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等上了一會兒,不見有任何動靜,馮寶又一次道:「難道本官的話,還做不得數?」
「不敢——」一名大漢大聲應道,緊跟著用馮寶聽不懂的語言,對周圍的人大聲說了一連串的話……
迪亞馬甚至都來不及通譯,就見此大漢手一揮,數十名胡人迅速跑到其身後,並且以列隊的方式站好,然後那名大漢用不太熟練的官話道:「格羅力帶兄弟們拜見馮安撫使。一窩蟻 m.yiwoyi.com」說著率先行大禮參拜,隨即後面跟著拜到一片。
馮寶沒有如眾人意料中那般讓他們「起來」,而是道:「既然爾等承認是我大唐之軍隊,現本官令爾等就地駐防。」說著,他又看了一眼格羅力,又道:「本官暫授汝『校尉』一職,領護送『石漆』自『西州』至『玉門關』之差事,然此事尚需時日,開始之前,此地待命,一應所需軍資,由迪亞馬負責自都督府領取,不知爾等有何異議?」
馮寶這番話,信息量有點兒大,他首先是承認了格羅力等一眾胡人的唐軍身份,並且以「安撫使」的名義正式授予格羅力官職,同時還給予了差事,且同時解決了軍需等物資供應問題,而這些,都在他這個「安撫使」的職權範圍內,只是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官職的「有效性」以及他的話到底是個人意思,還是朝廷的意思,這中間的區別可就大了去了,當年的侯君集也是如此行事,結果卻是相當於坑了迪亞馬、格羅力他們,那麼,馮寶所言,又是否值得相信呢?
格羅力心裡很是糾結,他非常清楚,眼前的這位大唐年輕官員,已經拿出了他的最大誠意,而且還是在大唐皇帝陛下沒有明確說法的前提下,嚴格來說,有些「不把皇帝放在眼裡」的意思,所作所為可謂任性之至。錯過了,後面再想有這樣的機會那可就不一定了,畢竟「安撫使」是個臨時官職,權力雖大,時間卻有限,若是離開「西州」,那麼一切又等於回到從前。
「格羅力,汝還等什麼?還不快些謝過!」迪亞馬突然用官話大聲吼了一句。
格羅力聞言一怔,旋即大聲道:「格羅力遵從安撫使之命,當率兄弟們原地候命,等候安撫使差遣。」
「這就對了嘛。」馮寶笑道:「起來吧,大家全都起來吧。」
等到所有人從地上起來之後,馮寶走到格羅力面前,抬首看了一下這個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大漢,道:「本官來了,還不帶路?」
「帶路?去哪地方?」格羅力依舊以生硬的官話道。
「去看看爾等現在住的地方啊!」馮寶很隨意的邊說邊向後負手而行。
格羅力急忙轉身追上道:「馮、馮、安撫使,留步。兄弟們住的太差……」
「無妨。」馮寶毫不在意,繼續邊走邊說道:「『校尉』一職,涉及統兵,故而官職需待朝廷認可才能正式生效,只不過,有鑑於爾等負重多年,對大唐忠誠有加,故而本官決定,先授汝『錄事參軍』一職,再給爾等三個『隊正』之名額,一應官憑文書,可隨時進城找本官,此等職位,本官可直接簽發,『吏部』當無不允之理。」
馮寶看似聊天般的說話,聽在格羅力耳中,那簡直如同天籟!十多年的心愿,竟然就在這三言兩語中,全部解決了。
「撲通」一聲,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情況下,格羅力突然跪倒,大聲道:「謝過安撫使!格羅力當誓死效忠大唐。」說完,他又大聲用不知道哪國的語言嘰里咕嚕說了一大串,隨後就看到那些胡人們,連同迪亞馬在內全部跪倒於地。
「起來吧。」馮寶伸手扶起格羅力,接著又扶起迪亞馬,最後對所有跪倒在地的人道:「大家都起來吧!」而後什麼也不說,繼續向著破敗軍堡走去。
「校尉剛剛說了什麼?他們竟會如此?」許爰目睹全部過程,卻搞不明白緣由,便主動問道。
馮寶將自己的話大致說了一遍後,道:「他們吶,顧慮太多,我把問題都解決了,以後這事就不用多煩了。」
「可陛下的心意?」
馮寶知道許爰問的意思,回答道:「當今聖上仁德,些許陳年舊事,不致於太過追究,放心好了。」
許爰見馮寶很篤定的樣子,覺得或許還真是如此,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走進那座破財的軍堡,馮寶停下腳步,回首問:「還不前面帶路?」
格羅力聞言趕緊走到最前端,同時道:「此地荒廢多年,吾等剛來一月,不知安撫使欲看何處?」
