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李義府近來日子可不好過,自坐上「宰相」高位,其貪財好色,眥睚必報的小人本質,那是發揮的淋漓盡致,若非皇帝有心袒護,當早已被貶黜。美國小說網 https://m.gogogous.com/因此,順從帝心,多辦些陛下滿意的事,那才是自保之道。
「勛貴合力出海」,李義府也有份參與,且坐在他的位置上,比別人還多知道一樣,即皇帝有意通過「出海」,攫取巨額財富,繼而用兵「高句麗」。
至於說,如何名正言順地將屬於勛貴的錢財「變成」朝廷的,李義府還一時間琢磨不透,但不妨礙他知道皇帝在這場朝堂爭論中所持立場。
李義府原本就打算今日於朝會中站出來說話,表明支持「勛貴甲兵」的態度,只不過他也明白,自己想出的理由,大有可能被文官們批得體無完膚,然,很多時候,立場與態度比結果更加重要。
直到「衛崗特刊」出現,李義府突然發現,原來事情還可以這樣解讀!於是心裡暗下決定,朝會時,當率先站出來說話。
計劃沒趕上變化!
覲見皇帝的禮儀剛剛結束,有一個人,卻搶在李義府之前,當殿奏稟道:「啟稟陛下,臣有本奏。」
「卿家何事?」李治覺得階下這位臣子有些面熟,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便含糊地說道。
李治想不起來,可李義府認識啊,可不就是「中書舍人」王德儉嗎?
「謝陛下隆恩。」王德儉行禮後跟著道「臣今日早朝出門之際,收到一份『衛崗特刊』,其中有文,曰『唐人商賈亦是陛下子民,豈可任由他人欺辱?商隊護衛,理應憤而戰之,唯如此,方護我大唐威名』!臣以為,此言不虛,並無恃強凌弱之意。」
「陛下。」李義府本就氣惱王德儉搶了先,此刻趁其說話間隙,出班稟奏道:「民為國本,陛下亦愛民如子。李聰原為陛下親衛,深悉此理,領護衛而蕩滌賊寇,當屬應有之義;況,『衛崗鄉商隊』行商南方多年,所求者,實為『高產糧種』,賊寇害我大唐子民,搶奪『糧種』,是可忍,孰不可忍!臣請陛下恩賞李聰等護衛,以彰顯煌煌天朝護佑百姓之意。」
「李中書此言差矣。李聰官任『千牛衛』中,不曾聽聞被罷黜,既如此,其麾下軍卒,怎可視為『商隊護衛』?且眾所周知,朝中諸多官員合力行『出海』事,所差之人皆百戰披甲悍卒,單以戰力而論,恐尤在諸軍之上,豈可以『商隊護衛』蔽之?而大軍無陛下詔令私入別國,挑起兩國紛爭,是為大罪,且,罪不可恕!」
「上官學士,話過矣。」許敬宗慢悠悠地走出朝班,向皇帝行了一禮,跟著道:「陛下,老臣記得,李聰乃自『千牛衛』調『皇家學堂軍事院』,職任『都丞』,至於去南邊,應當是學堂指派,無關於朝中,更不涉軍中,上官學士不知個中詳情,是以有些誤會了。」
「許侍中,汝怎敢君前妄言?」
「上官卿家,稍安。」李治適時發聲,阻止了自己最信任的臣子們互懟。
李治當然清楚許敬宗話中含義,那就是撇清李聰「軍職」事宜,從而化解文官們揪住「軍隊無詔令不得入他國」的問題不放,避免爭端。再者,以上官儀為首的文官群體,之所以「小題大做」,那也是基於「公心」,畢竟軍隊私下行動,不僅敏感,而且關乎「軍權」,不可大意。
可話又說回來,李聰南下,實際授皇帝「密令」,只是無人知曉,許敬宗那麼一說,等於把責任推給了學堂,而學堂……那地方誰都知道是怎麼回事,然偏偏名義上和皇帝無關,那也就難怪上官儀意欲質問。
爭議的兩方,出發點都是為了維護皇帝,同時又都是李治賞識的臣子,不管把責任推給誰,都不合適。
好在李治心裡自有計較,以一句:「交付御史查究」結束了話題。
事實上,這話說了等於沒說,李聰在「廣州」,無論是等其回「洛陽」,還是派人去調查,一來一往都需經年,所以,到那個時候,此事估計都沒人記得了,能不能查出一個結果,根本無關重要了。
皇帝有心「含糊」,上官儀再不滿,也只能按下,等過些時日再說。
就在大唐朝廷上下,以為這場不大不小的「風波」隨著皇帝一句「查究」不了了之的時候,「衛崗日報」連續兩日刊文,力挺「勛貴甲兵」入「林邑」的行動。
