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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是真的?」褚雲逸總算露出了不加掩飾的驚訝。
「本王的傾傾自然是有大本事的,雲帝最好選擇相信。」軒轅夜闌的神情還帶著絲絲的驕傲,看的褚雲逸的臉色更加的不好。
是啊,他怎麼就忘了鳳雲傾是軒轅夜闌選擇的女人,軒轅夜闌是怎樣的人物,他看得上眼的女人怎麼可能是那些尋常的胭脂俗粉?
他上一世沒覺得鳳雲傾好,確是因著自己小看了鳳雲傾。
這一世,不過才見兩次面,她不就成功的讓自己吃了虧?!
「朕卻是不知曉,攝政王將要迎娶的王妃,竟是連第一神醫也不遑多讓的醫毒高手,實在失敬了。」
「無妨。」軒轅夜闌道:「你也不必知道。」
他的傾傾,不管好壞,都與別人無關,自然,在他眼裡,傾傾不管什麼都是好的。
「如此,朕……」褚雲逸正要多說幾句什麼,一陣異常痛癢的感覺從他的手臂迅速的蔓延到全身,那種前所未有的煎熬感覺竟讓他有些坐不住了。
他的神情繃的緊緊的,不安的換了個姿勢,又換個姿勢。
鳳雲傾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悠閒的喝著杯中的香茶,似乎並沒有看見褚雲逸的「煎熬」。
但她的心裡明鏡似的,疼痛,褚雲逸定是能挨得住的,可是癢痛,就未必了。
那樣癢的恨不能將皮膚都抓破,將骨頭都捏碎的「銷、魂」的感覺,未曾經歷過的人,是不會懂了,但懂得的人,絕不會想要再來第二回。
褚雲逸再有韌性,也是自小就養尊處優的,哪裡能受得住這種折磨?
她只需要等。
果然,鳳雲傾一杯茶還沒喝完,褚雲逸就已經忍不住撩起袖袍,開始抓撓那些令人見了雞皮疙瘩都會起來的「旱泡」,那東西看著晶瑩剔透,一抓就破了,裡面並未流出水來,卻又在破裂的地方,迅速的起來更多的小泡泡,而那種癢,也比之前更甚了。
鳳雲傾這才慢悠悠的道:「雲帝,很癢吧?」
「本郡主早就說過了,中了這旱泡之毒,是不能喝水的,您這一喝水了,就必然會出現這種情況的,您現下聽本郡主的,莫要抓撓了,這旱泡抓破一個,便會生出三五個來,您抓撓的越快,那新的旱泡就會長的越快,亦會越來越癢的。」
褚雲逸頓時有一種想要罵人的衝動。
不能抓破?鳳雲傾這女人怎的不早說?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好癢!齊癢難耐!
「郡主能否為朕配置解藥?」褚雲逸收回抓撓的那隻手,抓住了桌沿,有些急切的對鳳雲傾說:「郡主若是願意花一點時間給朕配置解藥,郡主想要什麼,說出來,朕可以儘量的滿足郡主的要求。」
想是太癢了,褚雲逸的姿勢都不夠端正了。
鳳雲傾看了軒轅夜闌一眼:「雲帝這就有些為難本郡主了,本郡主不日便要與子華大婚了,嫁衣都還未曾繡好就不說了,我爹爹娘親目前還只有本郡主一個女兒,是以,府里上上下下的事情,也都得在嫁人之前安排好,本郡主最近真的真的很忙呢。不過。」
話題一轉,鳳雲傾又道:「雲帝都已經開了口了,本郡主若是不幫忙,似乎又有些過意不去,畢竟雲帝到底是褚國的一國之主,我爹爹喜歡做生意,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將生意做到褚國去,若是到那時,雲帝因著今日的事兒記恨刁難……」
「永安郡主且放心!」褚雲逸道:「褚國不比軒轅,四季如春,物產富饒,總是缺醫少藥的,是以,朕此次來軒轅,本也有意與軒轅互通有無,若是仁王願意與褚國做生意,朕不僅不會刻意刁難,還會為仁王打開方便之門!」
他想了想,接著道:「郡主看這樣可否——若仁王、包括郡主再內的鳳家人去我褚國經商,朕特下恩旨,令地方府十年之內不得收取任何雜稅,且鳳家人有任何需要,地方府都要竭盡所能的給予幫助,如何?」
鳳雲傾笑了:「雲帝爽快!本郡主便是喜歡與雲帝這般爽快的人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嗯,既然雲帝都如此有誠意了,那本郡主便將手裡其他的事情先放上一放,花點時間,為雲帝研製一下旱泡的解藥吧!」
「不過,雲帝也知道,本郡主是商女出生,做生意嘛,總是習慣了給自己做的事情劃個價值,本郡主可以不誇張的告訴雲帝,這旱泡是本郡主的原創,旁的人不清楚它的毒性和特點,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在短時間內研製出解藥來的,是以,這解藥自然便物以稀為貴了……」
「郡主還想要什麼?」褚雲逸皺了一下眉頭,流露出一絲絲的不耐煩。
「倒也沒什麼,」鳳雲傾說:「只是本郡主最近覺得自己太柔弱了總是會被人欺負,是以,便對習武感興趣了,一直想要件趁手的兵器卻沒能找到,聽聞雲帝有一把纏在腰間的軟劍,乃是用極其稀有的礦石打造而成,不僅情薄如紙,而且削鐵如泥?」
「雲帝也不要緊張,本郡主不會搶了你的這寶貝,只是想將您那軟劍借來玩上兩天,便也還給您了,不知可否?」
後來,她又刻意問過軒轅燁——褚雲逸是用什麼兵器斷了軒轅夜闌一條手臂的。
軒轅燁道,褚雲逸有兩樣兵器,一樣是他的彎刀,另一樣便是從不離身的軟劍,馬背上拼殺,一寸短一寸長,他的彎刀不及軒轅夜闌手裡的長劍,是以,斷軒轅夜闌的兵器,定是那削鐵如泥的軟劍。
能對軒轅夜闌造成傷害的東西,她逮住了機會,就要想盡辦法徹底的毀掉!
