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師父紫的塔,可寂滅塔的性子和自家師父紫還真是大不相同。
葉凌月撇撇嘴。
自家師父紫那就是個鋸嘴葫蘆的性子,說不得幾句話,寂滅塔卻很是活潑。
「我不知寂滅塔是什麼來歷,但有一點,它可以鎮壓帝紂,也就是說……」
葉凌月話鋒一轉,卻聽得寂滅塔內,又是一陣譁然聲響。
嗖的一聲,早前已經隱入寂滅塔的森羅鎖鏈再度出現,只是這一次,它們襲擊的對象,正是那是的來自三十三天的自稱帝莘的男人。
「你敢!」
男人大怒,他沒想到,葉凌月會突然出手。
男人如今沒有了肉身,只有一縷魂魄。
葉凌月早前沒有對男人出手,也是考慮到其只有魂魄之體。
魂魄之體,一般的神器根本無法對付,尋常襲擊也沒有效果。
趁其病要其命,既然森羅鎖鏈能將帝紂的魂魄拖出來,自然也就能夠對付男人的魂魄。
森羅鎖鏈瞬間化為了百餘道,想來小塔也是發現了,男人的實力比起帝紂來要強上不少。
一出手,就是百道,鎖鏈步步緊逼,層層環繞,很快就將男人困在了十步大小的圓圈之內。
「我再問你一次,帝莘在何處?」
葉凌月厲聲問道。
「那小子?也許這會兒早已死了,他那般的存在,根本不應該活在九十九地。」
三十三天的帝莘冷笑道。
葉凌月心底一顫,難道說……帝莘真的出了什麼事?
周遭森羅鎖鏈也感覺到了葉凌月的情緒波動,鎖鏈飛舞著,將男人的魂魄束得死死的,往寂滅塔內拖。
寂滅塔內,可煉化魂魄,一旦男人的魂魄真的被拖入了寂滅塔內,等待他的也只有死路一條罷了。
可那男人卻不像是帝紂那般好對付,被森羅鎖鏈束縛住後,男人沒有一口氣被拖入寂滅塔中。
他雖是一縷魂魄,卻是魂魄異常強大。
他腳下一頓,雙腳就如陷入地下般,紋絲不動。
男人留意著森羅鐵鏈和葉凌月,發現葉凌月的情緒一變動,森羅鎖鏈也會隨之變化。
「看來,這座塔和葉凌月之間,已經有了某種程度上的牽連。沒以她的實力,就算是太陰天女,也沒法子完全掌控寂滅塔。」
男人略一思忖,就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來自三十三天,洞察力極其驚人。
葉凌月因帝莘的下落不明,情緒不斷波動,也導致了寂滅塔本身的天力沒法子完全發揮。
「我也沒理由騙你,帝莘是我的肉身之主,他若是有事,我去哪裡找第二具更加合適的肉身。你若是不信,大可以看看祖星。祖星象徵著封天令令主的時運命途,你和帝莘都是祖星之主,祖星從剛才開始,就不斷暗淡,意味著其中必有一人遭遇禍事,既然不是你,那必定是帝莘。」
男人這般一說,葉凌月心頭又是一跳。
祖星象徵著她和帝莘的命運?
這時,天空的祖星的光芒不斷暗淡,看上去就如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葉凌月愈發不安。
「丫頭騙紙,你可千萬要冷靜。那小子在胡說八道。」
虛空意識海聶,燭照見葉凌月心神不定,神念大亂,著急不已。
那三十三天的帝莘,沒安什麼好心。
葉凌月這般下去,只會自亂陣腳。
帝莘,帝莘你到底在何處?
葉凌月也知,對方是有意擾亂自己的心神,可她一想到帝莘的安危,就難以把持。
關心則亂,說的就是她此時此刻的心境。
頭頂,那顆祖星此時也跟葉凌月一樣,光芒不斷變化。
祖星光芒,在天際或明或暗。
在天罰戈壁的邊緣地帶,葉凰玉等人此時,也不禁抬頭看了看天空。
「月兒,不知怎麼樣了。」
葉凰玉想到了早前母女倆訣別時的情形,也不禁心神大亂。
「閻九,你說帝莘到底哪裡去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他一直不出現,這不是要急死凌月嘛。」
藍彩兒也是一陣難受。
對於葉凌月而言,帝莘安然無恙,才是最重要的。
他一直不出現,凌月的心境一定會大受影響。
「我感受不到帝莘的妖氣。」
閻九也很是擔憂。
葉凌月和帝莘兩人,這些年曆經磨難,同甘共苦,無論是任何一個人除了什麼事,另外一個,恐怕都沒法子苟活下去。
在諸神山出事之後,他就試圖聯絡帝莘,可一直沒有帝莘的氣息。
就好像,帝莘已經消失在這個世間一樣。
這一點,閻九早前就已經覺察到了,只是他不敢告訴葉凌月。
這時候的葉凌月,面對三十三天強敵,不能受到半點影響。
「六弟這次到底是怎麼了,這麼重要的日子裡,他還敢玩失蹤。」
舞悅也是一臉的急色。
若是赤燁失蹤了,她不知會擔心成什麼樣子。
「若是讓我再遇到帝莘那小子,我一定要好好修理他一頓。」
藍彩兒沒好氣道。
同樣的想法,不僅僅是藍彩兒,這時候,有一個人最想狠狠教訓帝莘一頓。
那人,就是帝莘他自己。
此時,一身喜袍的帝莘,站在了一片蒼茫無邊際的地域。
這裡,沒有蔚藍的天,也沒有廣袤的徒弟,這裡有的只是一片赤紅色的土壤。
天和地之間,仿佛沒有界限。
無天無地。
帝莘也不知,自己為何會身處在這裡。
婚禮當日,葉凌月和帝莘煉化成功辛霖的肉身後,各自回西殿和東殿。
兩人等著梳妝禮服,就要行禮。
帝莘因早前靨思的緣故,一進入東殿,就讓手下服侍的人全都退下,自己更換喜袍。
等到他換好衣物時,卻忽然發現,周遭的情況有些不對。
他已經不在東殿了,而是身在了這一片漫無邊際的古怪地域。
這裡很顯然不是諸神山,神侍和殿堂都消失了。
這一切的變化,只是在帝莘替換衣服的一瞬。
這裡,沒有人的氣息,也沒有多餘的生靈。
這裡,只有他一個人的氣息。
而那時候,距離吉時不過一刻鐘的時間。
而他的新娘,並不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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