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罰 第十九章 時空

    &是說他上的鑰匙烙印?」望舒得意洋洋地道「這個很簡單嘛。鑰匙烙印肯定是假的弄點染料烙刻上去一點都不難。只是這傢伙造假的段還不夠高明啊要是能出碧光就容易取信了。」

    江辰無語地看著望舒「不是他不夠高明而是不能這麼做。他就算弄出假冒偽劣的碧光小道上的符化生靈也不會攻擊他豈不是弄巧成拙更加惹人懷疑?江辰想不通的是石勇憑什麼可以近空空玄得到機會下?石勇擊斃了轉魄鞭難道它的精神力量強大到無懼轉魄鞭的攻擊?最後一點石勇為什麼一定要搞掉空城呢?」

    望舒呆了呆,道!「石勇要對付空城的原因很簡單吧?它是雲界為空城設置出來的阻礙,就像雲界把你弄出來對付允天一樣。」

    &謂的障礙,只不過是天地利用生靈之間固有的矛盾衍化而成。

    說到底,還是源出於生靈自身。除非雲界分出一絲意念顯化外相,強行驅策石勇,否則石勇對付空城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

    天地念頭顯化外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一旦如此,等同耗費雲界本源,傷及天地自身。天地顯化外相也不見得可以隨心所欲,恣意妄為,概因天地也要受自己的法則約束。不然一察覺威脅就直接抹殺,雲界豈非永恆不滅,哪還有什麼成、住、壞>

    這座空城龜縮在彩虹橋之尾,韜光養晦,十分識相知趣。它即沒有像魅那樣風光惹眼,到處閒逛歌舞,任憑喜好移植物種:也不像允天霸氣外露,矛頭直指上蒼,大肆征伐:更不是域外煞魔那種徹徹底底的外來異物。

    據江辰揣測,空城在成功自化天地之前,並未觸及雲界念頭顯化的那一根底線,因此雲界難以動用本源抹殺空城。

    生靈的大恐怖抑制了生靈,同欄也抑制了天地。大家環環相套,被名為宿命的鎖鏈束縛,誰也別想獨自超脫。

    因為你對抗的是整個世界。

    一念及此,江辰即刻意識到,即便允天的妖力再突飛猛進,也休想輕易衝破歸墟。至少有三枚相連的沉重鎖環束縛住了他:那小狐妖,江辰和雲浮島。

    若是我們三方都願意成全允天,他倒是極可能書寫出雲界千古以來的真正神話。

    然而誰願意捨棄自身的道,去成全別人的道?

    那不是幾兩紋銀的施捨行善,不是簡簡單單的「無私」二字可以通融。那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信念,是自江辰存在的意義。

    &心唯江辰。」江辰自言自語地道,雲界如此,空城如此,就連石勇恐怕也是如此。

    江辰的目光在四周反覆掃視,石勇會藏在哪?只有殺光鑰匙的擁有者,他才能徹底杜絕空城恢復的希望。不到剩下最後一人,石勇是不會輕易露面的。

    &里的水好像在一點點減少。」望舒忽然道。

    那個湖本就極小,江辰也看不出什麼變化。不過望舒的話倒是提醒了江辰,石勇會不會藏在了湖裡?

    &辰,魂亡齒寒,還不出手?」無痕抽身閃開穢祟的一擊,突兀地高喊一聲。

    江辰微微一愕,剛要答話,瞥見他四下溜視的眼神,言語到了唇魂邊又咽了回去。

    無痕真是老奸巨滑,他並沒有發現江辰,只是猜測江辰匿伏在側,這才出言試探,想把江辰引出來一同對付穢祟。

    莊夢隔開穢祟的臂爪,也朗聲喝道:「江辰,你江辰昔日雖有舊怨,但並無深仇大恨,何不握手言和?江辰和無痕若是身亡,你又豈能獨善其身,離開空城?」

    江辰靜立不動,一聲不吭。換作進入霧洞之前,江辰或許會考慮他們的提議。但現在江辰意在空城,鑰匙的得主等於是江辰潛在的敵人,江辰又怎肯出手相助?

