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銘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是取得了驚雷一般的效果,讓在場眾人皆是心頭猛然一跳。
「雷銘,少胡言亂語,要想直接繼任宗主,憑你還沒有那種資格。那得需要....」徐雲峰第一個忍不住,瞬間劈頭蓋臉地喝罵。
「那得需要超過八成長老的認可,或者說三老一致同意。徐堂主,你想說的話由我來幫你說吧。」雷銘不急不躁地道。
「落雲宗二十一位長老,在下只得到十二位長老支持。」
徐雲峰揶揄一笑。
「不過,很幸運的是我獲得了三老的支持。」
場中氣氛凝固片刻,緊接著就是爆發出陣陣質疑聲。
「三老是凌駕於長老之上,落雲宗最有聲望的三位長老,甚至可以代替宗主做出一些宗門決議,不過三年前木宗主仙逝後,三老之前爆發矛盾,皆是憤然離宗,不知去向,你如何能獲得三老支持。」
徐雲峰質疑道。
但他質疑的目光在雷銘亮出一枚白色令牌後就此怔住。
雷銘手中多了一枚古樸的白色令牌,其上似乎遍布寒霜,散發出淡淡寒氣,那令牌正面,刻有一個龍飛鳳舞的『霜』字。
「寒霜令!」
眾堂主驚呼,這枚令牌赫然正是三老之一寒霜霜滿天的令牌。
「三老中其餘兩位宿老離宗三年未得音信,已然是跟我落雲宗斷絕關係,而霜滿天霜老一直心系宗門,是以將寒霜令交於我。」
「既然三老只餘一老,那這枚寒霜令應該可以決定很多事情了吧。」
雷銘俊俏的面龐上浮現出自信的笑容。
徐雲峰等人啞口無言,就連夜星雲也是面色變化。三老的權柄,實在太大,如今其餘二老下落不明,一枚寒霜令的確可以堵住眾人之口。
夜星雲拳頭死死攥緊,他努力了半年多,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堂堂正正擊敗雷銘,奪回這少宗主的位置,然而擺在他眼前的現實是殘酷的,甚至眼前的現實試圖讓他相信,他之前做的努力一直都是徒勞的。
「雲弟,莫要現出如此悲傷的表情,我會痛心的。」雷銘輕嘆道,
「我知道你對為兄有偏見,對為兄的位置也有偏執,但這麼做是為你好,畢竟刀劍無眼,若是放任你向我挑戰,比試中有個三長兩短,那我沒法向木宗主交代啊。」
「當然,若星雲弟執意與我兵戈相向,那我也可給你一個向我挑戰的機會。」
雷銘洒然一笑,道:「這不過,這有個條件,那就是請星雲弟取消與南宮情玉的婚約。」
夜星雲一怔。
「雖然星雲弟對我有所敵意,可我至少不會危害你,但這個女人,她美艷的外表下所蘊藏的只有殺意。」
「你與她的婚姻,只會讓你腐蝕在她的美貌下,然後被帶入無盡的深淵。」
「所以,聽哥一句勸,放棄吧。」
聽了雷銘的諄諄教誨,夜星雲沉默不語,他表情淡漠,然而眼中卻是閃過一抹令人心悸的寒意。
他的婚姻是木大叔給他定下,即使夜星雲對這種包辦婚約不滿意,但他會按照自己的意願來處理,而不是受人指指點點。
南宮情玉精緻的面頰上如今也是罩了一層寒霜,她嬌軀周圍靈氣隱隱波動,似乎隨時都要爆發。
「雷銘哥這就過分了,你要做宗主那就做好了,為何要干擾星雲哥的幸福。」小樓氣憤憤地道。
「呵呵,小樓妹妹你還小,這種大人間的事還是不要聽的好。這次祖祭後小樓妹妹要不要隨我回落雲宗,以小樓妹妹的天賦,一定會成為我的左膀右臂。」雷銘溫和地道。
轟
而就在雷銘談笑間,南宮情玉已然爆發,她精緻光滑的額頭上浮現出淡淡符文,金黃色的靈氣隨之擴散,猶如怒龍一般席捲向雷銘,仿佛要將他吞噬。
「雷少宗主,我與夜星雲的婚約是南宮世家與木宗主所定,憑你一個落雲宗少宗主的身份可無權更改。」
南宮情玉冷眼道,話鋒逼人,沒有給雷銘留半分面子。
那山呼海嘯般的靈氣使得雷銘退了半步,不過下一刻他眉心銀色符文閃現,雷霆炸響,銀色靈氣席捲,與那金色靈氣對碰。
兩股本源靈氣交鋒,直接是將腳下花草擠壓成齏粉。
與此同時,雷銘身後的藍袍老者出手,準備將擴散向周圍的衝擊阻攔。
不過還未等藍袍老者出手,那衝擊已自動消弭於無形。
藍袍人似有所悟,便是向祖祠方向看去,而後他的眼皮就是不自覺的顫抖幾下。那裡正有一麻衣老者靜靜清掃門前落葉,似乎對這裡發生的一切不為所動。
兩人的交鋒,令在場眾人皆是目露驚色,因為兩人所展現的實力,竟都是達到了靈海境的地步。
以這個年紀達到靈海境,那絕對稱得上是天驕。
夜星雲目光閃爍,這一刻,他終於是真真切切感覺到了自己與星月帝國真正天驕間的差距。
之前他在雲城,在大考上前取得的那些成績還真的算不上什麼。
夜星雲驚訝,雷銘眼中同樣閃著難以置信的光芒。
