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之中,劉石五人登時就都被眼前的場景給徹底震撼住了,一個個呆若木雞。
一個金丹期,一個在這個世界稱王稱霸的絕對大能,一個擁有三百年壽命的頂級高手,即便是任何一個,都不只是單單來說明問題的,這麼多年他所收集的寶貝,所獲得的材料,不但會有金丹期強悍真氣的威能,還具有不可估計的續航能力,想要殺死他,那大概就是像劉石帶人與李浩然二人交戰一樣,只能是消耗,看誰的身家更加雄厚了。
而且,假如說,有人可以殺死呂陽炎這樣的金丹期,那麼還算可以理解,但是呂陽炎與宗飛凰二人一起被幹掉,那問題可就太多了,即便是劉石五人聯手,也不見得不付出代價就可以取得勝利。
「只是,這會是誰的手筆?」
五人相視一眼,卻是一齊問出了相同的問題,同時腳步幾乎是本能的相互靠近起來,他們意識到了危機,假如再次分開的話,那就真的可能會被像這樣一般給蠶食掉。
「嗯?」劉石忽然有所警覺,他謹慎前行到精緻爐灶旁,用力的聞了聞,李浩然不禁也是一怔,當即問道:「要是沒猜錯的話,這該是劉宗主獨有的滅妖瓶中才會產出的滅妖真露吧?」說著話,神情中卻是充滿了警覺。
劉石深深的點了點頭,道:「可是,我之前的一切裝備,全都被馮慶輝給搶走了,除了這把神魔劍。」
李浩然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但是,我根本想不到我師兄這樣做的動機。」
「動機?」劉石嗤之以鼻,一指宗飛凰的屍體,「都已經這樣了,還需要動機?」
望著宗飛凰幾乎一絲不掛並且極其駭人的傷口,李浩然頓時無言以對,如果從師兄馮慶輝的角度去考慮,做的似乎也算對,因愛生恨,就算再殘忍一些也都算合理。
場面一時間安靜下來,因為沒人清楚馮慶輝究竟要做什麼,還會做出什麼。
「只可惜費運通那傢伙也被馮慶輝掌握,否則以他的天賦,倒是可以還原一下經過,情況就會清晰一些。」劉石頓時覺得有點惋惜,隨後忽然說道:「會不會是從一開始,他就故意掌握的?」
沒人回答,這種猜測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他們已經在猶豫,是要繼續下去,還是就此返回。
李浩然說:「為了一個短期,我們已經死掉了三個金丹期,連飛凰宗主也不能倖免,搞得反目成仇,在我看來,還是不要繼續下去了吧。」
反目成仇?忽然孟飛達眼睛一亮,說道:「你們說,有沒有可能,先是師兄被殺死了,然後那人冒充了師兄,洗劫了劉宗主,將我們之間的矛盾挑起來,然後那人再趁機扮成師兄的模樣,混進來,將滅妖真露下到飛凰宗主的飯食當中,趁著他們進入幻覺之中,殺掉了兩人?」
儘管孟飛達的推理是沒有依據的,並且他本人也只是靈光一閃,但其餘眾人神色卻全都變了,他們意識到這種推理有可能就是真正的事實。
「之前我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馮慶輝身上,我們處理事情的思路就此被徹底扭曲掉了。」劉石看了下眾人,接著說道:「假如,我們假設最開始馮慶輝就被殺死了,那麼接下來的事情才算是合理,畢竟我們之間就算再有矛盾,也不至於必須分出生死的地步,諸位覺得呢?」
「現在看來,確實如此。」李浩然嘆息一聲:「真想不到,我們三大門派的所有首腦,竟然被一個築基期巔峰的傢伙給玩弄的團團轉。」
「也幸好是我們所有人全部出馬,否則大概就是來一個死一個的下場了。」劉石非常謹慎的說道:「我的全部身家都被洗劫了,裡面不但有陣圖,還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就算我自己也記不清楚,我看我們不如返回,正氣宗的飛雲長老還在宗門坐鎮,我們聯絡上他,再做計較吧?」
「這個提議非常不錯。但是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地面上的血跡?」李浩然伸出劍鞘指了指:「從血跡的顏色上看,血跡很雜亂,而且飛凰宗主的右掌之中還抓著破碎的骨肉,想必就算那段清趁機殺死了兩人,可自身的傷勢絕對不輕,如果我們現在撤回的話,那就是給了他休養生息的時間,萬一他要是突破了金丹期,我們...」
說著話,他看了所有人一眼。
「是我考慮的不周。」劉石難得的承認了判斷上的錯誤,因為現在事態的發展,已經變成了死仇,假如段清真的突破金丹期,到時候門派相距又很遠,他一個一個的暗殺掉,似乎要比現在要容易的多。
