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一銘術前想到了重建的乳腺會因為血運不足的情況,得不到足夠養分而出現壞死,但他沒想到會這麼快,僅僅一夜時間便出現了壞死,這也是導致常鑫雅高燒不退的主要原因。
此時重建的乳腺皮溫很高,想控制發燒必須去除壞死的乳腺,不然持續高燒會讓常鑫雅出現器官衰竭,最終死亡,貝一銘鼻息中噴出兩股粗氣道:「給羅開元打電話,讓他們立刻來醫院。」
手術是羅開元的,現在常鑫雅重建的乳腺出現了壞死,必須通知他,讓他儘快切除重建的乳腺。
冷雨寒不敢耽擱邁步跑了出去,等在一邊滿臉焦急之色的常園道:「我女兒到底怎麼了?」
貝一銘看看常園無奈道:「重建的乳腺出現了壞死,以她目前的情況要切除乳腺,否則會危及到她的生命。」
術前羅開元在讓常園簽手術同意書的時候是反覆跟他說過術後常鑫雅重建的乳腺有可能出現壞死,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就要切除重建的乳腺,常園也做了一定的心裡準備,並且還抱有希望,因為羅開元說余玉江的技術很高明,重建的乳腺出現壞死的幾率不會太高,這讓常園稍稍放心,但他是怎麼也沒想到就過了一夜,便出現了壞死。
一旦壞死手術等於徹底失敗,他砸鍋賣鐵、傾家蕩產拼揍出來的幾十萬頃刻間打了水漂,同時心中的願望徹底破滅,常園只感覺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孫淑芳嚇壞了立刻就撲了過去,哭喊道:「老常?老常?你怎麼了?你可別嚇我啊!」此時對於孫淑芳來說眼前的情況,無異於天塌地陷,傾家蕩產湊夠了女兒的手術費用。結果手術失敗了,她的丈夫也倒下了,這讓她如何接受得了。
貝一銘趕緊過去給常園檢查了一下。發現並沒什麼大礙,就是因為受到的刺激過大才暈了過去。他喊來護士把常園抬到了另一間病房。
這時候羅開元等人也到了,羅卡元跟余玉江直接去了常鑫雅的病房,一摸重建乳腺的皮溫,在聽護士說了一夜間常鑫雅的體溫變化,他們那能不知道重建的乳腺出現了壞死?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是一臉的愁色,他們想到過術後乳腺出現壞死的情況,但卻跟貝一銘、常園兩個人一樣,怎麼也沒想到壞死出現得這麼快。
羅開元呼出一口氣給余玉江使了一個眼色。然後走了出去。
常園那邊有護士照顧,貝一銘又說沒什麼大事,讓他睡一覺就好了,孫淑芳就沒守在病房裡,而是等在女兒的病房外,一看到羅開元出來了,孫淑芳擦擦眼淚一把拉住羅開元的胳膊急道:「羅教授我女兒怎麼樣了?」
羅開元面有難色的嘆口氣道:「不是太好,不過先保守治療一下看看,沒準還有希望保住她重建的乳腺。」
貝一銘這時候拿著一張血常規的化驗單走了過來,一聽這話就火了。血常規是剛做的,白細胞高達三萬多,這說明什麼?說明重建的乳腺壞死的程度相當嚴重。不然白細胞不可能這麼高。
現在必須切除感染的乳腺,不然持續的高燒會導致多器官衰竭,常鑫雅可能連今天都挺不過去,但偏偏羅開元還要保守治療,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推嗎?
貝一銘幾步過來強壓心頭的怒火把血常規遞到羅開元面前道:「羅老師,這是剛急查的血常規結果,患者的白細胞高達三萬多,這說明壞死已經相當嚴重了,在不切除壞死的乳腺。她會死於多器官衰竭的。」
這點羅開元如何不知道?但要是昨天剛做了乳腺重建術,今天就切除。常園能不把辛苦費要回來?那可是好幾萬快錢那,把錢還回去。這趟他們不白來了?
現在羅開元就想著先穩住患者家屬,讓他們選擇保守治療,給常鑫雅用大量的抗生素,暫時控制住壞死,那時候他跟余玉江就可以抽身而退返回京城了。
羅開元相當清楚一旦使用大量抗生素,是能在一定的時間內讓常鑫雅的體溫降下來的,但這治標不治本,重建的乳腺血液循環不足的問題得不到有效的解決,還是會繼續壞死的。
但為了錢羅開元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得為自己爭取時間,只要常鑫雅的體溫降下來,他就有理由走,他可以跟患者家屬說壞死得到了控制,接下來就是抗炎治療了,貝一銘這些醫生就可以應付,他京城還有事,要回去了。
他一走可就跟他沒關係了,貝一銘是選擇切除乳腺也好,還是繼續選擇繼續保守治療也罷,那都是他跟常園之間的事,他只是個來走穴的醫生,手術做完就應該走,後續的治療跟他沒半毛錢關係,這是走穴做手術的規則,全國都是如此,就沒那個來走穴做手術的醫生,手術做完還留在當地的醫院負責術後治療的。
羅開元認為貝一銘懂這規矩,但卻沒想到他竟然當著患者家屬的面把話都給挑明了,這可讓羅開元置於尷尬之地,他惱羞成怒道;「你懂什麼?少在這胡說八道,患者剛做完手術,血液循環還沒恢復,發燒是正常的,立刻給她用亞胺培南西司他丁鈉,還有甲硝銼。」
血液循環還沒恢復?好一個血液循環還沒恢復,這理由找的簡直是絕了,如果貝一銘不是醫療圈內的人,羅開元說的話他還真就信了,但可惜的是他是圈內的人,羅開元說這話簡直就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那。
貝一銘臉色一下難看起來道:「羅開元你是大醫院的大專家、大教授,以患者目前的情況來說你應該知道必須切除壞死的乳腺,不然她會死的,但你跟我說什麼血液循環沒恢復,你這話騙騙患者家屬還行,但你騙不了我,你這麼做是草菅人命!」
羅開元怎麼也沒想到貝一銘為了個跟他沒半毛錢關係的患者當場跟他翻臉,直接就讓他下不來台了,氣得他臉青一陣、白一陣的,伸出手指著貝一銘的鼻子尖道:「你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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