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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鍾如松,和呂萍是同一個地方的,家裡也都是開煤礦的,本來他們這夥人是不可能來擠硬座的,主要是呂萍突發奇想,聽說在火車上封閉的十幾個小時裡,容易產生艷遇,結果幾個人腦子一熱,就專門托人買了這一節大學生回鄉專列。
鍾如松的成績爛到爆,家裡也沒興趣讓他像呂萍那樣出國去糟蹋錢,就把他送去了少林武校,反正礦上經常要武鬥,家裡多幾個練家子,當是守業了。
鍾如松和呂萍是髮小,臭味相投,加上自己又練了幾手把式,這個時候當然要站出來說話了。
當鍾如松走到黃毛衣男生面前時,對方一臉疑惑的抬了起頭,吸著鼻子,用含糊不清的嗓音說道:「靠!男的也來?五百!一口價,給錢我就讓座!」
鍾如松冷笑著,一巴掌抽在了黃毛衣男生的臉上。
五百!不多不少,正好五根手指印!
黃毛衣男生哇的一下子就淚奔了!作勢要跟對方拼命,可是連站都不敢站起來,拼命把臉上的鼻涕朝鐘如松的腿上抹。
鍾如松的火頭一下子就點燃了,還沒跟正主說上話,偏偏被這麼個夯貨糾纏,還把髒兮兮不知擦了什麼東西的手朝自己的大腿上按!
鍾如松將眼一瞪,一把拎起黃毛衣男生的頭髮,右臂一勾,朝著人家的左眼砸去!
凌青鋒實在看不下去了,女生過來坐坐也就算了,你特麼一個大男生,也想來老子身邊沾點帥氣?問題是你居然不給錢,還打人!太過份了!
叔可忍,嬸嬸不可忍!凌青鋒一伸手,抄起黃毛衣男生放在桌上的筷子,雙筷一夾,硬生生的夾住了鍾如松的拳頭。
鍾如松的揮臂出拳被及時的制止住了,可是他的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
對方明明坐著在。只是伸了伸手,自己的手臂居然像是被鐵鉗夾住了一樣。
等他看清楚了,原來對方用的是一雙普普通通的方便筷時,冷汗唰的一下子就冒出來了。整個後背全濕了!
「這,這是什麼鬼東西?魔術?還是魔法?」鍾如松知道自己的一拳有多重,兩根纖細的木筷子怎麼可能夾得住?就算夾得住,筷身居然還不會斷?
鍾如松壓根沒想到武功上去,他只不過是一個武校的學生。怎麼可能有足夠的眼界,曉得這世界上還有比自己的師傅高明百倍,千倍的玄妙武學。
「這位同學,你的手腕有問題。應該是練拳方式不對造成的!練武不練功,到頭一場空,像你這樣只練外門皮肉,傷了骨頭,到年紀大了,手要廢掉的!」
凌青鋒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筷子轉了半圈。
鍾如松的手腕便毫無半點反抗之力。跟著筷子翻了個腕,拳頭也不知不覺的鬆開了。
這兩根筷子就跟工廠里的車床似的,夾得他手腕酸軟,五指乏力,根本使不上勁。
「疼!疼啊!」鍾如松悶哼一聲,直接叫出聲來。
凌青鋒將筷尖輕輕一送,鍾如松倒退了兩步,慌慌張張,差點一屁股坐到了呂萍身上去。
「別鬧了啦!我要休息了!」凌青鋒笑眯眯的說完之後,從容的閉上了眼睛。呼吸也由淺入深,很快就進入了入定的狀態。
回到學校的這些天,他已經很少睡覺了,看書倦了就打坐入定。恢復精力比睡覺要快。
車上的這些小矛盾在凌青鋒看來,比小孩子玩鬧都算不上,所以也根本沒放在心上。
鍾如松面色煞白的回到了座位上,呂萍還很嗔怪的瞧了他一眼,怪他為什麼不動手,放了個啞炮回來。太丟人了!
鍾如松面上陰晴不定,始終小心翼翼的偷瞄著隔壁的那個警校生。
搞得呂萍她們幾個一起的女生疑神疑鬼,差點以為鍾如松轉了性子,開始喜歡男生了!
