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謝岩不知道馮寶今天能否遇上王福來,甚至於他想這事的時間都沒有,原因是裴士峰他們來了,而且出乎意料的來了五十個人,且更怪的是,其中有一大半人,還都沒見過!
經過詢問得知,來的人全部都是「左、右驍衛」的下級軍官,幾乎都是「旅帥」和「隊正」。美國小說網 https://m.gogogous.com/
同時,程務忠還告訴謝岩:「上次留給大家回去思考的那個問題,在『左、右驍衛』之中,引起很大反響,兩衛軍官們,就此事爭論過多次,並無一個確切答案。」
謝岩聽懂了,明面上來的都是下級軍官,實際上他們的意見應該代表的是高級軍官。
謝岩本打算招待一下,誰曾想,裴士峰帶他們走遍營地的各個角落,除了沒進那一間製冰的房屋。
好在,謝岩從來沒有想過掖著藏著什麼。
「既然想看,那就給他們看唄。」謝岩以此話告訴雷火、林運等一眾部下。
參觀軍營只是順帶,最主要還是討論。
由於人太多,教室根本坐不下,謝岩只能把課堂設在屋外,幸好今天是陰天,並不算太熱。
等所有人坐下以後,唯一站著的只有謝岩一個人。他面對大家道:「歡迎諸位到來,諸位之來意,裴校尉業已告知,我很想知道,諸位是如何看待我上次提出的那個問題,卻不知由哪位先開始說一說呢?」
等了一會,不見有人主動開口,謝岩只好對裴士峰道:「要不裴校尉先來起個頭?」
裴士峰也看出來了,自己不先帶頭,還真不行,所以他也不推辭,起身剛想說話,謝岩卻出言把他喚到自己面前,接著對眾人道:「現在,我們歡迎裴校尉給大家說話。」說完帶頭鼓掌,一眾「武平堡」出來的人也紛紛鼓掌,其他人雖然不大理解,卻也有樣學樣地一起鼓掌起來……
待掌聲停下後,裴士峰道:「幾天前,謝岩校尉提出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可以選擇,我們應該選擇一個怎樣的國家做鄰居?是一個正常國家?還是一個由『神』控制的國家?這個問題,可以說已經有了答案,那就是選擇一個正常國家。」
聽到這裡,謝岩都有些迷惑了,心想:「都有了答案,還爭論什麼呢?」
「既然選擇一個正常國家,那麼就帶來了另外一個問題,我們大唐,到底應該不應該支持『波斯』復國,如果支持,怎麼去做最合適?各位不管有何想法,還請暢所欲言。」裴士峰說完即回到自己座位上。
謝岩這下明白了,所謂的「爭論」到底是什麼。
他提出的問題,其實是個政治問題,但是軍官們爭論的,卻是個軍事問題。可不管是什麼問題,只要產生了爭論,就意味著一定引起很多人去思考。而在謝岩看來,爭論本身的意義,比結果更重要。
上來發言的人不少,共有七個人,謝岩仔細聽完每個人的發言,最後發現,爭論的焦點在兩個地方,首先,一部分人認為,不應該援助「波斯國」,理由是距離太遠,犯不著勞師遠征,況且,「安西都護府」北接西突厥,南臨吐蕃,不可以輕易分兵;其次是另一部分人認為,只要波斯國能夠提供大軍行動的糧草,就可以援助「波斯國」,兵力可以從國內徵調,以「安西都護府」為遠征前進基地,一路上還可以順帶討伐不臣之地。
可以說,兩方面各有各理,難分優劣。
直到沒有人再發言,全部人都看著謝岩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這哪是什麼「爭論」啊,分明都是想來聽自己說的。
身為「主人」,且又是整個事情的發起者,謝岩只能選擇「說」,只聽他道:「諸位,我先說明一點啊,我所說的,僅是個人看法,與其它任何事、任何人都無關。」
