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加調整一下情緒,接著問道:「那如果在正常情況下,會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
熊大伍點點頭,說道:「出現是能出現的,不過都是在一些極端情況下,比如說極端氣候、微量元素缺乏等等。」
羅成接著說道:「這個現象常理難以解釋,所以我才找你來幫忙,看看會不會又是什麼惡鬼做的案。」
施加搖搖頭,回道:「我感覺不像是惡鬼做的,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屍體啊?」
羅成看了一眼熊大伍,熊大伍回道:「哦,沒問題,不過,我聽羅成說你暈血暈屍體,你覺得你能行嗎?」
施加很堅決地說道:「沒事,儘快找出線索抓住兇手,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我暈也得克服。」
羅成還是頭一次,見施加這麼勇敢,說道:「行,熊主任,那麻煩您帶我們去停屍間吧。」
說完,又拍了拍施加的肩膀,說道:「一會兒要是真忍不住了,該吐就吐,該暈就暈。」
其實,羅成並不知道,自從施加畢業時,因為暈血暈屍沒能成為刑警,他就一直在不斷地訓練自己,所以他的毛病早就沒有了。
施加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肯定不憋著。」
接著,熊大伍便帶著羅成和施加去了鑑定科,穿上了白大褂,帶上了口罩,全副武裝之後,便進到了停屍間裡。
停屍間的溫度比較低,所以有不少的霧氣,中間的位置,並排擺放著四張可移動的床,床上放的便是四個死者的屍體。
死者的屍體上都蓋著白布,即便如此,施加仍然能從死者的身上,感受到一種不同的氣息。
而且,那種氣息,隨著他的靠近越來越濃,走到跟前後,施加說道:「熊主任,麻煩您讓我看看,死者身上的那些爪痕。」
熊大伍點點頭,便掀開了屍體上有爪痕的部位,死者身上的大部分爪痕,都集中在四肢上,而且長短深淺都不一樣。
施加發現,他感覺到的那種氣息,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從,那些爪痕上散發出來的,還有一部分則來自於死者的體內。
這時,他忽然想起來,他總結的四點中,對於爪痕的判定,是屬於犬科動物,但是他對犬科動物這個概念卻很模糊。
於是,他問道:「熊主任,我想跟您請教一個問題,犬科動物都包含什麼?」
熊大伍數著手指頭,說道:「主要包含狗、狼、豺、狐這些,你問這個幹什麼?」
施加回道:「我懷疑,這幾個案子,是某種犬科動物的妖精幹的,但究竟是什麼妖,還需要我們進一步確定,死者身上的爪痕就是屬於那種動物的。」
施加剛說出「妖精」二字時,熊大伍驚得一連往後退了好幾步,兩隻眼睛瞪得渾圓,施加的猜測再次超出了他的認知。
羅成有了上次的經驗,聽完後仍然很自然,說道:「熊主任,您應該做好心理準備的,看來我們找對人了。」
熊大伍身體還在僵著,只是機械性地點了點頭,那樣子活像一個受人操控的機器人。
過了有半分鐘,他才慢慢走過來,說道:「我今天算是真長見識了,平時只能在電視劇里看到的橋段,就真實地發現在我的眼前,兇手竟然是一個妖精。
施加,你放心,我一定會儘快給你,你想要的答案,既然可以確定是妖精幹的,那你有什麼辦法能抓住他嗎?「
施加從口袋裡掏出了佛珠,卻搖搖頭說道:「上次的那個惡鬼,我就是用這串佛珠解決的,但是,那也是我第一次幹這種活,所以我不知道怎麼捉妖,不過,我們總得先想辦法把他給找出來吧。」
羅成說道:「你說的對,除了爪痕,你還有什麼發現嗎?」
施加皺著眉頭,回道:「還有一點,不過很奇怪,我是通過屍體上的爪痕和屍體內所散發的氣息,確定是妖精所為的。
可是我感覺到,屍體內的氣息要比爪痕的氣息濃很多,而且全部都集中在心臟的位置,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熊大伍連忙說道:「需不需要,我解剖屍體,找一下原因。」
施加擺擺手,說道:「不用了,熊主任,我覺得那應該對我們破案有什麼影響,我們走吧。」
