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李治作為一個兒子,超越自己的父親,是一直以來都有的夢想;而作為一代帝王,超越前人,帶領自己的王朝走向空前的盛世,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那是更加的具有吸引力。伏魔府 www.fumofu.com
當從文書當中,充分了解到馮寶提出的設想得到謝岩的認同以及詳細說明後,李治忽然間發現,一個彪炳千秋的機會,很有可能就出現在自己手中。
異族對於中原之地的侵擾,最主要來自東、西、北三個方向,現如今,東面的「高句麗」實力大不如前,僅能自保;北方的「東突厥」作為一個整體已經不復存在,有的只是大大小小的部落;而西面的「西突厥」,被徹底擊敗也為時不遠,然而,這些地方都太大了,又沒有什麼產出,讓大唐帝國投入太多的人力物力是不可能的,但不管吧,每隔幾十年就會冒出一個什麼「可漢」,給中原王朝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但是,在由馮寶提出,謝岩補充和完善了一些細節之後,一個以通過爭奪「石漆」,達到控制「波斯」、「西突厥」與「大食人」作戰,而後以運輸「石漆」,控制西域各國的龐大構想出現之後,或許困擾中原王朝上千年的異族入侵,就此可以終結了。
只不過,在謝岩補充的那一部分內容里,專門提到——「石漆」運輸是一個長期且運量巨大的活動,所以,分階段鋪設和完善「長安」至「玉門關」的道路就顯得尤為重要,只有道路條件越好,運輸的時間才會越短,成本也會大大降低,而且,中原王朝出產的各項大宗物資,也可以通過這條道路,在境內快速流轉,降低運費,這種來自後世的「物流」理念,其實並不難理解,只是謝岩提到,不可徵發民夫,否則如此浩大的工程,很容易積累民怨,若地方官處理不好,極其容易激起民變,最好的方法應當是如「衛崗鄉」那般,出資僱請民夫。
李治可不是一位糊塗的皇帝,他完全能夠明白謝岩的意思,只是,國家財力能夠允許這樣做嗎?
皇帝的問題,同樣也是宰相們的困惑,包括久不問政事的長孫無忌在內,都看出來這樣一件事實,馮寶的構想,很大程度上是「衛崗鄉」獨自進行,並不需要朝廷太多的支持;可謝岩補充的內容就不同了,不僅需要朝廷全力配合,而且還需要巨額投入,可是產出的那一部分在哪裡呢?特別是直接收益幾乎看不見,而間接收益似乎和朝廷關係也不大,真正最大的受益群體,反而有些像是商賈,若果真如此的話,謝岩那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好在沒人會相信他會那麼蠢,寧可得罪天下人而為商賈謀利。不管能不能夠想的清楚明白,宰相們都得事先準備好說詞,以備皇帝問詢。
幾天後,朝會剛剛結束,宰相們及「黃門侍郎」杜正倫,就被請進了「兩儀殿」。
出乎意料的是,皇帝首先詢問的人竟然是「英國公」李績,只聽李治問道:「『衛崗縣男』馮卿家與突厥作戰時採用的『野戰工事』抵禦騎兵之法,不知英公以為如何?」
「啟稟陛下,此法固可取,然軍中無專屬『工兵營』,亦無精於算學之將官,故難以採用。」李績直接道出了軍中實際情況。
李治對此並不意外,而是淡淡地問了一句:「可有解決之道?」
李績似乎沒想到皇帝會如此追問,微微皺了皺眉,思索片刻後道:「算學博大,非朝夕能學,『工兵營』更是缺少工具及對應操練之法。」
李治算是聽出來了,從「文書」里看到的「野戰工事」其實一點也不簡單,需要很多方面的學問,而軍中不識字的粗人占了絕大多數,根本不可能如馮寶麾下軍隊那般。
「既如英公所言,此事暫且放下不提。」李治說著又看向李義府,問道:「李卿家想必已看過有關『石漆』的『文書』,不妨說說,此事當如何啊?」
「啟稟陛下,臣以為,馮縣男之設想非常大膽,當給予支持,然謝縣子所提之『修路』建議,臣以為亦有必要,只是,按『僱請』民夫之方式,朝廷恐無足夠錢財支付,故還是暫緩為宜。」
李治毫無表情,且不予置評,轉而看向其他宰相們,道:「眾卿家不妨暢言此事。」
「陛下」韓瑗恭聲道:「臣以為,馮縣男所提之構想,可行之,朝廷提供些許便利即可;謝縣子所提之事,則萬萬不可,先不說朝廷財力,單就『修路』所需之數十萬民夫,從何而來?強行徵發民夫,耽誤農時不說,且極有可能激起民變,斷不可取!」