謝岩環顧一下四周,見無人提出異議,便繼續說道:「我本人是傾向於支持『波斯國』的,這一點也無需隱瞞諸位,理由呢,上次也說過,不外是保持『絲綢之路』暢通和援助大唐友好的國家這兩條,但是在具體的援助方式上,我想的,和諸位想的,頗有不同,現在就說一說我的想法,請諸位一起參詳。」
「『波斯國』距離大唐近萬里之遙,無論如何,起大軍征伐都決不可取;哪怕以軍械等物資的形式提供援助,同樣也不可取,因為太遠了,路上的損耗太大了,我們總不能不顧國內百姓生活而去幫助一個萬里之外的國家吧。但是,必要的援助還是需要的,因此我以為,只有一種方法可行,那就是以『軍官使節團』的名義,向『波斯國』提供援助。」
謝岩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卻引得眾軍官一片茫然,「軍官使節團」對他們來說,不僅沒聽過,更不明白是何意思,有何用處。
眾人的不解,完全不出謝岩意外,他沒去理會旁人想法,又說道:「我的設想是,以『軍官使節團』的名義,向『波斯國』派出不超過二十人的中、下級軍官,由他們協助『波斯國王』組織和訓練出一支兩萬人左右的軍隊,以此對抗和反擊『大食』的入侵。」
「兩萬軍隊,夠幹什麼事?」不知道是誰大聲說了一句。
謝岩看也沒看說話之人,自顧自地道:「雖然『波斯國』人口不及大唐,但是地方卻不小,在如此廣大的地盤上,一支兩萬精銳的軍隊,一半出擊,一半留守休息,基本可以保證『波斯國』在短時期內不可能被擊垮,更不可能被滅亡。」
謝岩說得是斬釘截鐵,可聽在眾軍官耳中卻不是那麼回事,立即有人站出來道:「兩萬人的軍隊,連守一個大點的城池都做不到,還談什麼『復國』,更談不上反擊。」
「『波斯國』能不能復國?能不能收回失地?並不完全取決於戰場,我大唐對他們的援助,根本目地在於,避免他們被『大食』人徹底消滅,諸位請不要忘了,我們的初衷是,有一個『正常國家』當鄰居和保持商道暢通,只要達到這兩個目地,其它的應該和我大唐無關才對。」謝岩從側面回答了別人問話。
「謝校尉,即使按你所說不需要考慮太多,那麼請問,在強敵環伺之下,一支兩萬人的軍隊,如何能夠堅持下去呢?」
謝岩尋聲望去,見是程務忠在問自己,先禮貌地點一下頭,隨即道:「我先糾正一個的說法,兩萬人是全部兵力,真正投入戰鬥的,只有一萬人,另一萬人則是後備兵源和用來輪換。」
此話一出,眾軍官們更是議論紛紛,兩萬人都不夠的事,現在又成了一萬人,這麼點兵力,能幹什麼事啊!
不等別人主動問,謝岩主動說道:「按照我的設想,出戰的一萬人中,需要有六千全騎兵,而且是真正的騎兵,不是騎上馬的步兵,這六千騎兵最少配一人雙馬,能夠一人三馬更好,馬匹中,母馬至少占到三成,達到這些條件後,這支六千人的軍隊,當可以在二百里範圍內隨時出擊,或者在五百里範圍內有選擇的出擊,諸位都是軍人,應該能夠明白,如果想要圍剿這樣的軍隊,難度有多大吧。」
「那如何保證軍隊的物資供應呢?」問話的仍然是程務忠。
謝岩道:「軍械部分,主要依靠戰勝敵人獲得,糧草部分依靠自身攜帶以及戰利品;另外,母馬產的馬奶,也是軍糧。而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是在自己的國家和敵人戰鬥,如果這樣還得不到老百姓支持,那還是亡國算了。」
「另外四千人呢?」又有人站起來問。
「另外四千人,以百人為一隊,可組建四十個小隊,其中用十個小隊在五百里範圍內監視敵情,五個小隊在二百里範圍內探查,其餘二十五個小隊,廣泛進入敵人占領區域,發動百姓,幫助百姓開展各種形式的抵抗,既可以爭取民心,也可以為大軍爭取物資和提供各種消息。」
「如此戰法,是不是『游擊戰』?」裴士峰也站起來問道。
「可以這麼說!」謝岩肯定地道。
