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哈二將的離去也帶走了通天道在大宋最後的一批人馬,這些人去了何處,趙樞並不在意,也沒有心思去理會,此時的趙樞的心情任然複雜,有憤怒、有惋惜、也有悲痛,趙樞的心情也是大宋群臣的心情,隨著北上長儒的離去,很多大臣或升或降,朝局的變動讓許多人一日三驚,那些負責南北移民之事的人更是心驚肉跳,這個時候才有些明白陛下說的那句金杯共汝飲白刃不相饒話語中的意思,心驚膽顫之中,便更加盡心盡力的處理這個大事,尤其是麒麟閣為了雪恥,更是瘋了一般的監督四方。
「麒麟閣大學士職責暫時由李延成和李綱分別擔任,李延成執掌麒麟閣外錦衣衛!」
一封聖旨從紫禁城而出的時候,大宋的官場再次一顫,李延成進入麒麟閣主官的位列,並且執掌外錦衣衛,已經相當於將麒麟閣大學士的職責分潤了大半,最重要的是李延成是西夏的降臣,這麼重的職責交給這麼一個大臣,讓許多人不解,對這些西夏降臣也更加敵視。
不過西夏的仆哥果等人卻大喜之極,在聖旨昭告天下的時候,便來到李延成的府邸道賀,面對這些西夏的大臣,李延成神色複雜的舉辦了宴席招待這些人。
酒酣耳熱之極,仆哥果舉杯對著李延成道:「大相,今日你升為右大學士,如此之後,我執武,你執文,吾等西夏之人定然可以在宋廷之中開闢一方樂土,護我西夏百姓!」
仆哥果的話讓李延成眉頭一皺,淡淡道:「仆哥果,你醉了,如今沒有西夏,沒有大相,只有大宋,你我皆宋臣,我也只是右學士,所做的自當為陛下效忠!」
「哈哈,酒醉了,酒醉了,不過陛下任命子成為右學士,乃是對吾等的重視,陛下英明神武,天下歸心可待,吾等自然要鞠躬盡瘁,如此方可不負陛下信任!」
仆哥果被李延成的話一驚,酒醒了些,立刻高呼起來,大笑起來。
其他的西夏大臣亦是高呼起來,有些歡喜,有些西夏的武將甚至將衣袍都脫了,大笑道:「子成,你何必拘束,如今北上長儒叛國投敵,汴梁的那些大臣貪婪無度,只要吾等盡心盡力,何愁不能做出一番大事!」
李延成看到這些人的樣子,輕嘆了下,知曉有不少人在大夏也是部落酋長之類的存在,行事放肆了些。
一個穿著長袍寬袖的大臣見到李延成皺眉嘆息的模樣,不由上前道:「子成何必嘆息,他們也就這一番模樣,皆是真性情,吾等歸附大宋以來,無不戰戰兢兢,生怕被大宋的君臣祭了旗,或者用來立了威,可是如今陛下竟然任命你為右大學士,這便是對吾等的信任,從此之後,吾等也不由擔心性命之憂了!」
這個大臣是跟隨李延成一同降宋的,也是被誆騙而來,在西夏也是一個能臣。
這個大臣說道的時候,另外一個文臣舉杯上前笑道:「子成,博涵說的不錯,仆哥果這些人皆是武將,放浪形骸罷了,由他,你擔任了右大學士,我與博涵、固守幾人也將有任命,此時正是吾等大張宏圖的時候。」
李延成看到這些人,臉上露出苦笑道:「高處不勝寒啊!陛下清掃了通天道在大宋的勢力,又進一步削弱了汴梁一系的勢力,這些大臣很多都是太上皇和三王子之前的大臣,如今任命我們這些外臣,除了平衡朝堂外,定然還想拿我們當做一柄利刃,去切除大宋的一些弊端,若是吾等有了紕漏,處置起來也是極為方便的。」李延成苦笑中,被稱之為博涵的文臣哈哈一笑道:「子成竟然憂慮這些,我記得漢時主父偃的話說的極好,大丈夫生不得五鼎食,死亦得五鼎烹,大宋一統天下乃是定數了,吾等為前驅,為西夏後人開闢道路,必為陛下之利器!」
此人說道一聲,灌了一口酒哈哈大笑起來,神態恣意,放縱傲然。
一旁的文臣也是灌了一口酒,指著已經大醉,在大廳上跳著胡舞的仆哥果道:「此人當年也是大夏之能臣,如今歸宋,便一心一意行事,攻伐沙洲的時候,身披五重重甲,親登城頭,斬殺一十三員西夏大將,身受重創,依然酣戰不已,此等悍將,豈是貪生怕死之輩,蓋是因為其知曉大宋一統天下已定,若吾等負隅頑抗,必是玉石俱焚下場。他如今緣何如此失態,便是知曉吾等忠心已被天子知曉,吾等西夏降臣不再是敬陪末座之輩了!蓋世功勳就在眼前,何必唯唯諾諾,踟躅不前!」
仆哥果聽到這些文臣的話,亦是大笑起來:「哈哈,你們這些文臣就是廢話太多,喝酒,喝酒便是!」
仆哥果大笑的時候,李延成卻是苦笑的喝了一口酒,看著這些人的樣子,猛的喝了一口酒,雙手撕開身上的長袍,高聲大笑起來:「哈哈,既如此,吾輩鞠躬盡瘁而已!」這些西夏之人狂歡的時候,宗澤的府邸內,汴梁的一干眾臣全都聚集而來,面上皆是掛著憂色,端坐在太師椅上,一言不發的看著上方的宗澤和李綱。
只是兩人一個人喝茶不語,一個嘆息不言。
「宗帥、伯紀你們倒是拿個主意啊,陛下這次要整肅江南的鹽政、河道、礦稅,重定江南的商稅,這些已經引起了江南的震動,我們若不拿一個章程來,江南定要亂啊!」
馬光顯痛心疾首道,仿佛整個江南就真的要亂了。
「宗帥,你是三朝元老,又是皇親國戚,你可得拿出一個章程來!」
來自江南的大臣湯望也是請求起來,能夠在這裡的大臣大多是江南來的朝臣,此時心中憂慮萬分。
其他的大臣也言語的時候,宗帥就是一個勁的喝茶,而李綱聽了半晌後,惱怒道:「夠了,陛下的手段你們還不知曉麼?那些世家大族都被斬殺了,你們這些望族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再說,當初陛下對付那些世家大族的時候,你們趁機侵吞財貨和各方空留下的力量,如今也賺夠了,該吞出來了!」
李綱暴怒的時候,宗澤輕輕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笑了下道:「陛下既然行動了,自然不會停下來,如今因為北上長儒的事情,陛下心緒不佳,諸位還要謹慎些,尤其是扶植了西夏的降臣、金人,甚至是一些外臣,這就是對我們的不滿,諸位不可自誤,且今日前來商討的乃是西夏降臣一事。」
宗澤笑著將話題轉了回來,李綱掃了下還想言語的人,臉上不善道:「你們便是想讓我手下留情也不能了,那西夏子新上任,定會露出一些手段來立威,尤其是他執掌了外錦衣衛,你們還是多思考其中的利害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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