「帶本官隨意走走即可。」馮寶嘴上說道,心裡卻想:「這地方能有什麼好看的?總不能大老遠跑一趟,只是為了說幾句話吧。」
馮寶的心思旁人哪裡能夠知道?眾人都以為他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呢。
馮寶裝模作樣地在周圍巡視了一番,提出了諸如——軍隊要有自己的樣子,所以駐地要整齊乾淨、個人衛生保持整潔等等。
雖然這些事務,對於「衛崗鄉」出來的人都是些雞皮蒜毛的小事,可是聽在那些胡人耳中,卻是聞所未聞,佩服的五體投地。甚至連曾經走進過唐軍大營的迪亞馬都想不到,現在的大唐軍中,規矩已經變得如此繁瑣,可偏偏聽起來還十分有道理。
趁著天色尚早,馮寶決定回城,臨走前,還不忘告訴格羅力:「有何需要可去找迪亞馬,本官離開『西州』之前,會安排好以後的事情,記住,陛下沒有詔令之前,莫要進入『玉門關』。」
格羅力除了連聲稱「是」外,旁的似乎都不會說了。
回城途中,馮寶告訴許爰:「自己利用職權,直接授予幾個小官,是臨時起意,確實是有些太隨性而為了。」
「那為何還如此?」許爰大為不解地問。
「他們不願意進城,就在城外好了,只是這些人『馬賊』當久了,如果不以軍紀約束,早晚會生出事端,現在不同,若真惹出事來,當有軍紀、國法制裁,箇中厲害,相信迪亞馬會告訴他們的。」
聽完馮寶的說法,許爰默然了,至少她還想不出哪裡有何不妥之處。
相同的話,馮寶第二天去找裴行儉的時候,同樣述說了一下……
裴行儉簡直都不知道怎麼說好,那吹著鬍鬚有些慍怒的表情,著實令馮寶有些覺得不好意思,他親自動手,倒了一杯茶遞過去道:「先生莫要動怒,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授官於胡人,我朝素來並不反對,然這些人……太、太招眼了呀。」裴行儉其實內心之中還是挺欣賞馮寶的「勇敢」,只是覺得他的做法有些欠妥罷了。
「吾也知道有些問題,故而告訴那些胡人,不得進入『玉門關』,此事當在官憑文書上註明,以防日後生出變數。」
「如此,也是個法子。」裴行儉臉色稍緩地道:「老夫會行文知會各地,此事在朝廷明確說法前,到此為止,縣男可莫再生是非了。」
「一定、一定!」馮寶陪笑言道:「我這就回『館驛』,保證不多事。」
裴行儉也懶得分清馮寶所說是真是假,反正他也知道,這位,在「西州」待不了太久的。
離開都督府,馮寶並沒有回館驛,而是徑直去了「胡人酒肆」,同時讓高大棒派人去請王福來、賀蘭敏之等過來飲宴。
哪知道,最後來的人,僅有劉大山和許爰兩個人。
「他們人呢?」馮寶很是吃驚地問。
許爰坐下沒好氣地道:「還不都是校尉的麻將,培養了一群賭鬼。」
馮寶聞言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跟著看向劉大山,問道:「你也是個老賭鬼,怎麼捨得出來的?」
「那個……」劉大山撓了撓頭,低聲道:「去晚了,沒位置了。」
「好哇,一個個天天除了賭還是賭,把館驛的人都給帶壞了,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他們。」
許爰見馮寶一幅認真的表情,便打個圓場道:「此地無事,相信回到鄉里,自然不會。」
「那也不成,天天如此,成何體統!」馮寶義正言辭地說完,還沒等別人反應過來,他忽然話鋒一轉,又道:「算了,還是回鄉讓警官去操心吧。」緊跟著對店裡夥計大聲喚道:「還不快些上酒菜啊!」
這前後的變化反差太快,也太大了些,弄得許爰、劉大山以及數名親兵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或許唯有沉默才是最好的方法。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跳脫的性子,隨心所欲不太考慮後果的性格,那才是一個真實的馮寶。
相比謝岩行事之思前想後,力求穩妥的性格,馮寶想哪兒做哪兒的個性,實則更加惹人注目,在很多時候,隨性而為本身,也代表了一種勇於擔當的精神,畢竟無論是出現好的或者是壞的結果,他都敢去承擔,哪怕結果本身也不可預測。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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