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個家主,哪一個是頭腦空白的?
可是這門內,究竟有什麼在等待著自己?
簡單的一道洞開的房門,卻幾乎成了費運通的魔障,讓他驚疑不定,因為他不是那些囂張慣了的二世祖三世祖,在選拔和加入飛劍門的時候,他經歷了太多太多,即便是眼看著就要成為護法的前一天,還是受到了栽贓,不得不通過所有人的人脈和資源,買下了這城主之位,遠離那個是非圈,保住一身修為,同時,卻也失去了宗門強大的庇護,以及根本無法取代的丹藥來源。
踏進一道門,邁出一道門…
回想起來,仿佛仍是那一天,心裡依然在痛。
費運通心頭忽然泛起一抹苦笑,都已經過去十年了,自己竟然被一扇門還能勾起回憶,難道自己真的老了?
感受到各個家主的視線仍舊集中過來,是真心的關切,還是集體脅迫?費運通心頭冷笑,這些世家的根基和所掌握的資源,還真是不可替代的,真真應了那句話:流水的城主,鐵打的世家啊!
「嗖——!」
上一刻還在惆悵,而破空聲來襲的一瞬間,費運通雙眼的眼角都豎了起來,渾身以極快的速度左右一晃,停下來時,二指間已經夾住了暗器,正是來自小樓之中,難道那年輕人已經活得不耐煩,著急送死了麼,不對!這質感…
費運通低頭一看,心頭頓時一跳:「啊——!」他幾乎就要驚叫出聲,隨即反應過來硬生生的壓制住了心中的驚愕,旋即將暗器握在掌心,不再遲疑,卻是翻身下馬,提刀進了小樓之中,門隨即被關閉。
李萬里眼珠子轉了幾圈,輕聲道:「你們猜,結果會怎樣?」
一個家主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我看不樂觀,在走進門的那一刻,我看到他費運通的手都在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接暗器時根本就不輕鬆,裝作輕鬆的樣子,不過是在給我們看罷了。」
「就算是贏下來,怕也是一番惡戰。」另一個家主說道。
王百萬撇嘴道:「我們死了多少人?各位,我們死了多少人?你看看滿地的屍體吧!」
另一個直性子的家主當即接口道:「沒錯,他是城主,這就是他的職責,就算戰死,也不過是換一個城主,不然我們每年交那麼多財物,給誰不是給?我們這地方就算再逼仄,再偏遠,飛劍門也不會放棄吧?」
「沒錯,就是這樣。」一個家主說道,只是說完他才發現,這本是大實話,卻沒有第二個人響應,臉上都是帶著微笑,目光也並不閃爍,可就是不說話,王百萬仍舊在微笑,可費運通的手下面色明顯不好看,他忽然感覺到,好像被人給賣了,特麼的,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給老子挖坑?
……
小樓之中,費運通緩緩步上三層,看到了盤坐在地的年輕人,儘管身上滿是鮮血,分不清究竟是誰的,可費運通明顯感覺到,只是這片刻之間,這年輕人較之方才,竟然恢復了三成實力,心中的認定頓時加重了五分,站定之後,靜靜的望著年輕人。
沉默。
費運通不說話,段清也不說話,甚至連眼都沒張開,貌似一心在恢復,費運通握著關刀的手鬆了緊,緊了松,忽然有點自嘲,自己的定力竟然比這年輕人還差?
但是,這年輕人竟然就這樣在眼皮子底下,一分分的在恢復啊!
不過,明知道越拖延勝算就會越低,可費運通硬生生就是提不起一刀砍過去的心思。
「怎麼還不動手?」段清忽然睜開了眼睛。
費運通眼神之中忽然閃過一抹被戲耍的不悅,提刀上前,忽然身形一動,二指之間又是一顆暗器,可他不但沒生氣,反而停下了腳步,眼神中更是狐疑,仔細的看著段清,只聽他說道:「開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
望著段清那張冷漠無情的面孔,費運通只覺得一陣頭疼,沉聲說道:「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說吧,給我發請柬是什麼意思?」
說著話,一抬手,掌心之中赫然是兩顆復元丹,其中一顆上面還刻著兩個小字:「請進。」而另外一顆上面雖然沒有字,但運費通卻看到了誠意。
說實話,就算是鎏金的請柬,在這一刻都不會出現如此效果,但是丹藥就例外了,尤其是復元丹,這可是能夠快速修補體內暗傷和明傷的絕佳丹藥,同時還有補充真氣的功效,戰鬥之時服上一顆,直接就等於比對手多了一隻手,續航能力也會得到增強,簡直就是殺人越貨必不可少的居家良藥!
所以,費運通儘管沒能真正弄清楚段清的用意,但他已經覺得有談一談的必要了,於是他來了,並且隨手帶上了房門,也算是他的一點誠意。
在這個世界,丹藥可以說是最能引起別人注意的硬通貨了。
段清繼續盤膝而坐,道:「我沒什麼意思,只是想與城主大人聊聊天,也想知道,我們之間,有沒有不可調節的矛盾,就是這樣。」
費運通站立不動,心思卻在急轉,猶豫了片刻,道:「不可調節的矛盾麼,倒是沒有,但是,這是我的城,我得…」
段清卻是一擺手,直接打斷了他,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城主大人可是築基期五重的修為,這等實力,在哪裡都是一方強者,即便是在宗門之中,也肯定有著不低的地位。」
段清的話,仿佛重拳一般,句句都砸在費運通的心頭,但他面不改色,只是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要看看段清到底耍什麼把戲。
段清繼續說:「不過,我也看出城主大人體內有暗傷,還是毒傷。」
段清淡淡的話語,仿佛晴天霹靂,費運通當即面色大變,眼神之中神色轉變數下,疑惑道:「難道你有解毒丹?」
段清搖頭。
費運通面色一下沉冷下來,事實上他方才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他覺得自己仿佛被人扒光了,渾身上下都被看著通透,可明明是自己修為高,明明這傢伙是沒有任何天賦的,他怎麼可能?
「我有門路。」段清又道。
費運通的心一下又被提了起來,望著眼前神情冷漠的年輕人,他只覺得自己身為城主和修為高強的優勢與氣場,在他幾句話之間就被撕的粉碎,簡直就像使用了百里符在山巔穿梭一般,高低起伏,驚心動魄。
沒辦法,關心則亂啊!
費運通嘆息一聲,抬起關刀,千斤重的關刀竟然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之中縮短成匕首大小,往膝蓋上一放,攤開雙手道:「什麼條件,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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