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罰 第五章 浮生若夢

    江辰心中一凜，身子劇震，失聲道：「死者復甦？」不能置信地望著那個人。

    &的，你的死去的親人，以及你心愛的人將會在這世界裡面重生，以及得到永生。」那人不動聲色道。

    江辰心中一陣狂跳，眼前一亮，彩光炫目，突然掉入一個空蕩蕩的山洞中。眼花繚亂，手足亂舞，忽然撲倒在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上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清幽冷香倏地鑽入鼻息之中。

    &是什麼回事？我明明在……難道又是那人施法？」江辰心中一凜，自語道。

    卻不料唇齒及處，兩片花瓣柔軟濕潤，氣如幽蘭；耳畔低吟細碎，似怨似怒。大吃一驚，驀地明白自己正壓在一個女子身上，忙低聲道：「對不住！」猛地抬起雙臂，支起身來。

    江辰低頭望去，「啊」地一聲低呼，突然間轟雷貫頂，天旋地轉，險些暈厥。

    身下女子白衣勝雪，膚如凝脂，清麗脫俗的俏臉上，眉如淡柳籠眼，眼似明月清波，正又驚又怒地望著他，赫然正是瑾茗！

    洞中彩光流離變幻，數百隻桃紅色的飛螢交織飛舞，異香撲鼻，一切宛如夢境。

    江辰腦中轟然作響，天旋地轉，剎那之間呼吸不得，泥塑一般地凍結著，木愣愣地望著白衣女子清麗容顏，腦中一片空白。心緒迷亂，口乾舌燥，啞聲叫道：「瑾茗！你沒死！」但那一聲吶喊在他的喉嚨中窒堵，僅僅化為沙啞而低沉的呢喃。

    瑾茗那雙清澈妙目直直地凝視著他，既驚且羞，似怨似怒。洞壁諸多彩珠的眩光映射在她的臉容上，暈光絢然，如雪夜花樹，碧海珊瑚。那清冷淡遠的寒香絲絲脈脈鑽入鼻息，如此悠遠，又如此邇近。

    淡淡的幽香在他的體內悠揚繞走，仿佛春風徐拂，海浪輕搖。突然之間，他彷佛又—到三年前的那個月夜；寒蟾似雪，竹影落落，玉人長立，低首垂眉，悠遠飄渺的冷香穿透了三年的時光，銘心刻骨，從來不曾淡忘。

    瑾茗蹙眉凝視，妙目中閃過奇異複雜的神情。羞怒交集，俏瞼薄嗔，纖纖素手顫抖地抵住他的胸膛，想將他推開來。江辰大夢初醒，低頭下望，「啊」地一聲，面紅耳赤，熱血瞬息灌頂！

    那瑾茗衣襟半解，素胸如雪，依稀可以看見渾圓雪丘急速起伏。軟玉溫香，春色滿懷。江辰心跳如狂，熱血如沸，連忙扭開頭去，挺臂起身，想要立時離開。

    但匆忙狼狽，手指無意中掃過瑾茗的胸脯，瑾茗驀地玉靨暈紅，*微啟，發出一聲低低的顫抖呻吟；*聲中，冷月冰潭似的眼波忽然冰消雪融，如春水般急劇波盪。雙臂倏地抱攏，軟綿綿地摟住江辰，纖腰曲挺，一雙修長瑩白的大腿瀨洋洋地勾夾住他的腰腹，如八爪魚般將他緊緊纏住。

    江辰大吃一驚，還未待回過神來，瑾茗十指交纏於他黑髮之中，幽香撲面，柔軟濕潤的兩片花瓣已經貼上了他的嘴唇。氣如蘭馨，丁香輾轉，那柔軟的舌尖如火苗一般將他的*瞬間點燃。

    江辰腦中轟雷連奏，迷糊混沌。流螢飛舞，清寒幽香在他身側繚繞周轉，*轟然蔓延。狂喜、驚異、羞怯……突然迸爆開來，又如重重火焰狂肆跳躍，隨著那沸揚*焚燒全身。他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心中迷狂快樂，不能自已。一時之間，再也無法呼吸、無法思考，迷糊之中想道：「倘若是個夢，就讓我永遠也不醒來吧！」

    眼花繚亂，天旋地轉，瓊津暗渡，唇齒留香。滑膩的肌膚冰涼而又滾燙，這一切如此真實又如此虛幻。當她咬住他的嘴唇，吸吮流溢的鮮血，顫聲嘆息，他體內的火山終於崩爆，喉中驀地發出一聲狂暴的喘息。

    隱隱之間，覺得似有不妥。但溫滑軟玉，幽香襲人，這念頭一閃即逝，心中迷迷糊糊地想道：「男歡女愛，天經地義！管他奶奶的……」只欲順水推舟，*。

    當下長臂舒展，將她緊緊摟住，朝她脖頸上吻落。瑾茗嚶嚀一聲，在他懷中簌簌發抖，滿臉飛紅。懶洋洋地將臂彎勾住江辰的脖子，朝他懷裡鑽去。

    剎那間，驀地一凜。突然想道：「是了！瑾茗淡雅，冰清玉潔！就像……就像仙子一樣！怎麼竟變得如此*？」一念及此，驀地大震，登時從神魂飄蕩中再度清醒。細細回想當日與瑾茗相處的之時，何以今夜竟判若兩人？

