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級筆記本 第23章 審問

    廳中有一人，正大馬金刀地坐在中間的沙發上，衝著周圍的人在訓話。顯然，他就是青龍幫的老大傑哥。「各位，最近建康的氣氛有些不正常，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把我們的地盤看好，別讓人搶了去。」

    「傑哥，我這裡有件事要報告一下。」

    站在旁邊一人，等傑哥說完之後開口說道，「剛才我手下有人過來報告，說是建康出現了一個身手很厲害的小子，向他打聽建康各個勢力的老大，有誰是東北過來的。」

    「什麼意思，這有什麼好報告的？」

    「小五，別什麼事都來麻煩傑哥！一個小子問句話，你還拿來說，真覺得我們大家都很閒嗎？」

    旁邊有人跟小五不合，聽小五說的竟然是芝麻綠豆的小事，趕緊跳出來打擊他。

    「這是小事嗎，你沒聽傑哥說最近建康的氣氛不正常？」小五反駁著。

    傑哥伸出手虛空中一壓，示意眾人不要爭論，「不錯，這件事確實有蹊蹺。你手下那人還說什麼了？」

    大標在青龍幫中的地位並不算高，沒有資格參加這樣的會議，也不了解最近的環境，不過他有事就報告的心態卻是讓他抓住了一個機會，最起碼他的話引起了小五和傑哥的重視。

    聽小五轉述完大標報告的話，傑哥考慮片刻。

    「這人打聽的這些消息，都不是秘密，說明他是外地來的。而他關注的焦點，顯然是我和另外兩人。這與我們前兩天得到的一個消息倒是能夠聯繫起來。這說明對方已經找來了幫手。」

    傑哥周圍的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當然也知道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有人覺得不可思議，便開口問他，「傑哥，如果這是對方找來的幫手的話，他這麼明目張胆地打聽消息，這不就是在向我們通風報信，讓我們知道嗎？」

    「這不是通風報信，這明明就是在向我們示威。」傑哥搖頭。

    雖然這不是無間道的大片，但是各個勢力之間都有對方勢力安排進來的奸細，彼此之間的消息多少也能得到一些。有人想與青龍幫火併，青龍幫準備應戰，彼此間都知道這些。

    「前兩天有人見到小刀會和風雲堂聚在一起。」傑哥繼續說道，「雖然我跟小刀會的胖強還有風雲堂的阿飛都是從東北過來，但是我與他們兩人的矛盾大家都知道。他們兩家湊到一起，其中必有陰謀。」

    對於建康的勢力，方景並不了解，聽著眾人說半天也沒有自己想聽的消息，正覺得無趣，準備悄悄離開時，突然又聽到站在傑哥身邊的小五說出一番話來。

    小刀會依附著南城的朱雀幫，風雲堂依附著西城的白虎幫，兩家的關係本來並不融洽，不知什麼原因，竟被人發現，他們同時接觸了一個有東北口音的外地人之後，這才聯繫在一起。更為主要的，那個外地人還與北城的玄武幫在一起。

    外地人，東北口音，才到建康不久，聽著這些線索，方景很自然地就想到疤爺身上。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疤爺到建康來，不是來找老鄉？」方景的眉頭稍微皺一下，「不管怎麼樣，還是先去玄武幫那裡去打探下消息吧。」

    轉身沿著剛才上來的樓梯下樓，方景走得小心翼翼，卻還是在下樓時被偶然巡邏到樓梯口的兩個守衛看到。

    「有人潛入！」守衛一邊喊著一邊向方景圍過來。

    方景沒打算戀戰，也是加快速度朝兩人衝過去，快到近前時，直接一個劈拳，將面前那人打倒，腳步不停，繼續向前跑。

    他知道樓梯門口都有守衛在守著，當然不會再向那邊去。還是沿著自己來的老路，一路跑到衛生間，從窗戶中跳出去，

    被方景鬧了一番，青龍幫內的氣氛更加凝重。

    「本來還想著等過幾天再行動，現在看來對方已察覺到我們的計劃，只有提前！」

    五樓大廳內的聚會，本來就是傑哥在給青龍幫的核心安排任務，展開對小刀會和風雲堂的打壓，沒想到方景竟然會出現在五樓。

    他們並不知道方景沒聽到他們前面的計劃，又把方景想像成對手的人，無奈之下，只好將計劃提前。

    從青龍幫聽到的消息，北城的玄武幫最近有人加入，而且還跟小刀會和風雲堂有聯繫，方景當然要去玄武幫看看。

    跟青龍幫不一樣，玄武幫的總部是在城北的一處舊廠房，那裡被玄武幫改造成一處二手汽車交易市場。

    這一夜，因為方景的參與，建康的勢力都被攪得混亂起來。

    本來是青龍幫與玄武幫有矛盾，然後知道小刀會和風雲堂與玄武幫有結盟的可能，青龍幫是想著先打擊這兩個小勢力，震懾玄武幫，讓他不要輕舉妄動。但是匆促行動，沒有準備好，雖然占了先手之利，卻沒能麻利地解決兩勢力。在他們反撲時，又擴大了波及面，誤傷到其他勢力。然後其他勢力又參戰，在黑夜中，又涉及到朱雀幫和白虎幫。