尤其在那些解讀報紙內容的「有心人」引導下,「唐人不可辱」,「護衛唐人利益乃義不容辭」等說法喧囂塵上,引起大唐百姓強烈共鳴,消息很快通過一些採買宦官之口,傳進了宮裡……
「街頭囂囂,百姓激憤,昔有犯漢者雖遠必誅,今有觸唐者於他國被斬,陛下,李統領行事當不讓先人矣。」
「皇后所言善也。」李治應了一句,隨手自面前龍案上拿起一小塊糕點放進嘴裡,咀嚼幾下,又道:「李聰可沒那麼大膽,馮卿家那是將『便宜行事』用了十足。」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馮縣男所為,亦是為大唐矣。」武皇后繼續道:「昔年謝卿家懸賞『高產糧種』,直至如今方有眉目,此事若成,可解陛下之憂,乃黎民之福,縱有行踏差錯,亦非罪也?」
聽到這裡,李治頗為詫異地看了一眼武皇后,無他,只因話中替馮寶「開脫」之意過於明顯。
武皇后知曉李治所想,再道:「弘兒日間來過,亦有問及。」
「弘兒何意?」李治心裡明白了,素來不多問政事的皇后怎麼會突然提及朝堂之事,原來是太子李弘的緣故,只是他又有些好奇自己兒子究竟如何想法,故而問道。
「陛下,弘兒以為,大唐相較前漢,遠勝矣!」
李治聞言一怔,瞬間又反應過來,繼而頷首言道:「皇后之意,深合朕心。」
說完,李治緩緩起身,負手踱步而道:「漢之強,無外兵威八方,大唐縱有些許不足,亦不遠矣,然我朝正逢盛世,豈可讓先人專美於前乎?弘兒年幼,卻有大志,朕心甚慰!馮卿家督領水師,亦不忘替君分憂,實屬難得。」話到此處,停步,轉身,又說道:「王伏勝,汝去『衛崗鄉』,告知謝卿家,大唐百姓皆朕之子民,大唐律法之外,無人可欺,若有犯者,定不可恕!」
「陛下聖明,奴婢領旨。」王伏勝應對之下,仍不忘恭維地道。
很多時候,相同的話,由不同位置的人說出來,效果也不一樣。
作為皇帝,李治哪怕是心裡認可一件事,卻也不能直接說出口;同理,以謝岩「新安黜置使」的身份而言,很多時候那也是代表大唐官方,不是什麼話都可以說的。
但是報紙就不一樣了,那上面刊載的,都是「個人建議」,尤其還是匿名,無論怎麼說,大唐朝廷都有轉圜餘地,也正因為如此,當王伏勝來到「衛崗鄉」,轉述皇帝口諭以後,謝岩立刻就明白了李治的心意。
於是,在謝岩刻意安排之下,連續數日,「衛崗日報」都刊載了諸多宣揚「盛世大唐」的華彩文章,且每一篇文中,皆不約而同地提到兩個觀點——唐人利益,必須得守護,且不論在何地;唐人行事,當由大唐律法規範制裁,與旁人無關。
如果在後世,這種明顯帶有「強者思維」的觀點,必定會遭受斥責和鞭撻,但是在大唐朝廷和百姓眼裡,那卻是無比正確與天經地義!即使是那些口口聲聲「仁、德」為先的儒生們,同樣認為理所當然。
當整個社會輿論認知達到相對統一的時候,必定會影響到一個國家的方方面面,這在後世,得以無數次驗證。
那麼,在大唐王朝,也不可能出現例外。
李治從未在朝堂上,又或者君臣奏對間就「勛貴甲兵」所作所為發過聲,但朝臣們都知道,沒有聲音,那也是一種態度,尤其當「衛崗日報」連篇累牘的文章陸續刊載以後,要說這私下裡沒有皇帝默認,只怕無人相信。
因此,身有「危機感」的大唐宰相李義府,再一次領頭「跳出來」,當殿奏請皇帝陛下,以「找尋糧種有功」之名義,封賞李聰以及各有功人士……
到了這個地步,任誰也知道,所謂「封賞」,僅僅一個藉口罷了,真實目的其實就一個——即認可「勛貴甲兵」以私人名義進入別國領土征戰,只要有一個說得出來的理由。
有文官倒是想進諫,可皇帝李治並沒有給他們機會,順著李義府的奏請,直接下詔,算是給整件事情,進行了總結。
此詔令一經頒布,讓天下「有心人」皆知,大唐皇帝不僅是給「兵入他國」的行為進行了正名,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從此以後,大唐武裝力量將更加具有侵略性!此詔令,讓一些與大唐不友好的勢力,如坐針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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