兩人這次對碰,看似旗鼓相當,然而身為當局者的雷銘最清楚南宮情玉的本源靈氣給他造成了多大的壓力。
他的雷暴氣已經是全面爆發,然而素來以霸道聞名的雷暴氣竟然在這種直截了當的對碰中占不到絲毫優勢。
而且,眼前的南宮情玉才多大年紀,她的年齡與夜星雲相當,可是比他小了兩歲。
「好了」
雷銘盯著南宮情玉,眼底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熾熱與貪婪,最後雷銘以退為進,主動收斂氣息
「我們這次來並非為了進行無謂的爭吵,但星雲弟,身為哥哥的我真要為你提個醒兒,不要被他們給騙了。」
夜星雲對雷銘的告誡無動於衷:「我覺得我最應該注意的是你。」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落雲宗。」雷銘認真地道。
夜星雲莞爾:「能將自己的野心修飾的如此華美,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三年前木大叔還在的時候我也沒見你這麼囂張。」
雷銘聞言,瞳孔微微一縮。
不過很快,他就是恢復平靜:「三年前的我就已深受宗門器重,我無時無刻不想著要為落雲宗盡忠,然而那時老宗主看重的似乎只有他干侄子的你。」
「但我想,如果現在木宗主還在的話,他會明辨是非,他會清楚誰才是落雲宗真正值得培養的下一代。」
夜星雲面色冷淡,對雷銘的話嗤之以鼻。
不過雷銘對他的反應也並不意外:「今日祖祭已經結束,我即刻回宗,臨走前想告訴星雲弟一個關於木宗主身死的秘密。」
說最後一句話時雷銘的聲音細不可聞,只有離得最近的夜星雲聽得清楚。
夜星雲的眉梢猛然蹙起。
雷銘將嘴唇湊過去,用兩人才可聽見的聲音輕聲道:「木宗主是死在神荒裁決上,死在與陽炎帝國進行的神荒裁決上。」
夜星雲的眼皮劇烈顫抖,時至今日,他終於是聽到了關於木大叔死因的消息,儘管這個消息的真偽尚且無法證明。
「他們為何要進行神荒裁決?」夜星雲沉聲問道。
陽炎帝國與星月帝國相鄰,一直與星月帝國處於敵對狀態,不過據說雙方已經百年沒有發生戰事。
神荒裁決,是一場最神聖的決鬥,只有勝利者才能在裁決下存活。不過神荒裁決只有在雙方關係到達水火不容時才會進行,落雲宗與陽炎帝國的關係應該還沒差到那種程度。
雷銘見夜星雲那疑惑的目光,當即道:「星雲弟,你太不了解我們與陽炎帝國之間的關係。這百年間雙方不起戰事並非沒有糾紛,而是他們換了一種形式來解決矛盾。」
「那種方式,就是每五年進行一次的神荒裁決,代價就是失敗者的生命以及帝國的城市。」
雷銘的話,極具震撼性,夜星雲宛若遭受雷擊,呆立當地。
「話就交到這麼多,至於真偽,我想你心中自己有決斷。」
「哦,對了,另外提一句,下次神荒裁決,在兩年後舉行,這一次參與者是雙方年輕一輩的頂尖天驕,每個國家出五位,天行商會也要出一個名額。」
雷銘拍了拍夜星雲肩膀:「我還是那句話,我這一切都是為了落雲宗,至於你,要怎樣決定隨你自己。」
雷銘交代完這些,便帶著那些忠於他的堂主們揚長而去。
而在他們走後良久,夜星雲依然矗立在原地,遲遲未動。
「星雲哥,你怎麼了。」
小樓擔憂的上去握住他的手,然後她就被嚇了一跳,夜星雲的手涼的可怕,跟一塊寒冰似的,而他的面色也是霎白,看上去跟得了大病一般。
小樓溫潤如玉的小手上傳來的溫熱觸感,讓夜星雲的思緒回到現實。
「夜少爺。」
其餘堂主也是關心地上前問候。
夜星雲面色很快恢復平靜,笑著道:「諸位堂主不必擔心,雷銘的冠禮距今還有兩年時間,他想要順利上位也沒那麼容易。」
其餘堂主見夜星雲那淡定的言語,均是鬆了一口氣。他們雖選擇支持夜星雲,但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為報答先前木宗主的恩情,事實上對於夜星雲的潛力,他們也並不抱有太大信心。
但今日見到夜星雲面對雷銘的施壓依舊顯得從容不迫,可見這少年擁有極好的心性。
修煉之途,潛力雖然重要,但那種堅韌的心性同樣不可或缺,至少現在夜星雲並非如三年前一樣沒有任何機會,而距離雷銘的冠禮還有兩年時間,這段時間中說不定會有轉機出現。
「各位堂主請回吧,錢長老,還有南宮小姐,在下想和兩位談談。」
夜星雲先是送幾位堂主下山,而後目光轉向錢姓老者與南宮情玉,只不過他的語氣與之前相比生疏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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