逼迫的無路可逃,但究竟是不是跑到其他方向了,總得有個信不是?
所以,他懷疑的最大方向,是那二位分到了寶物,覺得不多,將自己給拋棄了,等自己回去的時候,寶物已經被他們用完或者是出手,自己能有什麼辦法?更為關鍵的是,自己的心腹竟然一樣沒有半點消息。
余化龍陰測測的扇著風,臉上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手下們連喘息都不敢大聲,他們心裡的委屈和疑問更是無從發泄,讓他們熬得通紅的眼珠子更加充滿了血絲,余化龍都看在眼中,他知道必須要表態了,否則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兄弟們,不等了,我們回寨子!」余化龍吩咐一句,所有人都起身,沒有半點遲疑,開始向回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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