「目前首要的關鍵是,我們要先找到段清才是啊!」劉石說道。這個時候他已經明白過來,之前的三才陣法為什麼會那麼多漏洞,只是此次卻不好意思再提及。
李浩然說:「這個不需擔心,還是老辦法,就用我手裡這張洞察法陣陣圖,只需要我們聯起手來,將範圍不斷擴大,就算那段清再跑去苦寒之地也能找得到。」
眾人立刻拍板定下來,當下就開始布設法陣,在將事情琢磨明白之後,雙方隔閡小了許多,合作起來倒也還算愉快,只是在各自貢獻出材料布設完法陣之後,李浩然嘀咕了一句:「可惜現在沒有茶吶!」
「回去立刻補上。」劉石自知理虧,這時候還得依靠陣圖,立刻賠笑說道。
於是,五人聯合起來,開始注入真氣,陣法的力量逐漸被催動起來,方圓十丈的法陣開始蠕動起伏,有砂石彈跳起來,飛出法陣之外,只剩下最為細膩的泥土,然後開始構築出一個又一個的小土堆。
這些土堆全都是生命的象徵,並不能真的模擬出個體形態,但生命力的強弱卻是可以區分出來的,生命力越是強悍的,土堆就會越高,有熟練經驗的就可以以此為根據進行判斷。
忽然一道並不起眼的土堆卻是越長越高,直至劉石胸口處才停止下來,眾人眼睛不禁全都閃亮起來,李浩然立刻就判斷出:「築基期巔峰,絕對就是那段清了,跑不了!」
「位置?」劉石的眉角開始變得凌厲起來,已經準備報那洗劫的大仇了。
李浩然一擺手:「別急,你們看土堆並沒有移動,顯然這傢伙一定是在蟄伏養傷,我只要調整一下陣法,就可以顯示出具體位置了。你們看,是在一座小山當中,現在我們只要找到這座山就可以了。」
眾人連忙看向了陣法中逐漸隆起的山巒,牢牢印刻在心底,然後抬眼看去,一下子不禁全都怔住了,那幾百丈之外的山,不就是陣法之中的山麼,難道說,那段清根本就沒有跑遠?
「膽子很大啊!」劉石當即拔出了神魔劍,鬍子撅得老高,氣得幾乎快要發瘋了,他們這般費力的在搜尋,那傢伙竟然就只在幾百丈之外,要不是李浩然的陣圖,恐怕所有人都得被蒙蔽!
「這傢伙...簡直欺人太甚!」李浩然當下全都怒了,這簡直就是不拿這些大能當做一回事,頓時氣勢洶洶的趕過去,幾百丈的距離對於他們來說根本算不得路程,幾個忽閃間就已經來到了近前,快速盤旋一周,直接找到了拿出通氣孔:「在這吶!有流通的氣息,絕對在這吶!」
「既然他自己做了個瓮,那咱們也就別客氣了!」劉石說罷,當下驅動神魔劍,指決變化中,神魔劍「叱」的一聲自行出鞘,化作一道灰芒,嗖的一下刺穿了洞口的封土堆,其中灌注的真氣登時炸開,碎土飛揚中,露出了完整的洞口。
只見其中端坐一人,正在盤膝打坐,手中抓著一塊晶晶亮的物體,不禁全都回想了一下自己曾經掌握的靈石,相比較起來,簡直就是天淵之別,光是這塊靈石的價值,恐怕就是不可估計的,難怪他上次重傷竟然那麼快就復原了,原來是有寶物支撐。
見到了段清,終於找到了仇人,還印證了傳說中的寶物,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於是,一眾大能紛紛施展各自絕學,只是這一次,沒人再敢大意,各種具有防護能力的符咒施展了一大堆,各個周身都是各色光芒環繞。
劉石驅動著神魔劍,李浩然祭出了紫炎輪,孟飛達拿出了御魔鎖,其餘兩個也各自拿出了九星尺和朱雀護腕。
所以,五個人全都是傲然姿態,自信心儘管沒有爆棚,可依然十足,五個金丹期,加上五個法器,即便是鼎盛狀態的宗飛凰和呂陽炎二人聯手,都是難以應對的存在。
段清緩緩睜開了雙眼,站起身,邁步走出了山洞。
眾人的視線立刻全都匯聚在段清身上,發現他靈石已經吸收完畢,只剩下一個空殼,傷勢恢復大半,氣息倒還算穩定,但依然只是築基期巔峰的修為,他怎麼敢就這樣走出來?
要知道,這已經是最為徹底的包圍!
他憑什麼?
難道說,他真的有可以對抗五人聯手的法器不成?
那怎麼說,都得是神器了吧?
五個人沒說話,只是互望了一眼,心頭一陣莫名的駭然。
段清腳步繼續,五人卻是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段清笑了,他很少笑,因為並沒有太多值得高興的事,卻被眼前五人緊張的神色給逗笑了,說:「金丹期做到你們這種程度,只怕也只能在這個世界存在了,我就站在這裡了,來拿我的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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