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
曹操早起在院子裡走動,身畔跟了個十歲出頭的孩子。
「阿父,我也想隨你去打仗。」
孩子仰著臉,眼神熱切:「我苦練武藝已有數年了,可惜阿父常在外忙碌,少見我的勇武。」
曹操笑了笑,回頭打量兒子曹昂:
「你的年紀,是該學著做些事了。」
「我帳下文武,你要多請教,再有三四年,許伱跟著做些事情。」
曹昂大聲答應,見父親走入書房,便在書房外駐足,回頭看鐵塔般壯碩的典韋和許褚:
「我聽說你們隨阿父征戰,孤身能破千軍,可能教教我嗎?」
許褚老老實實道:「師尊說我的修行,全靠天賦與功法契合,上手就會,不是學的。」
典韋道:「他不會教,但我教的好。你隨我學吧。」
曹昂興奮道:「好,那你快教我。」
典韋:「你有驢嗎?」
曹昂迷了下:「學武藝要驢?」
「嗯,一頭還不夠。你去找驢,找驢來換武藝。」典韋道。
曹昂滿臉疑惑,思索了下還是去了。
許褚:「小公子你也敢騙?」
典韋:「學武本來就要用到驢,哪裡騙了。」
許褚哂道:「你師尊教驢學武藝,你跟著學會了?」
「以驢授藝,是一門奇術,行氣增力,跟你說不著。」典韋正色道。
曹操進入書房,開始收發處理各方面的消息。
他追擊袁術這段時間,兗州積累的事情不少,此時都匯聚過來。
少頃,賈詡,張仲景,卞媚依次進來。
張仲景正在兗州尋訪診病。之前途經陳留,距譙縣不遠。
「州牧讓我探訪豫州,往昔數年糧產等情況,這是記錄所得。」卞媚遞出一份簡卷。
「近年來,蝗災頻發,耕作多受其害,對糧產的影響很大。」
曹操想掌豫州,除了軍力上的占領控制,還要有士族配合,民眾認同,讓他們見到利好,才能迅速紮下基礎。
三月份,春耕已經開始了。
過往幾年,蝗災對糧作危害巨大。
在當下,蝗災屬於天災範疇,蝗蟲以百萬計,鋪天蓋地,民眾,官府都沒有好的手段治理。
而蝗蟲專吃糧食。
前年,豫州糧食因蝗災減產近四分之一,有的地方,糧谷初生,便被蝗蟲撲襲一空。
整個村落的農民坐在田埂上,哭到昏厥。
不僅是耕作的辛苦白費,全家的性命,都將因為顆粒無收而餓死。
蟲子是在和人掙命。
曹操所看的簡卷,是卞媚讓人摸查豫州,兗州過往幾年糧作受災的情況,並不難查。
剛過去的三年,蝗災之害就有兩次,危害要用巨大來形容。
「仲景,你精通藥學,治理瘟疫多次見奇效。」
曹操道:「可知有什麼藥劑,能讓蝗蟲畏懼。即便只能對蝗災稍有抑制,也可活人無數。」
張仲景沉吟沉吟:「蝗災,我是頭一次接觸。
倒是知道幾種藥劑,對蟲獸鼠蟻,頗有效力。」
「但幾種藥劑皆有微毒,不易大面積使用。對蝗災效果如何,亦不確定。」
「沒關係,早做安排,試一試就知效果。」
「此外,蝗災集中爆發,必會大量產卵留存,注意觀察,早做清除也是一種手段。我派一隊人歸你調遣,你試行看藥劑行不行的通。」
治蝗災,是活人無數的善舉。
張仲景頗感興趣,隨卞媚一起去了。
賈詡道:「漢升那邊也送來消息,徐州加強了防務,陶謙邀青州刺史田楷,劉備協防。」
「劉備麾下,關羽,張飛兩人皆萬人敵的勇將。
漢升篩選精銳,千軍疾行,想奇襲陶謙所部,竟被關羽,張飛二人力退千軍。」
「目前徐州戰局僵持,難以推進。」
劉備哥仨從平原飄零到徐州了曹操的心態頗為放鬆。
袁紹和公孫瓚的第二次龍湊之戰,馬上就要開始。
公孫瓚再輸,袁紹就會開始起飛。
而袁紹搶地盤的能力,非常厲害。
一旦龍湊之戰打響,田楷自身難保,很快會被袁紹吞掉。
「讓漢升稍緩攻勢。我們要謀豫州,在戰略上,本也該緩緩。
若此時再破徐州,怕是所有人都要聯合起來,打我們了。」曹操說。
賈詡嗯了一聲,打袁術已足夠高調,確實該往回收一收。
這時,典韋在外通傳道:「州牧,子龍到了。」
趙雲還帶來了黑山賊的首領張燕。
張燕為表示歸降的誠意,將黑山賊都留在兗州之外。
他孤身跟隨趙雲,來見曹操,倒是有些膽量。
這種把命交到別人手裡的事,換成曹操,賈詡,他倆可不敢。
張燕跟著趙雲帶領的虎豹騎,來到譙縣。千里之遙,趙雲只在中途休息了兩個時辰。
而過去這大半個月,虎豹騎的續戰,奔襲能力,對付南匈奴時的戰力,都是張燕親眼所見。
他麾下山賊成軍,勝敗是常事,廉恥度低的發指,輸了就降,有機會再反。
所以當時敗在趙雲手裡,張燕主動投降,只為活命。
