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罰 第二十一章 異變陡生
異變陡生！
江辰體內的內丹猛然狂跳，心靈深處響起龍吟聲。冥冥中，一雙血紅色的眼睛遙遙穿越了火焰黑霧，仿佛近在咫尺。
是魔！
&蠢！」魔森然道：「歸墟的境界不是你現在能抵擋的！允天和那歸墟境的鳳凰根本不可同日而語。邁入歸墟，便是另一番天地。而今日之戰，你一旦受傷，勢必被蒙界趁勢反噬，形神俱滅。允天感覺得出，這裡已經接近蒙界深處了，應該是蒙界力量最強大的核心地。」
江辰吃了一驚，隨即冷笑：「你會這麼好心提醒老子？我被蒙界反噬，變成白痴，豈不正好被你趁虛而入？」
魔哼道：「你形神俱滅，我又怎能好過？仲罰地身外身消亡，本體也同時受創。不過，你我比仲罰要強多了，也比他更有活下去的希望。」
&為你除了獨立的**，還擁有獨立的意識。你是真正的自己。」
&以，我不得不保住你。」魔猛然狂吼，「既然你要戰，那就戰吧！讓你我暫時放下一切恩怨，痛快地戰吧！讓允天看一看，你擁有我的力量是怎樣！」
腦際轟鳴，體內內丹宛如烈焰焚燒。恍惚中，江辰看到一條雄壯滔滔地黑暗洪流，從幽冥的遠方向他奔騰而來。
頃刻間，江辰全身充滿了爆炸般的恐怖力量，輪迴流轉，青筋綻出肌肉，血管急膨脹。他甚至感到，如果不將體內的力量宣洩出去，會立刻暴體而亡。
&啦啦」，四周山石紛紛炸開，江辰漫溢出來的氣勢強大無匹，壓得眾人簌簌抖，紛紛癱倒。離笙、楚若玄嬌軀搖晃，不得不向後退去。
允天震驚地盯著江辰，長激烈飛揚，海濤般連綿的氣場被他硬生生地截斷。
&到了嗎？這就是你我合一的力量，魔的力量！」魔放聲狂笑，「這是魔的力量！是顛覆人界的力量！是生靈們夢寐以求的對抗天地法則，對抗道的力量！」
&吧！」
&江辰狂吼一聲，八象術的轟字訣宛如山洪宣，橫掃披靡的氣勁排山倒海般沖向允天。與此同時，魔也眼花繚亂地探出，竟然也是「轟」字訣！
從未像這一刻，江辰和魔如此心靈相契，水*融。所有的道術、法術、神識、法力完全共享。他們是最可怕的宿敵，也是最親密的手足。他們是血和水，光和暗，虎和倀。
&法！」允天身後虛空裂開，水瀑像一匹晶瑩柔軟的絲綢環繞周遭。
&字氣勁狂風暴雨般砸在水瀑上，水瀑跌宕起伏，在流動中巧妙卸力，使江辰的攻擊落在毫不受力的空處。儘管如此，允天也無暇反擊，被迫採取守勢。無數黑氣繞著江辰的拳頭飛舞，結出玄妙的符咒姿態，令水瀑漸漸凝固。
與此同時，腦袋猛然劇痛，蒙界強大的力量向江辰的神識攫來。
&要慌！」魔的喝聲響起，神識內出現了一個幽暗陰森的巨大輪子，江辰鬼使神差地施展出《界??天衍》的精義，巨輪滾滾迎向蒙界的力量，如同轉動的水車，引導外力不停旋轉，再將它導*神識。
江辰心中大喜，想不到輕而易舉就化解了這股恐怖的力量。巨輪翻滾中，蒙界的外力如同被隔閡在了一個容器內，再也無法影響我分毫，此時，允天的水瀑完全凝固，被江辰擊碎，化作黑色的水氣裊裊蒸騰。
&你是魔？」允天驚異地呼道，出神地盯著烏黑的水霧，「這不是人力！這是魔界的力量！」
&界的力量？」江辰不由一愣，允天竟是看出他使用的是魔之力。
&錯。這是魔界的力量。」魔對江辰森然道，「你我一生一死，借輪迴之力維持陰陽平衡。一毀俱毀，一榮俱榮。無論哪一個毀滅，平衡都會被打破，另一個將自動在雲界消亡。」
江辰心中疑慮叢生，魔口中的「一生一死」到底是什麼意思？莫非他已經是一個死魔？只是以鬼魂的方式而存在？既然江辰和魔都不能殺死對方，唯一地選擇便是融合，一點點吞噬消化對方的意識。只是雙方一眀一暗，江辰顯然處在不利的地位。
&天衍》的可怕之處，便是在心中誕生出一個魔，吞噬自己。
&想不到你已經占據江辰之身了。」允天臉上的驚疑之色還未退去。
江辰洒然一笑：「我是江辰，不是什麼狗屁魔。大師兄，接我第二招吧！」雙翅振動，高高飛起，猶如蒼鷹撲兔，裂字決凝拳揮出。
無窮的力量在江辰體內流轉，一舉手。一投足，莫不勁氣縱橫欲炸，酣暢淋漓的感覺令他只想大叫>
