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心望著祭壇附近激烈的戰團,以她的目力只能看到兩團模糊人影不停碰撞,傳來陣陣如鼓點般密集的悶響,由此可見兩人的肉搏戰有多麼激烈。
她雖然為秦生擔憂,但此刻祭壇中的氣息越來越盛,隱隱能夠聽到高低起伏,像是呼吸一般的聲音,她知道自己最應該做的便是毀掉祭壇。
美眸一閃,她抬手放出越女劍,指揮其向籠罩著祭壇的紅光刺了過去。
越女劍雖然是上品靈器,卻是其中的精品,度快又鋒利,此刻只是閃了兩閃就距離祭壇不足數丈。
然而她臉上還未現出喜色,戰團中的金不缺一揮手臂,一枚數尺大的拳影迅飛出,一閃的擊在了越女劍上。
「叮咣」一聲脆響。
越女劍被一拳打中,頓時像一根爛木棍斜飛了出去,直撞在了十幾丈外的石壁上。
元心俏臉一白,臉色難看起來。
金不缺只是一人,就將祭壇守得鐵桶一般,令她和秦生二人一籌莫展毫無辦法。
「算了,只能這樣了!」
她一咬牙,伸手向儲物袋一摸,玉手上白光一閃,多出了一枚白色符籙,上面畫著一柄小劍和密密麻麻的符文。
赫然是和之前與吞金蟻蟻后戰鬥時用過的那枚一模一樣!
此刻形勢緊急,她顧不得身體狀態,將符籙抓在手中,口中開始念念有詞起來。
秦生這邊,他越打越是心驚,若不是金不缺需要守護祭壇,他現在恐怕早已落敗,但即便這樣,他的兩隻拳頭也逐漸變得生硬,快要沒了知覺。
這是長時間受到猛烈撞擊才有的情況。
反觀金不缺,一臉的遊刃有餘,僅靠兩隻拳頭就招架的密不透風,不管秦生如何行動想要接近祭壇,最終都被他逼的退了回去。
「砰」的一聲悶響。
秦生和金不缺硬拼了一拳,巨大的反震力令他倒飛出去,他呼呼喘著大氣,胸膛如鼓動的風箱一般,額頭上的汗珠和近乎麻的手臂都預示著他已經快到極限了。
他施展燃血秘術之後,不管是力量還是度,亦或是身體強度都有了質的提升,但即便這樣也遠不是金不缺的對手,若不是金不缺的變身對度沒有什麼提升,他甚至都堅持不了這麼長時間。
「怎麼,不行了?」金不缺望著他,輕笑一聲說道。
「嘿嘿。」秦生裂開嘴巴笑了笑,「還差得遠呢!」
「哼!淨逞口舌之利,我看你能堅持多久!」金不缺說罷,瞥了一眼正在催動符籙的元心,玩味說道:「那個小丫頭似乎在催動高階符籙?你說我現在給她一拳的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會不會反噬重傷呢?哈哈!」
秦生聞言臉色一變,剛才元心掏出符籙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他久攻不下,正把希望寄托在那枚高階符籙上呢。
「決不能被他打斷!」秦生暗暗下了決心。
「我看你挺在意她的,難道是小兩口?」金不缺說道:「那就更好了,待會兒你們倆在這做一對苦命鴛鴦,豈不美哉?」
「別做夢了,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秦生怒道,接著邁步沖了上來。
「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和小丫頭多說說話,到了下面能不能說上話還不一定呢。」金不缺說著,一拳出擊。
「轟隆」一聲巨響,兩隻鐵拳轟然相撞。
秦生後退,臉上陰晴不定,金不缺手上戴的手套也不知是何神物,看似只是極品靈器範疇,卻堅硬無比屈伸隨意,著實古怪,若他沒有這幅手套,和自己硬拼了這麼多記攻擊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毫無損。
「你看好了,看你的心上人是如何香消玉殞的!」金不缺狂笑一聲,閃電般的探出一拳,一個碩大拳影呼嘯而出,直奔元心所在的翠色光罩。
「不好!」
秦生大叫一聲,腳下一動的化為一團黑影后先至,一閃的迎上了黑色拳影,雙拳緊握放在胸前,準備硬抗這記攻擊。
「嘿嘿,你上當了哦!」
這時,金不缺突然身形一個模糊,竟從原地消失掉了,在出現之時已到了秦生身側!伸出一隻纖細長腿,帶起凌冽腿風,向秦生後背狠狠抽去!