「謝校尉的戰法,可是以消滅敵人作戰隊伍為主?」有軍官起身問。
「不錯,只有大量消滅敵人有生力量,才能贏得最後勝利。」
那名軍官接著又問:「可是,只消滅有生力量而不奪回城池的話,意義何在?」
謝岩知道,在這個時代里,「奪取城池」的意義之大,遠超後世,哪怕是後世,城市依然是戰爭的最重要目標之一。因此,他必須有一個合理解釋,否則前面所說都是白費。
好在謝岩對此早有準備,故而言道:「在兵力不足的情況下,貿然奪取城池,只會陷自己於『死』地,可是請不要忘記,城池再堅固,也需要人來防守,加上城中人口眾多,物資消耗巨大,只要在城外斷了敵人的糧道和援軍,無論什麼樣的城池都很難堅守下去,所以我的戰法用一句話就可以表達清楚,那就是『農村包圍城池』。」
所有的軍官都無話可說了,他們是純粹的軍人,如果單純地說軍事戰法,無論怎麼樣,都會有各種不同的戰術、戰法可供選擇,唯獨謝岩說的這一套「農村包圍城池」的戰法,不僅包含了軍事思想和戰術,還包括了爭取民心的政治手法,是他們不曾想到過的,自然也就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沉默!所有人都在沉默。有人在思考,有人在張望四周,或許是想看看,還有沒有別人站出來說話。
就在謝岩打算宣布「今天到此為止」的時候,忽然他看到程務忠又站起來了,並大聲問:「既然謝校尉有此良策,何不上書陛下?在此空談,豈非於國無益?」
謝岩被問得愣住了,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在他意識里,「皇帝」距離自己還是很遠的。
然程務忠在這麼多人面前一問,不回答明顯是不合適的,謝岩只好反過來問道:「微末之官,也可上書陛下?」
程務忠道:「當然可以。」
謝岩有些不信,把目光投向林運,卻見林運微微點了點頭,情知程務忠所言不虛,只好回過來對程務忠道:「多謝程隊正提醒,我當謹慎考慮後,再行上書之事。」
程務忠耳聽謝岩「應允」,不由微微笑了起來。這笑,看在謝岩眼裡,總覺得有那麼點「怪」,至於「怪」在哪裡,他就不得而知了。
一場說是爭論也好,辯論也罷的聚會,到此總算是結束了,雖說過了飯點,但是飯菜仍然都在,在十餘人的忙活下,沒用多久,一頓標準的「武平堡」軍午餐就準備好了。
麵條、饅頭、小米飯,外加醃菜、肉乾和菜湯,雖很普通,但是對那些從來沒有吃過的「驍衛」軍官們而言,卻倍感新鮮可口。甚至不少人還表示,以後要「常來」。
謝岩倒不在意他們是不是會常來,他更在意地是程務忠為什麼會最後問關於「上書皇帝」的事。
好不容易等到程務忠身邊沒人,謝岩急忙走過去,可還沒來及開口,程務忠卻搶先道:「謝校尉,上書一事乃是家兄之意。」
「令兄何故如此?」謝岩不解地問。
程務忠道:「家兄說,唯如此方可讓『武平堡』軍的名字出現在陛下眼中,你們面臨的困境,只有陛下才可以解決。」
謝岩聽明白了,「上書」只是手段,真正目地是借「上書」一事,讓人想起「武平堡」,想到那一場開疆百里的戰事,唯有這樣,才能引起皇帝的注意,才能最終解決「武平堡」軍眼下的處境。
謝岩深深地向程務忠行了一禮,並說:「請代我向程將軍致謝,將軍兩次相助我『武平堡』軍,此番恩情,來日必報。」
程務忠坦然受了此禮,而後回道:「兄長有言,謝校尉有功於國,些許相助不足掛齒,還請不必放在心上。」
「那關於『上書』之事,不知令兄還有何吩咐?」
程務忠道:「兄長之意,據實以奏即可。」
謝岩輕輕點首,以示知道。
此時,有幾名軍官一起走過來找謝岩,他只好和程務忠道一聲「抱歉」,同那些軍官們聊了起來……
不知道是誰提出來要觀摩一下「夜訓」;更不知道是誰說,「武平堡」軍烤雞的水平一流,總之,最後的結果就成了——今晚所有人都參加,分頭進行「夜訓」。
