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色的紗衣,雪白修長的腿,在院子裡就像是貓一樣的朝著邢路走過去,那輕紗的邊緣從後邊掠過邢路的側面的臉頰,一陣陣的香風撲鼻而來,邢路隨著那輕盈飄過的白紗望了過去。
「公子,長夜漫漫,何不一起談談心?」輕柔白皙的手指尖輕輕的掠過邢路的臉頰,一個軟軟的身影伴隨著「哎喲」的一聲輕呼的哀哀的痛楚聲,倒在了邢路坐著的大腿上,頭一仰,兩隻似瞋非瞋含情目就水汪汪的掃了邢路一眼,一低頭,埋在了他的胸口。
「你是小倩還是小青?」邢路就看著她笑。
女子一愣,看了看邢路的眼睛,發現他似乎並沒有什麼情和欲。不由得一翻身就站起來,往後退了兩部,對著邢路說道:「你知道我們?」她的聲音變得很冷,就像是剛剛出來的月光一樣,冷清得呵氣成霧。
確實有霧,因為這個女人的身影開始變得有些模糊。
邢路就看了看她:「你只需要告訴我名字,然後我決定是不是要殺了你。」
女子就一轉身,朝著院子外面跑去,白紗飛舞,就像是仙女一樣,赤著晶瑩剔透的玉足,在青石板上猶如跳舞一樣的,沒有聲音,但是卻像是一個翩翩飛舞的白色的蝴蝶。
「小青,快走!」女子發出的聲音讓隔壁忽然就一聲推門而出的聲音,然後一個似乎穿著藍色長裙的女人的影子從廂房裡一閃而出,朝著白紗女人那邊輕飄飄的飛了過去。
月色如洗。
寧采臣喘息著,正在掙扎的時候,忽然那個藍色紗裙的女人就逃也似的從他身上飛了出去,然後消失在了禪院之中,只剩下冷清清的月光瀉滿了庭院,讓四周顯得朦朧而又怪異的寂靜。
「你……你是誰?」
寧采臣看到了一個人正漫步朝著他走過來,驚了一下,往後倒退了幾步,驚疑不定的看著朝著他走近的人,再次問了一句。
「你……你是人是鬼?」
「我當然是人,而且我還知道你叫寧采臣。」那人說話了。
「你……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寧采臣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燕赤霞是我的朋友。」
這麼一說就說得通了。寧采臣就看了看邢路,然後見禮:「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邢路。」
「邢兄,剛才可曾看到什麼?」畢竟自己房間裡奔出一個女人,他怕被邢路看不起,實在是有辱讀書人的斯文了。
「一個女人從你房間出來。」邢路就直說了,「告誡你一聲,這裡的女人最好不要招惹,小心你沒命回家。」說著轉身就走。
寧采臣這個書生邢路見過了,長得比較斯文,顏值還算高吧,沒有電影裡那般俊俏,有點書生的天然呆。自己和這樣的書呆子是沒有什麼話好說的。即便他曾經是自己看過的電影裡的主角,屬於名人。
春夜還透著涼氣,兩個女人在空中飛行,然後輕飄飄的落在了地面上,這裡是禪院後面的一處荒廢了的墳地。在墳地里有一株巨大的樟樹。兩人身影一閃,就消失在了這空曠的墳地中。
一處院子,一盞油燈,將窗戶照得紅彤彤的。窗口一個巨大的影子似乎正在咆哮,還有像是觸手一樣的影子在空中揮舞,伴隨著咆哮的聲音。
「好啊,真是長本事了,看到人還會怕了?」一個臉色像是老嫗一樣皺紋滿面,只有眼睛從皺紋的耷拉的皮中撐開一條縫的佝僂的女人在發脾氣。
「姥姥,小倩知錯了。」白紗衣的女子對著那老嫗蹲身,動也不敢動,大氣也不敢出,「那人……那人似乎知道我的底細。他問我,是小倩還是小青。」
那個藍色紗衣的女子就一驚,挺直了身體,然後看了看聶小倩:「不可能,我們在這裡不可能還有活著的人知道我們。就算是前院子裡住著的燕赤霞,也不會輕易涉足後院來的。那個人……怎麼知道?」