剎那間，四周像漣漪一般晃動，裂開無數道真空的口子，空氣向內涌陷翻卷。嘶嘶作響。裂字決的力量竟然將無形的空氣裂開，江辰的指骨宛如金戈鐵刺。還未逼近允天，他身後地岩石便紛紛迸裂，陷出蛛網般的深溝。
&法！」允天喝道，菱形明鏡浮出虛空，一隻潔白如玉的手緩緩探出，似快似慢，帶著奇異矛盾的節奏，儼然將天精的時間差奧義融合入內。
轉眼間，這隻手接下了江辰雙拳和魔的輪番攻擊。硬碰硬的交擊之下。允天和江辰同時身軀搖晃。江辰地神識八象術立刻轉「裂」為「刺」，飛舞的黑氣化作一根根黑色的光絲，密雨般射入菱形鏡。「刺」字訣同時變為「化」字訣，明澈的鏡子頓時一暗，黑氣舞動身姿，漸漸覆蓋鏡面，猶如碧雲遮日，一點點遮住清亮的鏡光。
&化曰魄，逆轉成雙！」魔厲喝一聲，目光燃燒成兩簇黑紅色的烈焰。黑氣地數量猛然翻了一倍，頃刻遮住鏡面。那隻如玉的手仿佛失去了力量地源泉。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等允天反擊，江辰身上的黑氣風捲殘雲般拍向允天，隱約滾動著陰森幽黑的重重濤影，從另一個天地滔滔捲來。
那黑色的光絲在若有若無的濤影里飛舞，隱隱變成了詭異的墨綠色。允天面色一變，身形瞬間連換近百個方位，在狹小的空間內作著令人眼花繚亂的閃動。
&得了嗎？」江辰的口中出他與魔混合的狂笑，已經辨不清，到底是誰地聲音了。黑氣不斷暴漲，幽暗的濤影像洪水漫延，十多個靠近的人們無聲無息地倒下，血肉黑，白色的盔甲被腐蝕得千瘡百孔。
允天驀然立定，一根曼妙清玄的綠葉枝憑空探出，映入眼帘。
第三招！
花開花謝，繁華衰敗，仿佛曆經了無數漫長的時光。綠葉在死氣沉沉的濤影中枯萎，又重新綻放，煥出生命的異彩。
轟然巨震，山崩地裂，江辰再次和允天正面強抗。勁氣波及下，碎石激濺亂飛，以他們立腳處為中心，「咯吱」裂開一道深溝，向下縱生，一直洞穿地下數十丈。
江辰氣血翻湧，和允天同時悶哼一聲，雙雙後退。以化字訣消除那片片綠葉的余勢，並在身前接連布下七道妖艷的異芒，以防允天追擊。
&招了！」離笙嬌呼一聲，衝上來擋住我，「三招已過，允天你要信守承諾。」
允天默視了江辰片刻，似在沉思，良久淡然道：「你莫非學會了《界??天衍》？可惜心境與力量完全不符，這股外來的魔之力也和你功法相衝，走火入魔是遲早地事。」
我心中一凜，允天竟然知道《界??天衍》這一事，正想問他，又聽魔有氣無力地道：「那是自然，你我還未到合一的時候。如今強行聯合，難免衝突，也會留下致命的隱患。」
&麼？還有後患？」
&我所料不差，你的天劫將在十日內來臨，而且凶烈無比。」魔目光委頓，似是因為剛才的聯手耗費了大量精力，「人魔相合是違反天道的力量，必遭天忌。你好自為之吧，誰也幫不了你。」面容漸漸隱去。
江辰想起一事。趕緊喝問：「這《界??天衍》定有古怪，否則你怎會知曉我的一舉一動？」
&離得開它嗎？」魔陰冷的笑聲渺渺傳來，再無一絲回應。
江辰木然，心中矛盾之極。魔無疑是憑藉魔胎與他感應，沒再受魔貼身監測。然而，魔力的修煉要靠魔胎，如果將它化掉，他等於被打回原形。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地成就，他怎肯放棄一切。從頭再來？何況魔胎早與他氣息相連，貿然挖除，搞不好連小命也丟了。魔正是吃准這一點，才有恃無恐。
&你沒事吧？」離笙不安地看著他。
江辰連忙巧言安撫一番：「允天是有點瘋瘋癲癲了，他的話怎能當真？我只是運轉妙法。強行爆體內潛能而已。現在三招已滿，相信允天暫時不會為難我們三個了。」刻意將「三個」念重，言下之意，其他的人江辰可管不了了。
&不起，少主，都是我連累了你。」楚若玄顫聲道：「我們離開這個惡魔吧。就算死在蒙界，我也不想看到他。」
江辰苦笑一聲。避而不答。允天的目光正投向剛才裂陷的地下深壑，沉吟許久。遙遙抓起一個人，施展法術，將他拋下溝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