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樞將自己的力量收了回來,冷冷的望著下方的諸臣道:「趙元等人已經從漠北逃往漠南,都督府派人接應,讓他們重新掌控草原,通天道既然出手了,這件事情就必須報復回來,朕從來沒有以德報怨的心思!這件事情,都督府、天正司和暗衛一起行動,朕要看一個結果!」
趙樞說道這裡的時候,巫元霸、張君寶和韓世忠三人立刻走出隊列,大聲應道。
在趙樞剛說完的時候,仆哥果快速走出道:「陛下,微臣有一個不是計策的計策!」
仆哥果見到眾人出頭,也很想顯露下自己,當下興奮的走了出來。
「說吧!」
趙樞看了下這個仆哥果,點了下頭。
仆哥果醞釀了下道:「陛下,草原乃是苦寒之地,對我中華之物需求甚大,不如以利驅之,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重賞之下必可損耗草原之人!」
仆哥果的話一出口,一些大臣便不屑的冷哼了下,蘇致遠更是緩緩的走出來,冷冷的喝道:「還以為仆哥將軍有什麼高深的策略呢,重賞之下自然有勇夫,可是用如何重賞呢?仆哥將軍又如何能夠確定草原之人不會殺良冒功,不會故意殺一些人來冒領,鐵木真會不會斬殺一些人來冒領,我們的這個行為會不會變成資敵?」
蘇致遠將仆哥果批駁的一無是處,讓仆哥果面紅耳赤,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言語,他乃是武將,上陣殺敵勇猛無敵,可是面對這些口舌之爭,卻有些侷促,當下看著蘇致遠道:「我們可以甄別挑選!」
「如何甄別?誰來甄別,將軍可敢保證邊軍不會也為了領賞而殺良家子弟,哼,仆哥將軍,難道你西夏之人都是這般短視麼?」
李延成見到蘇致遠將矛頭對準了他們這些西夏一系的臣子,便緩緩的站出來,看著蘇致遠淡淡的笑道:「蘇將軍久在大宋國內,未去過邊疆之地,更未和草原諸人接觸,說一些無知的書生之言,倒也沒有錯誤!」
「李大人,你難道說我的言語是無知之言麼?那就請問大人對這個妙策有什麼好指教的吧!」
蘇致遠也陰測測的看著李延成,李延成輕輕的笑道,不去看蘇致遠,而是望向趙樞道:「陛下,仆哥果將軍的話語並未說的全面,臣詳細說一番。草原諸胡缺少的不過是一些棉布、鹽、鐵等生活品,而這些東西對我大宋來說不值一提,對於那些邊軍而言,更是看不上眼的東西,但是對胡人而言,卻勝過金銀珠寶,以這些東西來賞賜胡人,足夠了,至於殺良冒功,臣以為只要不是殺我大宋子民,便隨他而為,只要是草原之人,讓他殺就是了,所損傷的不過是草原之人罷了!」
李延成說道這裡,蘇致遠冷冷的聲音響起:「我倒是什麼好主意,原來也不過是狗尾續貂一般的言語罷了,天下之人皆為陛下的子民,草原如今是我大宋毛料、牛奶以及肉的來源之地,一旦有什麼損傷,損失的是我大宋,而且邊軍的很多補給也來自草原,商部在河套和承德等接近草原的地方,建立了許多作坊,一旦草原人丟失了,大宋的損失更是不可估量!」
蘇致遠的話語中,李延成淡淡的笑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道:「蘇大人短視也,草原有數百萬胡人,歸附我大宋者不過數十萬罷了,其他部落要麼太小,要麼歸附女真人,要麼首鼠兩端,這些人不服王化,更不服草原活佛的教化,這些人皆該殺戮!除了這些人,那些王公貴族也有自己的私心,何必在意!」