「啟奏陛下,臣亦認為此事不可取。」
「杜卿家但說無妨。」李治對開口說話的杜正倫道。
「謝陛下!」杜正倫接著道:「臣以為,馮縣男所提之事,有『誤國』之嫌。」
「何來『誤國』之說?」李治微皺眉頭,不解地問道。
「陛下,『石漆』乃是無用之物,況我大唐亦有之,以我大唐之物資,換取此無用之物,實為荒謬之舉;倘若此物有大用,又為何不用我朝自有,非要從萬里迢迢之外的『波斯』運來?此舉實在令人費解;此外,馮縣男以區區一千人馬前往域外,號稱『宣揚軍威』,臣就不明白了,一千人馬,哪怕再英勇善戰,又有何用?若不幸戰敗,豈非讓異族取笑?」
這幾個問題,李治並非沒有想過,只是出於對於謝岩的信任,他從心裡就沒有往那個方面去想,如今杜正倫當眾提出,當然不可能無視,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說是好。
善於察言觀色的李義府,從皇帝一副沉吟的模樣當中,敏銳地察覺到皇帝的「難處」,當即開口說道:「杜侍郎此言差矣,蘇大總管之捷報中有盛讚馮縣男麾下之戰力,那些域外小國之軍力,當不足以和『突厥人』相比,宣揚我大唐赫赫軍威之舉,吾以為理所應當,無不妥之處。」
「一千兵力,戰場上能有多大用處?況且遠離故土,軍心如何尚未可知?若有不測,乃大唐軍中之損失,當追究馮縣男之過失。」杜正倫依舊按照自己的意思說道。
「杜侍郎又錯了。」李義府緊跟著對李治行禮道:「陛下,當年先帝曾有率領八百騎於『虎牢關』下破竇建德大軍之舉,今一千鐵騎,又怎可說無用?杜侍郎所言,臣不敢苟同。」
李義府此言一出,連李治都愣住了,雖說李義府說的是事實,然那件事情,幾乎人人知道,是有很大僥倖的,連先帝李世民自己都承認,純粹是一場豪賭,只不過是賭贏了而已。偶然之事豈可當成必然,可偏偏拿先帝的事跡來說,誰又敢說不是?他杜正倫膽子再大,也不成。
「陛下」許敬宗打破殿中短暫沉寂,開口說道:「異域宣我朝之軍威,並無不可,人馬是少些,所需糧秣及花費自然也少,是功是過,依結果而定,此刻終是早了些。」
「許卿家所言甚是,是非功過,留待日後再議。」李治一言而定馮寶派兵之舉,然「石漆」一事,他還是想有個結論,故而說道:「謝、馮二位卿家之提議『石漆』之事,眾卿可繼續暢所欲言。」
李治這一句話,等於表明一種態度,那就是在「石漆」一事上,需要有一個結果。
「陛下,臣附議韓侍中所言,馮縣男之策可行,謝縣子之建言不可行。」杜正倫率先道。
李義府和許敬宗都看到了皇帝微微皺了一下眉,儘管動作很小,他們可全都看得一清二楚,很顯然,皇帝的心裡其實還是很認可謝岩的建議,除了信任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們也知道,當今皇帝雖然年輕,卻頗有志向,修築一條連綿千里的大道,無論是運送物資乃是軍隊調動,都堪稱意義非凡,嚴格來說,有沒有「石漆」這檔子事情,修路本身也是有它實際作用和意義的。或許在皇帝心裡,修路要比「石漆」更加重要,只不過是借著運送「石漆」給提出來罷了。
可是,李、許二人同時也清楚,以目前朝廷的財力來做此事,太難了!大唐還沒有富裕到可以隨意揮霍的程度,而若是徵發民夫進行,前隋開鑿「大運河」致使民不聊生而至亡國的例子並不遠,誰又敢提出如此建議呢?
不過,所謂「小人」,有一種特質是正人君子們所不具備的,即逢迎上司的心態,哪怕事情辦不成,那也要堅決和上面站在一條道上,當然,若是能想出一點點與眾不同的方法來,那就更好不過了。
李義府畢竟年輕些,腦子轉的也快,迅速想到一事,急忙恭聲言道:「啟奏陛下,既然此事謝縣子提出且認為可行,臣以為,不妨召其來面聖,豈非更佳。」
「臣附議李中書所言。」許敬宗接著道:「自謝縣子掌『衛崗鄉』,屢屢有出人預料之舉,此事召其詳說,是為穩妥之道。」
「兩位卿家言之有理。」李治說著掃了一眼韓瑗與杜正倫,心說:「終歸不是一條心啊。」
等上片刻,見無人再開口說話,李治當即道:「眾卿既無異議,那就召謝卿家來見朕吧。」
「陛下聖明。」眾臣一齊恭聲言道。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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