    無痕二人喊了幾聲,便不再發話。只是穢祟聽了他們的言語,下意識地四處察望,臉上的膿頭鼓脹起來,顫抖不休,像是一個個詭異陰森的邪物鑽出臉頰,發出嘰里咕嚕的怪聲。

    穢祟猛然扭頭,直視江辰的方向。江辰暗罵一句,莊夢他們打得好算盤!這番求助既是引江辰現身,也是在提示穢祟,此地還有他人。哪怕江辰藏身不出,穢祟也會找上江辰,逼使江辰不得不捲入這場爭鬥。

    一條密布刺毛的手臂倏地探出黑雲,迎風拉長,向江辰抓來。江辰只得側身閃過,步伐一轉,掠向戰圈,嘴裡叫道:「兩位玄師打草驚蛇,殊為不智。江辰本想趁這頭邪物不備,找個機會施以突襲,這下全泡湯了。」

    無痕和莊夢面面相覷,前者乾笑一聲:「是江辰等魯莽了。不過等你找到突襲的良機,我們多半已凶多吉少了。」

    江辰敏捷一躍,從穢祟幾條手臂的空隙中穿過:「玄師你的沙化底牌還未施出,怎談得上凶多吉少呢?」

    此言一出,莊夢明顯楞了一下,無痕臉上露出些許不自然的表情。江辰心道你們把江辰拉下水,那就失家一起多趟幾次混水。江辰仗著魅武變幻莫測,並不與穢祟硬抗,只是一味躲閃避讓,身形有意無意地繞著無痕躍動。

    這麼一來,穢祟針對江辰的攻擊有一半落在了無痕身上。眼看穢祟幾條臂爪探至,江辰身形刻意一滯,直到陰森森的爪尖抵近胸口,才陡然後倒,水晶般的柔軟魅骨紛紛折卷,腰肢彎曲成匪夷所思的一團。

    散發穢氣惡臭的利爪擦著江辰而過,直擊背後的無痕。後者猝不及防,避無可避,不得已化作一蓬灰黃色的塵沙,順著爪勢喜揚散開。

    莊夢眼神一凜,顯然對無痕生出了戒心。既已分化了二人,江辰也見好就收,一拳全速猛擊,將抓向無痕的一條臂爪硬生生打斷,又對莊夢道:「玄師意欲與江辰化解恩怨,不知是真是假?」

    莊夢領首道:「如今江辰已不是你的對手,再和你作對,豈非自尋死路?」

    江辰主動為莊夢擋開穢祟一擊,將信將疑地問道:「就這麼簡單?」

    &這麼簡單。」莊夢坦然道「江辰力量比你強時,江辰說了算。

    你比江辰強時,稱說了算。」

    江辰揶揄道:「這不是欺軟怕硬麼?」

    莊夢神色平靜淡然:「江辰只知避禍趨福。如今雲界壞空難免,江辰就算殺了你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只要你不出手對付靈音派,你江辰自可化敵為友。」

    江辰心中一動,頗有深意地道:「是靈音派還是明陽?」

    莊夢默然無語,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之色。江辰仔細揣摩他的心思,忽有所得。

    和穢祟鬥了半晌,它眼看拿我們不下,暴戾地嚎叫一聲,裹身的黑雲一陣劇烈抖動,鑽入了體內。

    穢祟的身軀暴露在視線中,饒是江辰見慣了奇形怪狀的生靈,此時也差點噁心得想吐。

    那是一塊塊生蛆的腐肉膿血拼湊出來的身體,蠕動糾纏,色彩斑斕,偏偏每一塊爛肉臭髒上還生著眼耳口鼻,毛臂尖爪。

    &稟兄台,有話好說!…江辰腳步一錯,向後退開,謹慎地與穢稟拉開數丈的距離。眼看著穢祟開始劇烈抖動,一塊塊腐肉膿血活蹦亂跳,像是要從身上撲出來一樣。

    江辰心知對方要全力一拼了,忙滔滔不絕地說道:「聽說過鼎鼎大名的地靈兒吧?它是江辰多年好友,特意托江辰向你問好。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打打殺殺呢?你有什麼要求,直管開口,江辰身邊這兩位保證滿足你!」現在石勇未現,江辰如何吞噬空城也毫無頭緒,當然不願和穢祟拼個你死江辰活。

    穢祟陰惻惻地看著江辰,喉中發出一聲古怪的音節,全身猶如充了氣的皮球急速膨脹,腦袋瞬間高過了肉芽叢林,身軀巨若山丘,爛肉污血也隨之變大,儼然化成一頭頭妖魔般的邪物,張牙舞爪,蠢蠢欲動。