    三大勢力混戰自然不想便宜了玄武幫，於是有人又是特意惹上玄武幫，把他也拉進來。

    方景的路不熟，等他找到玄武幫時，玄武幫已經牽連到大亂戰當中。

    不過，也幸好這場大亂戰，疤爺他們不好置身事外，也跟著玄武幫一起面對亂局。

    終於見到疤爺，方景不顧一切，衝進去抓住他就跑。

    砰！

    一聲槍響，剛剛拖著疤爺進入黑暗中的方景停頓一下，然後才繼續動起來。

    鮮血，順著他的肩胛處流下來。

    「放開我，混蛋，你要做什麼？」疤爺掙扎著。

    但是現在的方景比起當初反出團伙時，功力又高了不少，當時疤爺就感覺自己不是方景的對手，現在更不如，他的掙扎在方景面前顯得軟弱無力。

    疤爺是從外地到建康來，他對於玄武幫來說，並不重要。儘管他與玄武幫的幫主有著某種關係，平日裡或許會有人追著來解救他，但是今晚上各個勢力大亂戰，誰也不敢分心，也就讓方景輕易就帶著他衝出玄武幫。

    帶著疤爺衝進一片黑暗，方景只覺得自己的後背粘乎乎的，一陣陣鑽心的痛。知道剛才那一槍已經讓他受傷。

    百寶囊中找一番，各種丹藥都拿出來，只有九轉熊蛇丸最為對症。九轉熊蛇丸：逍遙派療傷聖藥，呈黃色，散發一股極強烈的辛辣氣只味，專治金創外傷，還魂續命，靈驗無比。

    方景也不猶豫，一仰頭吞咽下一丸，再取出一瓶水喝下，只一會功夫便覺得身體得到恢復。

    只是，那子彈還在他的身體內，而他傷的位置，偏偏自己又夠不到，還要再想辦法把那子彈取出來才行。

    旁邊，疤爺坐在地上，不住地喘著粗氣。為了安全，方景剛才打斷了他的兩條腿。

    「方景，你到底想做什麼？你離開團伙，按照江湖規矩，我可以讓人去把你抓來，三刀六洞的。我沒去找你，已經是對你極為照顧，你還再跑來找我，想讓整個江湖中人都說你忘恩負義嗎？」

    「哼！當時我和楚楚離開時，已經跟你說過，從此後我們互不相干，成為路人，可是你為什麼還要去抓楚楚？說，楚楚在哪裡？」見疤爺坐在那，一臉氣憤的樣子，方景就覺得胸中的怒火再也壓不住，一把拉起疤爺，給了他幾個耳光後，再把他扔到地上。

    「楚楚？」疤爺臉上滿是無辜的樣子，「楚楚不是跟著你走的，你現在怎麼來跟我要？」

    一腳踩到疤爺腿斷的地方，方景稍微用了點力，「疤爺，怎麼說你也是一個團伙的頭，在江湖上大小也是個人物，敢做不敢當嗎？自己做出的事還不敢承認，怎麼能服眾？」

    地上，疤爺的嘴巴已經快咧到耳朵根，口中不住滋滋地吸著涼氣。

    方景還在繼續說著，「你不會不知道這世上有種叫監控的東西吧？我看過你們進入慶城火車站的監控，那時楚楚可就跟在你的身邊。」

    聽方景這麼說，疤爺知道再想抵賴那是不可能。

    正如方景所說，大小也是個團伙的頭，應該有幾分擔當才是，疤爺猛地點一下頭，「不錯，楚楚是我們把她帶離慶城的，但是她現在不在這裡，我們在車上把她丟了。」

    「什麼？」

    方景的腳上用力，咔咔的骨裂聲在這夜晚顯得很刺耳。

    地上的疤爺已經慘叫起來，甚至已經坐不住，身子歪倒在地上。

    「快說，到底怎麼回事？」方景一俯身，手掌向前探出，扣住疤爺的喉嚨，硬是把他從地上提起來。

    「呃……呃……呃！」疤爺張著口，含糊地喊著，被掐住喉嚨，他想說話也說不出來。

    聽到疤爺的聲音，方景也反應過來，再一摔手將疤爺扔到地上，繼續問他，「說，楚楚去哪兒了？」

    見識到方景的衝動，疤爺真擔心他會直接掐死自己。

    「方景，你稍微冷靜一下，楚楚沒事，她被人救走了。」疤爺一邊大口喘著氣，一邊艱難地跟方景說道。

    「被救走了？是誰？什麼時候？」

    「是一個道士。」疤爺回想著在火車上的境遇，向方景講道，「當時我們都坐在座位上，突然一個道士出現，說楚楚跟他有緣，該當是他的徒弟，要帶楚楚走。我們當然不同意，想要把他趕走，結果被他打了一頓。」

    方景可以分辨出來，疤爺說的是事實，趕緊再問他一句，「那道士帶著楚楚去了哪裡？」

    疤爺有些沮喪，心想最近一段時間總被打，想必是流年不利，「不知道。本來那道士還想告訴我們的，聽楚楚說她是被我們綁架，結果是又打了我們一次，然後就帶著楚楚離開了。我們也不敢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