說道這裡,李延成伸手取出懷中的奏章,高聲道:「陛下,所以微臣堅毅遷徙草原中那些小部落進入河套、承德、西楚等地附近,借鑑大宋堡壘制度,將這些小部落或者閒散的部落打散,以十帳為一所,百帳為一衛,建立衛所制度。
其中的衛所中的掌管仿照大宋村鎮,設置掌管、部落酋長和祭司,加以掌控。
這些部落可以拱衛在大宋邊沿,得到大宋承認的戶籍,然後逐漸吸納那些大部落之人,或者王公貴族下的牧人,將整個草原的部落制度加以拆解分散,讓大宋切實掌控他們,將草原諸部分散減小,劃分牧場,吸納他們進行專門的養殖和為作坊服務,如此一來這些部落就無法形成強大的實力。
在養殖的時候,由大宋的麒麟閣學士和商部官員對他們的毛料以及鮮肉等產品進行考核,擇選其中優劣,如此便可以讓他們形成競爭的態勢,無法合作。」
蘇致遠聽到李延成的這個策略,眼皮一跳,倒是有些贊同,不過既是政敵,自然不會喝彩,其他的諸多大臣對這個策略倒也有些贊同,李延成的這個法子是將朝廷羈縻草原的策略進一步完善,拆散分解小部落的法子也不會觸動那些大部落的利益,卻可以天然的瓦解了這些大部落的潛在盟友和兵源,可以慢慢的吸納那些大部落的牧民,畢竟草原人真正富有的是那些頭人和王公貴族。
趙樞看著李延成,也點了點頭,這倒也是個法子,拆分草原的部落,將原有以部落為基礎的制度劃分成以衛所制度為基礎的制度,那些小部落也無力反抗。
蘇致遠心中沉思了下後,便上前冷笑道:「李大人的這個法子不過是對朝廷現有政策的完善罷了,草原部落的劃分自然無礙,只是那些大的部落會不會由此而覺得憂慮,從而聯合起來抵制,同時大人還沒有說出如何針對鐵木真!」
李延成看著蘇致遠淡淡的笑了下,目光望著沉思的陛下,繼續道:「陛下,對於那些大的部落,臣認為朝廷可以根據他們草原的大小和牧民的多少,來劃分爵位,以世襲罔替的制度承襲部落首領,穩住這些大中部落,也可以將他們的草原之地徹底固定下來,不再隨意的大範圍遷徙。
如果他們一旦接受,數年之後,再以推恩令的法子逐步瓦解,若是他們不願意認可,便可以出兵絞殺。除了這個長遠的策略外,對付鐵木真等人,臣以為可以仆哥果將軍的策略不錯,重賞之。不過重賞的不是以部落為基礎,而是以十帳為一所為基礎,若要領取賞賜,除了他們襲殺的是漠北的部落,還要以十帳為基礎的隊伍才可以,臣算了下,草原人一帳內有青壯最多約有六人,十帳便是六十人,人馬並不多,他們出兵的時候,需要到大宋的邊軍領取襲擊漠北的資格,除了斬殺鐵木真手下的財富外,還可以得到大宋的賞賜!」
李延成的話一說完,朝廷倒是炸了鍋,不屑者有之,贊同者有之。
蘇致遠此時沒有言語,只是沉思其中的優劣,諸臣之中還有反對者。
李綱上前道:「陛下遷徙中小部落之法大善,只是若讓他們出兵襲擊鐵木真麾下,會不會讓這些人馬逐漸聯合,形成新的勢力?從而不好制衡!」
李綱擔憂的時候,李延成再次反駁道:「便是形成新的勢力亦可以衝擊那些王公貴族的權威!同時微臣還覺得可以僱傭其他大的部落出兵討伐漠北!」
李綱還想和李延成辯駁幾句,趙樞便點了點頭道:「此法不錯,遷徙漠南中小部落為河套四周,以衛所為基礎,具體的措施,內閣和李延成負責完善,至於出兵襲擊,都督府拿出章程,權衡是否可以進行!」
見到陛下定下了章程,眾人也不再爭論,只是望著已經被嚇傻了的兩個草原使者。
這兩人知曉自己此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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