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淺,我不值得你如此,你出去。」戰無極神情異常平靜道,只是脖子上慢慢朝臉上蔓延的紅血色讓他看起來有幾分猙獰嚇人。
他迅速撇開臉,不想與她對視。
南宮淺扳回他的臉,目光定定的看著他,斬釘截鐵道,「戰無極,你為什麼不敢與我對視,我告訴你,這輩子我都不會放棄你,如果你敢死,我就跟著你去地獄!」
「我這個樣子很醜,你出去吧。」戰無極撇開臉淡淡道。
聽著她那些話,說不感動和喜悅肯定是假的。
這丫頭真是太傻了。
他何德何能值得她如此。
從小到大,她是除了娘親外,第一個對他掏心掏肺的女子。
從相識到現在,不管他如何拒絕打擊她,她都沒有放棄。
如果可以,他想護她一世周全,給她想要的生活,一生一世只愛她一個,疼她一個,寵她一個。
南宮淺微愣,反應過來後,哭笑不得,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在注意形象?
「我的臉上有道傷疤不也是很醜,你別亂動,我幫你控制體內的毒,至於其它的事,我一會再跟你好好算賬。」南宮淺兇巴巴道,隨即她想將戰無極打橫抱起來。
畢竟地上太涼,對他身體不好,她也沒法好好施針。
他這是毒發完了嗎?
見他臉上沒有痛苦的神色,她微微放心。
只是那些青筋和他脖子臉上蔓延的紅血絲,著實讓她膽顫心驚。
戰無極反應過來後,用力拍掉她的手,冷傲道,「本王不需要一個女人抱。」
要是讓她抱起他,他的男性自尊呢?
「那就自己起來去床上躺著。」南宮淺挑眉傲聲道。
戰無極剛想起來,身子再次滑落在地。
「戰無極。」南宮淺臉色微變驚聲道。
「吼那麼大聲做什麼,我耳朵又沒聾。」戰無極目光凌厲狠狠的剜她一眼。
南宮淺怒,她還不是擔心他。
「還在發什麼愣,趕緊扶我起來。」戰無極狠狠瞪她一眼,剛剛在地上掙扎太久,他的力氣差不多耗完了。
此刻,他感覺全身無力。
眼底深處快速閃過一抹無奈的光芒,他真怕哪天自己會變成一個沒用的人。
如果是那樣,他一點也不想讓南宮淺看到,更不想看到她擔憂驚恐害怕的眼睛。
剛剛她所有的情緒,他全部看在眼裡。
看著她哭,他心裡是針扎般的刺痛。
天知道他多想伸手幫她擦掉眼淚,但是他不能。
他都堅持到了現在,更加不能再給她任何希望。
南宮淺撇撇嘴,立刻扶他起來,最後讓他躺在床上,她迅速伸手幫他把脈,發現他體內亂竄的氣息已經漸漸停了下來。
他手背上那些猙獰暴露的青筋也慢慢恢復原狀,就是在他脖子上和臉上的紅血絲也在一點點消退。
竟然突然就好了?
她連施針都沒有。
「你剛毒發了多久?」南宮淺繼續握著他的手把脈,在確定他體內恢復平靜後,才稍稍鬆了口氣,心裡卻是更加的沉重。
她發現了,他的身體越來越差,或許已經撐不了一年。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撐不了那麼久,所以才跟她說,只給她半年時間。
「一小會兒,你來時,已經停止。」戰無極淡漠道,他很慶幸沒有讓她看到他之前痛苦瘋癲的模樣。
因為他不想讓她心疼痛苦。
但她還是誤闖了進來。
現在她一檢查,恐怕什麼都知道了。
南宮淺的心緊緊揪成一團,她來時他都已經那樣,可以想像之前他獨自一人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房間突然變得很安靜,安靜到能聽到兩人細微的呼吸。
「戰無極,帶我去星月大陸吧。」南宮淺抬頭目光亮晶晶的望著他。
她不想等了。
一刻鐘也不願意再等。
她不要等修煉到斗宗,也不要等收服其它神獸,她現在只想前往星月大陸。
她不管那裡是不是強者多,只因為他的身體已經耽擱不起。
「不行。」戰無極強硬的拒絕。
「可是……」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如果你真的想去星月大陸,就努力晉級到斗宗,更何況洪老頭說了,現在空間之門沒開,你想去也去不了。」戰無極咳嗽一聲冷冷道。
南宮淺低垂著頭,只覺得心裡煩悶不已。
從來她沒有這麼挫敗過。
她想救自己心愛的人,卻救不了。
「戰無極,三個月後我一定要去星月大陸,你去想其它辦法,看能不能提前去星月大陸。」南宮淺抬頭目光堅定道。
她不相信只有一個空間之門。
要是一年都不開啟,難道讓她眼睜睜看著他死?
這個她絕對做不到!
「你真蠢!」戰無極鄙視她,心裡卻是淌過一抹暖流。
「是啊,因為我愛上你,所以才變得這麼蠢。」南宮淺臉上的笑容如百花般絢爛。
她一點也不後悔愛上他。
戰無極對上她明媚的笑道,神情越發的冰冷,嘴角是嘲諷的冷笑,「我永遠都不會愛上你,越是對我死纏爛打的女人,我越討厭。」
南宮淺聽著這話挑了挑眉,她緩緩湊到他面前,兩人的唇差一點點就要碰上。
「口是心非!」
戰無極一把將她推開,銀瞳里染上懾人的冰寒,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南宮淺,我真的非常瞧不起你,出去。」
南宮淺坐在床邊沒動,臉上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似乎不管他說什麼傷人的話,她都不會離開。
「戰無極,你何必說這些傷害我的話,你以為這樣就能打擊我離開嗎?」南宮淺揚了揚紅唇狂傲的笑。
她要是那麼脆弱不堪一擊的人,恐怕早就在表白被拒後就已經離開。
戰無極愣住,嘴角是無奈的笑,這個丫頭何等的聰明,又怎麼會看不出他的那些小心思。
「我比其它女人心裡都要強大。」南宮淺說完,轉身離開。
看著她挺直的背影,戰無極手指緊緊揪著被子,只覺得心頭酸澀。
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她擁進懷裡,給她溫暖的懷抱依,寬闊的肩膀靠。
但現在他不能。
他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日子,要是現在給她希望,將來她必定會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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