姥姥的臉色陰晴不定。
「姥姥恕罪。」聶小倩再次對著姥姥說著,「小倩也是為了謹慎起見,不給姥姥招來禍患,畢竟前院的燕赤霞是個極為厲害的人。」
姥姥重重的哼了一聲,對著聶小倩說道:「我的血食已經好久都沒有了,你打算怎麼辦?」
「小倩再出去一次,為姥姥尋一些充飢的東西。」聶小倩趕緊說道。
「不用你了。」藍色紗衣的小青就哼了一聲,「你又出外面弄一些雞鴨豬血來糊弄姥姥嗎?那些血腥臭無比,怎麼能夠讓姥姥開心?今晚還是讓我去吧,那個叫做寧采臣的書生,我本來是快要到手的,要不是小倩慌了陣腳,哼——」
「那就你去。」姥姥哼了一聲,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墳地忽然一閃,一個藍色紗裙的女子就出現了,就好像是一縷青煙一樣。隨後又是一閃,一個白色紗衣的女子也出現了,她對著藍色紗衣的女子說道:「小青,可不可以不去?」
「你害怕,我卻不怕。」小青冷笑。
「我覺得……那個短頭髮的像是野和尚的人……有些古怪,你要是去了的話,說不定會被他認出來,只怕脫不了身。」聶小倩勸阻。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算盤,你怕我在姥姥面前撈取功勞是不是?怕姥姥從此就只對我一個人青睞有加對不對?」小青說著,冷笑一聲,身影一身,忽然就消失在了原地。
聶小倩就只能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神情有些落寞,但是到底有些不放心,尾隨著也去了後院的禪房那邊。
禪房後院沒有人,小青已經進去了,去了寧采臣的房間。可以隱約的聽到裡面的聲音,寧采臣在驚叫,然後打算去開門,但是門窗都忽然被關上了。
「你不進去看看?」
一個聲音忽然從聶小倩後面傳過來,嚇了聶小倩一跳,她的精神全部都集中在那廂房的門口,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周邊的情況。
「啊——」聶小倩猶如受驚的小鹿一般往旁邊跳了跳,側著身體看著邢路,張了張嘴,「我……我……你不聲不響的在我後面想嚇死我?」
一個鬼魂居然說自己想要嚇死她。不是早就死了嗎?還能再死一次?再死就只能魂飛魄散了吧?
「要不我們一起聽聽,他們在做什麼?」邢路就走過去,和聶小倩並肩站著,還伸出手一把就拉住了聶小倩的小手,對著她眨了眨眼睛,「一起偷看一下?」
聶小倩自然知道小青進去是幹什麼的,有些臉紅耳赤,但是手被邢路牽著,又掙扎不脫,情急之下,就舉起手,一口要咬下去。但是她還是沒有咬,因為她看到了一塊鋼鐵一樣的手臂盔甲忽然就出現在了邢路的手臂上……
「嘭」的一聲,廂房的門被「轟然」的撞開了。聶小倩的身體就飛了起來,整個人撞開廂房的門,然後跌倒房間內,正好看到了小青正強行的扒開寧采臣的衣服,兩隻長滿了長指甲的手就要去挖他的胸口。
「鐵皮人?」她被猛然的撞擊驚呆了,抬起頭朝著門口看,一個穿戴者鋼鐵盔甲的人正懸停在門口,從鋼鐵盔甲的護目鏡中發出的刺眼的光芒讓小青忍不住驚呼了一聲,下意識的身手去擋。
「敕——」的一聲,猶如燒焦的味道忽然就瀰漫在了整個房間裡。
小青遮擋的手忽然就燒了起來,燃起了藍幽幽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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