    強自收斂心神，意念凝集，將熊熊*鎮壓而下。凝神觀察，見她眼波迷離渙散，神智混沌不清，雙靨酡紅嬌艷，唇角似笑非笑，更加大覺古怪。

    思緒飛轉，驀地一動：「難道是那個人搞的鬼，方才變得如此妖冶*嗎？」瑾茗眉尖輕蹙，低聲呻吟，胡亂伸手去摸索。江辰無奈，深吸一口氣，低聲道：「瑾茗，得罪了。」將她雙手反轉背後，牢牢抓住。她真氣全失，動彈不得，掙扎片刻便無力地癱軟下來。驀地弓起身子，緊緊貼著江辰的身體，*顫慄，淚水漣漣而下。

    轉瞬江辰身子猛然一震，「還是說，這根本就是夢？」

    瑾茗仿佛能聽到江辰心中所想一般，道：「常言道，浮生若夢，即使這是夢，難道在這裡面你不開心麼？」

    江辰倒是微微怔了一下，隨即失笑道：「原來真是你搞的鬼，想必我眼前的瑾茗便是你幻化出來的罷。」

    在流光溢彩的洞中，那神秘人的聲音悄然在莫名的地方響起。

    &嗎？」

    &道不是？」

    &是你心中所念，所想，以及你的『**』與『心愿』而誕生。她就是你心中的瑾茗！」

    江辰一凜，凝神傾聽，身子一震，澀聲道：「你是說她…….」

    &錯，你說得對，『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一把鑰匙同時也是一副枷鎖。你想突破宿命，以『**』破解了六道輪轉界，然而正是因為強烈而執著的**，讓生靈變得無限可能。」那人平靜道。

    江辰默然，沉默了很久，很久……

    &追逐『**』，終究亦有結果，這便是你想要的結果，又何須執著在茫然而又艱苦的道路上奔波呢？『六道輪轉』計劃，便是讓天下所有生靈擁有屬於自己的完美世界。」

    &這終究是虛幻的！」

    &謂現實，何謂虛幻？」

    正是時，瑾茗怎麼也不鬆手，反倒勾纏雙腿，將他腰部牢牢夾住。江辰被她這般緊緊纏抱，登時又有些心猿意馬，*中燒。好不容易閉上雙眼，凝神咬牙掙脫開去，瑾茗又發出哭泣一般的呻吟。

    江辰本想掙脫開去，不料瑾茗香甜柔嫩的舌尖立時探入，在他唇齒上刷過，麻酥難耐，耳畔細碎*，吐氣如蘭，江辰小腹中登時又竄起熊熊*。心中一陣迷亂、歡喜。

    三年前在靈音派上和瑾茗獨處之時，他便已情根深種，銘心刻骨。三年來雖然際遇連連，跌宕歷練，逐漸少有想起之時，但這份情感卻如陳酒佳釀，被他埋入心底最深處，歷久彌香。但自己還沒來得及開口表達這份感情之際，她卻是步入黃泉。當此刻驟然開啟，沉澱已久的相思愛慕登時令他醉意薰然。

    江辰正自意動神搖，又聽見那人道：「你好好想想罷，等你突破歸墟，達到新的境界之時，再來飄渺境，清軒峰找我！」

    那人一語既畢，又傳來一聲低沉的自語。

    &得越久……看得越清，現實其實就是無奈，痛苦和空虛……」

    ……

    ……

    聲音逐漸消弭，湮滅在空虛與時間的隔閡之間，像似不曾存在過。

    洞中的一切一切，包括瑾茗，像似蒸騰的水汽，裊裊消散，無影無蹤。他又回到了長長的走廊，那神秘人亦悄然離去。

    &茗。」江辰低聲道了一聲，又回想起適才發生的一切，他的臉，慢慢現出淒涼之色。

    他默然想著，臉上的疲倦之色更重了，這樣的一生，卻又是怎樣的一生？

    &著是為了什麼？……」江辰低低默誦了一遍，默然半晌。

    ……

    ……

    &笨蛋辰，你醒了怎麼跑這來了。」

    江辰循聲回眸一看，正是離笙。

    &在想那女子的事麼？」

    江辰默然不語。

    &死了，被送回了靈音派，來的長老已經說救不活了。」離笙淡淡道，美眸是依舊盯著江辰。

    &

    &喜歡她是麼？」

    江辰默立半晌，柔聲道：「我也喜歡你。」

    卻見她美目閃耀著歡喜和悲傷的淚光，江辰神識猛地震盪，心中魔胎煥發出狂潮般的七情六慾，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在心湖中閃現。

    至到這一刻，江辰清楚感受到了離笙對他濃烈的愛意。

    離笙微笑著，眼淚慢慢流出來，「你暈迷了一個月，是楚若玄把我們送到這裡來的。」

    &他？」

    &說你是他們的少主，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江辰微微一愣，略加思索，卻也不知自己何時成了他們的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