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不論張士道會不會同意,謝岩都決定不提有關「感業寺」的話題,最低限度是不在他面前主動提起。一窩蟻 m.yiwoyi.com
謝岩想法很簡單,有些事情,可以嘗試推動一下,但是絕對不能太過頭,萬一要適得其反的話,那可就太冤了。
次日,下了一夜的雨終於停止,天一亮,謝岩就起床洗漱完後去找石子,讓他準備一輛馬車,再將一些酒和風乾好的牛肉包好,放在車上,他估計張士道多半早餐後會提出離開。
對於昨晚酒喝多的人來說,一碗滾熱的小米粥下肚,那可別提有多舒爽。
謝岩預計的很準,張士道丟下飯碗後,果然提出回去。
謝岩道:「張太醫請稍待,我已命人準備車了,很快便好。」
「有勞校尉費心了。」張士道見謝岩絕口不提昨晚之事,暗自不解,但表面上還是要客客氣氣的說話。
石子將所有物品準備好以後,過來向謝岩稟告:「校尉,馬車已經備好。」
謝岩轉首對張士道說:「既然準備妥當,那我就不再挽留張太醫了。」說著,接過馮寶遞過來的一個包袱放到張士道面前道:「這裡面是一些茶葉和那支『人參』。」
張士道聞言眉頭一皺,剛想張口說話,卻不料馮寶搶先說道:「茶葉是警官自製,算不得貴重,至於『人參』,放在我們手裡,那是糟蹋了,不如交給張太醫,也好物盡其用。」
張士道情知他們所言非虛,然而他素來為人清廉,從不拿別人東西,可是眼前……他真猶豫了,並非是貪圖什麼,而是他清楚知道,謝岩所求不過是給人把脈而已,雖然人在「感業寺」這麼一個特殊的地方,但在醫家眼中,只有正常人和病人的區分,從這個角度來說,謝岩所求並不過分。
不管張士道推辭與否,謝岩等他坐上馬車後,還是把包袱扔了上去,並且大聲命令石子:「出發!」
石子哪管那麼多,馬鞭一揮,落在馬屁股上,馬兒立刻跑動起來,帶著後面的板車滾滾向前。
直到馬車消失在視野里,謝岩和馮寶才轉身往回走,馮寶還問道:「他同意了?」
「沒有,或許他有什麼顧慮吧。」謝岩渾不在意地道。
「那就再想法子。」馮寶同樣不是太在意。
還沒走多遠,突然身後隱約傳來呼喊聲「校尉、謝校尉——」
兩人同時轉過來尋聲望去,卻見是石子架著馬車又回來了。
「這次應該差不多了。」馮寶敏感的意識到什麼。
謝岩卻什麼也沒說,快步迎上前去,馮寶剛想跟過去,忽又停了下來,或許是他覺得,人少些,更好說話吧。
馬車停在距離謝岩差不多十步左右地方,張士道從車上下來,走到謝岩面前,直接問:「校尉昨晚所說事,只此一次吧?」
「一次足矣!」謝岩道。
「那人是誰?」
謝岩知道,張士道這麼問,就表示他已經接受了自己的請求。
「她姓『武』。」謝岩抑制住自己的欣喜,儘量以平和語氣說道。
「原來是武才人。」張士道點了點頭,之後什麼話也沒說,拱拱手,告辭而去。
目送張士道離開後,馮寶走上前問:「怎麼樣,這下可是同意了?」
謝岩道:「總算是同意了,你趕緊去把消息告訴王福來,機會只有一次,錯過可就沒了。」
「放心好了,我過會就去。」馮寶說完這句話,忽然想起什麼,問:「要是王福來問我,接下來怎麼辦?我如何回他。」
謝岩不加思索地道:「那就讓王福來問武則天,何謂思念?若不思念別人,別人又豈會想到她?」
「這話什麼意思啊?怎麼聽不懂呢?」馮寶很不理解地問。
謝岩看了一下四周,見無人在側,於是低聲對馮寶道:「她要是想從『感業寺』出來,必須滿足兩個條件,第一,李治被皇后和宮中另一個妃子爭寵的事弄煩了;第二,武則天寫了一首李白都自愧不如的詩,讓李治看到,並引發李治的思念之情。」
「什麼詩?居然能讓李白自嘆不如?」馮寶好奇心大起,追問道。
「詩名『如意娘』,我也記也不全,大意就是訴說一個人想念另一個人,讓王福來去問武則天的意思,就是促使她趕緊把詩寫出來,有了這件利器,只要在合適的時候,交給李治,估計大事可成矣!」謝岩一口氣說完自己知道的事。
「行,我明白了,我馬上去找王福來,先把『詩』弄到手再說其它。」