熊大伍聽完,又用白布將屍體全都蓋好,然後,他們便離開了停屍間。
脫下白大褂、白口罩,消毒之後,熊大伍開始著手鑑別爪痕的事情,施加和羅成則又去了羅成的辦公室。
施加又翻看了一遍屍檢報告,發現他之前漏掉了一個細節,那就是四個死者的年齡,三個死者都是 20 歲,他感覺這似乎也是一種共性。
於是,他隨口問道:「羅成,四年之後是什麼年?我指的是十二生肖裡面的。」
羅成伸出手指,小聲地算著:「今年是豬年,子鼠丑牛,寅虎卯兔,是兔年。兔年?又是兔?你是想說,那三個 20 歲的死者全部屬兔是嗎?你是怎麼想到這一點的呢?」
施加說道:「其實我也是猜的,年份只有陰曆和陽曆兩種,陽曆上,她們只有出生的年份相同,所以我就想到,這應該跟她們的屬相有關。
沒想到又是兔,這跟她們養寵物兔以及寵物兔被殺,肯定有什麼聯繫,看來這個妖精,對兔子這種動物,有很大的仇視情緒。」
得到施加的提醒,羅成問道:「那你覺得,剛才熊主任說的那幾種動物裡面,哪一種是最可能的呢?」
施加小聲嘀咕了一邊,熊大伍說的那幾種動物,搖搖頭,回道:「我覺得都有可能,從食物鏈上來講,兔子都是它們獵捕的對象。」
羅成點點頭,說道:「確實如此,現在就等熊主任,儘快鑑定出那些爪痕究竟是那種動物的,對了,你剛剛說,你能感知妖精的氣息,如果他出現在你附近,你是不是立刻就能感知到。」
施加回道:「應該是沒問題的,畢竟我也沒有經驗,不過即使我不知道,我有佛珠護體,他也不能把我怎麼樣了,死者的其他資料還有沒有,我想看一下她們死亡的地點。」
羅成把一個文件夾,遞給了施加,說道:「所有的資料都在這裡了,不光有地址,還有現場的照片,說實話,這個妖精真的挺殘忍的。」
施加接過文件夾,說道:「是啊,要是人還好抓一點,可妖就……,希望他不要再作案了吧,這上面的地址都是第一現場嗎?」
羅成回道:「我們反覆確認過了,都是第一現場,怎麼了?」
施加詫異地,說道:「全都是北郊附近的賓館,賓館後面就是山,他為什麼會選這個一個地方呢?」
羅成似乎想明白了,說道:「這還不簡單,既然那個妖精是個野獸,當然就會找個靠山的地方,最起碼好逃跑吧,唉?」
羅成說完,施加也眼前一亮,然後,他們異口同聲地說道:「他藏在山裡。」
這是第二條,非常重要的線索,幫助他們確定了,抓捕的範圍,羅成激動地說道:「我這就派人過去,二十四小時監控北郊附近的賓館。」
施加伸出手,示意他停下,說道:「不行,在不知道他是什麼妖精之前,我們還不能輕舉妄動,這個妖精,已經可以變成人了,道行不淺。
不過,我們可以派人去要一下,北郊附近幾家賓館案發當天的監控錄像,最起碼我們得知道,他變成人後,是什麼樣子。」
羅成用手做了一個佩服的姿勢,說道:「還是你專業啊,對了,我看你去停屍間的時候,挺正常的,一點不好的反應都沒有,你那毛病,沒啦?」
施加回道:「嗨,一年以前就沒了,畢業那年我就因為那點毛病,沒能當上刑警,悔得我腸子都青了,後來,我就不斷地訓練自己,數不清暈過去多少回,吐了多少次,才把那毛病給克服了。」
羅成不禁豎起大拇指,說道:「行,這一點,我佩服你,現在你那點毛病沒了,怎麼樣,考不考慮加入刑警的行列。以你的水平,不管是這種特殊案件,還是常規案件,你肯定都沒問題。」
這是施加三年以來,一直在做的夢啊,他激動地站了起來,有些沒底氣地問道:「我,我真的還能當刑警嗎?」
羅成回道:「當然可以,上次就是因為你的計劃,我們解決了趙大貴,還端掉了一個地下賭場,而且順利地引出了薛博山,就憑這些,我絕對能把你調過來,你要是同意,我現在就給局長和大隊長打報告。」
又是一次「從天而降的幸福」,施加開心地想流淚,因為他感覺這輩子都難以實現的夢想,就在這一點出現了轉折點。
施加調整一下情緒,堅決地說道:「羅成,我同意,謝謝你,謝謝。」
說完,施加走了過去,用力地抱了抱羅成,羅成也用力地拍拍施加的後背,說道:「以後,咱們又可以並肩戰鬥了,就像警校那個時候一樣。」
在擁抱的瞬間,兄弟之間的情誼迅速升溫,慢慢地沖淡了,因為對李紫依的追求而產生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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