但這大半個月,張燕被趙雲帶著,一次次奔襲南匈奴。
他親眼看見有趙雲這種將領,即便在亂世,仍願意為了守土,為將者的榮譽,浴血死戰,深入敵營,以千軍之力,一次次力壓南匈奴。
山賊也是有氣血的,張燕不覺間受到些影響。
這也是他主動要求,來見曹操的原因之一。
他是跟隨趙雲一起征戰後,才真正生出投效的心思。
他隨趙雲進入譙縣。
但見曹氏的府邸前,兵馬如千溪匯流。
人員往來,相當熱鬧。
有的人和他們一樣,剛到,滿身風塵的聚在曹府外。
還有更多的人馬,仍在陸續趕來。
其氣象之興盛,讓張燕頗為驚訝。
亂世都想依附強權,張燕也不例外,不由得愈發堅定了投效的心思。
他在茶盞時間後,跟在趙雲身畔,進入書房。
曹操笑道:「子龍此番轉戰千里,連破南匈奴七部,殺四部首領,做得好。」
趙子龍一貫謙遜:「我帶千軍用兵,州牧便放心將兗州北線交給我,是州牧安排的好。」
倆人戰略互吹的時候,張燕執大禮道:
「子龍將軍神威,小人與他交手,被其所敗。當時便想,將軍乃神將,其主又當如何?所以請命來見州牧,見過方知,能名傳天下,制董卓者,唯州牧而已。
請州牧接受小人獻降。」
曹操的視線落在張燕身上,掌握黑山軍,就可以將影響力探入并州。
某種意義上,張燕和他的黑山軍,事關曹操對未來的布局。
要知道并州再往西,就是河西走廊。
古往今來,最重要的商貿通道,就是河西。
得河西,方能更快速的恢復已崩潰的天下經濟。
————
長安。
王允來到皇宮見皇帝。
劉協是漢王朝的最後一任皇帝。
他今年十一歲。
後世對他的評價普遍是精明。
如果在盛世,他可能會有一番作為。
可惜的是,他一生都身不由己,從未真正獲得過皇帝的權柄,始終活在更強大的人的影子裡。
此時劉協頭戴冠冕,坐在王座上。
十一歲的少年,因為特殊的生存環境,已有了城府,懂得進退多思。
他不輕易表露情緒,一本正經的板著面孔,眼神很亮。
他對王允還是信任的,畢竟董卓在的時候,王允常在暗地裡給他提供支持。
兩人算是患難與共的交情。
在董卓可怖的威脅下,王允對他的一點點好,也會加倍放大。
「司徒來找朕何事?」
小皇帝看見王允,聲音輕快了稍許。
「陛下讓臣關注各方動向,臣已有了些消息,來報給陛下。」
王允遞給皇帝一份摺子。
皇帝打開看了看,都是各州郡刺史,州牧的名單,身份,乃至各地情況的介紹。
王允在旁道:「此番袁術新敗,天下皆知。
但袁術未敗前,除了掌南陽,豫州刺史,揚州牧也都是袁術所薦。」
「此次其實是袁術主攻出兵,襲兗州。
陛下想想,若他真得兗州,一人坐擁兗州,豫州,揚州,連同南陽郡,是何等境況,其勢將天下無人能比。
兗州往北是冀州,袁紹為首。」
「若不是曹操擊潰袁術。袁氏兄弟二人,此時便可將冀州往南,四州之地相合,天下十三州,半壁入其手。」
王允住口不說。
但潛台詞很明顯。
小皇帝最關心,渴望的是收回皇權。
而現在對皇權威脅最大的是誰?
「司徒以為當如何?」劉協皺著眉梢。
王允心忖:現在說倉促了些,不過倒也合適:「陛下明鑑,兗州曹操祖上是費亭侯,大長秋,素來對宗室最為忠心。
殺董卓也是他和臣聯手,才得以成事,為陛下除掉大患。」
劉協念頭閃爍:曹操忠心與否,倒是未必。但扶持他,驅狼吞虎是對朕有利的。
賈詡退下去後,曹操發現詞條推送了一條消息。
【你精於用兵,連戰皆捷,你的武運攀升,眾將齊聚,兵策瞞天過海(暗度陳倉),天干第五『己』等,兵策技能值+1,98,+1,99】
【跨越己等,將進入天干第六的『戊』,技能會發生特殊變化】
這幾項兵策,隨著等級的提高,效果越來越顯著,曹操已有了很深的體會。
這次打袁術,固然是他善於權謀用兵。
但袁術借用易書氣運,加持自身,仍無法提前發現曹軍的隱匿,也是重要原因。
【你渴望得到的訊珠,始皇帝的陵寢里有,但你無法進入】
【另有一處,也有訊珠。秦時有方士出海,遇一隻深海巨蚌,得珠七顆。流落天下,輾轉被墨家宗匠許禺所得,製成另外一套訊珠,如今也在墓中,墓葬序列104】
看見詞條內容,曹操驚喜之餘,想起另外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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