火車依舊轟隆輕隆的前進著,窗外的夜色漸漸降臨。在車廂里活躍了大半天的學生們也聊得累了,紛紛安靜了下來,只剩下火車壁頂的燈光還在幽幽的照著。
鍾如松很小心翼翼的掏出手機,在少林學徒微信群里發出了這麼一段話。
「今天我撞見鬼了,一個男的用筷子夾住了我的手,比鐵鉗還緊,他現在就在我的對面,怎麼辦?感覺生命受到了威脅,誰來救我!」
沒想到這個鐘如松看起來一副硬朗小生的面孔,其實還挺會耍賤賣萌的。
發出了這條微信之後,他又在自家護礦隊的群里說了一句,「江湖救急,火車上遇到練家子,是真正的高手!下一站到終點,求大隊支援!」
鍾如松輕輕用手肘撞了一下呂萍,低聲在她耳邊說道:「把你們之前拍的那小子的照片發給我一份,我找了人,下車弄他!」
呂萍眼中的陰桀一閃即逝,掏出了手機,把她們幾個女生剛才偷拍的凌青鋒照片傳給了鍾如松。
「把他捉回礦上去,我要他喝老娘的洗腳水!」
到了天亮的時候,火車終於抵達了終點站。
車上的旅客們紛紛站起身,拿自己的行李,準備下車,車廂里鬧哄哄一片。
凌青鋒隨身只帶了一個書包,還是韓國那位朴順姬小姐從海外特意寄來的,裡面裝滿了韓國的小零食。當時聽高天亮提過一嘴,說是世界名牌,挺貴的!
凌青鋒自然沒當回事,只覺得這書包用料挺結實的,裝了點路上吃的東西就出門了。
順著人流一點一點的挪動著下了火車,終於走到了出站口。
凌青鋒拿出手機,上火車前已經預定了一輛專車送自己回家,現在準備打電話給司機。
在距離凌青鋒不遠處的路邊,鍾如松和呂萍幾個人聚在一起,不動聲色的盯著那個警校生。
「你的人咋還沒來?靠不靠譜啊?」呂萍沒好氣的發牢騷道。
鍾如松點燃了一根香菸夾在指間,臉上露出陰狠的神色,冷笑道:「放心,到了咱這一畝三分地上,他跑不掉!」
同伴的一位小個子女生問道:「會不會把事鬧大啊?他穿著警服呢!這裡這麼多人!」
鍾如松把香菸狠吸了兩口,吐出一口煙圈,笑道:「我有數的,他穿著警服才不敢亂來呢!功夫好有屁用!看,我們的人來了!」
路口出現了一輛黑色的三菱麵包車,十二人座的,一腳急剎停在了馬路邊。
從車上跳下來幾個精壯的小伙子,這麼冷的大冬天,全都是夾克裡面配一件黑背心,半數都是大光頭,看著搶眼得很。
八個精壯的小伙子,不懷好意的攔在了凌青鋒的面邊。
「警察弟弟,坐車不?哥送你一程?」為首的一個光頭黑背心笑嘻嘻的說道。
凌青鋒很平淡的看了他一眼,突然轉身,將視線投在了鍾如松一伙人的身上。
「靠!他發現咱們了!」呂萍被對方瞧得有些心裡發毛,忍不住罵道。
鍾如松皺了皺眉,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語感,那個警校生太鎮靜了,而且他的眼神,分明是洞悉了一切的眼神,難道他不怕?到底什麼來頭!
「走!過去看熱鬧去!他就一個人,怕他啊!」鍾如松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帶著一行人向凌青鋒走過去。
「小弟,你這身警服不錯啊!哪個學校的?借哥穿穿行不?」黑背心仍在故意挑釁,這種口頭騷擾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
現在不流行硬幹了,總要先找個由頭,最好能惹得別人先動手,那就更穩妥了!到時候就算被警察扣了,也是雙方各打三十大板,頭頂有監控呢,辦事不著急。
凌青鋒可是有陣子沒遇到過這種小流氓式的騷擾了,見慣了高手搏殺,槍林彈雨,突然遇著這麼些脆弱的普通人耀武揚威,怎麼說呢?還特麼真是有點親切啊!
「是他叫你們來的吧?你們是黑社會?還是看家護院的狗腿子?」凌青鋒笑眯眯的一指那位鍾如松,言語如刀。
黑背心立刻就怒了,大叫道:「說什麼呢?仗著身假虎皮牛逼是吧?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他這一大聲,手下的精漢小伙子全都躍躍欲試,要不是這小子穿著警服,大夥心裡多少有些忌憚,早就上來推推搡搡了。
「我不信!真的!」凌青鋒站在原地,身姿如松,目光平靜,完全沒有那麼一點點的畏懼。
黑背心被他的眼神瞧得心頭一顫,頓時就有些舉棋不定了。
人家都說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警校生完全不怕事,要麼就是手底下真的硬朗,要麼就是背景大得通天,這樣的人可不好惹。
見黑背心有些遲疑,鍾如松怒了,當著這麼多妹子的面,自己家的護院不敢動手,那不是丟我的臉麼?
鍾如松的眼神如狼似虎,冷冷的盯著黑背心,當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一個是未知的風險,一個是立馬下崗的現實,黑背心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憐,原來那警校生說得沒錯,自己還真是個狗腿子!
黑背心將臉拉了下來,打算不顧一切動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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