百般無奈之下,謝岩只好親自出馬,把營中眾人分成三隊,分別往西、北、南三個方向出發,並約定「子時」回到營地。
其實謝岩早就知道,所謂「夜訓」已經被當成了一種類似「玩樂」的遊戲,一大幫人晚上跑到村里「偷雞」,不能被人發現,不能被村民養的狗發現,如此「刺激有趣」的事,是極有吸引力的,也難怪這群軍官們會提出了,在他們看來,反正都給錢了,自然算不上「偷」了。
從道理來說,拿了別人東西,給人錢財,確實不能算「偷」,可是他們忘記一點,別人是否願意「賣」呢?似乎他們從來就沒考慮過。
當馮寶從「長安」回到營地,得知謝岩和大隊人馬早已經出發搞「夜訓」時,氣的他直跺腳,罵這幫人不講意氣,居然不等等自己。
可光是罵又沒用,他還是一樣得去找人做好他們回來後的準備,他決定,今晚不吃兩隻雞,誓不罷休。
「夜訓」回來,升火,殺雞、烤雞,在他們這兒是常有的事,馮寶不用吩咐,留守的老兵也都會弄得妥妥貼貼。
由於不能飲酒,每次「夜訓」後的狂歡總覺得少些什麼,可這卻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然而奇怪的是,軍官們似乎全都知道馮寶會釀酒,所以一個個臨走的時候,幾乎每個人都從馮寶那裡要走一壇酒,還美其名曰:「留待日後品鑑。」
他們什麼時候喝?馮寶管不著,他只是心疼酒啊,來到長安以後,他自己一口酒也沒喝過,釀的酒卻全部都被人拿光了,以至於他以「仇恨」的眼光,目送他們一個個離開……
「你真的準備上書皇帝?」馮寶等人都走光了以後問。
「你都聽說了?」謝岩一邊回答一邊向自己屋裡走去。
「這有必要嗎?」馮寶跟在後面道:「現在大權在握的不是皇帝啊,你覺得長孫無忌那幫老古董會同意你的激進想法?」
「不可能同意的。」謝岩非常爽快地說。
「那你還……」馮寶說了一半,忽然改口道:「你故意的。」
謝岩沒有立刻回答,卻是先進屋,倒杯水遞給馮寶,再說道:「長孫無忌和褚遂良他們是不會同意我的想法,甚至於我的奏疏根本也不會出現在皇帝面前,但是我必須寫這份奏疏,還必須遞交上去。」
「理由?」
「儘快讓李治知道,他這個皇帝當的是一點滋味也沒有。」謝岩笑著對馮寶道:「既然歷史進程如此,我們小小推動一下,又有何妨?」
「哎呀呀,我說警官啊,你是越來越壞了,越來越有當『奸臣』的潛質了。」馮寶調侃一句後又問:「那你又準備用什麼方式讓皇帝知道呢?」
謝岩道:「有一個人,應該可以見到皇帝,而且他對這份奏疏,比任何人都感興趣。」
「誰?」
「卑路斯,他是波斯王子,有資格也有機會見到皇帝。」
「你打算把奏疏給他一份,對嗎?」馮寶問完,不等謝岩回答,他自己又說:「當皇帝看到卑路斯給的奏疏時,就會想到還有一份,而這一份就是被長孫無忌他們攔下來的,是這個樣子嗎?」
謝岩搖了搖頭,道:「奏疏只能有一份,卑路斯可以知道內容,可以根據我的內容自己去寫,但是不能拿我的奏疏給皇帝看。否則會讓別人說我裡通外國的。」
「你不告訴他,他怎麼知道內容呢?」馮寶有點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
「我打算由你來做這件事。」謝岩說完,便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聽的馮寶是不住點頭……測試廣告2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9s 3.717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