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府一間華麗的廂房內,君佑祺躺在床上昏睡不醒,太醫署的李四德大夫正在給他把脈,號脈號了一遍又一遍。
「李御醫,王爺的高燒什麼時候能退下去?」小廝園子焦急地站在一旁詢問。
李四德眉頭緊鎖,「情況不樂觀啊,齊王爺高燒四天四夜不退,要是再不醒,恐有性命之憂。即便燒退了……也可能腦子給燒糊塗了。」
園子哭喪著個臉,「整個太醫署的御醫差不多來看過,都那麼說。煎了好多藥餵王爺喝,王爺都無意識地吐出來了。小的每一頓都給王爺強行灌藥,多少能灌下去那麼點。可是沒效果。您是皇上派來的,醫術肯定比別的御醫好,難道就不能多想想辦法嗎?」
李四德表情凝重,太醫署的同僚們都救不活,他醫術也半斤八兩,沒法子的,只得建議說,「找神醫忘川,可能還有一線希望。」
「皇后娘娘已經去請她了,可是剛才消息傳來,忘川不肯救我家王爺。皇后娘娘得罪了忘川,被皇上下令打了五十大板子,人給打得皮開肉綻,正在飛鳳宮休養。」
「唉……」李四德搖首,「齊王爺出類拔萃,乃人中之龍,要是就這麼……著實可惜。」
「雲……雲兒……」床上的君佑祺發出沙啞的喃語。
李四德愣了下,「齊王爺在昏迷中還無意識地似叫著什麼人的名字。好像是……雲兒。」
園子苦笑,「我家王爺無意識地喚了幾天幾夜了。」
「我記得長樂候府鳳四小姐閨名鳳驚雲。滿京城的人都知道齊王爺傾慕鳳四小姐,他口中的雲兒,是四小姐吧?」
「是的。我家爺深情,根本不需否認。他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曉得,他喜歡鳳驚雲。」
「之前我在長樂候府四夫人的壽宴上,見到齊王對鳳四小姐傾慕有加,前些天齊王卻搬進華陽宮對神醫忘川表示愛慕。也不知忘川是否生氣,怪齊王爺花心才不肯醫治他……」
「冤枉啊。」鳳驚雲跟忘川根本是同一個人。只是主子不說出來,他一個可靠的下人也定然不會嘴碎,「不是的,我家王爺很專情的。李御醫,你救救王爺吧……」
「我儘量。」李四德不明所以,但感情的事說不好,齊王年少氣盛同時喜歡幾個女子再正常不過。他提筆開了個方子,「三碗水煎成一碗水,連服兩天試試。」
園子拿著藥方,「小的這就去抓藥煎藥。」
「我也先離去了。」李四德也收拾好了藥箱。
「小的送您。」
等他們走了,暗處的鳳驚雲才走進房裡。她站在床邊,低首瞧著君佑祺無血色的臉。
他原本英俊白皙的五官因被吊著暴曬了一天,曬得黝黑的膚色還沒完全白回來,他的嘴唇缺水幹得開了數條裂,濃黑的眉毛緊擰,似有打不開的鬱結。
幾天不見而已,他眼窩凹下去,整個人瘦了好大一圈。
「雲兒……」他的嗓音嘎得像破碎的鴨子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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