眼見馮寶急急忙忙地去找人套馬車,謝岩不禁笑了笑,他心裡知道,即使現在告訴武則天,恐怕她也不能立刻寫得出來那首「如意娘」,更何況,他印象中李治好像還沒有正式冊立皇后,也就是說,事情,還需要時間繼續發酵……
轉眼進了十月,天氣漸漸冷了起來,「大寶商號」向「通善坊」訂製的「蜂窩煤」和爐子已經陸續製作了出來,並且將第一批產的十個,悉數按照程務忠提供的地址給送了過去,至於那種簡易的爐子,更是作了兩百個,全部讓裴士峰派人拉走了。
接近十月底的時候,大雪終於覆蓋了整個「關中平原」。雪花一簇簇,一團團,鵝毛般紛紛揚揚,飄飄悠悠地落下。似花屑,如玉片,潔白無瑕,將樹木、房屋、田野、小山,全都銀裝素裹起來,把萬里江山變成一個粉妝玉砌的世界。
「大寶商號」從剛開始下雪時,就安裝好「石炭」爐,店門也用厚厚的帘子遮攔住,但凡買酒或者進來詢問的客人掀開帘子,就能夠感受到室內的溫暖如春。
最開始發現的是「大寶商號」附近幾家店鋪,他們感受了一天之後,毫不猶豫地各自訂了兩個,特別是一家酒館的東家,聽說之後,親自來試了試,不僅一口氣訂下二十個爐子的使用量,更訂下每天三十壇酒,若不是看在二十個爐子的份上,馮寶是絕不會答應賣這麼多酒給他的。
現在的「燒酒」,可不是剛開始的時候了,每天一百壇,每壇三貫錢,那是在「大寶商號」的價格,只要一拿到手,馬上就有人出五貫錢高價收購。
馮寶派人打聽過,高價收購酒的人,都是「平康坊」各家青樓的人,他們把「燒酒」當成了吸引客人的噱頭,一壇「燒酒」在他們那兒,起步價都是十貫錢,就這還讓客人們趨之若鶩。
「平康坊」的人其實來找過商號很多次,提出高價收購全部出產的酒,可全都被回絕了,若不是他們知道「大寶商號」的東家掛著「左武衛」名頭,可能早就派人來搶了。
時間長了,「左武衛」那邊也知道了這麼個情況,可是,他們更清楚,這支從「遼東武平堡」回來的隊伍,是先帝親自下詔召回來的,如今的陛下,雖然還沒來得及想起他們,可誰敢保證哪天不會想到,所以,在陛下沒有明確的態度之前,「左武衛」各將官對市面流言都是默認,等於也是變相的保護了「大寶商號」。
「左武衛」內部情形,外人自然無從得知,因此,也沒什麼人敢去招惹「大寶商號」,「平康坊」那邊只能採用排隊或者高價收購等笨法子。
現在忽然聽說,有人訂了二十個爐子,就可以每天購買三十壇酒,「平康坊」各家青樓,哪能放過如此良機,紛紛派人上門,至少的都是要訂二十個爐子,最多的要四十個爐子,當然了,「燒酒」也是必須要的。
謝岩和馮寶測算過,按照「三斤糧一斤酒」來計算,如果不讓「長安」糧價產生波動的話,每天最大產量只能在三百斤上下,也就是三百壇,再多的話,必須從外地購糧,而且最好的購糧地是「洛陽」,那裡水運發達,可以買到從南方運到的糧食,至於從「洛陽」到「長安」一段的運費,卻是不便宜,幾乎和購糧的價格差不多,但是考慮到「燒酒」高昂的價格,似乎那也不算是什麼事。
可謝岩卻否定了從「洛陽」購糧的方案,他認為,若是每天都從「洛陽」運進大批糧食的話,實在太招人顯眼,若是哪天「長安」出現糧食問題,朝廷恐怕第一個就會拿他們開刀,除非是直接在「洛陽」開「釀酒作坊」,將成品酒運過來,那目標才會小很多,也比較可行。
馮寶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每天釀兩百多壇酒合適,最後和「平康坊」達成的協議是,每天供應五十壇,至於爐子,愛買不買,也不強求。
或許出於不好意思的緣故,「平康坊」還是訂購了二十個爐子,本來以為此事到此就結束了。誰知道,才過十天,「平康坊」又派人來了,說是「蜂窩煤」和爐子太好用了,他們要給每個姑娘的房間都裝上,粗略統計一下,直接訂了二百個。
「通善坊」的匠人們都樂瘋了,一個個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儘快完成。
由於進出「平康坊」各家青樓的都是達官貴人和有錢商賈,他們很快就發現了「石炭爐」這麼一個好東西,略一打聽,就知道是「大寶商號」所出,於是,訂購爐子的單子如同雪片一般飛進商號!