秦生瞬間臉色大變,金不缺仿若瞬移般的這一招,完全乎了他的預料!
「完了!」
他這時什麼都來不及做了,前有猛虎後有豺狼,金不缺完完全全就是想將他一擊滅殺的趨勢!
「轟」的一聲巨響!
拳影和長腿幾乎是瞬間擊在秦生身上,在這股龐然夾力之下,他只覺前後兩座大山同時加身,一聲悶哼,頓時噴出一大口鮮血,癱倒在地。
金不缺冷笑一聲,身形一動就要向元心而去,忽然一聲輕咦,低頭看去,只見一隻手死死抓著他的腳踝,卻是秦生。
「還能動?」他略顯驚訝,另一隻腿抬起,隨意掃去。
「砰!」
這一腳踢在秦生胸口,他的身體頓時像一隻破布袋似的被踢得老高,後又重重摔落在地。
然而,他就是沒鬆手。
「哼!既然你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金不缺哼了一聲,目光剎那轉冷,一腳高高抬起,向下狠狠踢去。
這一擊,赫然是秦生腦袋!
然而就在這時,遠處呼嘯之音一響,一道驚虹從翠色光罩中激射而出,一閃的就到了近前。
金不缺臉色驟然大變,這道驚虹度之快他竟然聞所未聞,驚慌之下身軀一扭,避過了心臟要害。
「噗!」
白色驚虹將其左肩一穿而過,留下一個尺許大的圓形孔洞。
金不缺悶哼一聲,迅甩開秦生抽身而回,退到了祭壇附近,伸手在左半身連點數下,盤坐下來。
元心見沒能一擊滅殺金不缺,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身形一動來到秦生身邊,關切道:「你怎樣了?」
秦生的秘術時間恰好過去,頓時萎靡下來,他艱難的擠出一個笑容,說道:「我沒事,只是你怎麼不攻擊祭壇,要來救我?」
元心白了他一眼,怒道:「祭壇什麼的之後再說,我可不能對朋友見死不救。」說罷翻手取出一枚晶瑩藥丸,不由分說的給秦生塞了下去。
秦生目光微閃,心中感動不已,朋友這兩個字他有多久沒聽到過了,上次貌似還是龍青和他說的,想到龍青,他不禁心中微嘆,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妖獸攻城有沒有過去。
丹藥入腹秦生立覺身體一暖,趕緊盤腿坐好煉化起藥力,他現在身體虛弱無比,真的是一絲戰鬥力都沒有了。
而祭壇那邊一切還在正常運營,自己需要抓緊每一點時間來恢復。
元心剛施展出高階符籙,現在也很是虛弱,但仍是強撐著守在秦生身畔。
金不缺也盤膝坐在祭壇附近雙目緊閉,其左肩上的傷口卻詭異的不停蠕動,漸漸閉合起來。
三人都或在恢復,或在療傷,場面一時間有些寂靜,只剩下祭壇中傳來陣陣令人喘不過氣的威壓。
時間慢慢過去,卻是金不缺率先睜開雙眼,他冷冷的看了眼元心,寒聲道:「竟敢傷我,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他說罷就要邁步走來,身後祭壇卻突然傳來一陣轟隆巨響,他腳步一頓回頭望去,臉上浮現出激動之色。
「妖聖大人終於要現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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