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御使離開後,姜夔、蘇致遠等人臉色有些難看的上前道:「陛下,你不該獎賞這些愣頭青的,這些傢伙現在肯定會拿著法典,挨家挨戶的審查那些官員的!」
趙樞擺了擺手,也不以為意,笑著對康王和惛王道:「三哥、六弟,這次讓你們受驚了,你們先回去吧!」
「多謝陛下!」兩人也不願意呆在這裡了,轉身就要離開。
只是兩人還沒有走到宮殿門口的時候,殿前司馬劉國勇就一臉委屈的跑了進來道:「陛下,你可要給老臣做主啊。」
「怎麼了?」趙樞看著自己的這個大將,有些奇怪道。
「老臣正在宮門前值守,幾個御使走過的時候,說我身在盔甲上鑲嵌的金色花紋不合禮制,硬生生的給我扣了下來。」
劉國勇神色委屈又悲憤,這讓趙樞倒是好笑起來:「你一個罡氣鏡的武者還對付不了幾個御使麼?」
「老臣不敢啊。這些御使眼睛都紅著的。要是傷了他們,李綱大人和北上長儒大人還不撥了我的皮啊。」劉國勇也滿是不好意思。
「好了,好了,你的那一副盔甲上鑲嵌了三朵金花,不倫不類的,颳了也好,去當值吧!」趙樞也不願意理睬了,笑著將劉國勇趕走,心中明白這劉國勇喜歡炫耀,當值後花費了三十兩金子,在盔甲上鑲嵌了三朵大金花,別人也稟報了幾回,自己懶得理會罷了。
只是還沒有想到這些御使轉眼就給他颳了。
劉國勇有些委屈,但是聽到趙樞這麼說,也只能悻悻然離開。
趙楷和趙構看著劉國勇身上被刮花的鎧甲,心中的鬱悶之氣忽然一笑而空,露出了好笑。
三人走了之後,趙樞便繼續和姜夔等人商議科考的細節,只是半天不到,工部主官劉玉、禮部主官司馬刺心、新設的商部寶如金一起委屈的走了進來。
「陛下,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趙樞有些頭疼的看著三個人道:「幾位愛卿怎麼了?」
「陛下,今天幾個御使忽然登門,將老夫家房脊上的望天犼給鋸了,他們說老夫的房屋比皇宮的紫宸殿高了幾寸,
要不是老夫以死相逼,老夫家的黃粱木也被他們給鋸了。」
寶如金是江南富戶,從趙樞起家後,就跟隨在身後支持,如今從商人變成了官員,建造房屋的時候便只求闊氣,很多地方都違制了,被御使修理的最慘,當下也是滿腹委屈啊。
「你呢?你是工部的主官,總不會房屋違制吧?」趙樞看著工部的劉玉。
「不是,是老臣的嫡子不肖,建造了一匹馬車,幾位御使說馬車上有皇家用的九尺紫金珠簾和明黃金龍,硬生生給拆了馬車,然後將老臣嫡子給送進了順天府,老臣是來請罪的。」
「司馬刺心呢?禮部出了什麼事情」趙樞有些頭疼起來。
「臣有罪,臣收藏了一柄和女真大戰時候的陌刀,兩柄女真悍將的佩刀。」
司馬刺心的話,讓趙樞也苦笑了下:「你那柄陌刀,朕知曉的,前些時日,朕微服私訪的時候,在一品香酒樓還聽你吹噓著。」
聽到趙樞的話,司馬刺心頓時跪倒在地,他倒是不在乎收藏武器的罪過,只要沒有收藏超過十套甲冑,陛下肯定不會理會的,只是自己吹噓的時候,竟然被陛下知曉,那麼自己醉酒的樣子肯定被陛下知曉,這是殿下失儀啊。
「行了,行了,你們下去吧,讓這些御使折騰吧。你們出去的時候,告訴劉國勇,他要是再放人進來,朕就將他的金甲給收了。」
趙樞氣憤的將這些人趕了出去,看著姜夔後道:「愛卿說的不錯,這些傢伙害真的是開始搗亂了,今天北上長儒告假,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群御使有關,我朝的御使難道都是這樣的?」聽到趙樞的話,姜夔道:「啟稟陛下,之前的御使被李綱大人剔除了不少,好像為了重塑御史台,李綱和北上長儒找的都是這些熱血未熄的新人。」
「罷了,隨這些御使去整治吧,燕京有些東西也需要整理一番了!」趙樞擺了擺手。
「明日在商議吧,等北上長儒來商議,教化職責也是麒麟閣的職責!」
趙樞被這些事情攪的頭疼,擺了擺手,姜夔等人也有些煩惱,便躬身告退。
六日後,燕京中頒布詔令從今往後,科考恢復孔子六藝,為了適應形勢,對六藝也進行了一定的變革,使得六藝更注重實際,其中對射、御兩項尤其側重,同時注重士子的遊歷和觀政教育。
不過六藝的考核從三年後進行,不涉及這三年內科考的學子,主要是抓那些童生和秀才之類的人。
在六藝進行變革的時候,講武堂也從軍中和百姓中開始招收學生。
這一項變革頒布下來後,天下震動,一些士子普遍不願意接受這些事情,不願意浪費時間去學什麼武夫做的事情,一些不懷好意的人也趁機煽動,一時間謠言滿天飛。
在這種環境下,李綱來到了江南金陵府,面對天下士子的議論,這位老大人也只能硬著頭皮推動改革。
「老爺,江南幾家書院的先生前來拜訪,見是不見?」金陵府學政衙門內,李綱一臉發苦的聽著老僕的稟報。
「不見,告訴他們,這是陛下的命令,只能執行,日後每個書院必須聘請一個講武堂出來的將領,或者是軍中退役的老卒來教授射和御,如果敢違背,一縷取締書院的資格。」
李綱有些惱怒的道,這些時日他已經焦頭爛額了,心中也知曉這是陛下對自己的責罰,可是心中更明白,這科考改制乃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事,不得不進行下來。
「梁溪先生好大的架子啊,我們這些老友親自來拜訪,也是不見了,看來梁溪先生如今位高權重,是瞧不起吾等老儒了!」
「是啊,我們如今擅闖學政的府衙,也不知道會不會被關押起來啊。」
李綱剛說完,幾個身穿儒服的大儒從門外緩緩的走了進來。
見到這些人,李綱立刻起身苦笑起來,上前一一拜道:「南峰兄、照觀兄、柏松兄、竹芒兄,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哈哈,梁溪兄竟然還記得吾等啊,也不知道見了大人,我們是站啊,還是跪啊。」
李綱苦笑看著眾人道:「諸位兄長這番言語,卻是羞煞我也,且坐,且坐!」
李綱聽著眾人的挖苦,也無可奈何,上前苦笑道:「諸兄皆在山間隱沒,卻沒有想到來到了此地,我卻是不知啊!」
「我們四人不理朝政,在鄉野之間開了些私塾,收些弟子,可是不久前,聽聞,這天下私塾皆要到學政衙門登記,歸檔。若不來尋你,我們四人怕是連居住之地都無了。」
四人的嘲諷聲讓李綱更是苦笑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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