「長安人」瘋狂的購買力讓謝岩和馮寶兩個見過大世面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短短數日內,收到的爐子訂購需求,居然超過一千個,在這個手工製造的時代,堪稱「天文數字」了。
「通善坊」日夜不停地打造爐子和製作「蜂窩煤」,甚至連坊中不是匠人的家庭也加入其中……
爐子賣的太好了,原材料「石炭」就有些供應不上了,謝岩不得已,只能再次派老兵外出尋找「石炭」產地,同時讓馮寶去「通善坊」一趟,把那個「流水線生產方式」引進爐子製造過程中去,要不然,匠人們的製造速度太慢了,根本作不到及時交付,而他自己卻要在營地那兒盯著「煉鋼爐」,以確保鐵皮供應。
從十一月,一直忙到十二月底,近整整兩個月時間裡,「大寶商號」總共交付了近一個三百個爐子,這還不算匠人們另外製做出數量更多的簡易爐。
當謝岩、馮寶兩人清晨站在營地「瞭望塔」上,望向「長安城」的時候,他們看到無數煤煙升起,那一刻,兩人的內心是無比自豪的,後世「工業化」城市的影子,或多或少的算是出現了。
「快過年了,你有什麼打算?」馮寶看著遠方,口中吐著白霧道。
「沒什麼打算?你呢?」謝岩反問道。
馮寶道:「除了聚會,還能有什麼呢?即使是在後世,我也不喜歡過年。」
「是啊,以前過年的時候,也就是和家人吃頓飯,然後好像也沒什麼事可干,真不如一個普通日子。現在在大唐,更感覺過年無趣。但不管怎麼說,年還是得過,你好好想下,我們去請哪些人一起過年。」
馮寶道:「要我說,誰也別請了,就咱們營中這些老弟兄們聚聚得了。」
「行啊,我沒意見。」謝岩道。
「到時候再每人包個紅包,意思一下。」馮寶又道。
謝岩覺得馮寶說的話很是奇怪,不由得問:「這些事,你犯得著跟我說嗎?自己拿主意就行了呀。」
「也是啊,和你說這些幹什麼呢?」馮寶自己都覺得怪異。
「是不是想家了?」謝岩盯著馮寶問。
馮寶搖了搖頭,道:「我沒有家,也沒有親人,老頭子死了以後,就我一個孤家寡人了。」
「都一樣啊!」謝岩嘆道:「在這裡,在大唐,我和你一樣,沒有家,沒有親人,同樣是孤家寡人。」
「然後呢?」馮寶問。
「然後就是沒然後!」謝岩遙望遠方的「長安」道:「我爸從小教育我說『無論在哪個環境中,只要你改變不了它,就得去適應它』,以前我總覺得是對的,現在覺得似乎有些不對。」
「哪兒不對?」
謝岩道:「眼下在大唐,我覺得應該是,能改變就去試試,不能改變,再去適應,這叫變通。」
「呵,到底是上過大學的啊,真是怎麼說都有理。」
「那是,不然大學豈不是白上了。」謝岩笑著說完後,又道:「怎麼樣?不再傷感了?」
「誰說我傷感了?我那是抒發情懷。」馮寶強辯道。
「甭管是什麼,我們也應該下去了,再晚一點,早飯估計都沒得剩了。」謝岩說完看也不看馮寶,直接開始往塔下而去。
「你早說啊!搞不好現在都沒吃的了。」馮寶一邊往下,一邊說著。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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