    &是白費力氣。

    我們早試過了,這頭邪物根本無法溝通。」無痕化作一蓬細沙四處遊走,顯然打算見勢不妙,抽身開溜了。

    &靈不可理喻。當初它一見到江辰,便莫明其妙地追殺不休。」

    莊夢身形閃動,繞到一棵粗壯的肉芽背後,退得比江辰還要遠。

    江辰兀自不肯放棄勸說:「穢祟兄台,你想必很孤獨吧?身為一種古老而神奇的生命,這種不被世人理解的大孤獨當然了,得罪了地靈兒會很麻煩的,你也不想惹麻煩吧?」

    穢祟喉頭又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音節,像是一種特別的語言。江辰見它作出了回應,不由心情一振,問望舒道:「老望舒,能聽懂它在說什麼嗎?」

    望舒漲紅了老臉,嘴角抽動,像是竭力憋住笑的樣子:「那是靈寶天極少的生靈才會用的古老語言。意思是一白痴。」

    江辰胸口一陣發悶,眼角餘光掃過,無痕和莊夢竟然越退越遠,反倒讓江辰擋在了穢祟的正前方。

    穢祟死死盯著江辰,黑洞洞的雙目中跳躍著兩簇幽幽碧火。一頭頭滴淌著枯稠汁液的邪物鑽出了大半個身子,像毒蛇般吞吐盤旋,散發出陰詭腐臭的凶氣。

    &位玄師,唇魂亡齒寒,現在不是獨善其身的時候吧?」江辰對邪祟倒也沒什麼畏懼,只是不願讓石勇得了便宜,所以能閃就閃,不想硬拼。

    &說得沒錯,想要對付這頭邪物,江辰等必須齊心協力。你力量最強,適合正面牽制,這頭邪物只要稍有疏忽,江辰等便可覓機施以突襲。」這是無痕的聲音。

    江辰嘿嘿一笑,身形順著無痕喊話的方向疾射而去。與此同時,穢祟將身一抖,一頭頭邪物怪吼著脫體而出,漫天撲來。

    癟風凜凜,陰氣慘慘,整片空間被瀰漫開來的污垢邪氣籠罩。江辰正要施展魅武身法,將紛涌而至的邪物引向無痕,精神深處的一枚血色種子卻生出感應,驀地一震,緩緩浮出。

    這枚血色種子是絞殺的精神烙印,比起她顯化的外相,這才是域外煞魔的真正核心。

    感覺到血色種子傳來的興奮饑渴,江辰心中一動,在半空驟然一頓,身形不退反進,迎向邪物,口中道:「兩位玄師,這次江辰就頂在前面,全力對付穢祟。石勇就交給你們了,你們留意一下此人的行蹤,莫要被他趁虛而入。這次離開空城的關鍵,定然應在石勇身上。」

    一頭邪物當先撲來,它渾身猶如一塊蠕動的血團,鼻孔大如茶碗,花花綠綠的蛆蟲鑽進鑽出。兩條臂爪是森森白骨,長著稀稀落落的綠毛,徑直挖向江辰的胸膛,腥臭的膿汁隨著爪尖噴濺開來。

    血種在神識中微微一顫,分化出一縷紅芒,倏然卷出。邪物>

    的一聲,化作一絲暗紅色的穢氣,被血種吸入。

    頃刻間,數十頭前仆後繼的邪物盡被血種吸噬。不用江辰耗費半點力氣,只要邪物一到跟前,立刻被紅芒捲入吞食。吸噬了大量邪物之後,血種愈發光鮮亮麗,猶如寶石般熠熠生輝。

    &起污穢陰邪,穢祟又怎麼比得上域外煞魔呢。」望舒恍然道,又覺得有些擔憂「煞魔的精神烙印成長壯大,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需擔心,這點魔性江辰還壓得住。一旦邁入歸墟,江辰也需要更強大的煞魔種子來磨礪道心。」江辰沖向邪物密集處,好似虎入羊群,縱橫披靡,一頭頭邪物哀嚎著被血種吞入。歸墟並非江辰的終點,將來要想再做突破,江辰必須想盡一切手段。

    這些邪物明顯靈智未開,不但沒有害怕退縮,反而悍不畏死地沖江辰一味猛撲,獻身做了血種的成長肥料。

    隨著江辰瘋狂襲殺,密密麻麻的邪物迅速減少。江辰不僅將自己周圍的邪物清空一片,還截住那些撲向無痕二人的邪物。仗著步伐敏捷,動作靈動,江辰風馳電掣般圍著邪物奔掠狙殺,看得兩大玄師目瞪口呆。