褚雲逸聽到這話,心裡那差不多對鳳雲傾熄滅的懷疑又上來了,他腰中有一軟劍的事情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除了在那深山處閉門鍛劍不可能與別的什麼人有接觸的劍師,就連尋常伺候的內侍官都不知道他在腰間藏了一把削鐵如泥的軟劍,是以,他上一世,才能用那軟劍,出其不意的斷了軒轅夜闌的手臂。
鳳雲傾是如何知道的?
可就算鳳雲傾有前世的記憶,也未必就知道這件事啊,他和軒轅夜闌在戰場對戰的時候,鳳家不是已經被滅了滿門?鳳雲傾那會兒或許也身在江州荒野了。
那麼,到底是軒轅夜闌將他斬於馬下後回去找了鳳雲傾,鳳雲傾還未死。
還是,有上一世記憶的人根本就是軒轅夜闌?!
這般一想,褚雲逸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若是擁有上一世記憶的人是鳳雲傾,不過一個女子,便是有些本事,倒也不足為患,畢竟在如今的天下,女子就是再多自由,也是要婚嫁的,總是會有些束縛。
可若是擁有記憶的人是軒轅夜闌,他前世里就戰不過軒轅夜闌,這一世,只怕會更甚。
這樣一想,褚雲逸心裡又是慌又是憤怒的,再細細往下想去——鳳雲傾說軒轅夜闌與她青梅竹馬?可這樣的事情,上一世他確定沒有聽鳳雲傾說起過,那莫非是……軒轅夜闌重生到那么小的時候,提前在鳳雲傾的生命中留下了自己的位置?!
「永安郡主這是哪裡來的消息?」褚雲逸沒說自己有那軟劍,也沒說沒有,只試探性這般問。
鳳雲傾放在桌下的手,猛的握緊。
這軟劍的事情若不是軒轅燁告訴她的,她是該不知道的,莫非,褚雲逸現下還沒有這軟劍?又或是,他從未將這軟劍示人?
那她這麼要求,豈不是暴露了自己有上一世的記憶?
——就在鳳雲傾心裡發慌的時候,自己的手忽然被一隻寬厚的大掌抓住握緊了。
自然是身邊的軒轅夜闌。
她轉過頭,看向他,便聽見他淡淡的道:「此事,本王也是知曉的,想是我軒轅的太子如今也出息了,養出來的探子比雲帝養的好用?」這是要讓褚雲逸去懷疑軒轅燁。
軒轅燁也是重生之人,這身份便是褚雲逸知道了也無事,而軒轅夜闌既然打算要將軒轅燁扶上皇帝的位置,總是要給軒轅燁一些風浪鍛煉鍛煉的。
「雲帝莫不是捨不得?那倒也無妨,」軒轅夜闌又接著道:「本王亦是不願意傾傾花時間幫別個人做什麼事情的,本王還等著穿傾傾親手縫製的婚服呢。」
說著,他看了一眼窗外,又道:「不早了,雲帝若還有興致,便在這裡多飲幾杯茶水,本王與傾傾就先告辭了。」
他牽著鳳雲傾的手,兩個人一起站了起來,作勢要走。
「原來是燁太子的探子好用,」褚雲逸道:「燁太子也是個能人,連朕從未與任何人見過的軟劍都知曉,如此,朕這軟劍,便給郡主當作為朕配置解藥的報酬了。」
他站了起來,在腰間某處地方按壓了一下,就抽出一把柔韌的軟劍來。
手柄處很短,剛好握住,與普通長劍的長度差不多,寒光四射,一看就知是把好劍!
他將那軟劍的劍尖對著自己,劍柄遞給了鳳雲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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