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裡熱,寶寶蓋著被子熱著了,小小的手從被子裡伸了出來。
君寞殤怕他凍著,又把他的小手放回了被子裡,動作憐惜得像是怕碰碎了他。
「咯咯……」寶寶在睡夢中不知做了什麼夢,嘴角掛起了甜甜的笑。
看著寶寶可愛之極的笑容,像是正做著一個甜美幸福的夢,讓看到他表情的人也覺得心裡愉悅起來。
君寞殤冷如冰山的心瞬間軟化了一個角,低下頭,唇在寶寶嫩嘟嘟的小臉親了一口。
兒子真是太讓他心疼了。
當他唇上的的溫度與觸到寶寶稚嫩的小臉,暖暖的。他眼睛閉了閉,內心盈起一縷感動的情緒。
他是個沒有體溫的人,因為修練天煞邪功,內力邪寒,武功越高,體溫就會越低,邪惡的內力到了一定境界,連心都會隱去跳動。
直起身,他側首看鳳驚雲,血森的獨眸中蓄著隱隱的淚霧。
她正端坐於桌前,不解地瞧著他,如天籟般悅耳的嗓音蘊著關心,「怎麼了?」
「我想起在荒島求生的時候……」他說,「我嗓子幹得冒煙,以為會在睡夢中生生地渴死了,是你餵我喝了你的血。亦是你幾度餵我喝血……」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心臟,「我這顆失去了跳動的心才慢慢地恢復了心跳,我冰涼的體溫,才漸漸有了溫度,直到後來體溫恢復正常。」
又瞥了寶寶一眼,「我原本身如寒屍,沒有丁點溫度,我毫不在意。有了你,有了寶寶,我才發現,我有多渴望正常人的體溫,因為在天冷的時候,抱著你跟寶寶,不怕凍傷你們。」
她靜靜地聽著,他走到她身旁,將她從坐椅上抱起來,自己坐在她原來的位置,又將她抱坐在自己大腿上,「驚雲……你不止給了我體溫,也救了我的命。曾經,我每到十五月圓都需要與女子交-歡以驅寒,免得自己活活凍死,我不死,跟我歡-愛的女人十個有九個會凍死,還有一個不死也凍得四肢僵麻無覺,凍得殘廢。」
她抬手,觸到他面具上的繫繩,他只是脊椎稍緊張地僵硬了下,便由著她將面具拿了下來。
他與她的距離很近,近到能看清楚她瞳孔里倒印著自己丑陋如厲鬼的臉。
然而,在她眼中,他看不到一點嫌惡,她如水的明眸中充滿著並不掩飾的心疼。
他心口一熱,莫名地就想解釋,「其實,以前每個月十五都要跟女人……我並不喜歡,甚至有些討厭,為免自己的性命終結,我只能那樣。」
「我知道。」她頷首,「你跟我說過的。在你認識我之後,就沒碰別的女子了。」
「原來我以前說過?」他撫了下額際,「我不記得了。霸天島的記憶是全的,之前的事也想起了幾個零星的片段,之後的事全然想不起來。我們是怎麼有寶寶的?」
她身軀一僵。
看她的反應,他不由得也緊張起來,該不會是他用強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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