    穢祟察覺到了不妥,尖嘯一聲,邪物紛紛倒退而回。江辰哪肯輕易罷休,身形接連疾閃,一路盯著邪物死纏不放。等到殘存的邪物逃回穢祟身上時,不過區區百來個。

    穢祟的身軀隨之驟然縮水,比沒有膨脹前還小了一圈。雙眼中的碧火也搖曳不定,光芒黯淡。望著江辰的眼神雖然悽厲兇惡,但多出了一絲驚懼。

    江辰正要趁勝追擊,神識中響起望舒急切的聲音:「快看,湖水又減少了。」

    放眼望去,亮晶晶的湖面果然比先前低了一點點,露出幾根尖聳的肉芽。湖中的龐大影子似乎變得焦躁不安,劇烈地晃動起來。

    &些肉芽是長在湖裡的?「江辰心頭驟然一跳,扭過頭去,目光環視四周。從肉芽叢林至此,地勢一路下陷,只是傾斜的角度極其細微,途中難以察覺。只有站在湖畔往外望,才能看出附近的地貌形成了一個凹陷的巨大盆地。

    如果肉芽叢林如水草一般,長在湖中,那麼這個巨大的盆地本該是一片汪洋湖泊。只是湖水不斷減退枯竭,才裸露出這片肉芽叢林。

    &芽是空城的神識,這片湖又是什麼?」想到這裡,江辰再也顧不上穢祟,迅疾沖向不斷縮水的小湖。!。

    &通」一聲,江辰躍入湖中,不帶絲毫猶豫。

    晶瑩透明的水花盪開,一滴滴水珠蹦跳到半空時,並未四散迸濺,又倏地落回湖中,仿佛被無形的絲線扯了回去。

    湖水不深,剛剛沒及江辰的肩膀。湖中的龐大影子更像是一個幽靈,江辰伸手去摸,卻什麼也碰不到,手掌徒勞地從陰影里穿過。影子對江辰也毫無反應,自顧自翻騰不休。

    浸泡在清冽醇厚、似膠似膏的湖水中,江辰心頭一片欣喜。這座空城之所以在衰敗,是因為湖泊不斷枯竭。如果猜得沒錯,這個位於神識中心的小湖,就是空城的精華所在。

    吞了它,邁入歸墟!

    江辰不客氣地矮下身,埋頭張嘴,吞咽湖水。冰涼的湖水灌入江辰的喉頭時,忽而變得沉重如鈴,硬生生堵在食管口上,難以下咽。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湖水又從嘴裡倒流了出去,匯入湖中。

    江辰接連試了幾次,無不如此,看似柔軟的湖水到了喉口就被卡住,硬吞也吞不下。哪怕只用舌尖添上一滴水珠,水珠也會自行向外滾出。

    竟然吞不了!江辰暗暗頭痛,空城的精華赤果果地擺在跟前,偏偏只能幹瞪眼。好比餓漢撿到一張畫出來的大餅,色鬼碰見一具漢白玉的美女雕像,充其量過過眼癮而已。

    最奇異的是,直到現在江辰全身都是干乎乎的,頭髮衣衫半點不濕。

    一湖水就像是和江辰完全不相容的異物,儘管緊貼著身子,但決不會滲透進來。

    突然間,背後的水bo出現子一絲動盪。江辰心生警兆,雙腿划動,

    向側旁急速游開。

    一隻嬰兒拳頭大小的怪蟲緊擦著江辰的後背而過,它在水中靈活一折,快似飛魚,再次向江辰竄來。

    怪蟲形似橄欖,渾身覆蓋甲殼密不透縫,只露出兩隻亮晶晶的狹長豎眼和針管狀的尖嘴。殼甲色澤灰白,猶如堅硬的岩石層,圓鼓鼓的腹翼生有四足足趾彎曲鋒銳,利爪嶙峋如鉤。

    &心蛹!竟然還是孵化出殼的成蟲!」蛸驚異地大喊。

    石心蛹來勢又急又猛,流暢的狹小形體在水裡穿棱極快,靈活自如。和它在湖中纏鬥的話,江辰肯定吃虧。當下江辰腰部一擰,竄出湖面,向半空飛退。

    躍至一半,江辰忽然瞥見上方三尺處有一條扭曲閃耀的時空裂縫,恰好卡在江辰倒退的路線上。一旦撞上,江辰不是被裂縫切斷就是被完全吸入另一個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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